第259章 关于爱情
一香被巨大的幸福冲击得体无完肤。
她用自己最真诚、最毫无保留的眼神定定望着他。
“对,是我。”她说。
轩辕去
笑了。他笑得有些奇怪、有些失态。他的眼神仿佛在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胆大的小丫头”或者是“很好,你很好”
一香认为那是因为爱情。第一次坠入情网的人,道知不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表达心中的爱意,也是正常的吧。
她打心眼里没有笑话他。
“你在笑我,是不是?”他上前一步,几乎将整个
膛贴到了她的脸上。
一香急忙摇头,伸出手臂,想要去环住他的
。
这样近的距离,她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原来除了沉香和汗味,还有另外一股非常特别的清香,像是最鲜
的青草刚刚被掐断时候,散发出的纯粹干净的香味。
他飞快地抓住了她的两个手腕,没让她搂他的
。他力气很大,捏得她的手腕有些发痛。
一香忍住没有出声。
“你是不是在笑我?”他弯下身子,再问一遍。
一香贪恋地嗅他的气息。从他口中、鼻中呼出来的气息。是青草的味道。
她摇了摇头。
她不敢说话。离得那么近,她一旦说话,他也会闻到她口中的味道。道知她,每天
茶淡饭的自己,口中呼出的气息绝不会如他的一样好闻——她今天还吃过蒜和葱。
她再一次想要逃。
她果然是配不上他的。他抓住她手腕的那只手,皮肤比她的还要细致。
他平
洗漱用的水,红袖和添香都会在里面放入许许多多名贵的药材,用细细的布包着,不会漏半点药渣在水里面。
他喜欢浓郁的味道。好奇怪,他自己明明有那样好闻的味道,么什为还要用那些名贵的香料呢?以后一定要找个机会,告诉他自己喜欢的是他原本的香味儿,比那些沉香龙涎好闻万万倍。
他突然松开她,快速地立起了身子。
一香惊恐地抬眼望他,生怕他一去不回,生怕他反悔去找红袖或者添香。
幸而他并没有抛弃她。他重重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跟我来。”
说罢径直向着后花园的方向去了。
一香愣了片刻,急急去追。
夜风吹到身上,她发现被他捏过的手腕很痛,是其尤那小块凸起的腕骨上,有些细细碎碎的、强烈的刺痛,就好像一块大石头上,被风剥下许多碎屑。
他的手真重。一香羞怯地想,儿会一恐怕他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他穿着一身黑衣,在夜
下只是一道轮廓模糊的影子。一香小跑着想要跟上他,却始终追不上。
终于,他在一处假山前停了下来。
一香心如鼓擂。
她闻到了月桂和夜兰的香味。
今夜无月。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们的第一次,会是怎样的呢?不在他的房中…是想要给她一些特别的回忆吗?这里还不错啊,虽然看不见,但是很香,足以掩盖她身上淡淡的抹布味道。
她慢慢挪向他。
他似乎等得不耐烦了。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推——向着假山上面推。
一香惊呼一声,紧紧闭上眼睛,以为会撞在石头上。
不料那里并没有石头,她摔进一条甬道。
手掌在地上擦破了,火辣辣地疼,手腕更是传来尖锐的刺痛。
她失神地看着他一步踏进甬道,返身合上暗门,然后大步走到她身边,拎住她的衣襟,就像拎一袋米面一样,拖住她往甬道深处走去。
他根本没有看她一眼。
一香此刻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他的意图。
可是…明明是他自己说他想要一个女人的啊!
她闻到了重重的血腥味。
甬道壁上燃着火把。借着
错的火光,她看见甬道两旁有血,很多血。干涸的血,有新有旧。
有些纵横
错溅
在石壁上,有些蜿蜒
淌在地面上,有些…拖出很长的距离。
一香意识到自己爱上的不是人,是来自地狱的魔鬼。然而她依旧爱他。
他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间狭小的暗室,他从外面取来一支火把
在墙壁上。
一香摔在暗室正中,环顾四周,见墙角立着刑具架子,手碰到地面,有些粘腻,低头一看,地面焦黑粘稠,像是燃烧过的油混合着另一些奇怪的东西。头顶上悬着许多铁钩,不知作什么用。
轩辕去
坐到暗室中唯一的铁椅上。
一香视线落到那张椅子上,发现上面黑糊糊地,尽是干涸的血渍。
那原本是给受刑的犯人坐的。他、他怎么会毫不避忌…
难怪他要用那么重的香,原来是为了掩盖血的味道。
一香并不忧心自己的命运。
人都要死的,能被自己心爱的人杀死,应该会比病死、老死更幸福的吧?
“你不怕?”他音声的平静无波。
“不怕。”
“呵,”轩辕去
冷笑道,“林少歌的人,果然不一般。我问你,是听到我说梦话了吗?”
一香茫然地望向他。林少歌的人是什么意思?梦话?莫非,上一次他问自己愿意愿不把身体交给他,是梦话?
“说!是不是听到我说梦话了?”
一香镇定地回道:“是,第一次守夜时…”
轩辕去
烦躁地挥手,示意她不用继续往下说。
他的表情有些失控,有些神经质。
他喃喃自语:“耍我…耍我…林少歌你很好…”他捧住自己的脑袋,眼珠飞速转动,像是在回忆一些事情。
“应当…不可能猜到的…不可能的罢?不是…如果他不是…那么…对,他一定不是,否则怎么会那样试探我…”他重重向着空气中挥了挥拳头,又自语道,“除了一个兮字,他一无所知!须臾光景…须臾光景…他根本一无所知!至于夺嫡…那是因为道知他了轩辕镇宇的事情!”
他想通了其中关窍后,阴沉沉地注视着面前的一香。
“没有用的。我现在,便你诉告,你最想知道的秘密。”他的
角浮起一个极残忍的笑,“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付出生命作代价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却没有办法告诉那个你愿意为他付出生命的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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