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血脉验证
叶笑淡淡道:“所谓传说,乃指口口相传,脍炙人口的经典故事,固然会随着漫长岁月洗礼而渐渐湮灭,然而史笔如刀,载尽亘古传奇,如前辈这等修者经典掌故,自有史书记载;那天,我发现异常之后,与关老等人喝酒聊天之后;才知道垂天之叶,七朵金莲的名字,却也自从那天之后,我开始着手搜集相关的消息,日子有功,总算有所收获。”
“通过我搜罗到相关资料中,我大致判断出七朵金莲所喻指的那七位前辈者每一位的脾气秉
…其实也不止是个人脾气秉
,若是我收集的资料无误的话;连每一位前辈何时成亲,除了
室之外尚有几房妾室,人个每的忌讳如何,林林总总诸多信息我也是了解的…”
叶笑淡淡的笑了笑
所有人都明白他笑容的淡然:我连那些极为私密的信息都知道,更何况你们做过的那些惊天动地的代表大事件?
“遗忘,固然是人的天
,亦是人
的惯性;但英雄就是英雄,英雄事迹,或许会湮灭于世人的口口相传,不复记得,但,尚有一种物事可以将之恒久留存,那就是典籍记载。”
叶笑微笑着:“残碑古籍仍在目,前人风采万古传;无论如何,传说便是英雄,后人当铭记!心中不存冲霄志;脚下绝无云端路。”
对面的云老爷子乍闻此言,蓦然浑身震动,猛一抬头,注视叶笑,眼中闪过一丝由衷的炙热。
心中不存冲霄志,脚下怎行云端路!
云家的老祖宗,大名正是云端路。
这句话亦是源自于这位云端路云老祖;云家更以此警示后人,代代相传。
而这句警言的背后还颇有掌故,当年与云老祖并肩行道的几个老兄弟纷纷表示,云老祖这句自省之言,示弱的意味实在太重了。
脚下绝无云端路,这句话本身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但创作出这句话的当事人正好叫做云端路,题可就大大的了,我们的兄弟,云端路怎么可以被人踩在脚下?
然而云端路对于一众兄弟的解释是:“路就是路,哪怕是云端之路,仍旧是路,终有被前行不辍之人踩在脚底下候时的,这不是自谦,是不也妄自菲薄,而是一个现实!只不过呢,云端之路,却又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走的;我这云端路,更加不是任何人都能踩的,修途漫漫,唯有前行不辍之人。”
当然,这件事距离现今实在太漫长了,就算是在云家内部,知道的人也不多了。包括云老爷子本身,记忆是不也那么太清楚。
但云老爷子万万想不到的是,这桩往事此刻竟然从叶笑这个后生小辈的口中说了出来。
他,不过前天才知道这几个人的名字而已,不过数
光景,竟能获取如此之多的信息,当真骇人听闻,出人意表!
这一刻,云老爷子心中只得“骇然”两字,波澜经久不息。
月悠悠悠然长叹。
良久良久之后,他才再度开声说道:“叶笑,叶阁主,我今
得六位兄弟嘱托,前来了断这一桩纷
;重鉴血脉玉牌,你可有异议?”
叶笑闻言哈哈一笑,慨然道:“不用再重新鉴定了,那只是瞎耽误工夫,从头到尾,由始至终,我跟所谓垂天之叶后人都扯不上半个黄灵币的关系!无论如何,我叶笑总不至于落魄到那等
认祖宗的无
地步!”
月悠悠淡然道:“叶阁主倒是豁达,但今
之事攸关我七朵金莲,七莲家族此后是否还能合抱盛开,同气连枝,关系甚大。这一桩,却也是势在必行的,望你见谅。”
叶笑苦笑一声:“前辈太客气,叶笑受宠若惊,其实就算我说我不肯见谅,又能改变什么?左右不过拳头大就是道理大,我无力反抗前辈之想为,叶某索
乖乖承受吧。”
月悠悠面色微微一动,跟着点点头,随即便从怀中取出来一块通体雪白的玉牌,运功一催之下,)玉牌刹那间骤现霞光万道,再也看不到原本是什么
泽。
半晌之后,那光芒渐渐由盛转衰,最终又重新变成一块不起眼的玉牌。
他手持玉牌,正要上前确认,突然目光一凝,脸色跟着一沉,深邃目光往远方扫去,蓦然重重地哼了一声!
“哼!”
这一声哼,竟如雷霆暴起,震撼周遭空间。
一哼之声,余韵未尽,整个天地之间的无穷能量,骤然集中!
然而如此威势,所有君主阁之内的所有人竟是毫无所觉的;然而君主阁之外,因为发觉了这边有异常动静而正在赶来的其他组织人手或者江湖散修,却同一时间感觉到,一座大山,从天而降,蓦然落在自己身上。
原本尤在飞驰的身形,被这座天降大山轰然砸落地上!
所有中招者,无论修为高低,尽都状况如一,无有例外,口鼻之间,轰然
出鲜血,五内重创,简直就好似随时都将一命呜呼一般!
方圆数百里,再没有人个一还能站着!
“滚!”
月悠悠又是低喝一声。
心思敏锐诸如叶笑等人的外放神识登时看到了一幕奇景。
只见君主阁周围,方圆数百里地界,无数的人影应声腾空而起,倒飞去出了。
集体身不由己的倒飞出去。
以君主阁为中心店的方圆三百里地界,所有身具修为的江湖人,悉数被清空;至于除了修者之外的活物,无论动物还是昆虫,全数死绝!
这还不是最恐怖,在这片地界中除了修者、动物、昆虫,还有一类存在——普通人!
在这范围之内的普通人对于这惊天一声却是毫无所觉,如斯恐怖的威能,对普通人竟是秋毫无犯的。
这其中力道拿捏之精确,当真已经去到了一个骇人听闻、匪夷所思的地步。
一哼一喝之威,竟然有这般风云
变的威势,岂不令人叹为观止!
“老祖宗威武!”
在场七家后人尽数跪倒在地,一个个激动得全身发抖。
自叶大先生当年一招失利落败,应约退隐之后,七莲家族的七位老祖亦不再涉足江湖,迄今亦已有太久太久没有出过手了,今朝牛刀小试,便展现出这等惊天地泣鬼神的神奇修为,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算是传说…就算是吹牛,也没人能吹到这么离奇离谱的地步。
月悠悠轻轻舒了一口气,向来平静无波的心湖隐隐然间竟有几分波动。
换成以前,自己九成九不会这么大动干戈,但今天,却总有一股难言的愤怒萦绕心间。
么什为?
他意愿不再多想下去,很干脆地用手指向着叶云端一指;叶云端毫无所觉,却见自他的眉心位置,悄然飞出一滴鲜血,向着血脉玉牌这边飞过来。
你血滴的移动速度当真缓慢到了极点。
一点一滴的拉近距离。
月悠悠淡淡的说道:“叶家的血脉玉牌,共得两种验证方式;第一种,有叶家嫡系血脉靠近,会发红,会发烫;所以才有叶家血,天也红的喻指,这种征兆近来出现了两次,分别应验在叶阁主与云端公子身上,玉牌出现的红色征兆虽有高下之别,但仍旧都算是令到玉牌出现征兆,正因于此,才有当
四家竭力相助叶阁主以及今朝反目之变。”
“而在玉牌因嫡系血脉刺
出现变化之外的另一种方式,则是…叶家血脉与灵魂之间的本源共鸣,将会引起血脉玉牌更深层次的异象,现化出垂天之叶,叶大哥本尊的形象。”
一听这句话,众人无不为之肃然。
包括叶云端之内。
在场众人,除了月悠悠之外,连带叶家嫡系后人叶云端,也是没有见过叶红尘本尊的。
叶红尘早已经是一个亘古传说,不朽传奇。
在此之前,任谁也不曾料想到,今
竟能够看到,传说之中,与五大天帝齐名的垂天之叶,叶大先生的本尊真容
叶云端的一滴鲜血,渐次接近血脉玉牌,停滞在空中的血脉玉牌,也不止怎地很突兀地呈现出火红色泽,嗯…还不止
泽的蜕变,更有一股特异热量,扑面而来,真实不虚。
叶家血,天也红!
现在月悠悠所言的第二重验证方式尚未正式启动,前一种验证方式的一项已然凝然眼前,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叶笑的目光全神凝注在那血脉玉牌之上,脸色看似平静,实则他的手已经在袖中攥成拳头,青筋毕
。
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越跳越快,一股想要大喊大叫发
的冲动在不停滋生,越来越难以压制。
那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歇斯底里!
那滴鲜血的移动速度如何缓慢也好,移动距离总有终了一颗,此际,叶云端的鲜血已经贴上了那块血脉玉牌,就在血滴与血脉玉牌接触的刹那间,突然红光暴涨,即时冲天而起;一股恍如从远古而来的无匹威压蓦然降临这片天地!
所有人亦随之生出一股想要跪倒膜拜的冲动,并无一人例外。
而那道冲天的红光之中,隐隐浮现出一道身影,从原本的模糊,渐次清晰。
此人一身紫
衣袍,长身玉立,宛如从虚空之中,由远而近,缓缓浮现,再过片刻,终于显
出其容貌。
那是一个英俊人轻年的形象,双眉斜飞,便如两柄惊天之剑,直
苍穹,目光深邃,似乎就在他的双眼之中,有悠悠岁月无尽沧桑一闪而过。却又似乎,这千秋万载,只在他睥睨之间!
“叶大哥,久违了!”月悠悠一贯古井不波的神情首显激动之
,虽然明知道眼前所见只是一道幻影,但却依然住不忍动容失态,不期然间上前一步,眼眶也为之红润。
整整十万年阔别,叶大哥!
旁边的叶云端则是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明知道,自己就是叶家嫡系,根本不存在意外的可能,但,面对如斯玄奥的景象,却仍旧难免心情紧张,如今异象显
,一如月悠悠之前所言,自然是心中一松。
叶红尘的样子在空中一显,只存在了既短暂的片刻,随即就化作了一片紫烟,在空中升腾。
“叶云端为叶家嫡系子孙,已然确凿无疑。”月悠悠深深
了一口气,淡定宣布。
或许是基于月悠悠刚才所展现的威势,并没有人听得出来他的口气之中隐隐
着几分怪异。
唯有月悠悠自己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其实是有些失落,有些遗憾。
关老爷子跪在地上,脸上尽是一派死灰。
月悠悠忽而心念一动,转头看着叶笑的脸,便待一指出手。
叶笑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轻声道:“此事已然水落石出,无谓再做验证,于情于理,叶家也不会同时派出两个嫡系血脉打擂台…还是那句话,我不是垂天之叶的后人;月老前辈,无谓多此一举,验证一人便已足够了,是吗?!难道,您真的要羞辱我,一直羞辱到最后么?”
月悠悠一下子顿住了原本将要做的举动。
看着叶笑闭着眼睛,萧瑟的站在自己面前,用那种平静的,却心如死灰一般的颓然口气,跟自己说这句话,不由得心中也是一阵触动。
他与叶笑相处虽暂,却是十分欣赏这个人轻年的!
一如叶笑所言,叶家不会同时派出两个嫡系血脉彼此打擂台,验证一人便已足够!
其实这个道理月悠悠何尝不懂,但他真的很欣赏叶笑,而那血脉玉牌之前也确实有异状,便抱了万一的指望,或者这其中有某种不为人知的蹊跷之处,或者眼前的叶笑,也是垂天之叶叶家后人,只是因为某些原因,叶笑本人并不知情!
尽管月悠悠知道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不足万一,但他仍愿意为叶笑破例一试,可是叶笑却甘愿放弃了,便如叶笑所言,若是自己再坚持验证程序,便是对叶笑最彻底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一挥手,将血脉玉牌收回。
然而在他收起玉牌的一刹那,居然感觉一阵兴味索然。
是啊,何苦要将事情做得那么绝?何苦要将人羞辱到那么极致的地步?已经如此,难道还不够吗?
此间之事,竟然会以这种态势落幕,情理之中,意料之中,但自己怎么就这么的心慌意
,这么的烦心呢?!
…
<两更合一。我休息两天再开始补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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