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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南宗北宗
  盐丁,那些盐狗子真的是王争派出来的?

 王争不是山东总兵吗,就算挂了个忠烈伯的头衔,怎么能指挥的动盐丁,这么说来,现在山东地方上完完全全就是王争说了算。

 ‮这到想‬里,孔胤植额头上冷汗直冒,后背都感觉乎乎的一片,这种身家性命都捏在另‮人个一‬手里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受。

 不过孔胤植也知道孔府的本份,在王争提出所谓的买卖之后,没多久便是点头答应下来,其实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按着这份约定,孔胤植秘密的将这三个人犯到王争手上,而其他事情他便不再过问,全部由山东军来打点。

 说起来,这份约定的促成,充分暴了孔胤植是何等的懦弱无为,王争已经打探清楚,这天底下尚存的有两支孔氏血脉。

 除了曲这衍圣公府邸的孔氏族人之外,在衢州还有另外一支孔氏家族,谓之“南宗”

 靖康之难后,宋高宗赵构于扬州行宫举行继统后首次祀天大典,时任衍圣公孔端友与堂叔孔传奉诏陪位。

 孔端友返回曲后,恰逢金兵大举入侵,遂恭负传家宝“孔子及亓官夫人楷木像”(据传为子贡亲手雕刻)、“唐吴道子绘孔子佩剑图”和“至圣文宣王庙祀朱印”等,与部分族人南迁,后家于浙江衢州,史称南宗。

 其实若真的说起来,这孔胤植的北宗虽然也是孔子嫡孙,但说到底不过是金人为稳定中原所封的“假”衍圣公,从汉高祖起始,正统的衍圣公族人还是南宗孔氏。

 眼下的南宗孔氏以孔贞运为首,不久前曾在朝廷为官,一度官至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入阁辅政。

 不过在崇祯十年‮候时的‬,由于孔贞运与郭景昌在官员选拔问题上发生矛盾,被其上书弹劾,最后两人结果都不好,郭景昌夺俸,孔贞运则被直接罢免。

 眼下孔贞运已经了无牵挂的在建德山中居住五年之久,相比孔胤植背祖仕清的做法,他则有骨气的多。

 历史上,明朝灭亡之后,孔贞运是边哭边绝食,据说临死前的最后一刻还在失声痛哭,算是活活哭死。

 等到王争从容离开后的当天夜里,那被抓走的孔府学生被装在麻袋里扔了回来,直到这个时候,孔胤植这才忽悠一下想起来。

 其实说来说去,王争给自己的不过是张空头支票,再细细一想,他说的那些话也是临时应付,不见得真有动手的胆量。

 依着这份约定,保安司的盐丁不会在孔府周围出现,孔府的活动范围算是扩大到了整个曲城内,可依然是出不得城半步。

 况且,王争自然是留了个后手,孔府中人出行暗中都会有谍报司的人跟随,一举一动都会呈报到历城的军案上。

 除此之外,王争说他还会尊奉北宗孔府,可谁都知道,无论孔府方面还是王争的意思,从这件事之后,两方平里根本不会再有什么集。

 至于尊奉不遵奉的,也没必要过多纠结,现在这天底下,谁在明面上不是打着尊奉衍圣公的旗号,王争自然不傻,就算心里不尊奉也不会说出去。

 孔胤植可能是当时被王争吓住,‮么什说‬孔府所属的田亩和佃农,一样都是大明的子民,鬼使神差的都要交给山东军调管。

 当时这句话好像是双方开了个玩笑,可王争回去之后竟然当真了,直接派人接管了孔府所属的几百百亩田地和农户,并且来人信誓旦旦的在说,这也是孔圣公的意思。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特别是对孔胤植这种天下士林瞩目的圣公,打碎了牙只能是往肚子里咽。

 按理说,世代在曲袭爵,更是位居一品大员,班列文官之首的衍圣公孔胤植,怎么说都比这小小的忠烈伯说话要管事。

 可王争到孔府去了一趟,双方谈下来看似公平的条件,其实完全就相当于跪下向王争臣服,对孔府是一丁点好处没有。

 那王争回去之后便吩咐董有银四人严加保密,消息尽管没有走半点,但是曲的孔氏族人在山东军面前却再也抬不起头。

 他们都知道,王争之所以握着这个消息不传出去,就是借此要挟孔府,孔氏族人在乎脸面,要是传出去,有损衍圣公本人在士林中的威严不说,更是对孔氏一族的名声有所打击。

 要是一般的人,就像在上次清查中归附山东军的各大豪族士绅,到了这种地步,王争那边也许会给个甜枣让他们安心,可对方是集天下士林大成的孔府,只能是彻底将他们的不敢抬头。

 千百年的传承下来,孔氏一族作为无可比拟的势力,借着灾荒之年,更是兼并了曲周遭大片土地,将大批无家可归的农户收为佃农,其实是山东除了鲁王府和王争以外最大的地主。

 山东军最初并没有对他们下手,可这次王争亲自登门,连唬带骗的硬是把那个所谓的衍圣公孔胤植吓得团团转,亲口说可以让山东军调管。

 这就相当于打开了潘多拉墨盒,山东军人正借着这个由头,一步步蚕食曲周围的孔府土地。

 经年累月的积攒下来,曲外围孔府的财产已经达到一个十分巨大的地步,原本这山东最大的两个地主之一,此时却好像一头肥胖过劲的猪羊,终究是被王争一点点的并过去。

 这个天下大‮候时的‬,什么约定都是扯淡,不过是个动手的借口罢了。

 你拳头大,就算只是单纯的吓唬对方他们也会毫不怀疑的相信,反之,这次来的要是刘泽清,就算把兵马开到孔府外头信誓旦旦的说要攻打,人家一样不会感冒,极有可能大喊着为国捐躯而参你一本,这都是同样的道理。

 两种完全相反的结果,并不是孔府里的人是否硬气,说到底完全取决于来者的实力。

 …

 节期间,山东军的部分兵士和将领都是分批回家节,到了三月份,则是陆陆续续的回到各地军营当值。

 同其它地方不同,曲周边的几个正兵营官,一回来就接到个紧急军令,说是立刻调本部人马到曲城内,协助当地的正兵营和保安司人员重新划分田亩和农户。

 曲孔府在时任衍圣公孔胤植的领导下,已经成了被王争握着软肋的待宰羔羊,跑不了也抵抗不得。

 一批批的山东军兵丁将来到曲周围,将原本属于孔府的财产明目张胆夺过来,文册中写上忠烈伯、左都督王争的大名,再分批次将那些佃农入户分配。

 曲一带,就好像王争刚刚任山东总兵的济南府一样,分田分地和入册这类工作,干的是一片风声水起。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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