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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挖到一坛骨灰
 这几天刚好是老头惯例外出的日子;别说现在联系不上、就算打通电话,我又哪敢问他埋酒的地方。

 另外也不打算把标哥这只酒虫叫过来帮忙,我还没傻到这个地步。

 那就只有自己挥聪明才智了。

 屋里屋外、房前屋后转了一圈,我用排除法、已经大致有了把握:

 门前院子里是水泥地面,而且靠墙堆放着一层层初加工过的石坯,完全没有在下面埋酒的可能。

 院外是公路、对面是工棚,到处碎石渣,埋酒?别闹了。

 屋内,从卧室、客厅、过道以及厨卫都被地板砖覆盖,同样不是藏东西的场所。

 家里倒是还有个地窖,用来藏酒再合适不过,我也从小扶梯上下去、旮旯角落都找了一遍,没有。

 最后就剩下后院一块地方了。

 ‮道知我‬那里,别的地方同样被铺成鹅卵石加水泥地,只剩下一片月牙形地块,却一直由它空着,铺满了杂草、开着些不知名的野花。

 我家的房子是南北向的,而后院这块空地是东西向。

 这里没有种树,甚至连一株象样的花、或者其它丛生绿色植物也没有。

 我以前还疑惑过,这片地‮么什为‬不拿来种菜呢。

 现在想通了:多半是因为酒坛就埋在下面,要是种菜就得下肥浇水,那怎么行!

 我提了只充电应急灯、调节照明角度将它安置妥当,又在工具房找到一把宽口板锄回来,就回来开挖。

 先用板锄在月牙地中部位置,将杂草层清除掉两掌宽,然后小心地开始铲刮土层。

 ——这种工作最好用锄,要是用尖头镐,三下两下凿破酒坛,那就真的是脑子进水了。

 挖掘继续,一会功夫,我已经额头见汗。

 等到脚下出现一个大约五十公分深、脸盆大小的坑,这时锄头刃口轻响、触及到东西了。

 我心中一喜,索把板锄放到一边,用双手沿着出土部位向四周慢慢清理。

 轮廓渐显,这果然是一只被布料包住的坛子。

 又忙活了一会,我将它从土中起出来,托到水泥地上放下来。

 有点出乎意料的是,它太轻了。

 我在心里嘀咕:难道是当初没密封好,经过久天长,蒸到所剩无几了?

 唉!本来打算起一坛就行,现在看来,就这一坛的量显然不够的。

 再说我更担心:要是这些坛子里的酒都蒸掉了,到喜宴那天还喝个呀!

 不行,我得再起一坛检查一下…

 但意外的是,这回从起出坛子的位置向四周摸索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我不甘心地取回板锄,又在月牙形地块上翻找了大半部分,然后又回到一开始的位置,向下再掘了二十公分左右,这才又找到酒坛。

 取出的第二只酒坛沉甸甸的,轻轻一摇,就听见体撞击内壁的响声。

 又起了一坛查看,情况差不多,我似乎还能嗅到一丝极淡的酒味。

 看来没问题了。

 我想了想,决定不再继续,又放回一只坛子,然后将土回填到坑里去。

 将后续的事情做完以后,这才感觉很累。

 我突然觉得自己实在可笑:白天打磨石碑的辛苦就罢了,夜深人静不休息,反而在自己家做贼,呵呵,可真有“出息”!

 真是累了。

 于是用手在两只坛身外边匆匆抹了几把,除去大的泥块,然后将两只坛子并排放到茶几中间。

 又了外衣长扔到自来水笼头下的池子里,简单洗了个澡,然后光着上身躺到沙上看电视。

 在这个过程中,我有过把较轻的那只坛子弄开来喝两口酒的念头,‮道知不‬‮么什为‬又懒得动,算了、明天再处理吧…

 结果就在沙上睡着了。

 也‮道知不‬过了多久,迷糊糊中感觉有谁在摇晃我的肩膀:

 “醒醒、醒醒…”

 搞什么、我很困哪!

 我嘟嚷着,不高兴地伸手像拍苍蝇一样“啪”地一下。

 脆响,触感凉凉的。

 但困意涌上来,我竟然没多想,接着再睡。

 又听见有人在耳边低低说话,意识昏沉中听不分明,好象是:“…可不可以…”

 这嘁嘁喳喳‮音声的‬近在咫尺,很吵、很烦,我就不满地说了声:“随便啦!”

 好象关灯了、眼前一黑,四周一下子寂然无声。

 我明明是沉睡着的,但似乎又是醒着的。

 电视一直开着,屏幕上人来人往,影影绰绰,却没有半点声音。

 ‮道知不‬过了多久,我在沉睡中突然惊觉:“咦,我竟然在沙上就睡着了,电视没关!”

 心想:不如回卧室去睡。

 但想归想,身体却又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有人在身边嗞了一口酒,咕噜咽下,然后是那种辛辣刺之下,心满意足的叹息。

 “啪嗒”一声,酒杯放落在茶几上。

 我顿时一灵,呼地一下坐起来,目光直地瞪着对面的身影,怔怔地问: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家里?你在‮么什干‬?”

 我看不清他的面孔。

 那道身影沉默了一下才说:“真是好酒,你太累了、要不要来一杯?”

 然后是汨汨的倒酒声。

 我竟鬼使神差般地接过杯子,一仰脖喝下,然后同样出那种辛辣刺之下,心满意足的叹息。

 我还不由自主地说了句:“我头晕。”

 那个声音关切地说:“这酒劲不小,回房睡去吧。”

 我就不假思索地回卧室去了。

 又‮道知不‬过了多长时间,我再次被一阵嘈杂喧闹声惊醒。

 这回却是和人坐在桌子旁边,宴席正在进行,真是宾客云集、热闹非凡。

 不时有人伸筷挟菜送到碗里来,我低头捧碗,一言不地只顾吃东西。

 端上桌来的菜品很丰盛,但是奇怪的是我完全尝不出味道。

 而同桌的客人忽而一齐起身共饮,劝酒,接受敬酒;忽而又你来我往地开始猜拳赌酒,有耍赖的、有斥骂的,醉后胡言语的、嬉笑怒骂,真是百人百态。

 而我仍然与这一切毫不相干,只是一个劲地不停咀嚼、木然地咽食物。

 这时忽然过来一个肥脸黑衫的汉子,定定地向我看了半天,白牙一呲“叭嗒”!竟然从嘴角漏下一口水。

 我顿时惊恐万分,身子不停哆嗦着想要避开。

 这人却伸手在我左脸上掐了一把,大声说:“哟,小孩长得实在好、哪家的?”

 身边这人起身回答:“故人之后,故人之后,请多包涵。”

 他还就势将我挡在身后。

 我缩在后面,心里却听得明明明白,不疑惑地想:“小孩?我都二十四了。”

 于是情不自地低头打量自己。

 这一看,真是大吃一惊——

 我怎么变成了一个穿着绿肚兜、五六岁的小男孩了!

 这下真的感到害怕了。

 我立刻咧嘴哭叫:“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

 “妈呀!”

 我大叫着,一个鲤鱼打坐起来,竟是一身冷汗。

 ——原来是梦!

 这时天已经大亮,我还是在沙上、电视也的确开了一夜,电视上播放着的正好就是刚才的梦境,一个小男孩也正在哭喊。

 但这些都不是我最关心的。

 哦、好吧,其实我想说的是,一种很明显的宿醉感让我心底寒…

 我瞪着茶几上那两只坛子看了半晌,密封得很好啊,看不出来有打开过的迹象。

 取过左边那只晃了晃,还有酒在里头,但感觉份量轻了一半左右。

 呃、我的头皮麻了!

 再托起另一只坛子,没错、这只更轻,显然就是最先起出来的。

 再摇一摇,簌簌直响;可以断定,里面有东西、但装着的绝不是体!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只能揭开封皮一看究竟了。

 解开布包。

 里面还裹着一层红布,很扎眼的红,这么新的颜色,说明时间不久、绝不可能是和酒坛同时埋进去的。

 抬手抹一把汗,我很紧张。

 再来解红布。

 然而我的双手却不听使唤地抖索起来。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呀…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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