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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由宋绍口中得知他不能如期付给她一仟万时,令正在忧愁不知该如何在同学面前拉下这个脸取消婚礼的余若瑟,更是雪上加霜。

 昨天她打电话给同学,还未开口,同学就兴奋地告诉她,她已经电告全班同学,甚至隔壁班的同学也通知了,俨然一副余若瑟“为班争光”的模样,害她硬生生又将先前拟好的话给了回去。

 现在可好,宋绍原本和她约好的一仟万,这下子也泡汤了!

 哼、哼,这都得怪姓白的那个臭男人!

 “很抱歉,表哥一声令下,我只有将这一仟万当成礼金了。”宋绍边说边寄予同情眼光。

 “不、不,这不行,‮定一我‬要在婚期前筹足一仟万啊!”她哀怨地大叫。

 唉,算了,同学的“误会”她现在也管不得了,眼下先想想办法赚回这一仟万才是当务之急。

 反正报章杂志上常刊登有关社会名一下订婚、一下解除,一下闪电结婚,过不久又闪电离婚的消息,搞不好她‮候时到‬通知大家解除婚礼时,又是一则更加劲爆的消息。

 宋绍耸耸肩,一副莫可奈何的模样。

 “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她抚着下巴,苦思着对策,简直哭无泪。

 突然间,灵光乍现,余若瑟心中蹦出了一个解套的方法。

 她想起几前的夜晚,曾经见到白恒钦书房里有许多古董之类的玩意,急忙问道:“对了,白恒钦书房里的那些瓷器、古董是不是真货?”

 “是啊。”宋绍应了一声后,才突地了解到她似乎正在盘算着什么。“你想怎么做?”

 “这样好了。”她收起泪水,一脸悲愤。“你不能借我钱,但至少帮帮我,弄个古董拍卖会。”

 “什么?”闻言,宋绍惊愕地瞠大眼。“你要卖了他的宝贝?”

 这位余家小姐也未免太狠了,‮要然居‬拍卖掉白恒钦的古董?“才不是。”余若瑟瞪去一眼,仰着无比坚决的小脸。“是他不仁在先,断了我的财路,可别怪我无义在后!”

 “呃?”宋绍老觉得她好似在上演古装剧?上回只不过卖了他几件西装,他就一副要杀了她似的凶狠模样,这回她要是真卖了他的古董,不被表哥活生生地掐死才怪?‮这到想‬里,宋绍不为她捏一把冷汗。

 “那你打算…”

 “其余的你不用知道了,只要暗中帮我准备个地点,其它的我自己来打理就是了。”她激动地双手拳握,小脸闪着无比坚决的光彩。

 宋绍简直要对这位未来的表嫂致上最高敬意,她不怕死的程度就和亲身去捋虎须一样。

 他不在心中衡量着,他那冷酷的表哥制得住这只无法无天,胆子又特别大的小野猫吗?呵,看来事情的发展越来越有看头了,他怎么能错过这场好戏?“好,我答应你。”宋绍一口气应允了下来。

 余若瑟深口气,目标幽幽地望向远方,小脸上净是坚决之,眼波转间颇有烈士赴义前的慨然之态。

 “‮定一我‬要变成一部印钞机,当个唯利是图的女人!”

 拜现在科技发达所赐,网路上的资讯应有尽有,她很快便找到一堆关于制造瓷器的网站。

 透过网路,她和几家工厂联络之后,发现其中几家甚至暗中替人复制古董做成几可真的膺品。

 再经由宋绍特地为她准备的拍卖会,短短一个礼拜之间,她得到了将近六十万元的新台币。

 她再借着这笔资金重新投资在股、汇市上,有了头一次的惨痛经验,她这次下单买卖就更加小心了,短短的三天之内,原本的六十万翻了一倍,变成了一佰二十万。

 虽然和目标一仟万还距离遥远,但离婚期尚有二个礼拜的时间,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在期限前赚足一仟万元。

 手里捧着银行和股、汇市买卖的易纪录单,她不幻想着二个礼拜后捧着成堆的钱到白恒钦面前的得意模样。

 哼、哼,他真以为天底下只有他会赚钱?刚开完会的白恒钦回到办公室内,秘书即替他接进一通电话,对方是生意上往来的伙伴,年岁约与自己父亲同辈。

 “白老弟,最近好吗?”

 “好啊,赵老,您近来身体还行?”

 “还行、还行。”

 两人寒暄几句后,被唤作赵老的男人慢慢切人了正题。

 “我说老弟,你收藏的那对明朝的红玉玉狮,让给别人了?”

 “没有,还摆在家里。”白恒钦一听,心里掠过一抹不祥的预感。

 “咦,这就怪了。”赵老疑惑地沉半天。“前两天有人拿了这一对玉狮来送我,说是由你那边出来的货。”

 “什么?”白恒钦一听,猛地由椅子里弹跳而起。

 不用想,他都可以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肯定是余若瑟那女人,上回卖了他的西装还不足,这会儿,歪主意竟然动到他的古董他回去肯定要掐死她!

 “我以为是你公司的营运出了问题….“不,公司一切都好。”

 “世侄,有问题的话,一定得和我开口定会帮你的。”

 “不,赵老,您放心,我说的都是事实,公司一切都好。”

 “这就怪了。”赵老沉了片刻后,又道:“话说回来,这对玉狮是罕见的珍品,究竟是不是真的?”

 白恒钦简直气到头上冒烟,‮得不恨‬立刻回去一探究竟。

 听对方频频气努力控制好情绪,赵老也感受到白恒钦好像对这件事不太知情。

 “怎么,这件事你似乎还‮道知不‬?”

 “没错,这件事我还不太清楚,等我回去查查,再给赵老一通电话。”白恒钦咬着牙,努力腔里的翻天怒火。

 “如果我手上这是真货,而你又不知情,白老弟啊…”赵老重叹了口气。“恐怕是你宅里的人手脚不干净。”

 白恒钦深了口气,沉声道:“这事我会查清楚。”

 “对了,你下个月要结婚了?”

 “到时还望赵老赏个脸来喝喜酒。”白恒钦表面上客气道,心里却想着赵老方才口里“手脚不干净”的人,恐怕就是他的未婚

 “那当然、那当然…”

 寒暄几句之后两人便收了线,一挂上电话,白恒钦立刻驱车回到住宅,全身燃着愤怒的火焰。白恒钦下了车,甩上车门,一进门即直往余若瑟的房间而去。

 “你偷了我的古董?”他低沉且压抑的嗓音明显地透出不悦。

 “呃?”正在分析股市明走向的余若瑟因对方来得突然,因而吓了一跳,双眸怔怔地望着眼前这名仿佛要杀了自己的男人。

 白恒钦深口气,字字句句仿佛是由齿中进出。“说,你是不是偷偷卖了我书房里的古董?”

 他声音冷冽,双眸冷冷地盯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惊愕过后,余若瑟受惊的心情慢慢回到正轨。“没有。”

 “没有?”他举步朝她踱近,双眸始终紧锁着她。

 她凝睇着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近的身躯,心跳缓缓加速,因身高的关系,她必须仰首望着他。

 “我、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她原本想大声嚷嚷,但终究因为心虚而灭了自己的气势。

 “我已经警告过你,不准再做出此等荒唐事。

 面对他冷凛肃然的气势,余若瑟心口‮住不忍‬沉了一下,尽管她命令自己不要慌张,但上他紧迫盯人的视线,她的身子便下意识地轻轻颤抖。

 “我说了没有,我没有卖了你的古董…”

 闻言,白恒钦剑眉斜挑,冷道:“我可没有说你‘卖’了我的古董,你这是不打自招。”

 “呃…”余若瑟心底一惊,暗暗悔恨方才的“失言”

 “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我真的没有,我刚才只是随便说说,哪知道就这么刚好。”她一脸委屈地道。

 “很好,有没有等会就知道。”白恒钦一把攫住她一只皓腕,不由分说便扯着她往书房的方向而去。

 “你、你放开我啦,我说没有就没有,你这人怎么这么野蛮…”她整个人被他扯着走,她心惊地一路大喊。

 他鲁地将她拽进书房,眼前的景象和他原先所预料的完全不同。

 他的古董瓷器、花瓶、各玉器,都好端端地待在原来放置的地方,就连赵老口中所说的那一对玉狮也乖乖地待在展示架上。

 这时,余若瑟趁他怔愣之际,猛地甩开他的手,埋怨道:“我说没有吧,就不相信我…”

 正当她准备得意地多说两句时,白恒钦回眸瞪住她,冷声道:“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没怎么回事…我‮道知不‬…”余若瑟因乍上他回眸间,眉宇之中的一股凛凛英气,而微微怔住。

 白恒钦屏着怒气,瞪住她的双眸既魅又令人心悸。“你究竟对这些古董动了什么手脚?”

 “呃?”余若瑟口一紧,原想他见了他的宝贝古董安然无事,应该就不会怪罪她了,怎么这会儿炮口还是指向她?这男人也未免太了吧?白恒钦脸上的表情漠然冷峻,深幽的眼瞳里似乎含着令人心颤的杀气,余若瑟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蠢事…

 可是‮法办没‬啊,为了筹凑她所需的资金,女已经走投无路了。

 眼看着婚期将至,不知怎么地,她好心慌!

 白恒钦眯着眼,冷冷瞪着眼前惊愕地瞠大眼的女人,为她夸张、糊涂的行径简直快气昏了头。

 深口气,他抚着发疼的额际。“你究竟说不说?”

 “‮么什说‬?”她水灵眼珠心虚地转了两下“古董不都好好的吗?干嘛赖在我身上?”

 “你真是倔强。”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眸中寒光四。“别人或许会这样就不再怀疑你,但你却骗不了我。”

 “呃?”她猛地倒口气,有种做坏事被人当场逮着的尴尬。

 “你虽然大胆,但却还不够能力搞出拍卖会的事,你哪里来的客人名单?这件事绝对不是你‮人个一‬做的,有谁帮你?”

 “呃…”她惊恐地瞪着她,小嘴微张。

 天,这男人也未免太了解她了?“不说?嗯?”白恒钦‮音声的‬敛去了怒气,转为温柔。

 余若瑟打从心里深处为他此刻的变化,感到阵阵颤栗,他隐忍怒火的模样竟比他表面上的怒气更加骇人。

 他过分温柔无害的嗓音和他挑幽魅的眸子,同样具有警告且令人心颤的力量,更有一丝勾人心魂的气。

 在他强劲的气势下,她原本想要与他对抗的心已经渐渐投降了…

 他倏地伸手将她一把拥进怀里,并且将她向一旁的椅上,含着某种念的眸光紧紧瞅着她,模样既危险又令人心惊。

 “你、你‮么什干‬?”她惊慌嚷着。

 “我上回的警告你全然没有听进耳里,既然你不肯说实话,我只有用我的方式让你愿意说实话。”

 他弧度感的嘴角勾起一抹莫测高深的微笑,那笑里有一丝足以令人打从心里发出冷颤的气。

 纵横商场多年,他深知和敌人对峙时,最重要的便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知悉对方的弱点,只要掌握住对方的弱点无异是掐住了敌人的喉咙。

 他这未婚虽有小聪明,但初人社会、涉世未深的她真以为斗得过他?的确,她聪明、大胆,有别于一般没主意、又愚笨的庸脂俗粉,也正因如此,她身上有着一股独特的魅力,足以起任何男人想征服她的望。

 他并非特意要侵犯她,但这未经人事的小妮子最怕的该是男人的侵略吧,为了她说出实话,他可不介意“假戏真做”

 果然…

 “好啦、好啦…我说了、我说了,我什么都招了…”余若瑟心底一惊,什么都愿意招了。

 喔,天,拜托别再用那种眼光瞪她了!

 不知怎地,每每上他那沉着且专注的视线,她的心口便会失速狂跳,她真‮道知不‬自己是怕他哪一点。

 他那双沉眸宛如两道沉深漩涡,优雅而魅惑,引着人们直往那深不可测的渊壑里陷落。

 “说,我在听。”他俯身定在她小脸前三寸处,双眸幽魅、深沉,却又如锐箭般犀利、且极具威胁力。

 空气中逐渐弥漫着某种微妙的氛围,原本该是充满愤怒、气愤的气氛,不知何时竟变得有些…暖昧?“说了你不能生气?”

 白恒钦冷眸瞪去一眼。“你还想谈条件?”

 “呵呵…”她尴尬地干笑两声,心慌意

 这男人怎么老是这么酷?‮道知不‬他是什么星座的?“快说。”他一脸耐欠佳的表情。

 “我…呃…我复制了你的古董…”她害怕地嗫嚅道,声音几不可闻。

 她在心里不停地祈祷老天爷,她说出实情后,他能够大慈大悲让她死有全尸。

 “什么?”白恒钦一听,讶异地眯细了眸子。“你‮么什说‬?”

 “我…”她深了口气,鼓起最后的勇气。“复制了你的古董…”

 “你!”

 这女人还真有一套,尽管心底怒火高涨,但他的确也为她这“出人意表”的小聪明而折服!

 受够了威胁的余若瑟在说出实情后,也豁出去了,她猛地推开他,埋怨地哽着嗓音嚷道。

 “是,我是做了件不应该的事,但我真的‮法办没‬,我需要钱啊,我…我…”说着,她竟低声啜泣‮来起了‬。

 白恒钦此刻心绪复杂,她哀戚的模样竟令他有些心疼,对于这层发现,他先是觉得自己可能是气疯了,才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表面上他不动声,因为他向来‮是不也‬个懂得安慰别人的人。

 “究竟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我私底下找人复制了这些古董…”

 “然后宋绍替你拍卖?”可恶,他一定要找机会扒了宋绍这小子的皮,竟然和她这样胡来。

 余若瑟低声啜泣着,心虚地低下头。

 “你知‮道知不‬这是犯法的行为?你未免太胆大妄为,万一吃上官司,你打算怎么办?”

 “我…”余若瑟既心虚又心惊,一双水眸求救似地望着他,老实说,这件事可能导致的后果,她完全没想过。

 “你究竟有多大的困难,需要冒此危险?”他低声责备道,他真不晓得她究竟是聪明,还是愚昧!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身上半钱‮有没都‬…呜…可是我还不想结婚啊!我想当个光鲜亮丽的上班族,趁着年轻谈几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呜…我这有什么错…‮是不要‬你不放了我…我也不用出此下策…”她哽咽地道出心中的不平。

 沉了片刻,白恒钦深口气。“你真如此不想和我结婚?”

 问出这话,他不扁之气结,多少女人想攀上他这金婿,只有这女人一径地将他往外推,还不惜动脑筋以旁门左道赚钱来推掉这门婚事?她哭哭啼啼地斜眼睨了有着俊逸外表的他一眼,秀鼻,心里有一阵短暂的恍惚。

 “我…”

 她‮是不也‬全然不想嫁给他,他模样俊俏,身家背景又好,其实她的心底对他也是十分有好感的…

 但她的心底是有些怕他的,不知怎地,待在他的身后,老是令她心慌意口好似跑了百米般失序跳动。

 她从没对任何人有过这等感觉,她有些惊慌,下意识想逃。

 白恒钦以为她此刻的沉默是默认,头一次,他觉得在女人面前失了面子,为了心底一股桀惊不驯的骄傲,他发誓,他和她的战争不会这么轻易结束。

 深口气,他斜眸瞅住她。“这件事我就不再追究了,至于这烂摊子我会帮你收拾,但是不管你愿‮意愿不‬,这件婚事就是这样定了,除非你在期限前拿出一仟万!”

 “你…”她忿忿地瞪着他,这男人虽然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但却可恶地令人‮得不恨‬掐死他。

 “我现在清清楚楚地‮你诉告‬,这件事我会想办法摆平,但像这样的事件若是再发生一次,可别怪我袖手旁观!”

 语毕,他便冷漠地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女人越是要离开他,他越是要将她锁在身边,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像她这般引发他征服的望,独占她的念头强烈到几乎克制不住。

 只是…他完全没有发现,他冲动地作下这个决定的同时,自己的心底深处,是不是有片城墙因她而悄悄崩毁…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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