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随着一记清脆的
声，摆在六十步外的靶子猛然抖动了两下，汪克凡放下手里的燧发，心里知道这一肯定有了，满意地点了点头。“十环！”
负责报靶的士兵爬上掩体，检查靶子之后向这边打出旗语，轰的一声，围观的恭义营众将纷纷大声叫好，笑逐颜开，连连称赞，他们并不是夸奖汪军门
法如神，而是祝贺新式的燧发终于仿制成功。在古人的长度计量单位中，所谓的步都是复步，也就是左右脚各迈出一次才算一步，，当然，这也是因为古人的平均身高比较矮，如果换成现代人的话。
六十步，大约是八十米的距离，已经超过了骑弓的有效
程，和普通的步弓差不多了，这意味着明军仿造的燧发已经能代替弓箭手，具有较高的实战价值，考虑的火手的训练培养较为简单，比弓箭手要容易得多，新式燧发的意义就更加重要了。修械所负责燧发
项目的主事名叫王景，被一群人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提出各种问题。“王博士，这
还能打得更远些么？七十步样么怎？”“老安，这燧发
一个月能造几支？什么时候配发到我们岳州营？”“听说这燧发
不怕下雨，是真的吗？”…
汪克凡关注的却是另一件事，他正在试演为燧发
配备的刺刀。根据现有的技术条件。这批刺刀仿制于我军的56式军刺，刀身全长38厘米，刃长32厘米。后侧有6厘米长的木柄，可以
入燧发的管，然后绞紧护扣，就完成了对刺刀的固定。把刺刀嵌套在
管上并非不能实现，但每支的成本就会大幅增加，刺刀的稳固
还会受到影响，修械所几次试验。效果都不太理想，后来报经汪克凡同意，干脆把刺刀的刀柄进管。大幅降低了技术难度和制造成本，把装上刺刀的燧发变成了一支具有实战作用的长。过于超越时代没有意义，楚军仿制的这种燧发
属于前装滑膛，如果战斗进入
搏阶段。士兵来回挥舞支与敌人搏斗。里面的火药子弹都会掉出膛，根本没有再次开的可能，所以把管堵死，也不会影响战斗。汪克凡发挥了一点小小的恶趣味，把这种刺刀也命名为五六式军刺，外形和正品的56式非常相似，三棱形的刀身坚固而结实，弥补了这个年代材料工艺的不足。非但刺刀不易折断，而且一捅一个
。伤口很难包扎愈合。这种刺刀上面还有三道深深的血槽，刺入人体后可以迅速引入空气，形成大量的泡沫阻
血管，哪怕没有刺中要害，只要深度达到8左右就能让敌人即刻毙命，而且可以消除体腔内的负
，非常轻松地把刺刀拔出来，是非常实用的杀人利器。把刺刀装好之后，汪克凡试着来了几个标准的刺杀动作，心里涌起一股熟悉的亲切感觉，有他这个行家作指导，楚军很快就能掌握标准的拼刺技术。唯一美中不足的，这种燧发
还是太重了，使用起来不太灵活，有些动作产生了变形。“还需要改进，一定要充分发挥刺刀的威力…”
不管火绳
还是燧发，都是一种程近、速低的武器，一般很难避免进入白刃战，所以必须有长兵加以保护，给燧发装上刺刀后，火兵同时也变成了一个长矛兵，在白刃战里有了自我保护的能力，战法和战术都变得更加灵活，更加先进。在以往的战斗中，楚军的列阵都非常复杂，前面是火炮等重武器，后面是火
和弓箭手，中间还要掺杂长兵和盾牌手等冷兵器，层层叠叠，组成不同的阵势，配合起来非常吃力，作战效能不高。如果楚军士兵都配备装有刺刀的燧发，就能以简单的三列横队或者两列横队作战，士兵以立姿或跪姿齐，需要迂回机动候时的说走就走，能够很快运动到最佳作战位置，对敌人的薄弱处发起攻击。任何一个稍有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机动
是决定战斗胜负的关键因素之一，而刺刀的发明改变了原有的战术，为提高楚军的机动提供了可能…人群之中，王景正在对大家一一解答。
“这种燧发
可以打到一百步以外，七十步当然不在话下，但准头要差了很多，七十步就比六十步差了三成，所以第一轮击最好放在六十步的距离上。”“修械所正在进行标准化生产改造，一个月只能造七十几支燧发
，什么时候能配发到岳州营，这就不是我管的事情了。”“燧发
一样怕
怕水，但终归不用明火，所以比鸟铳好伺候一些，下雨候时的遮挡一下，一样可以开的。”随着他的解答，众将或者欣喜，或者失望，神情不一而足，六十步的
程可以满意，下雨天也有一定的战斗力，更是意外之喜，但一个月只能生产七十几支燧发，却远远低于大家的预期。谭啸叫道:“七十几支
，一年才能造几百支，你们修械所也太懒了些！这样子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们用上新？”吐槽的事情当然少不了顾宗福，他也跟着叫道:“是啊，你们修械所七八百号人，一个月要花几千两银子，造的
也太少了些，那标准化生产是什么意思？”“这个，这个我也说不好，还是请方督办给诸位将军解释一下吧。”王景地位不高，抵挡不住两位大将的威势，只好请出方正铮。
方正铮咳嗽一声，解释道:“所谓标准化生产，简单来说就是统一规格尺寸，就拿燧发
来说吧，各种配件的长度、分量、厚薄、
细等等都有统一的标准，所有工匠都要按照标准来干活，误差过大的就要返工重做，甚至直接报废，所以生产的速度就慢一些…”顾宗福立刻打断了他:“这有什么用处？哪家工匠干活不是凭手艺？长短
细当然各自不同，何必定这么个死框框，白白耽误工夫！”其他众将也纷纷附和:“是啊！什么标准化生产，花里胡哨的东西，一定不像规矩的手艺，赶快让工匠们放开了干活，一个月造上几百支燧发
，年底给大家都换上一遍！”“诸位，诸位！标准化生产可是汪军门的意思，绝对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我当初也对标准化生产不甚了了，听了汪军门的指点才霍然开朗。”方正铮说道:“咱们大家都用过大明造的鸟铳，同样的一支鸟铳，分量敢差出几两半斤去，每支鸟铳的脾气都不一样，没用
的话根本打不准，况且只要坏了一个小小的零件，就没有合适的东西替换，整支鸟铳都得报废。实行标准化生产后，所有的燧发都是一个规格，出了小毛病自己就能修理，打仗候时的可方便多了…”随着方正铮的解释，大家对标准化生产有了一个
略的认识，手工作坊生产的鸟铳质量难以保证，打不准还是小意思，有的甚至还会意外炸膛，楚军因此每个月都会有十几个人受伤，实行标准化生产后，这些问题应该都能得到解决。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既然标准化生产有这么多好吃，又是汪克凡亲自下的命令，再没人对此提出质疑，反而担心自己分不到新式的燧发
。楚军足足有三万人马，燧发一年却只能生产八百多支，要是不赶紧下手，猴年马月才能轮到自己换装。大家围着方正铮拉拉扯扯，程问也被卷进了漩涡中心，众将们或者笑呵呵地拉关系，或者黑下脸来进行恐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这些大将哪个都不能得罪，程问和方正铮惹不得他们，只好又把汪克凡推到了前面。
“这件事我们可做不了主，得看汪军门的意思。”
是啊！配发燧发
这种大事，当然需要汪克凡点头才行，大家一起涌到他的身边，纷纷强调自己的部队如何需要燧发，希望能早些配发。“这件事我也做不了主，得看你们自己的表现。”汪克凡挥了挥手里的燧发
，五六式刺闪出了一道寒光:“不管是恭义营还是火器营，都和别的营一样待遇，大家在一起举行全军大比武，哪个营的拼刺技术最强，哪个营就最先配发燧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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