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4节 转圈圈
可惜,可惜了!宗鳞狠狠跺了两下脚,却也只得道:“传我令下,大军首尾易位,全速赶回王都!”虽说这一趟是奉命出击,然而他们和曹牧本来就是留守王都的护卫力量,对于王都失事负有直接责任。
王廷被毁,这对整个沙度烈的士气都是沉重打击。
不甘心!若能将奉天府围堵在天隙里,定不说这一次就有手刃汨罗的机会了。
唉,千载难逢的良机,就这样轻轻错过!
宗鳞黑着脸,大吼一声:“别磨蹭,都迈开腿,你们没吃午饭吗?”
…
去时小心翼翼,回来健步如飞,显然大军返回乌驮城的速度是要迅快得多。
按这时速推算,大军不消两刻钟就能赶回乌驮城了。
然而,并没有。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宗鳞的军队还是在莽莽丛林中兜兜转转。
夜幕早就降临,深山老林又是越走越密,常常就是伸手不见五指,连天上的星光都透不到地面上。
这个时候,就连最心大的蛮兵也觉出不对了:“来时明明路过了两、三个村庄来着,返程怎么就没了?”
宗鳞向天空打了几个手势,一直盘旋在天空的哨兵就降落下来,报告道:“前方三百里内也还是森林,并无人烟,不曾看到乌驮城。”
这可不妙,自己这支队伍是被人盯上了。能蒙蔽空中哨兵敏锐的视觉,这幻阵也是好生厉害。宗鳞伸手擦了擦脸,知道自己还是着了人家的道儿,道知要大军前往银沙嘴,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全力戒备,惟恐遭遇了伏兵;不过返程么,都是走过的路了,心理上难免就松懈,又着急赶路,不知不觉就踏进了敌人的阵法当中。
暗中这个对手,对于人心变化掌握得十分透彻。宗鳞挥了挥手:“巫凶出手,清理…”
“幻阵”这俩字还未说出口,蛮军当中突然传出阵阵惊呼怒骂,此起彼伏!
原本一直安安静静伫立于队伍两侧的树木,忽然动了。
坚韧的枝干疯狂
打眼前的蛮人,盘在地下的
须也纷纷扎破土壤、冲出地面,蛇也似地
向蛮军。一旦有人手脚被缚住,树枝尖端立刻生出尖锐的倒刺,直接扎入咽喉、心脏、五官等要害部位去。
蛮人中不乏身强体壮者,怒吼一声变回了原身,将周围的树木都拦
扫断,不过这时林中就扑出来诸多怪物,高度不及二尺,身形类猴,浑身不是暗褐就是墨绿色,四肢细长、动作灵敏,见着蛮人就扑。一旦欺近,它就会将尖利十指戳进对方肌肤当中。
这小玩意儿的防御不高,蛮人可以很轻易将它甩
、撕碎,可是紧接着自己的身形就会摇晃起来,如同喝醉了酒,连脸上都是一片酡红。
再过几息,体质较弱者就会砰然倒地,脸皮紫
,嘴角
出白沫。别人去探他们鼻息,竟是已经气绝。
最可怕的是,无论他们杀掉了多少,这些小东西直似无穷无尽,总能源源不绝自林中窜出。
这里可是荒无人烟的大山,林木要多少有多少。
“好厉害的剧毒!”宗鳞更是面色骤变,召来一名混元境问道“蜚矛,这些植物你可能控制?”
不错,就是植物。虽然这些小怪物来起看更像动物,然而宗鳞一眼就瞧出它们皲裂而
糙的皮肤其实是树皮,身上的绿斑是苔癣,耳后、关节和肩膀上的绿色须绒或者圆球,其实是寄生的藤蔓或者菌菇。
简而言之,这些东西很可能都是小树变的!
他询问的蜚矛,也有显赫家世,乃是昔年部族大首领之一窝阔台的后代,也拥有驭植的天赋。
然而蜚矛铁青着脸摇头:“不成,我试过了,对方的驭植之力比我还要强大!”从天赋上就被压制,这对他来说真是奇
大辱。不过这满山遍野狂怒的植物对他发出的指令是半点回应都不给,甚至半点犹豫和动摇都不曾,可见对方的能力至少高出他两个等阶,才能牢牢把控住局面。但他也能看出端倪来“这些都是对方临时由树木点化而来的木
,拥有短暂的行动能力,时效一过,依旧要恢复作原来的植物。”不过它们附带的剧毒却很罕见。蛮人体质强悍,草头乌、断肠草这类凡人中者立毙的毒物,他们能直接当饭吃。可是这些木
附著着的毒素如此凶猛,从刺入血
到封喉,不过短短几息,可见暗中这敌手也是强大已极的巫凶或者丹师。
“时效多久?”
“这不好说,视对方的力量决定。”蜚矛苦笑一声“就我个人估算,应该不少于一个时辰吧?”
一个时辰!他哪来这么充裕的时间?宗鳞重重呼出一口气,大吼道:“全员回防,结圆阵!”
一声令下,蛮军即砍掉碍事的大树,尽量聚拢起来,剽悍的蛮兵都站在外围,取出大盾抵住巨木和怪物的进攻。如此,最大程度减少己方伤亡。
等到队伍成型,宗鳞即变回原身,却是十丈高的壮汉,青面獠牙,目如铜铃,一手持石锥,一手持厚背长刀。
他横过巨斧,持着石锥往长刀平滑的表面一凿。
“嗡”一声如洪钟大吕,巨斧表面窜起一溜儿火星。
这时宗鳞已经深
一口气,壮硕的
膛来起看更是肌
暴棚。
随后,他冲着密林用力吐气,气息经过长刀和石锥凿出的火星子,
不出十丈远就变作了火龙卷,风助火力,火借风势,越滚越大!
到得森林上空,火龙卷即开始裂变,一变二,二变四,不出十余息就分出了十余团,开始向着四面八方推进!
火克木,何况是出自圣人境的真火?
火龙卷群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整片森林,所过之处皆被夷为平地,大树被卷上半天高,掉下来时已经变作了乌漆漆的焦木,生机早失。至于那些扑腾得
快的木
,更是被刮得不见了踪影。
眼前的百亩森林,变作了只余焦木残桩的空地,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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