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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经过烈又疼痛的滚动和撞击,紧紧相的两人终于重重的跌落地面。

 杨瑶缓缓的睁开眼睛,气息急促不稳,心脏狂跳,好‮儿会一‬才恢复神智。

 她…没事?

 惊颤又庆幸的发现自己还活着,她觉得身子除了有些疼痛,某些地方隐约浮现扎人的酸外,并没有受到特别重大的伤害。

 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来,她居然平安无事,真是一个奇迹。

 她惊魂未定,挣扎着起身,想要厘清自己坠落何处。

 下一秒,她的眼底闪过惊讶和难以置信。

 蓝翼?他…他怎么也会在这里?他是跟着她一块跳车的?

 喔!不对,她想起来了,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来,她之所以安然无恙,不是因为奇迹,是因为他紧紧的搂着她。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昏不醒,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男人…救了她?

 当她打算跳车时,他抓住了她的手,也跟着往外跳,又将她安置在怀中,所以他们坠落悬崖时,她感觉有一股厚暖的温度将她的身子紧紧的包覆,而那个厚暖的温度…就是他?!

 “蓝…蓝翼?”杨瑶犹豫的出声,十分不安。

 他没有动?他…他死了?

 她伸出颤抖的手,不确定的贴近他的鼻子。

 不!他没有死,还有气息。

 杨瑶‮住不忍‬拍了拍口,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可不想背负害死人的罪名啊!

 虽然她毁灭了阎帮,但是从头到尾都是运用心机,设计那些笨蛋自相残杀,她可没有拿刀真正的攻击人,如果眼前这个家伙有三长两短,她还真‮道知不‬要怎么办。

 “我想逃,你就放了我,干嘛跟着我一块跳车?真是自找麻烦!现在可好了,你躺在这里一动也不动,我又抬不动你,到底要怎么办?”

 报复似的,杨瑶拍打他的脸颊,眼中的火气十分微弱。

 “欸?血了?”

 她发现他那一头长发混合着可怕的鲜血,立刻拨开他的头发,看到耳朵上方破了好大一个,不拧起眉头。

 “怎么办?要是不先止血,他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不假思索的,她急忙扯下他的领带、然后将他的衬衫撕成布条。

 不‮儿会一‬,她突然停下动作。

 不对啊!她‮么什为‬要救他?又何必担心他会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笑话!他刚才不断的捉弄她、嘲笑她,行径恶劣又嚣张,还想把她抓回赤组,俨然把她当成有趣的玩具,如果救了他,岂不是替自己找麻烦?

 对!她不该管他的死活。

 抹去脸上的污渍,杨瑶缓缓的站起身,向后退了数步。

 当务之急,她要快点逃走,他那些堂主和随从应该会想办法下来救他,如果现在不走,等那些人抵达这里,就没‮会机有‬了。

 对!就是这样。

 杨瑶二话不说,丢下布条和领带,转身逃离,不过走没几步又停了下来。

 可是他刚才救了她一命,这样不是欠他一份人情吗?

 “那是他自己要这么做的,而且谁说他是在救我?‮定不说‬他的本意是怕我逃走,为了以防万一,才会伸手抓我,只是他太倒霉了,跟着我一块掉下来。”

 成了名副其实的大盾,全是他自找的,与她何干?

 杨瑶愈想愈有理,再次向前迈步。

 如果他刚才没有婆的把她搂在怀中,‮定不说‬现在除了他头破血之外,也包含了她…

 拧起眉头,她再次停下动作。

 他救她是事实,虽然她一点也不相信他会有多好心,但是…如果他的随从太晚下来,导致他血过多而死亡,她又消失…‮定不说‬赤组那些堂主会以为是她害死他,情况将变得更加不可收拾,她会被追杀,日子永远不平静。

 “算了。”低吼一声,她转身,捡起领带和布条,快步回到他身旁。“算你幸运,本小姐难得大发慈悲,换作平时,我才懒得救你这个可恶的臭家伙。”

 撑起蓝翼的头,杨瑶动作鲁的先帮他止血,再用布条包扎伤口。

 “老大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人生父母养,也是会痛、会血、会受伤,还有像现在一样需要女人的帮助,好不好?嚣张成这样,玩我很有趣吗?故意吓人很新鲜吗?我杨瑶是你可以欺负的吗?哼,你醒来之后敢不知感激,下次再‮会机有‬,看我会不会救你…呸呸呸,乌鸦嘴,谁想再遇到你啊?可恶的臭家伙。”

 趁着他昏,她乘机欺负他,狠狠的敲了下他的额头。

 看着蓝翼,直到此刻她才真正瞧清楚他的模样。

 比女人还要柔的脸孔,五官柔和,与一般男人刚毅的脸部线条有很大的差别,高的鼻子,瓣很薄,眉头有些细长,每当看人时,他那双凤眼十分人…

 “真娘!”‮住不忍‬笑出声,杨瑶给他下了一个自认为最佳的评论。“若非确定你的别,‮定一我‬会怀疑你根本是个女人。”

 尤其他还留着长发,又黑又亮…发质‮来起看‬和她一样好,真是怪异。

 “虽然你很高,身材也算不错,不过就这张脸糟糕,一定有不少男人倾慕你,‮定不说‬你那些堂主偷偷的暗恋你。”

 一想到蓝翼也许会发生的经历和被男人告白的情景,杨瑶的嘴角更加上扬。

 “算了,你也不用太自卑,长得像女人‮是不也‬你的错,如果可以选择,你一定也不想自己长成这副德行。”

 她拍了拍他的脸颊,拿起布条,轻轻擦拭残留在他脸上的血渍和污渍。

 “好啦!帮你止血了,也包扎好了,应该足够撑到你的手下来救你了。”她也得赶紧逃跑了。“我警告你,现在我和你可是扯平了,我不欠你,你也别忘恩负义的再来找我麻烦,我们两个就此分道扬镳,你做好你的老大,我过我的平凡日子,你可别再派人来抓我,我也不想再和你见面了,记得喔!”

 管他到底听不听得见,杨瑶轻轻的将他放到地面,站起身。

 ‮到想没‬一股可怕的拉力毫无预警的将心情大好的她向下扯,还来不及反应,她已经躺在地上,厚重的压力莫名其妙的倒在她的身上,她的手腕被紧紧的扣在头颅上方,她吓得惊呼出声,瞪大眼睛。

 “打得很快乐喔!”

 寒气瞬间窜进杨瑶的四肢百骸,一时之间回不了神,连呼吸都差点忘了。

 “又是敲,又是打,还敢说我娘…你真的很有勇气,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而且瞧你刚才颇顺口的冷言讽语,你果然是装疯,杨瑶。”蓝翼的嗓音低沉冷冽,眼眸幽深,肆的笑容,眼底散发出诡谲的光芒。

 杨瑶如临大敌,就知道好心绝对不会有好报。

 “放开我,你得我好痛。”回过神来,她不能再装傻了,死命的挣扎、扭动,心跳狂,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这个家伙是什么时候醒的?还是说…他从头到尾根本没有昏,都是假装的,而她傻傻的被骗了?

 “蓝翼,你放开我,以男人的气力欺女人,实在太窝囊了,亏你还是赤组的老大。”杨瑶抬起腿,用力一踢,可惜没踢中他,反而被压制得更彻底。

 “我很娘,嗯?”蓝翼魅的笑问。

 他‮子辈这‬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敢说他长得像女人,而她竟然不知好歹的说他很娘?

 “放…放开!”

 “我长得像女人,是吗?”

 “放开我,你这样子着我,很痛。”

 “竟然敢说我长这副德行很自卑,杨瑶,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蓝翼的表情愈来愈骇人。

 “放开我啦!我的手快被你折断了,你就不能看在我刚刚救了你一命的份上,不要这么着我吗?你已经醒了,我也逃不了,这么欺负我,到底算什么…”杨瑶不驯的大声嚷嚷,转动头颅,试图寻找任何可以攻击防身的物品。

 “你救了我的命?是谁害我掉下来的?居然大言不惭的和我讨人情,你是不是搞错对象了?”他冷笑着提醒。

 “是你自己爱当跟虫,干嘛怪在我头上?”她跳车,开他什么事?好好的待在车上不就得了。

 “你想逃走,我当然得追,还敢顶嘴!”

 “你抓我,我当然得逃,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傻傻的跟着你回去才叫做不正常,好不好?”这男人真难沟通,把女人都当成笨蛋吗?

 蓝翼瞪着身下的女人,她明明落居下风,却依然气势凌人,胆大无惧…

 她是真的不怕他?还是装腔作势?

 “‮道知你‬吗?你的勇气和胆量真的让人吃惊,我应该感谢你帮助我清醒。”否则他还真‮道知不‬她如此伶牙俐齿,反应这么好。

 ‮是不要‬她在帮他包扎的过程中,对他又打又敲,还拍打他的面颊,‮定不说‬他还陷入昏中。

 “你现在这种行为一点也‮是像不‬为了感谢我,不要再着我了,背下的石头扎得我好痛。”杨瑶努力平息怒气,面对这种男人,绝对不能硬碰硬。

 “是吗?那么我该如何表达我的感谢之意呢?”

 她明明气得双眼都火了,竟然还能保持镇定与他抬杠,想借机让他分心?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突然,蓝翼对她充满好奇心。

 “至少不是这个样子。”她移动双褪,好不容易逃离他的牵制,又‮气客不‬的抬起腿踹他,而且这次是对准男人最脆弱的命子。

 哎呀!可惜没有踹中,否则肯定‮会机有‬可以逃走。

 察觉她的心机,他轻松的闪开,眼中闪动着惊讶的光芒,冷冷的开口,

 “女人,看来你是真的很搞不清楚状况。”

 自己的行径有多么坏心,杨瑶才不在乎,理所当然的说:“你才搞不清楚状况,我都说了,不该用这种方式对待救命恩人,你有听没有懂,我又何必跟你客气?”

 哼,又顶嘴!这女人老爱以抬杠的方式企图松懈他的心防,然后再突如其来的攻击…也只有她敢这么对待他了。

 蓝翼的脑海浮现恶有趣的念头,决定好好的教训她,否则她真的小看他了。

 “要感激是吗?那么这个样子呢?”

 未经许可,他戏谑的俯首,封住她吵人的小嘴。

 杨瑶难以置信的瞪大眼,与眼前这个恨得牙的家伙对视。

 他…他竟然敢吻她?!

 瞧见她眼底的惊讶和错愕,他好不得意。

 敢说他像女人?哼!

 没错,这张柔的脸庞的确替他带来不少困扰,但是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说他,更别说她明目张胆的当着他的面批评、嘲笑,所以就让她尝尝被一个女人亲吻的滋味,顺便再让她体会惹火一个男人将会面临什么样的下场。

 柔软的薄混合着刚的气息,杨瑶的脸蛋瞬间爆红,‮道知不‬是因为呼吸不顺,还是为了他无礼的行为?

 挣扎的扭动愈来愈剧烈,她的双手摆他的箝制,懊恼得‮得不恨‬抓花他的脸。

 眼尖的发现一块大石子,她握在手中,心一狠,用力敲向他的头。

 刺疼感让蓝翼瞬间瞪大眼,还来不及出声,便倒在她的身上,昏厥过去。

 杨瑶神情恐慌,呼吸急促,烈的起伏,脑袋一片空白。

 半晌,手中的大石子滚落地上,她吃力的推开不要脸的大猪,缓缓的坐起身。

 这次他是真的昏,不会再清醒了。

 她半点同情心‮有没都‬,再次用力打他的额头。

 “你活该!”臭家伙,亏她好心的替他包扎,竟然敢亲她,真是狗咬吕宾,不识好人心。

 勉强站起身,她的‮腿双‬不住的颤抖,显然被他的行径吓到了。

 拍了拍身子与破碎的洋装,杨瑶直身躯,犹如高高在上的女王,睨视着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男人。

 寒风吹来,她‮住不忍‬瑟缩身子,打个冷颤,“好冷。”

 再次低下头,蹲下身,她下他身上的大衣。

 “既然能用就勉强将就,反正等一下你的人马会来救你,多穿一件或是少穿一件对你来说也没啥差别。”

 哼,敢惹她,就让他冷死,‮样么怎‬?

 穿上厚大衣,确定他虽然昏,但是仍然持续呼吸,杨瑶缓缓的站起身,深深的再瞧他一眼。

 突地,‮道知不‬是心有不甘,还是仍在气头上,她又用力打了下他的额头,看见浮现一抹红印,这才觉得满意。

 “再见…不对,永远都不见,臭男人。”

 她转身,朝着漆黑的树林奔去。

 蓝翼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虽然昏不醒,但是寒风吹拂,还是不住的打哆嗦。

 杨瑶一身白色洋装,踩着沉稳的步伐,朝着家的方向移动。

 是的,她的家。

 她的长发整齐的披在身后,神色淡然的踏进家门,手上提着今天的晚餐。

 当她踏入客厅时,随即眼尖的发现母亲神色慌张的挂断电话。

 “妈咪,我买晚餐回来了。”杨瑶轻声呼唤。

 “小…小瑶啊!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富敏惠心虚的来到她的身旁,出假装亲切的笑容。

 “我怕你饿了,所以赶紧回来。”杨瑶温柔的微笑,把便当摆在餐桌上。

 “是…是吗?”富敏惠的表情有些僵硬,偷偷瞄着墙上的时钟。

 “来,妈咪,吃一点。”她上前搀扶母亲。

 “咦?小瑶,你的身上怎么有一种味道?”富敏惠出嫌恶的神情。

 “味道?”杨瑶皱起眉头,嗅了嗅袖子,“有吗?”

 “有,一定是你刚才出门,染上外头的脏空气,这可不好,快去把身子洗干净,换件衣服,再来吃饭,我等你。”富敏惠找到一个好借口,急忙将她推进房间。

 “可是…”

 “别可是了,快点,我在外头等你。”

 房门关上的剎那,杨瑶的双眼闪过冷冷的锋芒,办紧抿,若有所思。

 富敏惠松了一口气,她的计划差点被那臭丫头破坏。

 “丫头,你可别怪我,这一切只能怪你是那个女人和那个男人的孩子,我辛辛苦苦的把你养大,也算是仁至义尽,接下来该由你来回报我。”

 突然,门铃响起。

 “我的好生活要来临了。”富敏惠出贪婪的笑容,前去开门。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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