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百六十七 母子交心
十里地确切的说根本用不了多少时间,骑马只需半个时辰,马车大半个时辰,但就是这点时间,对于凌风來说却是无比的漫长。
也许是凌风很少
出这种表情,小狐狸也乖巧的再沒有打扰他,所有人翘首以盼,等了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官道上开始徐徐的冒出几匹马來,马上的人看不太清楚,但是举着的旗帜却是一目了然。
“到了。”
凌风整了整衣冠,率先跑了出來,往前走了几步之后,猛地
起了长袍,然后隔着马车还有一段距离,双膝一跪,直接候在了地上。
赶马车的是凌霸天的人,虽说凌风沒有见过,但是这些人全都认得凌风,眼见得自家少主跪在了地上,马车很快也停了下來,车夫向着车内言语了几声,随后车窗就被拉了开來,凌风恭恭敬敬的跪在那里,阿狸见状急忙跑过去跟着跪了下來,苏小柒跟玉宛如眼看的小狐狸如此,自己也是跟了过來,一时间四个人跪成了一排。
“儿恭候母亲。”
凌风冲着马车就是一个大拜,如此隆重的礼节让马车夫无所适从,只听得一阵急促的吩咐,车夫急忙跳下了马车,然后将车上的一位妇人
了下來,美=目顾盼,玉脸无暇,年近半百的花雨蝶仿佛还是三十岁出头的妇少,美的让人不敢直视,那双漂亮的眼睛中,含=着满满的泪珠,只是张口喊了一声“风儿”眼泪就住不忍的
了下來。
“快起來快起來。”
花雨蝶淌着泪水,手指微颤的抓=住了凌风的肩膀,曾今何时那个只会用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襁褓小儿,已经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作为母亲,沒有什么能比看到儿子有出息更自豪的事情,凌风伸手握住了花雨蝶的手指,血脉相连的亲情在肌肤相碰的那一刻彻底爆发,这两年,凌风经历了生离死别,弄清楚了自己的身世,但他从來沒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支,只有在母亲面前,他才第一次放松了下來。
“娘,你还好么?”
凌风跪在地上,双眼紧紧地盯着花雨蝶,容貌依旧是凌风记忆中的那样美丽,但不同的是,乌黑的秀发已经多了几丝斑白,在那不施粉黛的眼角,细细的纹络还是留下了岁月的痕迹,花雨蝶使劲点了点头,摸着凌风的脸颊道:“娘一切都好,只是你这两年受苦了。”
凌风咧嘴一笑,抓着花雨蝶道:“儿不幸苦,儿还找了媳妇。”
说着凌风看了看身旁的三女,花雨蝶这才注意到凌风身旁还跪着三名女子,细细一瞧,花雨蝶不
微微撅起了嘴角,这三名女子,任何一个都是美的不可方物,儿子能够同时收拢他们,这其中的能耐着实让她自豪。
小狐狸眼看着凌风于花雨蝶的亲热,不由得鼻头一酸,眼泪登时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掉了下來,她长这么大,已经不记得母亲原來是什么样子,亲情对于她來说,就像是父亲每天早晨的拜访,成定式却无牵挂。
苏小柒自小在长生教长大,她根本不晓得父母是什么,虽然脸上沒有哭出來,但是苏小柒的心中却是一种无言的痛苦,玉宛如不如小狐狸率真,也不如苏小柒那么傲然,她虽然有着母亲的记忆,但那些记忆充斥着的却都是不美好,但是凌风于花雨蝶,却让她发自内心的羡慕,四个人有哭有笑,一时间竟然停滞不前,足足在这里耽搁了将近一个时辰。
经历过重逢的欣喜于激动,花雨蝶的情绪也稳定了下來,凌风知道母亲一定有许多话迫不及待的要跟自己说,于是就将小狐狸他们安排到了另一辆马车里,宽敞舒适的车厢里就坐着花雨蝶,凌风如同小时候一般依偎在花雨蝶的怀中,闻着母亲身上的香味,思绪不由得飘往了童年。
凌风的童年充斥着羞辱于谩骂,由于他生于凌家,又是独子,所以凌家的家产毫无疑问的将属于他,大娘并不甘心花雨蝶这个來历不明的女子生下的儿子占据家产,明里暗里的会说一些闲话,这就使得凌风的大姐凌蕾从小就不待见凌风。
再加上后來凌风洗礼确定了废柴之身,整个多隆郡都把他当笑话看,那时候的凌风只要出现在街面上就会引來他人的
笑,但是在家中,他永远都是花雨蝶的掌心宝,即使凌风生下來就是个普通人,花雨蝶依然把他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疼爱着。
这是让凌风一直都无法忘却并且始终铭记于心的,在凌风的记忆中,母亲很是多才多艺,她会写诗,会作词,会弹琴,会给自己唱好听的歌谣,她会说各种各样的故事,不论故事的主角是英雄还是普通人,花雨蝶总能教给凌风最好的,所以尽管凌风是重生,但他却从來都沒有反感过这种知识灌输,甚至于是花雨蝶的影响,才使得那个冷傲无情的剑仙变作了如今的凌风。
花雨蝶一直在看着怀中的凌风,当初凌风离开候时的还未
去少年的模样,现在的他已经是堂堂的八尺男儿,眉宇之间带上了霸气于男人的
刚之气,但是在这小小的车厢里,不管他是拉雅国师,还是几千年前闻名天下的齐天大尊,在这里,他只是花雨蝶的心头
,这一生唯一活着的支持。
“风儿,有些事我要你诉告。”
花雨蝶终于还是开口了,其实如果不是凌风自己撞破了身世之谜,花雨蝶本不打算告诉凌风,她只希望儿子能够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生,平庸也好,平凡也罢,只要他能安安稳稳享受完人个这生过程,就是她最大的心愿。
但凌风注定不会平庸,再加上他的血脉,花雨蝶终于还是瞒不住。
“你父亲其实并不是你亲生父亲,他实际上是你大伯,你父亲名叫凌鹤鸣,他是幽门教主。”
花雨蝶徐徐的揭开了掩盖在自己心中的秘密,这个秘密她守了十六年,为此她放弃了拉雅公主的身份,断绝了于拉雅大帝的來往,舍弃了一切本该属于自己的富贵,但此时这一切在她口中娓娓道來,听上去是像不悲剧,反而是幸福。
凌风动了动,偏过头看向了花雨蝶,花雨蝶处在回忆当中,下巴不由自主的微微扬起,脸上带着的是淡淡的笑容,却不是凌风想象的哭泣,当提到凌鹤鸣为了保住骨
而不惜于玉天道他们同归于尽候时的,花雨蝶的脸上才现出了一丝痛苦跟悲伤。
“母亲,你放心,定一我会报仇。”
凌风伸手握住了花雨蝶微显冰凉的手指,花雨蝶却是摇了摇头,无比认真的看向了凌风“我抚养你长大,不是要你报仇,你父亲也不希望这样,所以,我要你答应我,不要报仇,不要再血
成河!”
“母亲。”
凌风一下翻了起來,他从未想过花雨蝶竟然沒有想着报仇,尽管当年的是是非非凌风无从亲眼所见,但是凌鹤鸣被围攻致死却是不争的事实,身为人子,如果连杀父之仇都不报,他如何立于这天地间。
“当年你父亲用幽门上下一千三百多条人命换下了你我,他所期望的,只是你能长大成=人,如果这一切在十七年后化为虚无,你让为娘到了九幽如何跟他
代?”
花雨蝶了解凌风的脾
,他自小就是个脾气很犟的孩子,看上去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实际上心里明镜似得,凌风大张旗鼓的要开宗立派,从普通人的角度,这是不世的功业,更何况凌风目前是声名鼎盛的拉雅国师,但是作为母亲,花雨蝶求的其实就只有平平安安。
“如果我不报仇,我如何姓凌?”
凌风蹙着眉头反问道,花雨蝶微微一笑,拍了拍凌风的脑门道:“你生下來就姓凌,于你报不报仇又有什么关系,风儿,你父亲如果还活着,他必定也会与我一样。”
凌风从花雨蝶的眼中看到了坚持,道知他母亲确实不希望自己再有任何的危险,只是在凌风自己看來,报仇是必须的,沒有任何的商量余地,这跟他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都沒关系。
“车马劳顿,母亲好生安歇,这事咱们以后再说。"
凌风低了低头,花雨蝶抿嘴叹了口气,她很清楚只凭自己一口之言要改变凌风根本不可能,但是她的脑海中却是浮现出了小狐狸几女的影子,等到了帝都,与这几个女子接触一下,然后再劝凌风不迟,于是花雨蝶也不再纠结,说了几句闲话后,就问起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母亲,有件事情其实我想问你。”
撇去为父报仇这件事情,凌风还需要确定的就是花雨蝶的身份。
花雨蝶眼眸中
出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不由得看了一眼窗外,此时马车已经进入君临城,尽管这里是下三层,但是花雨蝶依然觉得熟悉无比“你大伯都告诉我了,皇帝已经找过你了?”
凌风点了点头,花雨蝶微微叹气,仿佛想起了什么伤心事,随后眼角滑过了几滴泪水,然后沉声道:“不错,皇帝确实是你亲舅舅,但为娘只是你的母亲,不是拉雅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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