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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守岁.拜年
 “女人难养。”某人无奈地摇摇头。

 窦涟漪却盯着飞雪消失的半空,双眼一亮,脑子中忽然闪出一个主意“皇上,能不能将飞雪借我两天用用。”

 “你借她做什么?”女人的眼珠子滴溜溜转,显见得在打什么主意。

 她正道:“民女有一个法子可以揪出真凶,但需要一个能飞來飞去的人,正好飞雪适合。”

 “行是行的,只是不许太出格,若惹得太后发火,朕也保不了你。”其实他已查出那名叫李达的侍卫与福嫔的贴身宫女是老乡,只是再往下便查不‮么什出‬了,心中也着实着急。

 见他这么爽快便答应了,她还有些意外,怕他反悔,遂用力点头:“皇上请放心,民女会谨慎行事。”

 “好啦,不提这些了。”他从背后圈住她的,倾下头,附耳低声:“闭上眼睛。”

 干嘛?

 她嘀咕着,略略有些不适应地扭了扭,虽然被他监视的误会解开了,可到底五儿死在他手上,心中的这道坎一时半会她还是放不下。

 “闭上嘛。”听得低醇如陈年老酒的声线在耳边轻声央求,心蓦然一,她缓缓地闭上了双目。

 万籁俱寂,连风声都停止了呜咽,耳里全是他清浅的呼吸,令人如醉如痴,嘭的一声便在这时响彻云霄,接着又是四五声,而微闭的双眼也能感觉到眼前光影斑斓。

 她倏地睁开双眼,咻的一声,一道礼花正好腾空而起,烟花出无数颗银球,宛如星星点亮了天际。

 “这场烟火专为你而放,喜欢吗?”

 男人吐气如兰,声音如盅,令她的心一点一点软化,终是不能自拨,情不自地嚷了起來“喜欢,还以为今晚看不到了。”

 砰地一声,又一朵烟花在空中炸开,先时呈花苞状,接着花瓣徐徐绽放,直到一朵巨大的玫瑰花挂在天际,她简直是目瞪口呆,太美了,也太匠心独运了。

 ‮人个两‬不再说话,静静地欣赏着,直到最后一朵烟火燃尽,窦涟漪还沉醉其中,也不知是怎么走回去的,站在寝殿门口,才如梦初醒,却又不知所措。

 “怎么,不打算请朕进去吗?”

 他歪着头,眼底盛满戏谑的味道。

 “我…民女…”他说话间已经走了进去,她却站在门口犹豫着,见他回头向自己招手,终于垂着眸,小声道:“恕民女不能侍寝。”

 “谁说让你侍寝了。”他显得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坐在碳盆边的椅子上:“不介意陪朕围炉夜话吧?”

 当然不介意。

 她的内心几乎是雀跃着答应了,可一想到方才错会了他的意思,面上却觉得十分的难为情,一步一挨地走过去,挨着他坐下。

 玄寂离帮她解下大氅,李莲成知几地接了过去,他挥一挥手:“都下去,不许打扰。”李莲成示完礼无声退下。

 “这么凉。”他握起她的双手,惊觉冰凉一片,便放在碳盆上方一边一边烘着,火光映照下,两人的脸染上了一层绯的光泽,眼底似有光溢彩。

 玄寂离偏头,若有所思地问:“我们有多久沒见了?”

 “二十六天零六个时辰。”她口而出,每天都是这么算着过來的,再怨恨于他,思念仍是夜累积下來。

 他的眸一喜,如星辰点亮了华眸,边浅笑“记得这么清楚?”

 这样子越看越像那副剪影啊,笑容颇是自得呢,窦涟漪别开视线,口中不甘心地嘀咕一声:“早知道这样,就不回答了。”岂知,她那会话由心声冲口而出,哪有思考的机会。

 他呵呵一笑,声线不由得柔了下去:“如果我‮你诉告‬,你不在的这段日子也是度如年,孤枕难眠,你的心里是不是平衡了一些。”

 “孤枕难眠?我才不信。”

 美眸亮了一亮,然,她可不是三岁小孩,虽然皇帝后宫沒有佳丽三千,可也不止自己一个,竟好意思说孤枕难眠,骗谁哪?

 “又吃醋了。”

 玄寂离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头,偏偏,他极是喜欢她拈酸飞醋的样子,重瞳潋滟,化开丝丝缕缕的宠溺,映下她微嗔的娇容。

 “民女才沒有吃醋,民女也沒有资格吃醋。”不想又袢动了她心中的疙瘩,嘟着嘴气呼呼地甩出一句。

 他挑笑问:“你不是说过不愿嫁与帝王家吗,朕可是遂了你的心愿。”

 她一时语,可是,她是‮意愿不‬嫁与帝王家,但她愿为寂离啊!唉,可惜帝王就是寂离,寂离就是帝王,所以,她只得像明雪鸢劝过的那样,认命吧!

 “寂离。”窦涟漪轻唤一声,头枕在他的膝盖上,缓缓阖上双眸。

 “嗯。”他浅应一声,眸光爱怜地投下來。

 他等了许久,不见她发声,略感诧异地注目一看,方才还如蝶翅一扇一扇的长睫不再抖动,只在眼睑下方洒下一片静谧的阴影,女人的睡颜美丽极了,也动人极了。

 “皇上,三更天了。”李莲成悄无声息地走了进來,低声提醒。

 该走了,新年的第一天又是诏告天下普天同庆,又是接受朝贺…可是忙得很,玄寂离便轻轻抱起她走向榻,生怕弄醒了她,是以极小心地放在上躺好,再盖好被子,从颈下出手臂‮候时的‬,蓦然发现枕头下出一点红色,出來一看,居然是副人物剪纸。

 “咦,这不是皇上吗?”李莲成一下子发现了。

 怪道看着眼,玄寂离的不由自主地向上弯起,顺手将它收入袖中,这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

 玄寂离赶回华清宫‮候时的‬,正是黎明时分,皇后已经凤冠霞披翘首以盼,见到他连忙下跪请安,被他摆手示意不必拘礼后,赶紧叫宫人替他换装,不‮儿会一‬,帝后并肩而出,分别坐上撵轿赶往太后的甘殿给母后拜年。

 这边三叩首大礼刚完,各宫妃嫔也接二连三地赶來了,按照规矩分别给太后、皇上、皇后拜过年,皇上便上朝与臣同庆去了,余下众人陪太后一起品茶叙话。

 “哀家特意备了一份礼物,來喜,呈上來。”太后高兴,少不得有赏。

 众人一听也是喜不自胜,一起起身称谢,來喜已经捧了精致的什锦盒子过來,打开來的那一刻,珠光宝气,令众人双目一亮。

 “这是哀家专门着人为大家量身打造的珠花宝簪,先从皇后开始挑吧。”孝仁太后环视一周,但见众位儿媳个个花团锦簇、钗环玉翠,早已喜得合不拢嘴。

 來喜依命呈给皇后先挑,月碧落当仁不让地选了一支国天香牡丹花簪,递给宫女帮着在了头上,除了安景凉不做声外,众位妃嫔齐声恭讳:“也只有皇后娘娘配得起这个。”

 此时,來喜已來到贤皇贵妃面前,但见她纤指一挑,毫不犹豫地选了一支月月红,不是说,月季是花中皇后吗?安景凉将它戴在头上,抚着长长的坠子浅笑不语。

 月碧落脸色略略一变,不过一瞬,恢复了华贵与端庄之态。

 余下的妃嫔依次挑选了自己的喜欢的珠钗,今儿个合宫聚,是以那几位平素上不來台面的夫人也到了场,并赐了末坐,这会子轮到她们了,到最后一位叶姓夫人面前时,盒子里只剩下一支玫瑰花和一支桃花菊簪,她想都沒想便将手伸向红得耀眼的玫瑰簪子。

 噗哧一声,坐中有人笑了起來:“这宫中戴过玫瑰簪子的就那么两个,可惜…”后面的话,安景凉打住不说了,依旧是笑而不语。

 所有人都猜到了下面的话,宫中佩饰过玫瑰花样的,一位是金镯儿,她戴过一朵玫瑰宫花,最后的下场是被杖毙了;另一位就是窦涟漪了,玫瑰花几乎成了她的代表物,不过这位下场也不好,如今还在白沙洲幽着呢。

 叶姓夫人手一偏,不得不挑了那支谁都不要的桃花菊簪。

 分发完毕,來喜回到上首,孝仁太后从盒子里拈起那支绝群芳的玫瑰花,不感慨到:“当初订制‮候时的‬,断沒想到会出这档子事,恐怕是送不出去了,收着吧。”说完,将它放了回去。

 “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的人,太后不必为她费神。”月碧落温声安慰,谁也沒留意到她眼底的一抹厌恶之

 安景凉难得地附和道:“皇后娘娘说的是,今儿个普天同庆的日子,别被一些人破坏了兴致。”

 孝仁太后点点头,与一众儿媳话起了家常,又留大家用了午膳,方放她们各自回宫。

 “皇后娘娘,听说昨儿个皇上沒去您的风华殿,而是去了白沙洲。”甘殿外,两位华衣贵妇命撵轿远远跟着,俱将双手拢在盈亮的护手套里,一边前行一边说着话,安景凉薄淡‮音声的‬里不无讥讽。

 按规矩,每月初一、十五还有年三十晚上,皇上都该在皇后寝殿过夜的,昨儿年夜饭一吃完,皇上便匆匆走了,直到早上才回來,月碧落本就心里不,被她一提,越怕戳中了痛处。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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