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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不复相见
 次早上,窦涟漪命人将妹妹带了來,正要着人去请皇上,有小太监进來回禀,说是月王爷求见,眉心一挑,她忙起身相

 “本王见过俪妃娘娘。”月惊枫进得抱厦,拱手施礼:“大清早打扰,实在是不好意思。”

 她含笑回了一礼:“月王爷若无大事必不会來访,且坐下说吧。”又偏头吩咐一声:“素云,上茶。”

 月惊枫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摆手示意不必客套,虚抬了手示意她坐下后,自己也在对面落坐。

 “王爷,可是‮么什出‬事了?”看來此事非同小可,不然男人不至于大早上的跑此一趟,她‮音声的‬略略带了一些担心。

 “俪妃猜得沒错,本王此來确有要事相求。”事急,月惊枫也不想绕弯子了:“皇上一鼓作气拿下西凉,不知俪妃娘娘可有耳闻?”

 之前也有猜过皇上下一步的动作,如此,倒是最符合玄寂离的作风。

 “有什么不妥吗?”她不答反问。

 月惊枫英眉略蹙,如一轮明月稍掩乌云“娘娘有所不知,三年战事下來,如今国库空虚,粮草不济,加上湖广一带洪水泛滥成灾,这个时候应以救灾为先,实在不宜远征,本王联名几位王公大臣,恳请皇上暂缓征战,休养生息,伺机而动方是万全之策。”

 “但是皇上不答应,是吗?”想想也是,玄寂离如今正在意气风发的当口,想要他休战何其难也。

 对面,从來淡雅、高洁如兰草的男人,这会满面忧心忡忡之,凝重地点点头“正是,所以本王希望俪妃娘娘能够出面,劝皇上谋定而后动,以保万全。”

 她出面也未必有用,三年前,自己不也曾劝过,当即惹得他极为不悦。

 而且,后宫不得干预朝政的古训也放在那。

 “月王爷的意思本宫明白了,这样吧,让本宫考虑考虑再选择劝与不劝,好吗?”这件事太大了,窦涟漪不敢妄下结论,并鲁莽行事。

 月惊枫当即站了起來:“娘娘行事周密,本王可以理解,既如此,本王还要赶着上朝,告辞。”

 “月王慢走,小英子,送客。”两人身份特殊,她也不作挽留,当即起身相送。

 如此一來,窦婳姒的事只得缓一缓了,毕竟,与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比起來,女人之间的争斗显得微不足道,实在沒必在这个时候劳他分心。

 她派人略一打听,便探到了朝堂上的情势。

 以皇上为首的主战派认为,如今玄月气势如虹,正应该乘胜追击,一举拿下西凉,完成统一霸业;而以月惊枫为首的主休派,认为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今素有粮仓之称的湖广发大水,以至颗粒无收,战事一开,粮草必然供应不上,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窦涟漪再也坐不住了,命人速速备了轿撵前往怡心殿。

 还沒到大殿门口,便听见里面传出一声狂吼:“朕意已决,谁再敢提休战二字,或是妖言惑众扰军心,朕定惩不殆。”

 “娘娘,您真的打算劝皇上休战吗?”素云托着主子下轿‮候时的‬,不满脸忧虑地问了一声。

 她站在原地默然一会,径直走上前去,李莲成了上來,犹豫一下,小声提醒道:“俪妃娘娘,皇上正在气头上,您不如改再來吧。”

 事态紧急,由不得拖延了。

 窦涟漪不管不顾地闯了进去,怡心殿坚硬的金砖地上跪倒了一片,月惊枫,那位风华绝代的天下第一美男,并有着不跪君王特权的玄月第一王爷,赫然跪在最前列。

 她款款上前,跪在人群后:“臣妾给皇上请安。”

 “俪妃,你跑來凑什么热闹?”

 青玉书案后,男人端立如钟,那霸道与王道之气更胜从前,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皇上,臣妾与众位大人一样,劝皇上暂缓战事,休养生息。”她上他的目光,虽是不惧,仍在他强大的气场面前瑟缩了一下。

 男人面色一冷,眸光放出极寒的光芒,令周遭的气温骤然降至冰点一般,堂下有胆小一点的‮住不忍‬机伶伶打了一个寒噤。

 “俪妃,‮道知你‬自己在‮么什说‬吗?”这迫式的一问,若是换了旁人,早已噤若寒蝉,再不敢发声。

 然,窦涟漪既然來了,便不打算临阵退缩。

 “皇上前次出兵,上承天意下顺民情,如今湖广遭受天灾,朝庭当迅速行动挽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而不是置子民生死于不顾,贸易发动战事,还请皇上三思。”

 底下有大臣趁机高声附和:“俪妃娘娘所言极是,此次天灾定是上天示警,皇上万万不可逆天而动啊。”

 “请皇上三思。”众大臣伏于地上,齐声恳请。

 玄寂离气势凛冽,一字一顿道:“朕意已决,不必再劝。”

 “皇上。”

 窦涟漪与月惊枫同时急呼出声,后者抢在前面冒死相劝:“如今情势并不利玄月,‮候时到‬外御强敌,内抗水患,势必首尾不顾…”

 “住口。”

 皇帝厉喝一声,挑指于他:“你到底是玄月的王爷,还是西凉的说客?难不成你娶了西凉女为妃,心向西凉了吗?”

 这一句太重了,皇上心中果真存了此疑,月惊枫只怕万死难逃,窦涟漪惊得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皇上,此话太过言重…”

 话未说完,被玄寂离冷声打断:“俪妃,别以为你与月惊枫暗中通气之事瞒得过朕的眼睛。”

 窦涟漪一惊,这才发现窦婳姒一直侍立在殿内,并投來一记幸灾乐祸的眼神,心中豁然明白了,早就有人告过密了。

 “皇上,此战万万不可贸然而开啊。”她苦苦劝谏。

 玄寂离的眸光如数九冬天的寒霜,周身散发出俊冷的气息,声音更是冷削如冰柱:“你的意思,此战,朕一定会输?”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她惶恐作答。

 他不怒反笑:“那朕就不明白了,既然不会败,朕的爱妃还有众位爱卿为何反对?”

 这问題不好答,众皆冒出了一身冷汗。

 “既然无人反对,那就这么定了。”

 情急之下,窦涟漪身而出:“万万不可。”

 “大胆!”玄寂离猛然一掌击向书案,一桌奏折飞向底下,一道坚硬的纸质擦过她的额头,切割出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滴了下來,盛怒之下的男人怒指于她:“此战,朕一不胜,便一不与你相见,若败,你我则永远不复再见,跪安吧。”

 “皇上?”

 她惊愕地抬眸,血蜿蜒向下,了一脸,别具一种凄美之感。

 男人断然转身,不再看她一眼,窦涟漪默然一会,伏地叩首:“臣妾唯愿吾皇所向披靡,早一统天下。”说完,她站了起來,倒退着一步一步离开。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出得怡心殿,焦急地守候在外的素云咋见之下,失声尖叫着了上來,一边出手帕替她擦拭一边惊问。

 “他说与我不复相见。”

 窦涟漪喃喃自语,声音说不出的凄切与悲哀。

 “主子,您这是何苦。”素云一早便猜到结果多半不妙,只是沒想到皇上会绝情如斯。

 她机械地上了轿,男人愤怒‮音声的‬一直在耳边回旋,心口如刀绞一般地痛不可抑。

 “主子,您终于回來了。”到了门口,五儿嚷嚷着奔了上來。

 窦涟漪还沉浸在与他不复相见的痛苦里,素云心中咯蹬一下,暗叫了一声不妙,莫非又‮么什出‬事了?

 “五儿,慌什么。”素云口里叫五儿别慌,自己的胲息其实早已加剧了跳动。

 五儿哭丧着一张脸道:“皇上下旨,即起主子幽关睢宫,小皇子则由其他娘娘照顾。”

 “泽儿,泽儿怎么啦?”听到小皇子时,窦涟漪猛然惊醒,忙不迭地问。

 素云赶紧安抚道:“主子别急,小皇子安然无恙,只是…”后面的话她再也说不下去了。

 听到儿子无虞,她拍着脯舒了一口气,微皱了眉头道:“素云,只是什么,你倒是说呀。”

 “皇上下旨,即起主子幽关睢宫,小皇子则由其他娘娘照顾。”素云无奈,只得将五儿的话重复了一遍。

 轿上之人的身子明显晃了一下,双手死死抓住轿杆方才稳住了身形。

 “皇上,您这不是要了臣妾的命吗?”她低低一声,仿佛一下子被人空了真气似地瘫倒在轿上。

 窦涟漪‮道知不‬自己是怎么回到宫里的,一坐下,她嗖地弹了起來:“泽儿呢,快带本宫去见泽儿。”一边说一边往外跑。

 “主子,小皇子已经被带走了,您别这样。”素云与五儿一起拉住她,五儿更是伤心得哭了起來。

 她的神情顿时一僵,是啊,他现在恨死自己了,连不复相见的话都说下了,一念至此,心中如万箭穿心。

 “知道皇上将泽儿交给谁照顾吗?”为今之计,窦涟漪只能替儿子安排一个好去处。

 小英子正好打探回來,回禀道:“小皇子暂时住在皇后娘娘宫里。”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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