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白静重伤
凤仪殿早已慌作一团,太阳底下的场地上还有未來得及收回去的桌椅,地上的血迹一路蔓延到里面,看得人触目惊心。
冉竹跑进去不费吹灰之力,她望着地上血迹心都吊到嗓子眼上了,在心底里直祈祷:白静不要死。
因为白静死了,再无人告诉她师父的藏身地。
同时心里也觉得奇怪,白静不是会武功的吗,怎么还会被人伤到?
思绪间,冉竹抬头就见到宣墨正从里面走了出來,他的身上手上都是血,正有婢女拿着布递给他。
冉竹瞳孔紧缩,脑袋里一阵眩晕,她急忙跑上前抓住宣墨的手担心问道:
“你哪里受伤了,要不要紧?”
宣墨正要拿
布擦手,忽然被一名婢女抓住手中。正
呵斥突然发觉她音声的好生熟悉,低头一看才发现是冉竹。
“你怎么这副行装?”宣墨疑惑道,目光落到她脸上的红疹子,眸光微微一滞随即挪了开來。
冉竹听他问起,这才想起來自己來的急忘记换下了宫女装,心头一窒,讪讪笑道:
“出门前衣服被水弄
了,來的急就随手套了件落衣晾在外面的衣服穿了。你到底哪里受伤了,要紧吗?”
冉竹随口掐了一句,急忙转移了话題。
“我沒事,这都是皇后的血。”宣墨拿布擦着手,眉眼间
出的神色复杂难懂。
冉竹察觉宣墨神色不似平常,想起路上那婢女说的话,不由开口问道:
“皇上不是在万佛寺礼佛吗,那里戒备定然森严。怎么会被偷袭?”
宣墨听到这话,脸色沉了几分更隐隐有几分愧疚
出。
正寻找宣墨而來的海生听到冉竹问话,便说道:
“皇上担心你的病情,所以就提早下山了。皇后陪皇上一起下的山,我们并未带多少兵马。谁知道路上有刺客埋伏,想來那一场真是惊心啊。若不是皇后
身挡剑,皇上很可能受伤。”
“不是可能,是肯定。那黑衣人武功高强,剑法
湛,若不是皇后,朕命早绝了。”
宣墨沉声说道,脸上虽无害怕表情可想來也是心惊的很。
这时王太医从里面急跑了出來,咚的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皇上,皇后,皇后失血过多。恐怕,恐怕…”
“不管想什么办法,将朕的皇后救过來。需要什么你尽管说!”宣墨上前一步,赫然怒道,口气里的紧张戾气令在场所有人闻之
变。
冉竹呆呆听着,心口有些凉凉的。道知她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吃醋,可那一句朕的皇后,到底还是令她有些伤感。
“恕微臣斗胆,请皇上赐予微臣金龙丹,如此方能救回皇后。”王太医说道。
“金龙丹?”宣墨听到这三字,脸上犹豫了下。
冉竹不明所以的望着海生,海生在一旁小声解释道:“金龙丹是先皇留下的宝物,具有起死回生,生活血的效用。只是此丹已经赐给了荣太妃,而容太妃又和皇上多年未见,是故皇上有些为难。”
冉竹心惊,本以为又是白静施的什么把戏,由此看來这次白静是真的为保护宣墨受伤了。
但冉竹的直觉告诉她,白静醉翁之意不在酒…
“好,朕就给你金龙丹。但你若救不回皇后,你们太医院的所有人自提脑袋來见!”宣墨咬牙说道,眸中尽是暴戾。
王太医急忙磕头,却不敢说出保证能救活白静的话來。
“皇上,我听说莫少卿身边的疏影公子对医术也十分精通。如今多一个大夫也是好的,要不要派人请他过來。”
冉竹急忙说道、她亦是担心王太医医术不够,若金龙丹还救不回白静的性命,她找不回师父不说,而且这群太医也得沒命。
宣墨眉头皱了皱,但并未么什说,点点头示意海生派人去请疏影过來。
彼时,一个暗绿装婢女领着一群宫女走了进來,只见她双手举着一个红檀木盒子高过头顶,來到宣墨面前开口道:
“皇上,这是荣太妃命奴婢送來的金龙丹。希望能对皇后伤势有所帮助。”
宣墨紧抿薄
,脸上虽一派沉稳严肃,可目光里的激动却是怎么掩也掩盖不住。
“待皇后
离危险后,朕会亲自去跟荣太妃道谢。对了,荣太妃在万佛寺,怎么会知道皇后遇刺?”宣墨疑惑道,将手中盒子递到了王太医手中。
王太医得了盒子,打开看确认是金龙丹后,急忙一路跑进了里面。
“这个奴婢不清楚,东西已送到,奴婢告辞了。”暗绿装婢女俯身行礼,待得到宣墨同意后带着一群宫女走去出了。
大宣朝伺候主子的姑姑们都是穿绿装,以区别其他宫女,平
也只是颜色深浅的差别。
看着來如风去如风的那群婢女,冉竹心头对荣太妃泛起了几分好奇。
只觉脸边拂过一道疾风,再抬头却发现宣墨正大踏步往里面走去。
海生说他是因为担心自己的病情提早下山,可进宫到现在宣墨只字未提,甚而连多待一刻似是都意愿不…
冉竹喉咙觉得干涩的很,挥了挥脑袋不再多想也跟了进去。
龙塌上,白静一身暗黄凰服早已被鲜血染透,大红的
被与她的鲜血
融,更添了一抹渗人暗
。那一张惨白的脸在血被下显得异常恐怖。
冉竹睁大了眼睛,眸光里
出一丝惊恐,她沒想到白静受伤这么严重,若照这样
下去非得血竭而亡!
宣墨就站在
边,紧紧盯着白静,那样的神色令冉竹忽然想到白静失踪又回來后躺在这龙塌上情景。
那时候,宣墨亦是这样紧张担心,他的眼里再无别人。
是啊,一个敢为他豁出性命的女子,他怎么可能不动心…
冉竹看着宣墨,心在一点点向后退,可脚步却如生了
一般纹丝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王太医音声的再次焦急响起:“金龙丹服下 ,按理说皇后应该止了血才是,怎么还是有鲜血往外
。”
“你么什说!”宣墨听到这话,双目圆瞪,暴怒而叫。
“皇上息怒,可能金龙丹药效还未发挥到极致,或许再等会,皇后伤口自会复原了。”王太医磕头颤声道,这般说法他心中亦是毫无把握。
门口响起一声嗤笑,在这气氛异常窒息的房间里显得十分突兀。
未等冉竹回头,就见一道蓝色身影从眼前掠了过去。他直直走到白静面前,恍若未看到宣墨一般,伸手便探向白静被刀剑所伤的
口处。
“大胆,你是何人,想对皇后做什么?”宣墨呵斥道,抬手劈开他的那只手。
“皇上,他就是疏影公子。”|冉竹急忙回道,随即冲疏影使了眼色。
奈何疏影一点不买账,他站在那里不悦道:“不是有人叫我來看病,怎么现在又问我么什干。”
“你好大的胆子敢用这种口气说话。道知你站在眼前的人是谁吗?”海生暴跳叫道。
“你们是叫我來看病的,还是來看人的。”疏影不悦道,说话间抬眼瞥了下白静,不咸不淡道:
“再不让我救,什么丹药都不管用了。”
海生正
再次咆哮,却被宣墨抬手拦下,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疏影,沉声道:“有劳了。”
疏影满意的点了下头,
开被刀剑割破的血衣瞧了瞧,头也不抬的说道:
“准备做手术,这伤口太深了。”
一行人面面相视,不知他此话何意。
“咳咳,疏影公子你是不是说要
伤口?”冉竹假意清咳了下,提醒道,心里却焦急不已。
宣墨早就知道疏影不同常人,如今当场听到这陌生话语,恐怕心中只会更加怀疑他的身份。
疏影也反应了过來,沉着脸点点头。
王太医等人目
惊骇,皇后是金贵之躯 ,他们就是忌惮这点才畏手畏脚,又岂容他人随意碰触。
可宣墨并未么什说,只吩咐一切按照疏影要求來办。
疏影也气客不,要了必备用的东西,随即清洗了伤口三下五除二的完成了任务。其干净利落漂亮的手法令在场人再次大跌眼镜。
随着王太医一声皇后性命无忧,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而疏影何时走的更无人得知。
这番大胆桀骜不驯的印象彻底留在了大家脑海里。
夜深
重,凤仪殿内除了王太医外其余都已经离去。
冉竹的双脚早已站的发麻,身体更是僵硬冷的很,可宣墨至始自终未抬头看她一眼,拉着白静的手侧着的身姿亦是半天未动。
冉竹心头空空的走去出了,望着漫天繁星,眉头紧皱。
她得觉总这一趟万佛寺,宣墨对她态度这么冷淡不仅仅是因为白静为他受伤的原因。
“到底在万佛寺,宣墨发生什么事了?”冉竹喃喃道,疲惫眼睛望着前方。
十來米远的路上,正站着人个一,巨大披风将全身遮住,在暗夜里看不出衣服的颜色來。
此刻他正望着同样站在路上的冉竹,目光清澈明亮。
随后,转身离去。
冉竹眼睛一亮,又忽的黯淡了下來,却沒再犹豫急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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