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不合时宜
灯残如豆,昏黄的烛火在夜风中摇曳,窗外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半开的格窗外,树景婆娑,雨点打在枝叶上发出沙沙音声的,分外饶人。
殷缘再点上一只蜡烛,但是却让她依旧感到压抑,她看了一眼
榻之上的木晚晴,左脸上的疤痕涂着药膏,不
叹了口气。
雨下了好几
,而木晚晴也昏
了好几
。
木晚晴的身子原本不差,但是由于淋雨,再加上心情波动大,便一直久治不愈,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便是木晚晴她…
殷缘把目光移到木晚晴的腹部上。
她有了孩子,是庄王的,不,此刻应该说,是霍宸的。
但是这个孩子注定不能出生的,除非木晚晴不要命了。
这到想儿,殷缘脸上多了几分忧愁。
木晚晴面色苍白无血,衬得绯红的帐帘和棉被,反而有种奇异的青白。因整个人昏
不醒,连把青白也是虚浮的,但是此刻,她的手指动了动,眼睫
扑闪了一下。
殷缘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擦了擦眼睛,想着自己到底有沒有看错,但是在她再睁开眼之时,已经看见木晚晴缓缓坐起來,眼睛却是沒有焦距的。
“小姐,您可终于醒过來了!”殷缘终于咧开嘴一笑,眼泪却挤了出來,齐文帝已经下旨,木晚晴和霍宸之间已经沒有任何的关系了,殷缘也只好改口叫她作小姐。
木晚晴想要下
,她一手扶着
沿,慢慢站起來,但是她多
不曾进食,身上已经沒有了力气,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殷缘连忙扶着她:“小姐,您想要上哪儿去?”
“霍宸…他叫我,我听见他叫我。”木晚晴苍白的嘴
轻轻一抿,眼睛一直盯着那扇木门。
殷缘一怔,木晚晴身上的高烧已经退了,但是神智却有些不清。
“小姐,二皇子已经去了凉州了。”殷缘轻声说道,尽量不刺
她。
木晚晴摇了摇头:“他怎么会去了凉州,他不会不等我的…”
殷缘从未觉得自己这样爱哭,但是这个时刻,她已经要让木晚晴接受现实,不然木晚晴以后的命运会更加坎坷了。
“小姐,你追不到二皇子,羽林卫已经押送二皇子去了凉州,奴婢知道您很难过,但您得清醒过來,要是您继续念着二皇子,晏王只会更加愤怒而已。”
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霍宸被贬,霍寰是唯一封王的皇子,其他的皇子还小,看來太子之位也是非霍寰莫属,木晚晴即使是木家的人,但是在宫里,木晚晴要讨好的人,便是霍寰与木雁容。
听到这句话,木晚晴再也沒有力气支撑起自己的身体,颓然地跌坐在地上,冰冷彻骨,连殷缘都扶不住她。
她以为这只是一场梦,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她和霍宸…已经沒有任何关系了?她不愿相信,但是脸颊上那一丝丝的疼痛,让她不得不相信这就是真实的。
“么什为…么什为霍寰要这样我…”木晚晴哽咽着,像是有一双手狠狠抓住她的心,
着,拧捏着,让她无处可逃。
殷缘不
黯然,她虽是宫女,但是怎会不明白,霍寰这样做,不仅是为了得到木晚晴,更是让霍宸痛恨木晚晴。
看着木晚晴那悲愤的神情,殷缘只好说道:“小姐,不如就认命吧。”
木晚晴一愣,缓缓抬眸,看着殷缘:“认命?我么什为要认命?难道我就要一直受人摆布?”
“不然又能怎样?小姐,这里是后宫,就算小姐不是妃嫔,但也要看着皇后娘娘的脸色做人,更何况现在二皇子都去了凉州了,大势已去,您应该为自己好好打算一下。”殷缘顿了顿“女人从來都是由不得自己的,您明白吗?”
木晚晴全身哆嗦着,霍寰真是狠啊,让她孤立无援,可这就想让她屈服,她自然不会。
要真的被霍寰
锢,那她宁愿死掉。
“即使您毁容了那又如何?晏王厌恶您又如何?候时到,您的命运只会更加悲惨,您看这整个后宫,所有的妃嫔都是凭借着皇上的宠爱才能活到至今。”
木晚晴的眼神幽怨幽怨的:“那我便不要活了。”
“什么?!”殷缘大呼一声,而后又连忙掩住自己的嘴巴,生怕惊动外边的羽林卫,她
低声音说道:“蚂蚁尚且偷生,您怎能轻生呢?更何况,您肚子里那个出生的孩儿,也有选择的权利。”
她转过头,紧紧盯着殷缘,神色疑惑:“你么什说?我…怀孕了?”
她的手不
摸着自己的腹部,沒有想到,一个小生命突然降临。
殷缘点了点头,继续小声说道:“是太医院的刘太医给您诊脉,刘太医是太医院的老人了,把脉一直很准,他说您怀孕一个月不到,现在您病了一场,脉象虚弱…”
木晚晴打断殷缘,急切地问道:“那晏王是否知道了此事?”
殷缘早已料到她会这样问,便说道:“刘太医为您诊脉之时,皇上急召晏王去了御书房,奴婢就和刘太医商量好,把您怀孕的事暂且瞒住。”
“那就好。”木晚晴松了口气,喜极而泣。
“您是否想要留下孩子?”殷缘试探地问道。
木晚晴重新坐回
上,生怕自己会动了胎气。
她一脸坚定,说道:“这个是自然的。”
听到木晚晴这个决定,殷缘并不惊讶,自己也早已意料到,以木晚晴的
子,怎会放弃这个孩子。但是霍寰根本不会容下这个孩子,她便说道:“小姐,现在还能瞒得住,可是等您以后的肚子大起來候时的,就瞒不住了,候时到,晏王肯定要你把胎打下。”
木晚晴咬咬牙,她绝对不会放弃这个孩子,这个是她与霍宸的结晶,这是代表着他们之间的爱情。
就算霍宸此刻不在她身边了,她人个一也要扛起來。
“殷缘,谢谢你。”木晚晴抓住殷缘的手,是不要殷缘瞒住了霍寰,可能她的孩子早已是保不住。
殷缘低下了头,竟然有一丝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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