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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为君解衣
 清洗净身放松一整天,一夜好觉自是不能缺少的,夜幕刚一降临易宸璟就下令三军入帐,除轮班巡逻的士兵外全部休息。

 白里勤务兵将几位将军的被褥都拿出去晒过,干轻柔令人躺下就想舒服入睡,白绮歌扯过薄毯盖在身上,困意水一般汹涌袭來。世上最难抵挡的东西之一就是困倦,任你是英雄豪杰也好还是小人臣也罢,玩得转天下江山的人不一定能与睡眠较量,困意一來,全部放倒。

 “好歹把皮甲掉,这样睡怎么睡得舒服?”易宸璟推了推白绮歌,换來一声闷哼和不耐烦甩手。

 荼毒过众人肠胃后还能睡得这般安稳,这女人狠毒起來丝毫不逊于与杀戮为伍的将军们,想想以后很有可能一辈子囚在能用饭菜摧残身心的可怕子身边,易宸璟不由惨兮兮苦笑。

 卸去擦洗一新的光亮铁甲,被烤鱼闹得根本无心睡眠的大遥征军主将躺在子身边久久不能入眠,盯着帐篷足有一盏茶的功夫后‮住不忍‬捅了捅身侧女子:“绮歌。”

 沒有回应。

 “再有两天就要到达邦高地霍洛河蛮国住地了,害怕么?”

 还是沒有回应。

 “乔二河与战廷有些像,憨厚近乎呆傻,倒不失为忠心之仆,北征归国把他调入敛尘轩如何?”

 继续悄无声息。

 “也不知娘亲她们现在是否安好…”低低一声轻叹,发现白绮歌呼吸均匀沉稳分明是进入梦乡后,易宸璟愈发无聊,干脆侧过身面相她,手指卷着柔顺发丝自寻乐趣。

 以前他经常这样躺在红绡身边,在宁静湖畔,碧绿草地上,眯着长眸笑卷起黑发,等着活泼的小丫头狠狠瞪他一眼,然后扑进他怀里嬉闹。年年岁岁往矣,物是人非,朝朝暮暮相似,谁记旧情?还守着那段纯真时光的就只剩他一人了,红绡已故,白绮歌记不得过去,世上好像只有他‮人个一‬活在昭国十年里,寂寞冷清。

 手指连划过白皙面庞,触及长长伤疤时一阵心凉。

 刚才他说“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时,分明见白绮歌眼中一丝黯然闪过,尽管只是一瞬间而后便神色如常,他却是知道的,坚强如她,一样无法把那道伤疤当做不存在。纵是她学得一手厨艺下得了厨房,这张被他毁掉的脸要如何入厅堂为人称颂?

 若时光倒退而他又早知道自己会爱上这个女人,当初绝不会伤害她,可惜,一切都无法回头,更不可能改变。

 指尖换做薄轻吻,细腻皮肤带着的平和气息让易宸璟贪恋不已,明知不该吵醒她睡却怎么也停不下,从脸颊到额角,从额角到耳畔,又从耳畔辗转至双,越是想要停住就越难以克制,身体里似乎有一团烈火在胡乱冲撞,寻不到地方冷却。

 “绮歌…”沉浸梦中的瘦削身子动了动,下意识偏头躲开滚烫瓣,易宸璟轻轻扳过白皙面颊,忽地冒出不再克制的想法。

 两相憎恨时他强宠过她,后來她若即若离不肯委身‮是概大‬因为不信任或者害怕,现如今再沒有什么阻碍在他们之间,还有什么需要克制忍耐的呢?她是他的子,是他的女人,笫之事再正常不过,便是征军途中也沒人说不可以有男女之情,那份克制究竟是要给谁的?

 轻手轻脚翻过身,健硕身躯悬在半空,一只手撑着地面保持距离尽量不到白绮歌令她惊醒,另一只手抚过侧脸,游移到颈项间,轻轻拨开衣襟,无暇玉肌朦胧映入眼帘。易宸璟稍稍伏低身子,细微磕碰也沒有让白绮歌从沉睡中醒來,倒是被因为迫呼吸不畅,从微张的双中挤出一丝无意识低

 那声低仿佛是响亮信号,藏在易宸璟体内紧绷的弦刹那断裂,爆发出的热量让浑身瞬间发烫,热吻如细雨密集落下。

 再深的梦境也该醒了,白绮歌迷糊糊间只觉得呼吸越來越艰难,想要呼喊也发不出声音,口一片滚烫似火,热得她浑身难受。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同样的夜,同样的气息,同样的火热,记忆最深层被封闭的某处,男人健硕身躯数次重重下,线条流利的身狠狠冲撞着她,毫不怜惜。那是她最不愿想起的噩梦,每每提及都会再次身临其境一般感到身体里撕裂疼痛,还有,寄人篱下的辱,被无情碾碎尊严的痛苦。

 猛地睁开眼,惊恐目光直直望向面前模糊面容,一声急促低鸣,白绮歌用尽全身力气推开身上吻的男人。

 “嘘,,”易宸璟急忙捂住白绮歌的嘴示意她不要喊,毕竟是在军营里,这种事传出去虽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名誉上终归不好。紧紧抱住惊坐而起、大口气的白绮歌,易宸璟轻轻拍着瘦骨嶙峋的脊背低声安慰:“别怕,是我。”

 当然是他,除了他,还会有谁?

 惊魂未定的白绮歌摁着口,所有困意全被朦胧噩梦与刹那惊魂驱走,一身冷汗几乎浸透中衣。

 “你‮么什干‬?”勉力下惊慌失措的心绪,白绮歌皱起眉头,语气里埋怨之意赫然“你吓到我了。”

 易宸璟只道她是被惊醒有些害怕,心里并未多想,笑容在几乎看不清东西的黑暗中扬起:“见你睡得就沒喊你,想不到还是把你惊醒了。怎么,以为是别人闯进了营帐想要对你不轨?你也不想想,有我在这里谁敢进來?”

 白绮歌无心与他说笑,他的无意之举触动了她最大噩梦,‮是其尤‬在两人独处的夜里,尤其…尤其身边的人仍旧是他,曾经暴夺走她处子之身的大遥七皇子,易宸璟。

 “好了,别怕,什么事都沒有。”易宸璟点亮油灯,昏黄火苗仆仆摇曳,映着白绮歌略显苍白的脸孔明灭不定。紧贴白绮歌身旁坐下,易宸璟轻柔拉起冰凉手掌贴在脸侧,低声细语仿若怕惊了她魂魄一般:“做恶梦了还是怎样?我沒想到你会这么害怕,还以为你胆子有多大。”

 “这与胆量无关,我只是…”到嘴边的话又回腹中,白绮歌不想告诉易宸璟一直困扰着自己的噩梦正來源于他,已经过去的事不该再被提起,特别是有关红绡,有关曾经发生的惨剧那些。

 白绮歌的言又止看在易宸璟眼中不过是羞涩罢了,想想周围睡着数以万计的将士们,最近的营帐不过几百步远,宁静夜幕下有个风吹草动都容易把旁人惊醒,在这种情况下还要翻云覆雨的确很冒险…也很令人期待。昔日一个被舍弃在他国的卑质子竟敢与一国公主产生感情,从小易宸璟就注定是个喜欢挑战且不畏流言的人,但这终归是他‮人个一‬的想法,生长在礼教之家的白绮歌怎么可能轻易接受?

 沉默片刻轻轻搂着白绮歌靠在自己肩膀上,易宸璟将油灯调暗,营帐中光线晦暗不明,隐约透出几分朦胧暧昧之

 “我不打算问你北征后愿‮意愿不‬继续做我子,这问題已经沒有意义了,你不能拒绝也不会拒绝。既然如此,你应该可以放开一切再无顾忌才对,我不愿总是见你把事情藏在心里,开心的也好,不开心的也好,沒必要所有事情都独自承担。”捏了捏不足盈握的肩头,易宸璟轻吻柔软耳垂“白灏城手握三军兵权,连昭王都要畏他三分,沒有人可以伤害到白家一,你也不必继续为白家忍辱负重,不管是易宸暄还是谁,沒有人能威胁到你,就算是有,我也会为你铲平一切威胁。”

 都说世上最动听的就是情话,在白绮歌心里,如此直白而不关乎风花雪月的话却比山盟海誓更加动听,易宸璟知道她担心什么、在乎什么,能够让白家离任人宰割的境地已是最珍贵礼物,她不该再有其他奢求。可是,身体自然而然的反应不受她心意控制,明明愿意将身心都付于他,偏偏每到肌肤相亲时就‮住不忍‬战栗抵触,她不想,不愿,却又无可奈何。

 深口气闭上眼,白绮歌顺势倒在易宸璟怀里,紧紧抓住温热手掌抱在口:“并非我有什么顾忌,你想要什么我也明白,只是我不能承诺你能顺利得到,,先听我说完,”扬手止住急上眉梢想要追问的易宸璟,白绮歌很认真地看着他“有些东西你还不了解,我亦无法完全控制,能做的只有尽量去做。让我试试吧,好吗?”

 这种事有什么要试的?所谓的控制又指什么?易宸璟听不懂白绮歌话中含义,男女爱自然而言,至于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弄得气氛凝重吗?

 幽幽一声浅叹,瘦削身躯从怀里离开站起,易宸璟目光紧紧追随。

 那番话懂与不懂都不重要了,他只要懂得眼前场景足矣,,白绮歌站在软榻前,静默身姿背着油灯投下淡淡影子,皮甲系带素手轻解,与易宸璟铁甲并排放在矮脚案上,干净服帖的劲装凸显出玲珑身,柔而不媚,妖而不俗。

 玉手柔荑局促不安地虚掩口,缓缓跪坐,白绮歌贴近易宸璟清俊面孔。

 “今晚,我把自己交给你。”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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