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傲凤临天下 下章
第十三章:朝堂之上
 第十三章:朝堂之上

 朝堂之上,关于是一战到底还是忍辱求和,底下已是争吵了不休。洛王蹙眉听了半晌,才淡淡的说“众爱卿稍安勿躁,孤体弱,受不得这般嘈杂。今若无其他本奏,便散了吧。”

 下朝后洛王将弟弟陈陵君单独留了下來。两人在皇宫里漫无目的走,又说些漫无目的话,回到玄武殿时,已经是午膳时间。身边的近身太监独善吩咐传膳,洛王却只是恹恹的闭目养神,一口未动。

 近來‮人个两‬越來越沒有话说了,陈陵君自是身有感受,即便如是刚才绕着湖子转了一圈,废话说了一大堆却也沒有讲到点子上,‮道知他‬皇帝现在对他是有隔阂的,而他此刻恹恹情绪的源点大概就在自己身上了。

 他若不死,皇帝不会心安。

 洛王慢的睁开眼,又慢的说“皇弟,对最近两国的战事,可有何妙计?”

 陈陵君虽然讲君臣之礼,但有时也会直言不讳,特别是在这种大事上“皇兄,安国公虽然英勇善战,但毕竟已是老迈,防守一城尚可,但让他长途奔波又疲于应战,此为下下之策,对方将领都是青年才俊,在战术应用上不拘一格常是推陈出新,无论从体力和脑力上安国公与之相比都有差距,为今之计还请皇兄允许臣弟领兵前去征讨,臣弟定当以死报效这个国家。”

 洛王闻言睁眼睐了身旁的弟弟一眼“皇弟刚刚所说派安国公前往是下下之策,那为兄也认为用打仗來解决两国争端也实为下下之策,皇弟向來为民敬仰,受人讴歌,就不能想个不用打仗的解决之道出來么?”

 陈陵君一惊,眉头紧皱之下却更显俊眉朗目英气“难道皇兄想要求和?此事万万不可,北燕天子求讨无忧为虚,实际正是为发兵我衡夏而找的借口。”

 “区区一朵无忧,当初答应给了便是,这样北燕也就失去了攻打我衡夏的借口。也就依然能维持两国之协议,双方之邦。”洛王咳了几声,独善连忙过來替洛王捶了捶背,洛王等气稍匀了匀,又道“可是你偏偏…皇弟,你在此事上实在太过于鲁莽,将国家陷于战火,将民众置于荼毒,实为不成表现。”

 “皇兄到现在都还认为北燕得到了无忧就会不攻打我衡夏?”陈陵君神色肃敬,道“皇兄太乐观了。不管得不得到无忧,北燕都是狼子野心,攻打我衡夏是板上定钉的事,不会有任何更改。”

 “也就是说同,你不会释放北燕天子了?” 洛王明显有些气焰,就连边上的独善也不摇头,他端了碗清粥劝着洛王喝下去几口。

 陈陵君斩丁截铁道“这北燕天子在手是我们衡夏最后一张牌了,或许在危急关头还能派上用场。”

 洛王的脸上闪现出一丝茫然,敛起的眸子里也闪过深沉的伤痛,他抬起茶碗轻啜一口,微微闭目“好苦…”

 独善吓得连忙跪下,道“啊,老奴该死!茶都凉了,老奴马上给您换一碗。”

 看到独善下去了,洛王则在榻上稍稍躺了躺,这些天他连呼吸都是压抑的。他盖着一锦被,锦被上绣的都是木槿如是一种温柔的坚持。陈陵君看了那锻面一眼,这是他从上黍归來特意带來回送给当今的皇后的,这些衣料看着不显眼,可是拿起來就着光一看,衣料中用银线织了细致的纹路,看着隐约闪烁,摸着厚实细密,却是难得的好料子,而且,罕有。

 洛王最不喜木槿说那花不吉,而现如今却盖在身上如有喻意,有些事情其实不说,彼此之间也是明白了吧。陈陵君低下头。

 果然,榻上的洛王低低的念道“清秋原上战火废墟,偶遇荆钗布裙村女,两心相悦情定双侣,恍然一梦再醒无期?如今燕鸣城中花靡,安乐宫里云翥熙,怅慨有之抚今追昔,可还记取木槿婉兮?”

 又是片刻的失神,洛王几近凄地叹道:“皇弟,觉得这首歌谣如何?”

 陈陵君见状,呆愣半晌,才笑道“坊间传闻,不可轻信。”

 “可是…”洛王看上去极为平静,只是眉头似乎皱得更深了“回想起來…皇后确实是最喜欢木槿花呢。”

 “皇兄与皇嫂多年伉俪情深,这是天下皆知的事,不知羡煞了多少旁人他侣,皇兄应当相信自己的子。”顿了顿,陈陵君又道“况且,皇兄为今应宜战事为重,国之尚存,方才及之儿女情长,所以,还请皇兄允臣弟一战。”

 蹋上的洛王却是低低一叹“孤只想知道你放不放人?”

 “皇兄,此人万不可放。”

 “好了,你下去吧。”洛王闭上了眼,陈陵君无奈这下只能退下。一时诺大的宫殿之内,只剩下了洛王一人。秋末闷的风卷起他衣角,他却感到了些许凉意。所谓孤家寡人,倒还…真是名符其实。

 这一夜,做为孤家寡人的洛王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他的卧榻之旁有一只蛇。那条蛇的身子凉滑软腻在他枕边慢慢游走,分叉的舌头不时探到自己脸侧,冰冷的蛇瞳对上自己的眼。

 洛王醒來后整夜整夜睁着眼,似乎枕畔的蛇仍盘旋在侧。

 --

 长宁刚走到路非桐宅子的转角处时就发觉不对劲了,这宅子门口原本有两棵槐树,路非桐在这宅子里留了打扫的下人,这门口的落叶每天都会打扫得干干净净,而今天地上的落叶却散的积着,而且还特别的多,那就说明了二件事,一是这宅子里出了事,二是这槐树上藏了人。

 这个时候的长宁吃不准宁越在不在这个宅子里,但不管内里的情况如何她都不能离开了,因为她已进入了槐树上那些人的视线。

 长宁故意摸了摸身上的袖口袋装作掉了什么东西,在路上细细的寻找一直退到了转角处,又趁着光线暗淡将脖了上挂着的红贝取了下來扔在了转角的那边,这宅子偏远來的人极少,她希望宁越回來可以瞧见而得以避开险地。

 长宁沒有走大门而是直接翻墙而上,这院子并不大她只一眼就看到了内里的惨相,屋子里的下人有五六个俱被麻绳索在一处,而那麻绳皆是从琵琶骨中穿过可见來人残忍至极,那些人在琵琶骨都已断掉的痛楚之中也如一串被锁住的蚂蚱般可怜。有的人腿软了,想要一股坐到地上,可身边的绳子牵着其他同伴,一动就一阵剧痛如一般袭卷过整个队伍。所以他们最后所能做的似乎也只够保持一个站立不动的姿式了。

 不远处发现院中的一棵树上还吊着‮人个两‬,那是被宁越命了留守院子的哑狼和玉城,他们的身上到处都是皮鞭印子血痕随处可见,而身边还立着一个女子,是墨骊手持皮鞭在手身上都溅了鲜血,一双眼睛血红血红。

 如此惨相甚至于让长宁不敢也无颜抬头,就这么趴在墙头什么都忘了想似的,脑子空空的如是打了败仗之后垂头丧气地样子。但至少…长宁又抬了头,至少他在这里沒有发现宁越他应该还沒有回來。而墨骊之所以还在这里怕是要利用他们作为饵,要她和宁越上钩。

 这时有人过去附耳向墨骊汇报些什么,墨骊朝着院墙壁上狠命的盯着,那眼睛居然幽绿幽绿如是狼的眼睛。长宁咬了咬,心疼道“哑狼玉城你们再坚持‮儿会一‬,我必定回來救你们。”

 说着长宁的身子滑下了墙壁朝着來时的路狂奔,果然身后有人立时追了过來幽灵一样紧随其后,长宁加力疾奔,这时闻声身后风声不由将自己的身子偏了偏,避过对方的疾扑,又用手中的石子将其他的追兵打跪在地。而紧随其后的那人一声虎吼,只见他两把金刀上光芒突灿竟已出了他看家本领。长宁无心应战在将他退之后又狂逃而去。

 前面有左右两条路,长宁的身子往右一闪便随即就摸进了其中一户人家,那人也随即进來却被长宁于暗中偷袭倒在地上,长宁用刀抵在他的脖子处,又伸手从袖中取出一粒药丸让他下,方才低道“你是要死还是要活?”

 “你喂我吃了什么?”那人极为愕然。

 “还能是什么,毒药。你若帮我,我便给你解药。”长宁说着命其人准备二匹马在叉道口等着。而自己却沒有长留而是从另一面墙壁跃‮去出了‬返回了原道又攀爬进了左边那一户人家。

 这时她已经能听到墨骊急吼吼‮音声的‬“给我搜,今天就是掘地三尺,也得把她给我搜出來。”

 她身后的侍卫约有过百,一时之间四下散开搜寻。

 隔了围墙长宁探了探头,却又暗叫了一声不好,自己置于地上想提醒宁越注意的红贝不知怎么就落入了墨骊的手中。

 身后这户人家的门已被墨骊的侍卫一脚踢开,长宁看了看院中左右避无可避,唯一有一棵树颇高而且繁密,小时就身处边关也有好处,至少爬树这样的活儿不在话下,不一会长宁便爬上了树顶正好借着枝叶将自己掩盖,又可以观察底下的情况。  M.IsjXs.CoM
上章 傲凤临天下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