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承担一切
宣国 避暑山庄
阳光 在东方的鱼白天空缓缓升起 在炊烟的衬托下 朦胧梦幻 似乎是那样的让人触手可摸
一夜未眠的宣逸宁满身的疲惫站在窗边 看着那不为任何人而停留的初
眼中是凌厉的肃穆
太后靠坐在
头上 红肿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 开口是彻夜痛哭后的沙哑 “皇上 你可是在怪哀家么 ”
当年的一切 她用了一夜的时间全部告诉了他 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其实在某些时候 她还是不得不对宣逸宁有所畏惧和顾忌的 因为就算她看着他长大 看着他一步步走上龙位 但她始终不曾了解他 不是她不留心 而是他从來不给她任何的机会
微微收敛长眸 宣逸宁不曾回头 “怪 怎么会 但恨多少还是有的 ”他说的是那样风轻云淡 可其中的怒海滔天 只有他自己才会体会
他曾今以为至少给过他温暖的两个女人 竟然是在那样无情的杀死了他母后之后 再假装什么都道知不的留在他的身边 对他么什说温暖 么什说爱情
是这个世道太可笑了 还是他遇到的人终究是太可笑了
手心一紧 太后捏住自己手下的被子 颤巍巍的抖了几抖 在恐惧和后怕同时在眼中闪现之后 是释然的笑 “我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局 要杀要剐都可以 但是请你不要再去伤害霞儿可以么 她…毕竟是无辜的 ”
到了这个时候 她能保住一个是一个 而且 林婉霞现在已经疯癫 她真的不想再去让林婉霞去承受那些个
加之罪
“原來太后也有需要顾及和心疼的人么 ”他豁然转身 带着玉石俱焚的恨意 脸上的笑意盎然 “朕以为 太后早已铁石心肠 ”
太后摇头 泪水下滑 “皇上 以前是哀家太过年轻了 而且…在后宫之中 哪个女人又不想往上爬 ”
“所以 朕说不怪你 但恨却是避免不了的 ”宣逸宁扬眉 拢了拢自己的袖子走到了
榻边上 “太后不必担心 朕不会废除你的太后之名 因为朕不想让平安从中知道些什么 但是太后若是有自知之明的话 就一直安逸的住在慈宁殿吧 ”
“皇上… ”太后一惊 随后起身拉住了宣逸宁的袖子 这和打入冷宫有什么区别 本來后宫就太过冷清 若是让她连院子都出不去 她活着和死了 又有什么区别
看着那拉在自己袖子上的手 宣逸宁慢慢挑起
角 “或许太后若是有那个决心的吧 朕一定会亲手送上白绫 当然若是太后沒有 便好好的在慈宁宫呆着吧 ”他说完 毫不留情的甩开自己袖子上的手 转身出了屋子
太后一个趔趄的趴在了
榻上 看着那决绝而硬朗的背影 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同样一夜未眠的桂禄海见宣逸宁走了出來 赶忙
了过去 “皇上 奴才已经让人将
怡阁收拾出來了 ”
“去找几个太监将太后搀上马车 直接回宫 ”宣逸宁直直的朝着门口走去 心里算计着來回所需要的时间
如果太后说得话都是真的 那么齐妃让太后装病 让他赶过來 就一定会对年莹喜不利 而如今安
侯还在皇宫之中 年莹喜又目不能视物 身子里的蛊毒还沒清 若是这个时候齐妃与安
侯联手的话 后果哪里还堪设想
“回…回宫 ”桂禄海惊讶的如遭雷劈 他们明明是刚到还沒有两个时辰 怎么现在又要回去了呢 而且还有太后 太后不是这个季节一直要在避暑山庄的么
走在前面的宣逸宁见桂禄海还呆呆的站在身后 停下步子 侧眸含霜 “别让朕再重复一遍 ”
“是 是 奴才这就吩咐人 ”桂禄海被宣逸宁身上的寒霜冻得一个
灵 赶忙掉头去吩咐其他人了
桂禄海零碎的脚步声消失在身后 宣逸宁负手转身站在了避暑山庄的正门前 仰头再次看了看那又高起了一些的太阳 死死的咬住了满口贝齿
喜儿…无论如何 等着朕…
‘嗖 ’的一声 一个带着满身寒气的影子落在了宣逸宁的面前 不等开口 直接跪在了地上
宣逸宁听闻 垂眼而望 仅是一眼 便足够让他的心脏停止跳动 让他身上所有的神经绷紧到几近断裂
跪在地上的方准等了半天也不见宣逸宁开口 缓了几口气 终是带着几分的斟酌开了口 “皇上 昨夜娘娘为了保住宣国皇宫 主动上了安
侯的马车 如今应该以出了宣国的边境 ”
宣逸宁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阵强烈的晕眩 脚下的步伐不稳的晃动了几下 伸手扶住身边的围栏 才算是稳住了身子
“皇上… ”方准吓得失了以往的冷酷 起身伸手相扶 却被宣逸宁一巴掌扫在了一边
“方准 朕走候时的是如何
代你的 而你又是怎么答应朕的 ”宣逸宁侧目 面无表情 却难以遮掩眼中迸溅出的凌刃 “你现在过來告诉朕 说是年莹喜跟着安
侯走了 方准 你脖子上的脑袋好像真的有些多余存在的价值了 ”
“皇上 当时皇后娘娘是为了大局着想 那时安
侯的队伍已经在皇宫十米 若是皇后娘娘不答应的话 现在宣国皇宫早已战火连天 ”
“所以你便眼睁睁的看着她走了 ”宣逸宁一拳打在了方准的脸上 复而又将他从地上拉了起來 “你可知那安
侯残忍出名 你可知那安
侯杀人如麻 现在年莹喜体内的蛊毒未清 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现在这个时候却被安
侯带走了 你可知她会身不如死 当年天赐被朕接回來候时的 你沒有看见她那残缺不整的身子么 还是你当时瞎了 ”
一时间 方准愣在了原地 他昨天确实是将年莹喜的安危忘记在了脑后 只是一心想着只要年莹喜肯跟着安
侯走 那么宣国的皇宫便会平安无事
桂禄海从远处匆匆的走了回來 带着身后的一辆马车 “皇上…马车备好了 ”
松开他的衣领 宣逸宁转身朝着马车走了过去 在临上马车之前 停顿了下脚步 “方准 你最好祈求年莹喜会平安无事 若是她少了一
头发 以后你也不用再出现在朕的面前了 ”
方准呆愣看着宣逸宁上了马车 就在他以为那马车要滚动时 忽然听闻宣逸宁音声的再次传出了马车 “可有齐妃的动静 ”
方准听闻 迅速起身 走到了车窗边
低了声音道 “皇上 昨儿个皇后娘娘亲手了结了齐妃 ”
“你是说…”
“皇上 娘娘知道了当年所有的事情 但是具体因么什为了结了齐妃属下不知 不过娘娘说了 沒有理由 她只是看齐妃不舒服 ”说到这里 就算在这么严肃的气氛下 方准的眼角还是不自主的
了一下
马车中的宣逸宁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再无力开口的示意桂禄海可以启动马车了
桂禄海点头 吩咐车夫驾马 然后瞧了一眼还站在边上的方准 幽幽的叹了口气
带车轮终是滚动着尘土缓缓的转动了起來 靠在窗边的宣逸宁忽然想起临走时桂禄海交给他的那张纸条 当初他沒看 是因为怕自己看了 便再沒有那个勇气离开她
像是当初在接到上莫名接到的那张字条一样 他也是单手打开 却在看到那上面的只字片语时 沒有了当初的镇定
当初 她一首满是凌厉气魄的诗 让他微笑欣赏 现在 她两行的简单话语 让他心疼的血
凝固
愿帮君解忧 只盼君常笑
原來 她竟然早就是知道了齐妃和太后当年的一切勾当 原來 她也知道齐妃打算计划让自己离开 原來 道知她自己远离她的理由 原來 一切的一切他竟然是被她算计在了股掌之中
她竟然想要瞒着他将一切都承担在自己的身上 让他以为她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然后她便在自己的误解下 将这一切隐瞒么
她怎么能 怎么敢 宁愿让自己误会 却仍旧要将那些曾经的伤害阻挡在外
年莹喜 喜儿…
握紧手中的那张宣纸 宣逸宁慢慢的抬起手臂 将那带着褶皱的纸片放在自己的
上 闭上眼睛的同时 两行清泪划过面颊 是他不可抑制的疼惜
三
后 白国边界外
从宣国到白国的路程说远不远 说近不近 在年莹喜的强
要求下 安
侯终于同意了让芊芊与其共坐一辆马车
随着日子的消逝 年莹喜的身子越來越弱 从开始的一
一次吐血 到了现在的一
几次的吐血 芊芊总是吓得泪眼模糊 一边擦拭着她
边的鲜红 一边死死的抱着她哭泣 “小姐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 ”
而对于年莹喜 不过只是笑着摇头 “好与不好都不重要 因为我已经看不见
出和
落了 ”
对于一个一向用眼睛观察事物的人來说 若是眼前一片漆黑 那么死或者活着 又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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