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阿月,你逃不掉】
“哎?王?那岂不是这片土地上最大的那个人?”楼月歪着头,看着对面的霍逸,眼睛晶晶亮的模样,另霍逸有一刹那的失神,可是从年纪上打量,这是个至多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若是如此…他抬起头望向对面的姬白夜,目光里多了一丝苦涩。
“阿月,不许胡闹。”听见姬白夜这样开口,楼月便也知道对面这位不是能随便开玩笑的关系,索
便闭了嘴,朝桌上的茶壶里望了望,搁下手里的书:“哦,那我去添茶。”言罢,便端着茶壶轻跳着出了门。
姬白夜望着楼月离开的
快背影,心里其实
翻了个儿,果然她对他并沒有那么在意,于是在重新遇见的这一刻,也不会掀起怎样的波澜。他也决不允许那所谓的波澜出现,因为她是他人个一的,谁來抢,都不行。如果此刻姬白夜是狐狸形的话,一定能看见那翘的老高的
茸茸的大尾巴,一摇一摆,甚是得意。
这般兀自微笑的姬白夜,霍逸只见过一次,那一次,是他望着阿九时。思及此霍逸不免要转过头望了望远去的楼月,那小丫头的背影和神情,似乎当真与阿九有几分相似,只是收敛了些、乖顺了些。不过十几岁,也正当是这样的年纪。可若是细细算來,自他最后一次见到阿九…时间过的未免太快,竟也足够一个孩子自出生成长起來。
“她叫什么?”霍逸下意识地开口问,只听见对面的姬白夜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楼月。”
“楼月?”霍逸一愣“却不知,你本姓竟是楼?”
姬白夜
察到他心中所想,缓缓摇了摇头:“不曾。”霍逸皱眉,想要继续开口问什么,却被姬白夜抢了先“她的本姓也并非是楼。”
“那这个孩子…”霍逸的心里升腾出一团火焰,此刻正在燃的越发繁盛。
姬白夜也不急,缓缓开口道:“我与她本是该在一起的,若是当初沒有那些坎坷波折,沒有那些前世今生的纠葛,想來,的确应该有了这么大的孩子。若是如此,该多好。”
霍逸沉下声音:“你是说,最终你还是选择放弃了她。”
放弃了她么?怎么会,自己又怎么舍得,可是,无论自己如何不舍,那人都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离开前尘种种,重生作人。
“不,是她放弃了我。”是你放弃了我吧,阿月。若非如此,你怎么忍心留我一个在那冰冷的九天,道知你,除却你,这世上,我再一无所有。
“她放弃了你,你便不做挽留,另觅新
了么?”霍逸猛地站起身“她的确是像她,何等的相像,哈,何等的相像啊!”霍逸的笑声里充满了嘲讽,他边说边伸出手指向门边,那语气更是刻薄刺耳。
姬白夜并未将他的话听进分毫,可却在转头的刹那,看见站在门口的楼月。霍逸伸出的那
手指,此刻偏巧指向她的方向。
自觉无礼的霍逸缓缓放下手,冷哼了一声,大步走出了门去。经过站在门口的楼月身边时,楼月只觉一阵冷风狠狠地钻进自己的心里,什么是风刀子,大抵便是如此吧。割的她的心麻麻地疼。
待到霍逸走远了,楼月方才迈入屋内,将手中的茶壶放下,然后却什么都沒说,转身
回到里间继续整理书籍。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却被身后那人抓住了手腕。
“怎么,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阿月,竟是要逃走么?”姬白夜沒有急于解释,他若不解释,她便会因此心疼,这样,也好教道知她,当
她曾令他多难过。他试图狠心一次,若说丝毫不怨,又怎么可能,便是爱的越深,这份怨也越重。炼狱一战之后,他本
自尽随她而去,却在神识散尽之前被天君带回,他们不断向他重复着她可能还活着的消息,才让他从灰飞烟灭的边缘勉强支撑着醒來。可那此后的数年里,他始终重复着同一个梦境,梦里,她手中那剔透晶莹的碧落钗,晃痛了他的眼睛,那汩汩
入他体内的鲜血,烫的他几近生不如死。那一刻他的心脏似乎已然随她停止了跳动…
阿月啊阿月,你当
如何狠心这般对我,你怎会不知,这世上若沒了你,我断不会独活。
可你不信我,你不信我能为了你抵抗到最后,你怕我会承受不住因此入魔,你不信我,阿月,数万年光
中的相知相伴,到头來你不信我!
“我…还有一堆书要整理呢,堆了一地,儿会一梁姐姐该怪我了!”她胡乱
给他的理由,都不那么高明,只想赶快挣脱开他的手,离开这间有他在的屋子。离开他的视线,她才能好好地思考。她必须要好好思考一下,可是身后这位,却
就沒有放开手让她走的打算。
“你若是有话,便问。我自会一五一十地你诉告,可你不能逃。”他拉过她,将她的身体扳向他的方向“阿月,你不能逃。因为你逃不掉。”
逃不掉…
楼月愣了愣,旋即却苦笑出声,的确如此,她当真逃不掉。因为此刻,她不得不面对自己心里那些对眼前人个这的幻想。此前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想承认的,这份明知是奢望的贪念,此刻已经不容否认。在道知她他的心里住着另外人个一候时的,那种快要爆发的占有
,几乎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那你说给我听。”她在他对面坐下來,呼吸却异常地急促“你说给我听,她是谁。”
姬白夜沒有望向她的脸,这个问題,确是他一直想要听她问起的。好吧,若你说我再次算计了你,就当是这样好了。因为一直想要将你我之间所有的故事,从我的角度讲给你听,因为你眼里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并不是全部,你不懂的,还有很多,你未曾知晓的,还有很多。若是当初我能够一一说给你听,便不会有今
种种了吧。可怪只怪,我这人一向自负,却忽略了一段感情里,总要有一方先服输,你不肯,我却也不愿多作解释,如此错过。
“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讲过的故事么?关于姬无涯与月锦瑟的故事,”他叹了口气“那只是开始,若我你诉告,我便是那姬无涯的后人,你会信么?”姬白夜转过头,看着楼月,却发觉她的脸色越发的红,额头上的汗水竟已然沿着脸颊
了下來了。姬白夜一惊,赶忙伸出手去探她的脉搏,果然…
“我信…你么什说…我都信…”楼月音声的越发虚弱,在最后一个字吐出一半候时的,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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