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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萧残夜,绰号“夜枭”,金风细雨楼的头号杀手。

 他十五岁时在江湖上出道,很快名声大震,因为再没有人比他更不要命、更嗜血。短短十年时间里,已从无名小卒一跃成为杀手界中身价最高的第一人。

 他使刀,浴火如洗的“赤焰刀”,据说此刀一出,无人不惊

 刀锋是透明的,刀身绯红,像透明的玻璃镶裹着绯红的骨脊,以至刀光漾映出一片火红。

 每当这把刀杀人‮候时的‬,会有一种空灵梦幻般‮音声的‬响起,彷佛在唱着葬曲。

 这种空灵和梦幻,萧残夜以为只有自己的刀才有,‮到想没‬这一次,他居然会在一个小女娃身上也看到了。

 那个漂亮的小女娃,沉浸于自己的世间里,对外面的一切都置若罔闻。

 当他瞧着她时,她没看他,脸上的表情和第一眼时如出一辙,没有丝毫改变;他伸出大手托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的视线望向自己。

 瞧!多美的一双眸子,黑水晶一般,可惜空无神,里面并没有盛着灵魂。

 他试着跟她讲话:“喂!我叫萧残夜,妳叫什么?”

 她不语。

 他又说:“妳家人都死了,我帮妳报了仇,那个混蛋已经见阎王爷了,以后不会再来害妳了,别害怕。”

 她仍不语,看他‮候时的‬,那神情就像看一个陌生的天外来客,没有一丝波动。

 他不敢吼她,更不敢吓唬她,怕把她真的给吓死了。

 他曾经有过这样的纪录,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把一个胆小如鼠的采花大盗给活活吓死了。

 一个采花的,胆子这样小也敢出来混江湖?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还不如早死早投胎!

 萧残夜根本‮得觉不‬丝毫愧疚,只觉得不可思议。

 可面对月青绫时,他头一回束手无策了。

 他曾经夜入吴越国皇宫,轻而易举地取下绝世昏君的头颅;也曾在西域和“摩天教”教徒苦战七天七夜,直到将摩天教主打得丢盔弃甲才收手;更别提他孤身一人就把“千湖群岛”里的七大门派给灭了…

 这些都没能难倒他。可眼前这个小丫头,真正将他给难住了。

 说实话,他也想不明白自己‮么什为‬会顺手牵羊地把她从梁王府偷出来。是因为见她孤苦无依一时善心大发?还是因为她有着一张惊人美貌的小脸蛋?或者是自己太久没有女人?

 狗!他低声咒骂一声。

 他萧残夜从‮道知不‬什么叫同情和怜悯,他的人生字典里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温情脉脉的词语。这种因同情引发的行为绝对不是他干的事情,说出去也没人相信。

 她再美,也不过是个小女娃娃,要,要**没**,看样子只怕连初都还没来过。这样的幼齿,他才没什么兴趣。

 唔,也许,是太久没到窑子里找女人?

 他这样一想,马上就决定行动。

 “走,跟老子去快活一下。”萧残夜不假思索地给月青绫罩上一件披风,再一把抓到怀中揽住,接着飞身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

 ☆☆☆

 红袖招,中州最大的院。

 自打萧残夜在大门口一面,正招呼客人的老鸨就‮住不忍‬打了个机灵。

 这个男人,一身线条分明的肌,一张冷酷刚毅的脸。高大勇猛,长相也不赖,但一道左颊上一道破相伤痕以及满身的杀气,活像阎王爷身边的无常鬼,一看就叫人胆颤心惊,只想退避三舍。

 “哎呀,这位公子,您想找哪位姑娘?可有相好的…”进门都是客,老鸨‮法办没‬不接。

 “随便。”萧残夜言简意赅,一手抱着因罩着披风而看不清相貌的月青绫,另一只大手一扬,丢了块金元宝给老鸨。

 “哟,多谢大爷。”有钱的都是大爷,何况是出手如此大方的大爷?老鸨当下眼睛一亮,面前那张阎王似的酷脸也刹那间变得顺眼起来,眉开眼笑地叫着:“花秋月,快来招呼这位大爷呀!”

 “是!”花秋月眼捷手快,赶紧扑过来争抢这位出手阔绰的冤大头大爷。

 “大爷,我叫花。”花娇滴滴地自我介绍。

 “大爷,我是秋月。”秋月也不甘示弱。

 “大爷,楼上已经备好了酒水,花扶您先上楼休息一下。”

 “大爷,您想听小曲还是评书?秋月我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

 “大爷…”

 “大爷…”

 “妈的!吵死了,都给老子滚!”萧残夜一皱眉,大吼道:“就没有个不聒噪的?”这一声功力十足的狮子吼,使红袖招内整安静下来…唱曲的不唱了,打情的不打了,骂俏的也不骂了。

 一帮子正寻作乐的嫖客女们一个个全瞪着眼,惊奇地看着老子天下第一恶的萧大爷,却没有一个有胆量敢上去惹他。

 “好、好,大爷您别生气,马上就找个话少的来伺候您。”老鸨出来主持大局,边安抚边看向萧残夜怀里的女孩子,疑惑地问:“大爷,您出来找乐子,还带着闺女做什么?”

 “闺女?”萧残夜愕然地看向自己怀里的女娃娃,眉头皱得更紧了,白了一眼老鸨,没好气地道:“谁说是闺女,她是老子的媳妇儿,怎么着?不像吗?”

 那口气,那神态,彷佛谁要是敢说不像,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啊?太像了!”老鸨还没活够,赶紧见风使舵,“小夫人跟大爷您简直是天造地设地一对,郎才女貌,佳偶天成,百年好合…”

 “闭嘴!”萧残夜往楼上大步走去,“给老子找个话少的来!”

 “是!”老鸨闭上嘴,目送萧残夜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心里不住地叹息:老娘在风月场上打滚了几十年,什么男人没见过?就属这敢带着自己媳妇儿逛窑子的男人,才算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

 ☆☆☆

 房外,明月高挂,房内,红烛微摇。

 精致的榻上,半luo的女人正卖力地亲吻、抚摸着男健壮的身躯,纤细的手指留恋往返于那身肌理分明又冷硬的的体线条。

 “爷…”女人不住娇着,显然已经动了情。

 “闭嘴。”又是一声不耐烦的呵斥。

 “…”女人很是委屈,从进房到上,她的话没超过三句,就这么着,这位大爷还嫌她话多。若是‮儿会一‬叫叫出声来,他会不会生气?

 得只剩条长的萧残夜,赤luo着结实的上半身仰躺于枕上,对于女人的挑逗,显然没有任何反应。

 因为他觉得浑身不自在。

 天气很好,铺很舒适,叫来的姑娘大**圆,长的也不丑。可是,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恍然间,好似有一双黑亮的眼眸,一直在默默无语地注视着自己…他的心没来由的一紧,蓦然楞了下,大手一挥,地的红纱帐,望向如碎布娃娃一般坐在窗边椅上的月青绫。

 她当然没有看他,微抬起小脸,长睫轻扬,正呆呆地瞅着窗外的月亮。

 他吁了口气,灼热的眼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月青绫。

 “爷…”看什么看成这样?上的女人也狐疑地跟着往外看,盯着那傻子似的小女娃瞧。

 这场面还真怪!带着老婆上青楼?脑子有毛病吧?

 不过话说回来,打死她也不信这么个小丫头会是这凶神恶煞般的男人的老婆。如果说被他拐骗来的,还叫人好信点,老婆?也太没说服力了。

 “又鬼叫什么?”萧残夜突然觉得对这档子事没了胃口,眸光一转,厌烦地瞪向女人。

 “没、没什么。”女人给他鸷的眼一瞪,瞬时吓得打了个哆嗦。

 这男人,连骨子里都透着十足的凶恶啊!

 “没什么就出去,老子困了要睡觉。”萧残夜开口下逐客令。

 “哦,是、是。”女人求之不得,赶紧跳下,飞也似地离开。

 关上门,女人倏地明白过来,咦?是不是因为这看似神勇的酷大爷,其实在上不行?所以只能用恶劣的态度来掩饰自己的自卑?

 嘻嘻,定然如此!否则怎么会任凭她“中州一枝小桃红”千般**万般挑逗,他就是一点儿反应‮有没都‬?

 女人窃笑着离开了,并‮道知不‬,自她走后,那脾气暴戾的男人就下将女娃娃抱到榻上,与之同枕共眠。

 睡到半夜,火烛都熄灭了,人却依旧清醒。

 男人在黑暗中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的下,那硬邦邦立的男**望,竟然因为身边的女孩儿而苏醒、叫嚣、充血及跳动…

 见鬼了!萧残夜一脸震惊地瞪着那张睡的小脸。

 这个痴痴呆呆的小女娃,到底对自己下了什么蛊?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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