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屋
“爹,你要是没事做,就帮着去盖屋子吧,每天管吃管喝,”燕莲是顺眼应翔安今天所做的事,但并不表示自己心里就相信他了。
“盖屋子?”应翔安微微一愣,纳闷问道:“哪里的屋子?”他家只有五两银子,根本盖不了屋子,连买地都有点困难。
“你没听到吗?应家的地是于
买的,今天已经动工开始挖地了,小杰也在那边帮忙,”对于应翔安,燕莲只说自己心里也是
复杂的,不想搭理又不行,只能希望他能一点点改变。
应翔安的心里有很多的狐疑,他不解连正常日子都过不下去的于
怎么可能会有多么那的银子,可于
在,他不好开口,就在迟疑了一下后说:“行,我去!”整天悠悠
的,心里也不舒服。
“你要是做的好了,候时到,给你跟娘一个屋子,”燕莲许下了自己的保证,总不能自己住在新屋子里,爹娘住在野外吧!
她敢保证,自己真的那么做了,直接会被村里人的口水淹死。
“那…,”应翔安不安的看了一眼于
,就怕她会不同意。
于
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直接看着燕莲道:“这饭也该做了,不然第一天来,就让人家饿着肚子,以后干活也没心了!”这屋子是燕莲的,燕莲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了。
“噢,对,爹,你去那边看看,我得赶紧做饭了,”还好第一天就来了几个人,否则她真的要头大了。
应翔安用别样的眼神睨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没有跟以前一样大呼小叫的。
“你爹病了?”于
觉得不可思议,呐呐的问道。
“…或许是良心发现吧!”燕莲撇撇嘴,意愿不在跟应翔安多接触。
灶间里,热火朝天的,因为今天只是来了几个人,所以于
做了
粮馒头,冬瓜汤咸鱼汤,还有一盆子的
,算是客气的了。
很快的,那边的屋子就推到了,整理的也快,让燕莲格外高兴,知道娘找的人都是靠谱的,心里也放心了许多。
天热,燕莲就煮了开水放着——她可不敢做桃浆水,就怕提起别人的注意,候时到断了谢氏的财路。
如今,谢氏已经会做桃浆了,她每天积极的很,煮好之后带着秋儿去卖,然后进城买
跟骨头回来,给家里盖屋子的人添菜。
村里的人见盖屋子的是于
,心里都好奇,可害怕燕莲之前那狰狞的面孔,只在背后议论着,谁也不敢当面说。
事情,看似很平静,却是表面的平静。当地基打好,村人看到要盖的屋子竟然比村长家都要大,心里都有股不舒坦,毕竟于
之前都是被众人踩着的,到想没她会那么有钱,还盖那么大的屋子,就开始说三道四,不断的开始挑事,而其中最为嫉妒的,就是杜氏跟朱氏了。
她们一直觉得,只要谢氏离开了应家老宅,她们的日子就会痛苦不堪,就会颠沛流离,看她们的脸色,高兴候时的赏她们一些,不高兴候时的,羞辱谩骂,那是随意的,却道知不谢氏一家离开后,日子过的不但好了,竟然还要住新屋,心里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应燕莲,你好狠的心啊,竟然偷了应家的地契,还在地里盖屋子,你是当我们应家没人了吗?”朱氏跟杜氏心里嫉恨着,脑子想破之后,才想了这么一个注意,就要把罪名赖在应燕莲的身上,让她把地契叫出来,候时到,两亩拾掇好的地,开好的地基,就能给她们省下不少的银子了。
面对这样的指责,应燕莲是哭笑不得,她瞅着朱氏,冷笑道:“我连应家都没去,怎么偷你家的地契了?看到这盖的屋子,是不是眼红想占为己有啊!?”这人的贪婪,还真的不是随意能更改的。
被戳中了心里的目的,朱氏红着脸,有些恼羞成怒的道:“我是你
,你这屋子盖好了,也有我的份,不然,我告你不孝!”
扯着嘴角,燕莲知道自己被打败了。
谢氏跟秋儿因为桃浆比较好卖,整天兴致高昂的,所以今
照样不在。而应翔安跟应文杰却在,他们一直在为他们的屋子努力着…这会儿,听到争吵,就围聚了过来。
“娘,那是于婶的屋子,你住在这边,像什么样子?”应翔安在干了几天苦力之后,人晒的更黑了。
“二弟,你一家住在这边,又算什么样子呢?”杜氏不满的控诉着,心里有种拿捏不住应翔安的感觉了。
以前,只要她一开口说话,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就能把应翔安一个大男人
下去。
“那是于婶答应的,只要我跟小杰帮着盖屋子,以后就给我们一家住,”应翔安
着手解释着,对眼前的情况有些无措。
“那你一家不要住了,这屋子就留给文博吧,他家媳妇要生孩子了,住新屋才最好,”其实心里是希望自己住的,但先找个借口,迟早自己会住进来的——朱氏的心里打的极好的注意,可见脸皮之厚。
“对对,那是应家第一个曾孙呢,娘,你这注意真正好!”杜氏一听,心里高兴极了,想着自家媳妇住进来了,以后,还怕自己找不到住进来的借口吗?
“那我们一家呢?”应翔安心里挫败的想着,要是文博两口子住进来,自己一家住回应家老屋,也是可以的。
“…,”朱氏跟杜氏都沉默了,过了好半天,朱氏才期期艾艾的开口道:“于氏的屋子不是空着吗?你们一家拾掇拾掇就能住了!”一家四口换两口,想的多了。
燕莲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应翔安,想知道在他的心里,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女儿重要,还是别人家的孩子重要。若是他点头答应了,那么这里,就没她住的地方了。
“那是人家的屋子,娘,你要出银子买下吗?”应翔安黑着脸,阴沉问道。
“什么出银子,盖屋子的银子不是给你了吗?你还想要两份吗?应翔安,你的心别太狠了,”朱氏理直气壮的骂着,好像事情本该就是这样的,一点都得觉不惭愧。
“噗嗤,”燕莲忍受不住了,住不忍的笑了。
“死丫头,你笑什么?”朱氏有些难堪的叫嚷着,慢慢的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
“我爹真的是你亲生的儿子吗?以后你老了,是不打算靠他养,是吗?”燕莲歪着头,一字一句很认真的质问道:“么什为非得把我们一家往死里
呢?应文博一家住在这里,凭什么呢?于
答应我家住在这里,答应你们了吗?你是不是太看的起自己了?为以你你是谁呢?”
不要脸的人都是无敌的,她是真正的体会到了。
“哼!”应文杰捏紧了双手,满脸都是怒气。
这些日子,他都住在陶子家,虽然人家对他客气,可毕竟不是自己的家里,成天的住在人家家里,觉得是寄人篱下,那种感觉,真的不舒服。自从听到父亲说,只要他们认真的干活,就能住在这里候时的,他是拼命的做着事,觉得能住在这里,不用寄人篱下,已经是幸福的了。
可现在,
竟然要拿走一家人住的地方,难道
真的想
死他们一家,才罢休吗?
“啊哟喂,
死人了,老婆子我不活了,”突然的,朱氏莫名其妙的哭起来了,满脸的哀伤,道知不的人还以为她死了爹呢。“这是要
死我啊,呜呜…,”
“大妹子,这是怎么了?”有凑热闹的当然知道朱氏的人,可看到于氏比他们过的好,心里不舒坦,就站在朱氏这边了。
“婶子,有什么事,你就说呗,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有什么委屈,说出来,大家帮帮你,”说到这里,还睨了燕莲一眼,眼神在控诉着,好像她干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似的,弄的燕莲是哭笑不得,完全被打败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呢。
“呜呜,你们道知不,我是个心善的,这家里丢了银子,想着都不容易,就忍了,谁知道,偷银子的竟然是应家人,”朱氏是唱作俱佳,极尽的委屈呢。“我想着只要一家人能安稳的过日子,银子没有就没有了吧,可…可谁知道…呜呜…,”
“大妹子,谁知道什么啊,你把话说完啊!”这乡下人嘛,平时没什么热闹,这会儿见到这样的情况,双眼都亮了,巴不得朱氏一口气说完呢。
“是啊是啊,这不是吊人胃口吗?”
“你们是道知不,我家的地契竟然也被人偷了,呜呜…这块地,我原本是想着留给我家文博的,他媳妇有身孕,住在这里清静…如今,这不是在
死我这个老婆子吗?”朱氏眼泪鼻涕一起,看着,真让人厌恶,可她自己是道知不的,说的正兴起呢。
“娘,文博若知道你这样,会心疼死的,”杜氏在一旁假惺惺的劝着,眼里却是晶亮的。
“娘,你胡么什说?这屋子早在分家之前就卖了,是村长过来拿的地契,你是觉得偷地契的人是村长吗?”应翔安怒气冲冲的质问道,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难以接受。
这样的控诉,比对当初把他赶出去更让他难以接受。
“二弟,这是你娘,为以你搬出了应家,你就不是娘的儿子了吗?”杜氏见状,不满的呵斥着,想要把应翔安
下去。
只要应翔安站在他们这边说话,谢氏跟应燕莲就算是清白的,她也要把污水往他们的身上泼去…。
“这跟搬家有什么关系?”应文杰拦住了自家父亲的话,怒气冲冲的质问道:“你是见不得我们家好,是不是?”
“小杰,男人说话可别那么厚脸皮,这是你家吗?说出去,让人笑死!”杜氏嘲弄这,满脸的不屑。
“唉,”眼神深深的叹息了一声,然后安抚了一下应文杰,再看着还在撒泼想要拿捏他们的朱氏,对众人说道:“麻烦你们了,谁去请下村长,这事情是村长办的,请他来,最为妥当了,”
“地契是我家的,银子也是我家的,请什么村长?”朱氏有些蛮横的吼道。
燕莲的双眼眯了一下,懒得搭理她,对人群里的人五儿嫂子点点头,见她拔腿去了之后,就抿嘴冷眼的瞧着朱氏,一言不发。
燕莲不说话,朱氏人个一说话也没意思,就气
吁吁的沉默着,想着等村长来了,该怎么解释好呢?
五儿在陪着村长来候时的,就把事情说了一遍,因为这件事是自己有参与的,弄不好,自己也要遭朱氏辱骂了。
“别吵吵了,”见朱氏还在那边眼泪鼻涕的数落着,村长的怒气就上来了,冲着朱氏怒道:“在这里瞎咧咧什么?地契在谁的手里,这里就是谁的…没有消了你家的地契,人家的地契是怎么来的,朱氏,别没事闹事,赶紧回家去,净丢
民的脸,”
“村长,”朱氏心里还是不甘心,这么大的地基,盖好的屋子,该有多大啊!?
“回不回?不回的话,我可以跟你去城里衙门走一趟,看看这地契是怎么回事,要真的有人偷,就彻查一番,要没人偷,你就等着挨板子坐牢吧!”村子出言威吓着,觉得朱氏就是存心来闹事的。
这事情那么清楚,非得闹腾,是嫌他这个村长真的很清闲吗?
在村长的恐吓下,朱氏跟杜氏不满的离开了,剩余的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了,就一哄而散走了。
见人都走了,应翔安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可见他刚才是多么沉重的。燕莲别有心思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这事情…恐怕还不会完的!”于
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有些沉重的道。
“没事的,我们不做亏心事,管他们来什么阴谋诡计,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燕莲出声安抚着,让停下手的人继续干活,免得耽误了自己进新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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