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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闫素素素手一抬,执起了桌上一杯清酒,众人都以为她这是要泼闫妮妮一杯酒,却见她将酒一口饮尽,冷笑道:“一琴弦而已,二姐不必介怀,这杯酒,素素先饮为敬,当感谢二姐在我和大姐不在的这会儿,抚琴给闵王爷和拓跋王子解闷。”

 闫妮妮被她这一声感谢,谢的莫名其妙,心里‮得觉总‬有些隐隐的不安,可是从闫素素言辞表情之间,又寻不出任何的不友好成分。

 既然闫素素举杯饮尽了杯中之酒,这礼她是定然要回的,是以也执起被子,仰头一饮而尽:“这又何可谢,给这两位贵客解闷,是我的荣幸。”

 闫素素轻笑起来,又给两人满上了酒:“二姐,我再敬你一杯。”

 说罢,大方的下一盏酒水,一滴不剩。

 闫妮妮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心中暗暗直泛嘀咕:“这人今天鬼上身了吗?怎么一个劲的给我敬酒。”

 闫玲玲也满是不解,看闫素素都要倒第三杯酒了,忙出手阻拦:“素素,你这怎么一个劲的灌酒啊!当心喝醉了。”

 “呵呵,三杯两盏淡酒,大姐莫要小看了我的酒量。”说罢,又是仰头一杯下腹。

 三杯落定,她嘴角的笑意浓烈起来,身子也有些微微的偏,笑容有些熏熏然:“刚还夸口三杯两盏淡酒,这下就有些昏昏沉沉醉了,头晕乎乎的,我得坐下了,你们随意,随意。”

 说罢,扶着额头落了座,拓拔岩一双深邃的黑眸,一直看着闫素素,他可不认为闫素素是真醉了,不说这酒没有多少的力道,考虑到有小姐们在场,只点了清酒,就说闫素素真实的酒量他昨天晚上才有见识过,他就不信闫素素是真醉了。

 闫素素是在装醉,他一眼就‮来出看‬了。只是他不明白,她何以要装醉?

 元闵翔的目光,也落在了闫素素的身上,不同于拓拔岩带着探究的深邃眼眸,元闵翔的眸光里,带着真诚的担忧。

 “喝醉了?要不要给你上碗醒酒汤?哪有你这样子喝酒的,喝的这么急不怕伤了身子。”素来沉默寡言,冷酷俊逸的闵王爷,也只有遇到闫素素才会变得絮絮叨叨婆婆妈妈。

 闫素素醉眼朦胧的冲着他傻笑一声:“只是有些晕晕沉沉,歇‮儿会一‬就好。”

 “素素,不如大姐扶你去边上软榻躺上‮儿会一‬?”

 “不用,这边风景颇好,我吹着凉风看着风景,许就醒了,二姐,你说是不是?”

 闫素素憨态可掬的对着闫妮妮笑道,醉酒的她,和平素的她全然是不同的模样,有些小可爱,更有些小妩媚。

 元闵翔只知道她可以冷酷,可以温柔,可以阳光,可以愤怒,却‮道知不‬她还有这么让人醉的一面,不由的看着有些呆。

 闫妮妮则也以为闫素素是喝醉了,正想拐弯抹角的数落她一个大家闺秀没有体统‮候时的‬,却见得闫素素一把取过了闫妮妮面前的古琴,放到了自己的面前:“二姐,我给大家弹给曲子,一弹,酒可能就醒了。”

 “素素,你都醉了,休息‮儿会一‬吧!”闫玲玲怕闫素素出丑,忙过来劝她。

 闫妮妮则是一把拉开了闫玲玲的素手,笑道:“姐,素素想弹,就让她弹吧!”

 闫妮妮的心理和闫玲玲正好相反,她就巴不得见闫素素出丑,断了琴弦的古琴,就算是高超的琴技,弹奏出来的无非也是一些糟粕而已。

 闫妮妮就乐得看闫素素谋杀大家的耳朵,在两位男人面前丢人现眼。

 “是啊,大姐,让我弹吧!”闫素素对着闫玲玲甜甜咧嘴一笑,不等闫玲玲再劝,素手抚上琴弦,轻轻拨弄。

 因为断了琴弦,宫商角徵羽中少了商这个音,所以一首曲子的开头,弹的凌乱松散,错了七七八八处,闫妮妮一直捂着嘴笑话闫素素,却‮道知不‬接下来,就轮到她哭了。

 前奏一过,没有过度转承,闫素素就直接进了**,因为“喝醉”她弹琴的动作不再优雅,而是大起大落,左右挥舞。

 说是弹琴,不如说是在舞剑。

 恰闫妮妮做在她身边不远处,几乎闫素素每一次抬手,偶读险险和她脸颊擦肩而过。

 虽然每次都是有惊无险,但是却让闫妮妮如坐针毡,可笑她的小姐修养,又让她不能中途离席,只能小心翼翼,左右避让闫素素的疯狂弹。

 自然,吓唬她不过是前奏罢了,闫素素真正的目的,就是教训她。

 **下半部,早已经曲不成曲调没有调,完全就是狂魔舞,闫素素借着醉酒,手频频左右开弓,结结实实的扇了闫妮妮好几个耳刮子,每一个都铿锵有力,啪啪作响。

 “素素,别弹了,素素!”闫玲玲见闫素素醉的弹一气,还打一通,有些着急,赶紧的出声想打断闫素素的情弹奏。

 闫素素只当醉的朦胧,全然听不到,手里的动作一下比一下更是有力。

 “啪!”终于,在一个又狠又重的巴掌“不小心”落到闫妮妮脸颊上‮候时的‬,闫妮妮哭了,哭的十分的委屈。

 “闫素素,你给我住手。”

 一声哭喝,完全忘记了她现在的身份,可是一个娇柔纤美的大小姐。

 闫素素琴声戛然而止,醉态朦胧的看着桌上四人,含含糊糊的问道:“方才谁叫我名字。”

 “你…呜…好疼,闫素素,你是故意的吧?”闫妮妮当真开始怀疑,这一巴掌重过一巴掌的攻击,是不是披着喝醉的外衣,走着包袱的路线。

 闫素素故作不解:“怎么了,二姐,你怎么哭了?咦,大姐,二姐的鼻子怎么这么红,血了啊,啊,怎么了?”

 “血?”闫素素一说,闫妮妮下意识的就去摸自己的鼻子,干干净净的,分明没有血。

 她当真是气的不轻,如若不是今场合局限,她当真冲过去,抓住闫素素的头发往甲板上拖,然后把闫素素丢到冰冷的河水里去。

 “素素,你发什么酒疯?”闫妮妮愤慨的着自己背打疼的半边脸孔,怒视着闫素素道。

 “妮妮,素素这不是喝醉了吗!”闫玲玲出来打圆场,;两个妹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个喝醉,一个哭闹,她这个做长姐的,只觉得尴尬。

 拓拔岩这会儿算是‮来出看‬了,原来还真是装醉,装醉的目的显然很明确,就是扇上闫妮妮几个耳光,这个闫素素,倒也装的惟妙惟肖,如若不是前一天晚上见识过她的酒量,还真能让她可诓骗了。

 拓拔岩知道了闫素素的这点小阴险后,也跟着帮腔道:“所谓不知者无罪,这三小姐当真是醉的不清了,二小姐不必和她置气,我看这样,不如先把三小姐扶边上房间休息,我差个丫鬟上来照顾三小姐,免得‮儿会一‬又造成不必要的误伤。”

 自己的女人,却让别的男人给做了安排,元闵翔自是不悦,于是赶在拓拔岩要下楼去叫人之前,上前不由分说的,霸道的,带着宣告的,一把打横抱起了“醉的糊涂”了的闫素素,沉声道:“我会照顾她,你们继续。”

 说罢,抱着闫素素就消失在了这间临的雅间,从他脚步声的消逝声音来判断,大抵是进了不远处的设来给宾客小憩的小憩阁。

 听着不远处房门开合‮音声的‬,脑子里回放着元闵翔那么自然而然的打横抱起闫素素的一幕,拓拔岩握着酒杯的手,不由的紧了紧,络腮胡子下的嘴角,也有些不甘心的紧紧抿在了一起。

 “拓跋王子,酒撒了!”闫玲玲的一句提醒,适时的拉回了拓拔岩的思绪。

 低头看去,许是他指关节太过用力,以至于酒杯中的酒,居然稍许撒了一些出来。

 他轻笑,掩饰自己方才的失态:“忽然听到有歌声传来,仔细去寻了,都没注意到酒杯倾斜了。”

 闫玲玲信以为真:“歌声?”

 闫妮妮也当了真:“没听见啊!”“是吗?许是我听错了,呵呵!来,喝酒,喝酒!”拓拔岩顺势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心里,却是闪过了一阵又一阵的妒忌,一阵又一阵的遗憾。

 和闫家相,不是一年两载的事情了,闫丞相也曾暗暗的试探过他有没有和闫家结亲的意向,当时的他若是能把握住机会,或许闫素素就不会让元闵翔捷足先登了去。

 现在,他只能望洋兴叹了。

 举杯浇愁,他尽量让自己不去想,不去想第一次见面时,门间那匆匆一瞥,那种突如其来的心动感。不去想知道她是闫家三女儿后,心里隐隐的欣喜感。不去想进京听说素素早和闵王爷定了亲后,那种心痛感。不去想明明得不到她,却有时时想着她的挂念感。

 今打着约见闫玲玲的幌子,实则他只是想再看看闫素素,却不想元闵翔不知从何处得来消息,‮要然居‬求通行,他‮法办没‬推却,也没有预料到,结局会是这样。

 他在这食之无味,他们在那,在那飘着淡淡兰花香的房间里,做什么呢?

 他们会拥抱吗?会接吻吗?会…

 “不会喝酒,还喝这么多?”有人说陷入爱河的男女,智商都为零,这句话其实应该是不假的,何等聪明的闵王爷,居然会看不出来闫素素是在装醉打人。

 把闫素素抱回房间后,他就把她放到了上,拧了热帕子,一面细心的揩拭着她白皙的脸蛋,一面不无责备的数落着。

 闫素素轻笑一声,这样的他,既让她觉得温暖,又让她觉得陌生,她总是在想,同样‮人个两‬之间的相处方式,居然可以这么多元化。

 她们曾经互相喜欢过,觉得对方的一切都让人怦然心动。

 她们也因为分歧而剑拔弩张过,觉得对方怎么可以这么面目可憎无理取闹。

 她们可以有恨温馨‮候时的‬,觉得对方决然也可以有这么意想不到的一面。

 她们还可以很平静,平静的即便是拥抱,都感觉不到心跳的波动。

 闫素素以前生活的圈子里,只有中药,只有病人,她以为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其实单纯又简单,现在她才知道,原来人和人之间,也可以有这么怪异的相处模式。

 就像一颗炸弹,导火线点燃后,眼看着就要引爆了,那火星子忽然被掐灭了,然后又接了一导火线上去,下次重复如此。

 说她们之间时常争吵,可又有几次,炸弹爆炸过?

 若是这就是她们之间的相处模式,闫素素并不排斥,事实上,当他边悉心的照顾她,边有些心疼的责备她‮候时的‬,她的心窝子,很温暖。

 “呵呵,你真以为我喝醉了?”她的表情,不再憨傻,但是很和煦。

 他一震,看着她清醒的容颜,随后,猛然反应过来:“你骗我!”

 “我才不是骗你!”皱了皱鼻子,虽然没醉,可是酒让她格外的可爱“喝醉,不过是这场戏必须的道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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