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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女霸王用强
 “噗。”正在喝水的苏亚了出来…

 太史阑阴沉着脸——现在就是冲着这位沈相大人,她也得进去瞧瞧。

 “哈哈这个容易。”姑娘们很兴奋——这是她们的专长,历来男人爱,每家院的头牌可以容貌略逊,但没那是绝对不行。

 “我来!”一个大姑娘挤开众人,袅袅婷婷地过来,故意将步子走得一摇三晃。

 于是成波,,波起伏,山海摇曳,一院子的男人眼珠子也似那滚的珠子,滴溜溜都粘住了。

 “好呀好呀…”那个主事官员着手“好…哦不好,人还在院子外呢,都到桌子前了!”

 那女子得意地一笑,行到桌前,身子一俯,双手一挤。

 珠子稳稳地被夹住。

 那女子昂头,绕场一圈,低上淡黑色的珍珠熠熠闪光,晃都不晃。

 当她走到太史阑身边时。

 太史阑忽然一跺脚。

 砰一声地皮都似被震了震,那女子也被震得身子一颤,珍珠滚落。

 “你——”那女子要尖叫,太史阑的衣袖早已淡定地递‮去出了‬,袖子里银白的光芒一闪。

 那女子定住,眼神渐渐茫然。

 那官员过来,捡起了珠子,遗憾地道:“哎呀只差几步。”

 夜昏暗,其余人站在一边,并没感觉到那一震,也没看见太史阑那一刺。一边为那女人扼腕一边又‮住不忍‬幸灾乐祸地笑。

 第二个姑娘走了过去,也夹起了珠子,太史阑抓起旁边桌上果盘里一颗石榴,津津有味地吃。

 她将石榴剥开,不断地吐着籽。

 那女子从她身边走过,忽然脚下一滑,啪一声栽倒在地,珠子又滚‮去出了‬。

 那女子低头一瞧,绣花鞋底上粘着几颗石榴籽。

 太史阑已经走了开去,换了个方向。

 第三个女人夹珍珠巡场,经过太史阑身边时,太史阑靠在树上啃梨子。

 梨树上系着的一枚风铃忽然掉了下来,砸到了那女人的脑袋,那人吓了一跳,珍珠自然也掉了。

 自此,三位有力竞争者统统以失败告终。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苏亚和太史阑身上。

 苏亚白着脸,拼命往后躲,眼神充满哀求——代死可,代不行!

 太史阑安抚地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别怕。太史阑不是好东西,但这点下限还是有的。

 她坦然走上去。

 屋檐上一直饶有兴趣看戏的周七瞪大眼睛——不是吧?真上了?要不要把主子叫出来瞧瞧?

 “啪!”一声,窗扇忽然被打开,女子娇笑声冲窗而出“不来了…不来了…国公你好坏…”屋内咚咚的似有追逐声响,随即一个女子冲到窗边,趴在窗台边埋下脸似在气,却又半边脸粉面桃花,眼角斜斜地向后瞟。

 又一个男声笑道:“小桃红,跑什么,这节目还没开始呢。”斜身倚到她对面的窗边,拿起垂挂的竹帘丝穗搔她的脸。

 这男子给院中众人只有一个侧影,众人却都觉得眼前似亮起一轮月华,说不尽风容华,绘不了绝丹青,只是觉得亮,觉得润,觉得熠熠光彩的美,像服了玉了云,从眼睛到肺腑,都要飞了般的惊

 一院子的喧闹忽然凝固,人人眼睛发蓝,看那小桃红万千不顺眼,恨极她的撒娇卖痴。

 原来南齐大公,竟然有这般颜色!

 唯一不看某人卖脸的只有太史阑,她干脆背过身去,不耐烦地敲敲桌子。

 那官员立即醒神,斜眼看了太史阑一眼,撇撇嘴道:“我看姑娘还是算了,就你这本钱,也就配和外头贩夫走卒混混。”

 话未说完忽觉四周空气一寒,他霍然抬头,四面没动静,只有太史阑静静地瞧着他。

 这家伙也便以为自己是错觉,挑衅地拿起一颗特别大的珍珠,往太史阑面前一搁“小的怕存不住,换颗大的照顾你!”

 窗户那头,美貌风的国公爷正用一枚玉如意挑起小桃红的下巴,眼神笑地越过如意,对这边似有意似无意地瞟。

 听见这句,他先是对屋内瞥了一眼,又认真看了一眼那大燕官员。

 大燕官员忽然又觉得背后似有寒气,和刚才的感觉一模一样,霍然转身。

 后头当然空的,国公远远地在和女调笑。

 大燕官员抹抹汗,觉得自己莫不是撞了?还是晚上凉气上来受寒了?急忙又披上一件衣服。

 太史阑看也不看容楚那个方向,低头看了看珍珠。

 近处苏亚,远处周七及护卫们,都屏住了呼吸。

 按照他们对太史阑的了解,这种题目她一定会掀桌揍人,无论如何不可能照办。

 今天这是怎么了?太史阑转了?

 国公爷笑嘻嘻地侧对这边,问小桃红“姑娘芳龄几何?”

 “奴家今年十六…”小桃红眼眸眄,粉面桃花。

 “嗯…”国公爷笑眯眯赞“及笄芳华,灼灼桃花啊…”小桃花宛转低首,喜不自胜,壮胆问:“不知国公今晚…”

 “啊?啊?”国公爷似乎在走神“啊,今晚月甚好…”他伸手过来,小桃红惊喜地张大眼,微张红等候,国公爷的手指却越过了她头发“别动,你的钗子挂住丝穗了,我帮你取下来。”

 “哦…”小桃红又失望又欣喜,羞答答垂头,国公爷在她头上忙啊忙啊忙,忙啊忙啊忙,小桃红脖子都低酸了,国公爷手还是没放下来,‮住不忍‬提醒“国公,那钗子…”

 “啊?哦。”国公爷松手,坐回原位,也没见他动什么钗子,忽然问小桃红“姑娘芳龄几何啊?”

 “呃…”小桃红诧然望着他,国公爷眼神飞啊飞,‮道知不‬飞在哪。

 “奴家…今年十六。”

 “啊…嗯。”国公爷笑眯眯赞“及笄芳华,灼灼桃花啊…”小桃红“…”太史阑一直低头看珍珠,其实在努力捕捉某些动静。

 眼睛虽然不向某个方向瞟,眼角余光还是能囊括很多范围的。

 所以就能瞟见某人的动作神情。

 她面无表情,只有微微下撇的嘴角,写满了不屑。

 小样。

 说啥某人外表风人淡漠,不好女正人君子,瞧这眉梢眼角官司打得,瞧那女人授魂飞得,当真从没涉过花丛?鬼扯!

 某人知道她此刻心理活动大抵要喊冤——这不都是跟你在一起混久了,为了融化你这冰山,现学的吗?

 “你到底要不要试?”那官员看她迟迟不动作,不耐烦地催促。

 太史阑瞅着他,冷冷一嘴角。

 “啪!”她忽然重重一掌拍在桌上!

 她用足力道,声响巨大,桌上珍珠蓦然飞起,太史阑往前一凑。

 那官员被她那重重拍桌动作吓了一跳,还以为她要出手揍人,急忙向后一跳举袖捂住头脸,等他发觉没事再放下袖子过来看时,珍珠已经不见了。

 “珍珠呢?”

 太史阑冷冷瞟着他,苏亚道:“珍珠在它该在的地方呗。”

 “哦?”根本没看见珍珠运动轨迹的官员,怀疑地瞟向太史阑的,太史阑眼神出杀气,苏亚上前一步就要挡住太史阑。

 忽然官员“哎哟”一声,捂住了左脸,道:“哪里的虫子撞我!好痛!”

 太史阑清晰地看见那家伙左脸上浮起一条红印。

 这虫子真猛,真猛。

 官员左右望望,也没找到想象中巨大的虫子,只好放下手,狐疑地看着太史阑,道:“这个…我可没看见你完成动作。”

 “有规定必须要像她们那样做吗?”苏亚道“没说吧?”

 “那…我怎么知道珍珠已经被你夹住了?我要验看。”

 太史阑一转头盯住了他,黑暗里眼睛幽光一闪狼似的,那官员惊得后退一步,咕哝道:“这女人看人好凶…”

 太史阑一手按在间,一手对他勾了勾手指,示意“有种你来看。”

 那官员瞅瞅她扶的动作——怎么觉得有点寒飕飕地,那间有啥?刀?

 “算了。”他退后一步“你走一圈吧,珠子掉下来算输。”

 太史阑点点头,一转身,呼地绕场一圈,众人眼睛不过眨了一眨,她已经跑完了。

 就这速度,猪也猜到珍珠肯定不会在她身上,瞧先前那几位走得颤颤巍巍模样。

 太史阑回到桌边,那官员笑着道:“那请把珍珠取出来吧。”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太史阑,心想这回我不离开,看你怎么玩花样?

 太史阑理都不理他,走到果盘前吃果子。苏亚道:“有规定结束后要把珍珠还回来吗?”

 官员一怔,众人绝倒。

 这样也可以!

 官员愣了半晌,想要强迫太史阑,可是瞧着这两人杀气腾腾模样,怎么也不敢造次,想要回头去请示,那边国公爷已经高声笑道:“好机智!妙人!沈相,我看这关便算过了吧。”

 “国公是客,自然一切以国公意愿为准。”里头有人笑道,声音低沉慵懒,微微带点鼻音,说话的腔调听起来便有些特殊,特殊到让人心,只觉得说话的人,必然是魅惑的,引人一探究竟的。

 太史阑想真是名不虚传,这位雪里白狐,说句话都带着狐臊气。

 “好。”国公爷拍拍手掌,想了想道“第三关的题目该我出了,这个简单,诸位美人,你们平里小鸟依人楚楚动人的风情,本国公见得也多了,想瞧些平里见不着的。这样吧,你们每人给我使出最泼辣、最凶悍、最霸道的动作或言语,我们来评选一下河东母狮。谁最母狮,就算谁赢,做本国公…入幕之宾。”

 他最后四个字说得飘飘,众女人听得仿佛心上被小爪子搔了又搔,得骨头都发酥,都想这位南齐大公真的是妙人,明明说着些勾魂挑逗的话语,人还瞧着不减一分高贵,不像一些达官贵人一进院就急下作,全然没了平体面尊严。果然大公就是大公,修炼有道,嫖也嫖得风格别致,与众不同。

 某大公若听见这段心声,大抵也要紧紧抓住对方爪子大叹知音——我容易吗我?看中的那个女人,近不得远不得,你对她笑她嫌你献媚,你对她淡她比你更淡,你关心她她浑身竖,你呵斥她她回刀便砍。你挑逗她说你,你正经她嫌你装,你浑身洒香水勾引她说你娘娘腔,你展现男人气魄试图征服结果她比你更气魄…可怜他愣是在这样的人间奇葩身边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之后,才找到了如何“既挑逗又保持高贵气质,既勾引又不落下乘”的高超把妹技巧的…

 他叹着气转过头,一眼看见坐在对面始终痴痴瞧着他的小桃红,立即展开颠倒众生的微笑“姑娘芳龄几何啊?”

 小桃红“…”还是让她去死吧!

 众女人此时在嗟叹,都觉得这个题目不难,这些出身市井的女人,谁没在幼时叉骂过街坊?就算后来做了女,院那种需要和各种人打交道的地方官,免不了氓混混不时滋扰,官府里正偶有揩油,面对各人间万象,自然人人装得圣女也做得泼妇。

 众人又恨又妒地盯着太史阑,两关只有她一人算全过,没有竞争者,随便应付一下,就可以进去发财了!

 “只有‮人个一‬不好玩啊。”容楚用丝穗抵住下巴,笑道“不如给大家一个机会,都参与吧。”

 众女欢呼一声,都涌上前来,那官员又呼:“排队排队!”所有人有意无意,又将太史阑挤在了最后。

 太史阑干脆坐下来,把那一盘水果全部拖到自己面前,招呼苏亚一起开吃。

 女人们开始表演,院子里顿时成一锅粥。有拍桌骂人的,有起裙子踢树的,有双人对演的,巴掌挥来挥去,愣是能让头发一丝不。还有趁机恨的,一个女子忽然抓住身边女人的头发,揪着她就往墙上撞,尖声大骂“人!人!叫你每次都抢我的有钱恩客!”

 院子里鬼哭狼嚎,鬓横钗,嫖女人嫖出了风格,嫖出了层次,嫖出了恩怨伦常狗血剧情…

 太史阑饶有兴致地瞧着,一边吃石榴一边点头,原来女人打架是这样子?原来女人骂人是这样子?

 她总结了一下,女人打架三大神招——扇耳光、揪头发撞墙、撞肚子。

 女人骂人三大关键词——人!人!人!

 看了一刻钟,眼看院子里已经打得鼻青脸肿,那头恶毒的裁判还笑嘻嘻瞧着,丝毫没有选出优胜者的意思。太史阑擦擦手,站起身来。

 玩够了,该出场了。

 她站起来,带着苏亚从已经上演全武行的人群中过,所经之‮女处‬人们纷纷翻跌,任她直行到那官员桌前。

 那官员正翘着脚,笑嘻嘻坐在桌后,瞧着女人们开打,‮是其尤‬看见那些本就穿着暴的女子,一番厮打后出雪白的脯和大腿后,越发笑得开心。

 为此他特意叫了一大盘瓜子,一边磕着一边瞧。

 他瞧得太开心,直到太史阑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盘子,他才抬起头来。

 “你过来‮么什干‬?”他磕着瓜子,不耐烦地对下头一指“去!撒泼给老爷我瞧瞧!”

 太史阑点点头,抬手,一把抓住他脑袋,重重往下一按。

 “砰。”

 那倒霉家伙的脑袋被按到瓜子盆里,头撞在盆底重重一声。

 院子里忽然安静。

 骂人的不骂了,打架的不打了,互相扯着头发的凝固了,你架着我的胳膊,我抱着你的大腿,一起傻傻地回过头来。

 一起傻傻地看着太史阑,将大燕官员的脑袋摁在了瓜子盆里。

 安静了好半晌,那官员迷茫茫抬起头来,满脸瓜子,看上去像个大麻子,他昏昏乎乎地晃了晃脑袋,一晃,满脸粘着的瓜子簌簌地掉下来。

 然后众人看见他鼻子下,两道鲜红也蜿蜒了下来。

 这下众人连气都忘了。

 然后齐齐松手。

 揪头发的不揪了,撞肚子的不撞了,煽耳光的不煽了,各自松手,齐齐跳开。

 还展现什么凶悍、泼辣、霸道?

 和这比起来都是小儿科!

 这才叫真正的凶狠。一巴掌就把人给嵌在了桌上!

 “现在,”苏亚问“谁赢?”

 “她!”所有人指着太史阑,异口同声。

 众望所归,天下第一。

 …

 那头国公爷忽然摸了摸鼻子,似乎也觉得鼻子有点儿痛。

 他很有自知之明,太史阑擅长隔山打牛,一般这种情形下,她看似出手揍别人,其实假想敌都是他。

 国公爷高喊一句“好痛快!这位姑娘胜!”又转身笑问屋里人“沈相觉得如何?”

 “玩得起就要经得起。”里头男子笑道“无妨。”

 国公爷对那方向招招手“有请!”一转头赶紧缩回了屋子里,砰一声将窗户给关上。

 太史阑对苏亚招招手,看也不看那眼睛还在冒漩涡的倒霉官员一眼,推门进屋。

 一进门她险些就被熏倒。

 好大烟。

 屋子里熏的香气味浓郁厚重,让人想起一切华丽纷繁的景象,想起寂寥的宫人行过雕栏玉砌的宫宴堂前,深红绣金的长长裙裾在红木雕花的栏杆上悄然拂过。

 只是那香气里也带着一分肃杀、一分烈、一分沧桑和疲倦。像是繁华仍在,但宫宴,已经散了。

 太史阑知道容楚并不喜欢用太浓的熏香,那么这味道就是那位大燕沈相的。

 她一进门,就感觉到屋子里有道目光过来,是那种上位者的目光,冷静、审视、带几分独属于贵族的居高临下的淡漠,还有三分讥诮。

 很复杂很有穿透力的目光,什么意味都有,就是没有嫖客的味道。

 另外还有道目光,笑的,她直接无视。

 屋子里烟气袅袅,浓到几乎看不清人影,那位沈相的喜好真是奇怪。

 “姑娘连胜三关,得入此门,算是我等有缘人,可喜可贺。”说话的是那位沈相,语气带笑“请过来坐。”

 太史阑也不犹豫,大步过去,坐在他对面。

 她并不怕对方看出自己面目,她本来就化妆过,火虎易容之术几乎可以说天下无双,化妆的脸上再化妆,本来面目早差了十万八千里。

 对面沈相在斟酒,给她一个低头挽袖的侧面。

 看惯好容貌男子的太史阑,一瞬间也‮住不忍‬惊

 不同于容楚明珠玉润的光辉皎洁,这男人容貌给人的感觉,果然和他的香气一样,是华丽厚重而魅惑的,眉郁郁青青,若玫瑰,侧脸线条精美,一双眸子微微上挑,是传说中飞凤一般的弧度,斜斜一掠时,令人像看见朱栏金殿春风过,万千牡丹盛放。

 先前那些所谓风情的头牌们,和这个男人比起来,忽然便如乡下黄未褪的野丫头。

 这男人衣着似乎很华丽,说似乎,是因为他容貌太盛,竟然过了华服。

 太史阑一眼扫过,便收回目光,心里惊讶这大燕沈相,竟然如此年轻又如此美,面上却淡得好像只看见一堆白菜。

 对面男子似乎很惊讶她的淡定,轻笑了一下。

 太史阑听着他笑声,微微皱了皱眉,她的直觉告诉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很危险。

 她原本进门来,除了想整整某人之外,也想见识见识这位沈相,亲眼了解一下自己在大燕最强大的敌人。但此刻她忽然改变了主意。

 这位沈相危险太高,她不敢保证和他话说多了会不会被他‮来出看‬什么,她还打算改装在大燕混,也不想辜负了容楚的苦心。

 “姑娘如何还蒙着脸?是国天香不愿被我等凡夫俗子窥视,还是只不过是在擒故纵?”沈相斟完酒,斜斜举着酒杯,微笑注视着她。

 隔着烟气,他的笑容华美而恍惚。

 太史阑心想真是个厚脸皮,虽然她蒙了脸,但七八糟的发髻和额头上厚厚的脂粉还在,怎么瞧也和国天香不搭边,他是在讽刺呢还是讽刺呢还是讽刺呢?

 那边容楚慢慢踱了过来,拿起一杯酒,笑道:“姑娘智慧超群,力群雌,容楚佩服,先敬姑娘一杯。”

 他端杯过来,正好挡住了沈梦沉的目光。

 太史阑瞧着这家伙笑的风脸,耳边居然还蹭上了一点殷红,也‮道知不‬是哪个女人的间胭脂。

 那点红简直就是中原一点红,瞬间刺入中心,令太史女霸王立刻想起了自己在常府受到的非人待遇,以及那个无厘头的“被怀孕”

 她在常府被泼血洒烟灰跳大神,他在青楼楚馆里伴美人闻香气蹭胭脂?

 不!能!这!么!不!公!平!

 太史阑忽然一笑,白牙一呲,亮亮一闪,然后把面罩一拉。

 容楚一抬头就看见石灰墙一样的脸,墙上石灰簌簌地掉,连眼睫都落了一层白。

 侧面的小桃红看见猴子股一样的胭脂,从额头一直抹到下巴,连鼻子都是红的,完全照搬赤鼻猴的妆容。

 沈梦沉被容楚挡住视线,只能看见太史阑的一边侧颊,于是被那硕大的上面飞舞着金黄长的美人痣击中。

 三个人一霎间都张大嘴,为这刹那“惊

 趁他们惊刹那,太史阑忽然一个腾身,扑了上来!

 她手脚并用,熊一般扑住了容楚,把他狠狠往地上一

 “砰。”一声,容楚倒在地毯上,酒杯倾倒,酒泼洒了一地。

 太史阑骑在他身上,顺手拿起那酒杯,啪地对着蜡烛一砸。

 蜡烛被砸断,屋内顿时黑了下来。

 月光透进来,照亮屋内小桃红的扁桃腺。

 她的嘴张得太大了…

 凶猛啊…剧情的神展开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容楚被,小桃红被震,连沈梦沉都呆了一呆。

 太史阑毫不停息,伸手一拽容楚前衣服,嗤啦一声,某人的衣襟被撕裂了…

 月下肌肤如玉…

 容楚发出一声快活的叹息…

 “啊——”小桃红发出一声尖叫,一头冲‮去出了‬“国公被强啦…”

 苏亚早已蒙脸溜走…

 沈梦沉也呆不下去——人家都直接地上开战了,难道还留下来观摩吗?

 “原来国公喜欢这种调调。”沈梦沉微笑着站起,拂了拂衣袖“那在下便不扰了,请国公尽情享受。赶明儿到了燕京,在下定然要为国公寻几位火辣凶蛮女子,让国公享受个够。”

 “呜呜呜——”容楚回答。

 他的嘴忙着呢。

 太史女霸王十分入戏,手脚并用还加上嘴,现在正拼命咬他的,下齿极‮气客不‬,国公爷则拼命抵抗…哦不拼命合,试图让她温柔点,完成他的深吻计划。

 忙成这样,沈梦沉只好转身便走“请,请。”

 “呜,呜。”容楚不忘礼貌地回答。

 “吱呀”一声,门关上。

 容楚“哈”地一笑便要翻身,蓦然觉得间一痛,身子一软。

 太史阑阴险地坐起身,掂了掂手里的人间刺。银白的刺尖一闪一闪。

 想睡?做梦!

 现在她正一肚子气只想揍人,还会给他这好事儿?

 在这有别人气息,还有别的女人气息的地方,她只想狠狠地整他!

 太史阑知道人间刺对容楚这种高手效用时间很短,她又舍不得刺他个大,只好速战速决。

 她把手中扯烂的容楚的衣服,恶狠狠擦了擦他的脸,把脸上可能沾到的胭脂水粉都给擦了,尤其把耳后那块沾了一点红的地方擦了又擦,容楚耳朵都快给她擦破了。

 然后她把他衣服一扔,也不管他袒那啥的,站起身在屋子里四处搜了搜。

 这种专门供人玩乐的地方一般都会配备某些‮物药‬,就好比大宾馆卫生间都可以找到印度神油。

 果然桌上就明晃晃放着粉红色的小瓶,还很体贴地上了标签。“男用神仙粉。”

 好名字,就让他做神仙,以报答他帮她怀孕的美意。

 太史阑把粉末倒在掌心,往他嘴上一捂,可容楚就是神奇,被制状态似乎都能察觉到不对,就是不张嘴,太史阑只好俯下身去,吃他!

 吃他之前她没忘记把药粉给抹干净,以免自己也中招。

 以往小说里那些狗血的误中情药情节,太史阑从来都嗤之以鼻——她认为这是作者故意制造H机会来着。‮然不要‬那些平时英明神武的万能女主角,怎么到了这些男女事上就特别智商负分?再说大部分情药,一壶冷水就能解决,需要‮多么那‬贞牺牲?

 费事!

 想睡,明说!

 其实她也想学小说里一捏下巴就张嘴的奇功,可惜她捏得不得法,怎么都捏不开,只好自己上了。

 果然她的刚凑上去,某人的嘴就自己张开了,她瞪着眼睛,怀疑这到底是潜意识的强大作用还是人间刺根本没起作用?

 太史阑毫‮气客不‬地重重咬了他的,如果能咬成三瓣嘴就更好了。

 容楚的滋味还是那么好,她仔细地嗅了嗅,又,想确定有没有别的啥啥味道。

 该干的都干完了她才把药粉撒了一点点。眼看容楚眼皮翕动就快醒来,赶紧霍霍间备好的绳索,把他手脚捆住,另一头栓在桌子腿上。在桌子上放了一大壶凉水,壶盖打开,壶身用镇纸撑起保持倾斜,她瞄了又瞄,把壶的位置放在他部以下位置的正上方。

 干完这一切,她飞快地窜到后窗,打开窗户跳‮去出了‬,刚落地一抬头,就看见周七站在对面,正偏头打量她,满脸“惊

 太史阑面不改,指指屋内,指指周七,指指耳朵,又做了个摇头的手势。然后大摇大摆地从周七身边走过。

 周七摸着下巴,沉思地看着她背影,顺手掸掉她摇头时掉在他手背上的粉。

 太史阑刚走,容楚便清醒了,醒来得比她想象得要快。

 再强的高手,中人间刺醒来后都有一瞬间的茫然,容楚正是因为这瞬间茫然,立即明白自己刚才中招了。

 他笑笑,躺着没动,先自己的,表情陶醉。

 周七在窗子外瞧着,心中大骂啊好

 随即容楚一皱眉——他已经感觉到体内忽然燃烧起来的烈火,从部往下电一般直贯,身体已经有了变化,该软的软,该硬的硬。

 他不用看就知道太史阑已经逃之夭夭,不心底大骂——这坏女人,故意他的火却不给他解决,当真憋坏了他,她以后有好日子?

 容楚当然感觉到手脚是被绑的,不过这种普通绳索在他看来不过是助兴,连呼唤周七帮忙都没必要,他坐起身,起身‮候时的‬已经绷断了手上的绳索。

 起身的动作,自然带得脚头的绳索一动,绳索一动桌子也一动,桌子一动…桌上倾斜的壶一歪。

 “哗啦啦”一壶冷茶,都浇在了容楚的要紧部位,将那起的火焰,瞬间浇灭…

 桌上有滚动之声,壶也滚了下来,眼看就要砸中那刚刚被水洗过的部位,容楚眼疾手快伸手一捞,好险不险地挽救了太史阑的下半生幸福。

 窗外周七饶有滋味地瞧着。

 容楚起身就瞧见自己的护卫大头领,满脸看好戏的神情,眼睛在他裆瞄啊瞄…

 周七接收到主子森森的目光,指指屋内,指指外头,又指指耳朵,表示“太史阑要我听不见,所以我听不见。”

 容楚忽然想摸摸他脑后有没有长一反骨…

 ==

 太史阑从容地从后墙爬出遁走,苏亚在门外马匹那里等她。

 她颊上的痣上的三风飞舞,每都在昭告着她的成功。

 嫖,让你嫖,让你火冲大头,冷水泡小头!

 苏亚瞅着她表情,厚厚脂粉之下实在瞧不‮么什出‬究竟,不过她可以确定,太史阑整容楚绝对不是因为他伪装公然召,熟悉国公的都知道这是假象,太史阑是真的因为“被怀孕”暴怒,立志要整容楚来着。

 儿子不在身边的女人,总是容易更年期暂时提前的。

 或许这悲剧的状态,要延续走完整个大燕了。

 她默默地叹口气。

 国公,这一下,你想吃着太史大人的期又要不定期延长了,你自求多福吧。

 太史阑回到客栈,把妆容随便洗洗就睡觉了。睡觉‮候时的‬她把刀摆在身边,然后让苏亚出去,门也没关。

 关了不会有用的。

 果然睡到半夜,身边多了个人。

 她一动不动,好像没发觉,然后忽然一脚踹出。

 她的脚腕被某人抓住,某人幽幽叹口气,手指搔了搔她脚心,道:“太史啊太史,你这是怎么了,我这样不是告诉了你,要逢场作戏么?”

 太史阑缩回脚,从鼻子里哼一声,以示绝大的不屑。

 容楚就爱看她计较琐事的模样,眉开眼笑地道:“来,再踢我一脚,刚才那个姿势真好看。”

 太史阑干脆闭眼睡了。

 睡了一会,发觉身边的人居然没动静,完全改了随时随地占便宜的毛病,有心不管不问,但心里又疑问,忍了又忍,听见身边的他鼻息匀净,‮住不忍‬头部不动,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瞧他。

 这一瞧,正遇见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也斜眯着瞧她。

 两人目光对上,太史阑险些要笑,急忙眼睛一闭,容楚已经“哈”地一笑,来捏她鼻子“我就知道你‮住不忍‬。”

 太史阑一摆头让开,容楚也不生气,挤了挤,凑到她枕头上,往她耳朵里吹风“你是不是遗憾我今天‮不么怎‬碰你?”

 太史阑抱——我遗憾不能让你永远不能碰我。

 “都是你太狠心。”容楚的语气忽然低沉,充满忧伤“你砸坏我了…这下完了…太史…以后我做不成男人了…这可怎么办?”

 ---题外话---

 哈哈哈有亲想看容楚被揍的,这不揍上了吗哈哈哈,揍得吧?觉得的快掏票票哟。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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