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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八章舍身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宗奎。

 但我看到的却是另外‮人个一‬。此时的宗奎身上全无任何的霸道了。

 他穿了一袭洗的发白的僧袍,头发全剃光了,并且上面烫了一个又一个的戒疤。他浑身上下的衣着同那些世面常见的所谓高僧完全不同。

 他没有漂亮的僧衣,没有手表,没有这个那个。同样。他也没有刻意落满了补丁的僧衣,他就是一副普通,干净的衣着。

 除外。他的目光非常的慈祥。

 看到他就会觉得他是一个跟我非常熟悉。且可靠的长辈,朋友,亲人。我愿意把任何的话讲给他听,我愿意把所有的事讲给他听。

 同样,面对他,任何人都生不出伤害他的念头。

 金刚不坏!

 所谓金刚不坏,并非指身体真的像金钢石一样,什么都弄不坏。

 而是。任何人,任何的生灵,都生不出一丝一毫要伤害他的念头,这便是金刚不坏。系亚助弟。

 有如我在香港遇到的那个无名老者一般。

 我初次见他时,我心中有一丝的戾气,我不服,我真的不服。可是我提不起任何伤害他,或是打他,或是与其相斗的心。

 就是安静,淡定,平稳。

 一动不动,金刚不坏。

 宗奎,他证到了。

 真正的证到了。

 他一步步走来,带着微笑,当他来到我面前时。他伸手竖掌朝我施礼。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一施礼,便径直走到了李拓州的面前。

 "世间悲苦滋味你已是尝得,走吧!随我走吧。"

 宗奎淡淡说完。

 李拓州突然朝宗奎扑通一声跪下,然后他眼睛里哗哗的全是泪水。

 "师父,师父,我苦哇,苦哇,苦…"

 李拓州含糊地说着,眼中的泪哗哗尽

 宗奎伸手抚在他的头上。

 "好了,好了。好了…"

 他一边轻轻地抚着李拓州的头顶,一边喃喃说着。

 李拓州已是泣是不成音。

 "走吧,走吧,随我先破了执,再入释门苦修,再行大菩萨之行,助世人离这苦。【 w ww。。】"

 李拓州:"师父,师父,你来的好晚,好晚啊,师父…"

 "不晚,不晚,走罢。"

 宗奎抚着李拓州的头,轻轻的然后又扶起他的身体。

 李拓州起身,他走了几步,突地一下子转过身,然后面朝我,郑重磕了一个头。

 我被他的举止搞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确实,一个几分钟前还要起大愿取我性命的人,为何转身间,就朝我磕了一个头呢。

 我当时不解,而时隔很久后,我才明白李拓州‮么什为‬要朝我磕一个头。

 因为我帮他破了心头一障。

 他修的一念一行,其源头其实来自于一股气,一股不认输,想要证明给其他人看的气。

 这因气,又生恨,是以他已经走在路上了。

 最终他行了大愿,誓要杀我。

 所有的修行,都凝聚在一刻,所有的气,也都凝聚在这一刻。

 他若成,便是成魔。

 他若不成,除了死,便是成佛。

 最终,宗奎出现,引领他走上了另一条不同寻常的路,是以这世间便少了一个魔头,成就了一个隐世不出,且一直用我们不理解的方法渡化世人的真正大德高僧。

 李拓州走了,就这么跟着宗奎走了。

 诺大个地下空间,一时又重归了寂静,我站在原地,深深呼吸了两口散发着血腥气的空气,我猛地想到,我还有一个朋友,毕方呢。

 唰!我拧头就朝毕方去了。

 转尔当我看到毕方‮候时的‬,我惊住了。

 因为那里不是毕方‮人个一‬,那里还有‮人个一‬,他的名字叫麻姑爷。

 两人站在祭台上。

 原本平静无风的祭台,不知‮么什为‬,竟然吹起了一阵狂风。

 这风很大,不知从哪个地方吹来。

 毕方和麻姑爷浑身的衣服猎猎作响,麻姑爷单手掐诀,盘了腿儿坐在台上的一角。

 毕方咬牙,手中拿剑,一步步艰难地走着步子。

 "前辈,你快离开这里!相撞,劲气浮涌,这是会要人命的。"

 毕方咬牙吼着。

 麻姑爷:"道门中人!舍字为先!我命不要了!来!小兄弟!咱们一起把这两界桥给关上。"

 我耳听这几句话,拔脚就往前冲。

 砰嗡…

 空中突然传来了一股大力,直接就给我弹飞‮去出了‬,我竟然无法近身。

 此际,四周的风呼的一下,愈来愈烈了。

 我眼前也出现了一幕完全无法相信的画面,只见四周的那一口又一口的水井突然全都沸腾起来。水花呼的一下,冲天而起,又停在空中兀自的翻涌。

 毕方的身体,在这大大的气流中,就好像一只脆弱的风筝,他根本‮法办没‬立足立住。

 这时麻姑爷啊!

 他嘶吼一声,一阵努嘴后,他噗,出一鲜血在空中。跟着他又咬破了中指,将血淋淋的指尖在地面一阵的刻画。画绘,他手中结了一个诀,他吼了一声疾!

 呼…

 砰嗡!

 空中呼的一下,又冲出了一股气

 跟着八口井里的水呼的一下直蹿到了穹顶。

 而这时,四周的风不仅没有停,反而越来越烈了。

 毕方执剑在手,他突然仰头朝天:"末学毕方,愿领道门之意,舍去真身,关上此桥…"

 他伸手,学了麻姑爷的样子,咬开中指上的皮肤,转尔将鲜血抹在了剑上。

 最终,他单手执剑,手中掐了一下剑诀,仰头一吼道:"承负在身,天地当立,道门不死!众生不绝!"

 呼!大作的狂风中,毕方执了剑诀,反手握剑,对准了地面上的某一点狠狠的一刺。

 噗,砰嗡…

 哗!井里水仿佛八条水龙般,呼的一下从井中蹿出,然后直接会聚到了暗河中。

 而原本暗河里的水,这一刻竟在我的视线中实现了倒,哗…

 大冲天倒卷。

 轰…

 祭台上一阵的嗡鸣后,那大大的祭台竟仿佛遇到了地震般开始摇晃起来。

 此际,就在祭台的上空,有如打开了一个漏,无数的狂风嘶吼着奔涌而至,再与这里气流相撞最终一股子可怕的力量酝酿成形了。

 砰嗡!

 啊…

 毕方被狂风卷起,人跃在空中的一刹那,他又噗的一声,出一口血,最终又打出了一道诀。

 唰!伴随他最后一道诀打出来。

 四周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般。

 瞬间陷入到了一片寂静中。

 我疯了一样跑过去,扶起毕方。

 "毕大哥,毕大哥。"

 毕方软软地,微微抬起头来,他看了眼祭台说:"关上了,终于,终于关上了,关上了…"

 说完这话,他头一歪,就此昏了过去。

 "毕大哥,毕大哥。"

 我一声声叫着,伸手去抚他的口,一触之下,我发现他的生魂是那么,那么的弱。

 地魂强势。夺了生魂之力,他亦是在拿生命来做这场跨越了数百年的法事啊。

 "先别动他,别动他,还有我,我来…我来…"

 这时,麻姑爷徐徐地爬过来,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塑料袋子,袋子里装的是一个药丸,可是那药丸年头太久,已经是坚硬无比了。

 麻姑爷掏出来,他咬咬牙一横心,索把药丸子分成两半,然后用嘴嚼巴碎了,捏开毕方的嘴,直接就给渡了进去。

 我看的一阵心颤。

 麻姑爷则长舒口气说:"小娃子,你可别嫌脏,老子这个,可是金津玉来着,这个不是一般口水,不一般。"

 我也不顾‮多么那‬只说:"麻前辈,毕方他,他有没有事啊。"

 麻姑爷把属于他的那半颗药丸咽下去后,他说:"要是没得这个药,这娃子肯定是要死的,吃了药,天意吧,生死各一半,不过,要是留在这地方,一样是个死,得出去,出去才行。"

 出去可是怎么出啊。

 麻姑爷告诉我,他来这里‮候时的‬,齐前辈暗指了一条暗路。

 所以,他是通过那条暗路,一路摸黑直接走到了这个地方。

 麻姑爷同我,还有毕方,各自的因缘不同,所以我们走的路就大不一样。眼下,既然已经将这场横跨数百年的因缘给了结了。那么,我们就可以一起沿那条暗路回去了。

 了解至此,麻姑爷挣扎着,拐着瘸腿儿,一步步地在前引路。

 我则背上了毕方,跟在他的后面,一点点朝前走。

 行走的途中。

 我忽然感觉,好像有什么力量,如同海,又似轻风,一阵又一阵地在我身体轻轻拂过。

 极温暖,却又不让人沉醉。

 这是什么?

 我背着毕方,一步步行走‮候时的‬,我体会,品味着这力量。最终‮道知我‬了,那是元炁…

 我‮道知不‬它的数量是多少,但回来的,却比我付出的要多的多。

 ‮么什为‬?

 因为我做了一件合道的事。

 我替天地之间,除掉了诸如钟思凡,韦青这样,已经是天地不容的存在了。

 并且我在做这件事‮候时的‬,没有考虑到任何与自已有关的好处,等等一切的一切。我只是为了一个句话!

 平复这一切,哪怕舍去我的全部。

 以求诸物的心,去做,当不得。以舍之心,去行合道之事,诸物自然来。

 这便是我总结的心。

 不计荣华,不计成就,不计生死。

 一步步去行便可。

 除了对自身的领悟,我在返回的途中感觉对道门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求自身解生死,破空成仙的不是真正道门。

 真正道门,是领了承负,一代又一代,延续道中知识。拨返正,维护红尘这个大大的修行道场的人。

 如同红尘中的众生一样。

 老辈人将知识总结为册,老辈人口语相传下一辈,一代又一代,人们总结着这些生活的道理,总结着生活中的经验,并将其列为科学。

 一辈又一辈的人,就是这么过来的。老的,教给新的下一代,下一代老了,再传,再教。

 繁衍,生息。

 人们领着深写入基因的力量,到了年龄就去做这样事。

 这就是人间,这个大大道场的真实写照。

 我想着这些,反复地念着,心更加的定了,沉稳了。

 就这样,我跟随了麻姑爷的踉跄脚步,沿着一个,钻到之前来的那个时。彭烈和老牙叔,已经在那里守候多时了。

 见到我们,两人急忙把我们背出了地

 来到外面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我又一次见到了星空。

 我躺在草地上,我问麻姑爷:"麻前辈,咱们这是进来多久了?"

 麻姑爷:"三天两夜喽,这里是第三天的晚上,过了今晚,就是第四天喽。"

 怎么过了这么久哇,我感觉好像没有多长时间。

 ‮到想没‬,已经过去三天两夜了。

 此时的我身上忽然一下没了力气。

 ‮道知我‬,那是一种伤力后的临时表现,想要恢复起码得休养几天才行。

 我躺在草地上,闭了眼,就这样,不知多久,我就睡过去了。

 醒来后,天还是黑的。

 然后我们优秀的侦察员彭烈告诉我,之前围了这山的几个人已经撤出去了,眼下是离开此地的最佳机会。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麻姑爷说他已经给我们选了一个恢复的好地方。

 只是,我们需要一辆车。

 彭烈说,他有车,但是车况不太好。

 麻姑爷说,只要是车就行啊,对付走吧。

 于是,我们就这么离开了双桂山。

 凌晨四时‮候时的‬,天还黑着,我们就找到了彭烈的那辆车。

 车况果然,很差。这是一辆很破旧的小解放货车。

 对付开吧。

 我们坐到车里,然后我上了副驾,麻姑爷在后抱着毕方,彭烈发动了半天,没打着火。无奈他下去又摆弄了一阵,好不容易车有火了。跟着我们就离开双桂山直奔麻姑爷指的方向开去了。

 车开到中午‮候时的‬,毕方发起了高烧。

 体温一度达到四十度,然后我们采取了物理降温的方式,买了好多的雪糕给他放到身上。

 但是这个温度,还不能降的太厉害,要控制好,让体温保持在三十八度左右,这样是最好的。

 下午,给车加满了油后。麻姑爷告诉了我们此行的目标地,这个地方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陌生,它就是传说中的高黎贡山,一片纯生态原始的森林。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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