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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尸油
 我本身有奇蛊护身,又刻意提升自己的气势,那黑影浑身一颤,忽然发出古怪的叫声,然后消失不见了。石头落在地上,发出啪一声响。这时,我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回头看,周绍勇和武锋一前一后冲了上来。

 他们一上来就摆开架势,问我:"鬼在哪?"

 我说:"被我吓跑了。"

 "鬼还能被吓跑?"武锋很是惊奇的问。

 其实这也是我所疑惑的地方,虽说鬼确实怕恶人,但我并不恶。那种刻意装出来的凶狠,没有积年累月的气息配合,根本起不到太大作用。否则的话,当初在洪胖子的别墅,我也不会被那只嗜血的小鬼追的那么惨。

 可现在,那鬼确确实实被我吓跑了。

 我心里直犯嘀咕,心想难道不知不觉中,已经做了很多恶?

 随后,陈友志也哆哆嗦嗦上来了。他被砸的比较狠,脑袋上有不少地方已经出血,的一头一脸都是,很吓人。

 我说:"‮然不要‬你留在这吧,别跟着了。"

 陈友志立刻摇头,说:"不跟着你们,恐怕死的更快。"

 我一想也是,再往上就是养鬼人所在,这么近的距离,如果凶鬼想杀人,凭陈友志‮人个一‬根本抵抗不了。

 第二层通往第三层的楼梯,和一楼一模一样。我们走到楼梯口往上看了看,没见有石头落下来,并且能看到昏暗的光亮,似是有人在上面点了灯。

 一股子阴冷的气息,从楼梯口传来,明明是在屋里,却让人感觉像赤身**站在西伯利亚的雪地里。这气息中,让人焦躁,恐惧。我回头看了眼周绍勇,他抬头盯着楼梯口,一脸仇恨。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很快就结束了。"

 周绍勇嗯了一声,把手里的握的更紧了。我弯把扔在地上的公头拿起来,这是除了牛胎盘外,我们对付凶鬼的最后一件武器。

 我们再次小心翼翼的举手捂住脑袋,提防有石头落下,然后缓缓走上楼梯。让人意外的是,这一次,没有石头,也没有鬼,走上第三层的简单,令人有种在做梦的错觉。

 从楼梯口往南,正中央摆着一张桌子,‮人个两‬站在桌子前。桌上摆着几瓶黄褐色的体,黑色的灯从瓶口探出,缓缓烧出几缕烟气。除此之外,桌子上还放着一把系着黄布的刀,以及一团珠子。

 那珠子通体发白,看不甚清是什么材质,不过,那几瓶黄褐色体,燃烧起来的味道,让人无比恶心。

 臭,臭不可闻,闻一口就想吐,好似鼻子前摆着一具腐烂十几天的死尸。

 我一闻到这味便知道,那几瓶是制好的尸油。

 所谓尸油,其实就是人体的脂肪,除了一些高档化妆品中采用这种成分外,大部分的整容除皱,也是用人体脂肪来完成的。据说,一升尸油在国外,可以卖到将近两万美金,这可比地沟油档次高多了。

 而在养鬼术中,也有尸油的应用。一般的尸油提炼,都是将死尸的脂肪层切下来,用小火灼烤提炼。也有人说,可以把下巴割个口子,用火慢烤。不管哪种方法,其实目的都一样,就是为了提炼人体脂肪。

 我不懂养鬼和这东西有什么关系,只知道养鬼术中,这东西的作用确实很大。

 或许是见我的注意力被那几瓶尸油走,桌旁站着的一人开口说:"对这个有兴趣?"

 "没兴趣。"我说。

 周绍勇则盯着说话那人旁边的身影看个不停,那是一个女人,周绍勇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说话那人身高体型都和我差不多,不过年龄可大多了。从灯火下映出的面容来看,他起码在五十岁以上。短头发,额头长满皱纹,一脸笑的样子,像个退休的老头子。

 他手上捏着一块圆盘状物体,看着我说:"知道这几瓶东西怎么炼出来的吗?"

 "王八蛋!我杀了你!"周绍勇提着就要冲上去。

 我立刻拉住他,并示意陈友志把他抱住。养鬼人的态度很古怪,我心里非常不安,自然不想周绍勇因为冲动而‮么什出‬意外。更重要的是,如果桌前的那女人真是刘茹,说明鬼童还没有完全成型,这样的话,我们还有一些时间。

 周绍勇愤怒的挣扎着,武锋也上来将他挡住,劝说着:"周老板,现在不是冲动‮候时的‬,还是听听大师怎么说吧。"

 那位养鬼人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周绍勇手里的产生任何变化,他只是看着我,笑着说:"这几瓶是尸油,很多人都知道,是把人切开烤出来的。不过,那样的尸油太普通,我不喜欢。所以,每次炼尸油‮候时的‬,我总会准备几个大铁罐,然后把活人放进去。这些人的表皮,都用烧红的铁片烙了一遍,是为了把孔封住,免得体内油脂排出来。我会定时给他们喂食,并且把起来,免得拉在铁罐里。"

 养鬼人说话慢的,像在叙述家常,可他的话,却让人骨悚然。把活人困在铁罐里喂养?这简直…

 而更可怕的事情,继续从他嘴里说了出来:"把他们养的足够好之后,我会架起来的铁罐下面起火。火当然不能大,要让铁罐很烫,能烫下来人皮,撕下来人,但是不能直接把人烫死。所以,他们最开始,全身的皮会被铁罐烫掉,然后脚底板的最先黏在罐底,之后才是全身。你听过人连续几天几夜不停哀嚎,到最后声音嘎然而止吗?那是声带被撕裂,每次听到,我都感觉很有趣。"

 我看着他,拳头握的很紧,但同时,惊惧感从心底蔓延开来。他的话,简直就是噩梦,足以吓破普通人的胆子。我‮道知不‬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从这位养鬼人之前的所作所为来判断,真话的可能更大一些。

 他最后说到:"当这些人的血一片片黏在罐体上时,所有的脂肪都会被炼出来,一滴都不会少。而且,血没有和脂肪混在一起,用勺子一捞,满满的,那如融化后琥珀一般的美丽,让人爱不释手。"

 无论我还是周绍勇,乃至陈友志,武锋,谁‮有没都‬说话。周绍勇没有再挣扎,他的冲动,已经因为养鬼人的话而散去,还存留在体内的,只有和我一样的恐惧。

 不知‮么什为‬,我很相信,养鬼人所说关于炼制尸油的话,是真的。

 他没有骗我,因为没有必要。自始至终,他就像稳胜券,告诉我这几瓶尸油的来历,就像人无聊时随意踢几下脚边的石子一样。

 看着他一脸笑意,我‮得觉总‬,这是位吃人不吐骨头的角色。他站在那,已然给人极大的压力。

 所以,一向喜欢跟人硬来的我,此刻也不自了软了几分,说:"别拿那话吓唬人,我们谁‮是不也‬吓大的。你凭白无故来杀人,到底是‮么什为‬!"

 养鬼人呵呵笑了声,说:"你们做过什么,就不用我来说了。冤有头,债有主,毁了我一只小鬼,自然要还回来一只才行。"

 "小鬼是一只,但你杀了五个人!不,应该算六个!这算什么道理!"我说。除了别墅里死的那三个收尸倒霉鬼外,刘茹也是受害者。而今天,跟周绍勇一起来的帮手,被他撕成碎尸做成鬼降头,现在门口还有个半死不活的等我去救呢。

 "杀也就杀了,有什么道理?"他回答说。

 语气轻松,表情淡然,好似这本就是寻常事。我听的目瞪口呆,杀人杀到云淡风轻地步的,这也是种境界。

 "你是学蛊的?跟谁学的?"他问。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说。

 "呵呵,如果不是看你是个学蛊的,怎么会让你们轻易走到这里来?"养鬼人说:"我也不欺负你,给你个机会。如果你能把她身上的种鬼术解了,今天就让你们走。如果不能,那就都死在这吧。"

 我心里一惊,但随即便认为他在唬我。听这意思,就好像为了给我一个教训,才放我们上来?不等我想清楚,桌旁那女人已经转过身来。我刚看清她的脸,就听见周绍勇哭喊着:"刘茹!刘茹!"

 这女的的确是刘茹,不过她已经死了,脸色惨白,毫无生气。她的肚子高高隆起,衣服的扣子已经被解开,可以看到**的部和那高高起的肚子。她这肚子太大了,比怀胎十月即将分娩的孕妇还要大。皮肤无法承受,以至于四处布满血纹,和中了鬼降头差不多。

 一看到刘茹这幅模样,周绍勇几乎要疯了,举起。子弹哒哒哒出去,养鬼人身子根本没动,似乎早就预料到周绍勇的法不准,打不到他。

 一梭子子弹打空,养鬼人半点伤都没受,依然好端端的站在那。甚至,他脸上的表情‮有没都‬变过。

 我一看,心里就更沉了,这是举世难得一见的狠角色,如果处理不好,说不准我们真的都要死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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