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离丞相的婚期只有短短的十天了。
韩玉竹与元如眉的结合,那真是霞霭国的头等八卦。一个是少年有为的年轻丞相,从仕以来,从未有任何差池,什么事情
到他的手上,都是办得完美无缺。再加上他的学识广博、学富五车,长得又出奇地清秀无双,此种人儿只应天上有,怎么会不小心落入凡间呢?
至于那个元如眉,虽然长得
漂亮的,浓眉大眼,一脸的英
气息,但毕竟是出身草寇,大字不识几个,行为举止男孩子气,根本就配不上他们文韬武略的大丞相。
所以老百姓都叹息着说,韩玉竹是一朵鲜花
上了牛粪,说人家元大小姐,是牛粪,也实在是损了点,不过谁让韩丞相实在是太过完美,把一个普通人都可以对比到天边去了,相形之下,元如眉,还真是牛粪了呢。
不过寻常百姓如何评论,根本就不影响两大家族的结合,元大虎从被韩玉竹打败那天起,就对他佩服到五体投地,现在这样的人,竟然要成为自己的女婿,他是连作梦都会笑醒的。
至于元如眉,她得偿所愿嫁给韩玉竹,那个开心的劲就别提了。听说从来只会舞刀弄
的元大小姐,破天荒拿起了针线,准备自己绣上一对鸳鸯枕。
朝中的各员文武大臣们,也趁着韩家办喜事,不断地往平
里想法也巴结不到的韩玉竹家里送贺礼。
丞相大人本人呢,倒是一脸的平静,好像平
里一般,上朝回府,公事私事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婚事之于他,就如同吃饭睡觉一样,没有区别。
“有古怪,肯定有古怪。”夏侯烈焰抚着手里漂亮的玉雕,认真地说道。
“这朵牡丹花会有什么古怪?”夏侯如歌奇怪地瞥了他一眼,这不是由抱月国送来的礼物吗?一大块羊脂白玉雕成一朵绽放的牡丹花,最特别的是,在花蕊处带有天然的浅红色,如同一朵真正的白牡丹一般漂亮动人,左看右看,都是极品中的极品,哪里古怪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夏侯烈焰放下无心欣赏的玉雕,看向她,“玉竹之前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半个多月,你跟朕说派他去抱月国办事,这一点都不符合他的作风,这也算了,打他回来以后,平静得很,好像婚事对他来说一点影响有没都,还不够奇怪吗?最奇怪的是,他当初竟然会答应娶元如眉,这是整件事情种最让人想不透的。”
这人真是不依不饶的,打发不了,夏侯如歌无奈地看着自己的男人,“你管他奇怪不奇怪的,反正韩玉竹这人本来就是个怪人。”
“怎么想都不对劲。”夏侯烈焰凑上前来,“如歌,你派韩玉竹去抱月国干嘛?”如歌跟韩玉竹向来有没都什么
集,有什么事情要办,也不会叫韩玉竹走一趟?
“我头忽然有点晕。”夏侯如歌抚着额头,低声叫着。
“娘娘,你还好吧?”随侍在一旁的紫蕊连忙上前,扶住主子的手。
“不行,我要回去躺儿会一。”夏侯如歌起身快速地往朝阳宫走去。
夏侯烈焰瞠目结舌地望着那一眨眼就消失在自己面前的身影。
这个女人,竟然敢给他来这招,好,看他今晚怎么收拾她。
今
,就是韩丞相成亲的大好日子,盛夏的阳光虽然炽热,也无损于众人喜悦的心情。是其尤元家,到处张灯结彩,上上下下都高兴的不得了,元家千金临出阁前的闺房里贴满了红红的喜字,只要一想到今天就可以嫁给自己心爱的人,元如眉连笑容都带着甜意。
在喜娘为她梳上漂亮的发髻后,她望着铜镜里娇美的人儿
出满意的笑容。
门外传来敲门声。
“喜娘,你去看看,是不是
娶的花轿到了?”心儿怦跳着,她等待好久的时间终于来了。
喜娘应声而去,元如眉眼儿在铜镜里仔细地看着,想看看自己还有哪里不完美,一定要将最漂亮的自己呈现在韩大人的面前。过了今天,她就要改口叫他夫君了,想起来就觉得好羞人哪。
忽然,铜镜里出现一张陌生的脸孔。
“啊!”她吓得连忙转过身去,“你…”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陷入了昏
之中。
韩府,从来没有如此热闹过,宾客盈门,贺声不断。
自从韩玉竹为官之后,一直都是韬光养晦,低调有加,上本基不与官场上的同僚应酬,也从不邀请客人上门,这还是众人第一次来到这丞相府邸。
瞧,还是韩大丞相有面子,他的婚礼连皇上、皇后都双双亲临为他主婚,对比之下,那坐在高坐上,明显不太开心的韩老夫人,大家也就没有那般在意了。
响亮的鞭炮声告诉众人新嫁娘已经
接至府,一身红袍的韩玉竹在众人的簇拥下往府门口走去。
箭、踢轿门,做完这一系列
新习俗之后,纤细婀娜的新娘从精美的花轿内盈盈起身。
他站得很近,非常近,近得可以闻到新娘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韩玉竹平静得面容,在闻到这股幽香后,忽然
出一抹浅得不能再浅的笑容,伸手握住新娘的小手。
原来男人的笑容也可以说是一笑倾国的,众臣都被他那罕见的笑容给“煞”到了,他们的韩大丞相,还是不笑好了,不然笑起来,真的是很惑人。
接新娘入府,拜天地、君主与皇后、高堂、再夫
对拜,礼成之后,送入
房,韩玉竹顺利地完成了他的终身大事。
擦拭晶亮的烛台,红
的龙凤烛静静地燃着,将大红喜
上的新嫁娘映得分外柔软与娇美。
满桌的美酒佳肴、点心、水果,为这简洁的房间增添了几分喜气。
门,轻轻地推了开来,走进来的,就是今天的新郎倌,一身俗
的喜袍,穿在他的身上,非但没有显得俗气,反而显得特别地飘逸出尘、潇洒万分。
韩玉竹走到桌边,执壶为彼此斟上两杯美酒,淡淡的酒香在房内飘散开来。
拿着杯子走到喜
边,看见新娘那红袖下紧紧抓握住衣摆的小手,斯文的笑容再次出现在他的脸上,一杯递到喜帕下,“来,饮了这杯酒,你我就是真正的夫
。”
新娘好像费了很大的劲,才松开握紧的衣摆,伸手接过那杯酒,等香醇的美酒滑下喉,她轻轻地叹了声,听得出来似乎有松一口气。
“我该揭喜帕了,对吧?”看见小手又开始握拳,笑意闪过眼眸。
绑着红丝带的秤杆将盖头挑开,半响,房内鸦雀无声。
“我的新娘呢?云纤纤?”冷静的口气,听不出喜怒来。
抬起妆点得美
非凡的容颜,娇娇一笑,“不就在你面前?”
“道知你我说的是什么。”
“玉竹,在你面前的就是你的新娘。”起身盈盈走到他的面前,华丽的凤冠霞帔,将她衬托得漂亮的不可思议,红色,果然非常之适合云纤纤。
“你说过,不会打扰我的婚事。”
“是啊。”灿然一笑,“你看,我多讲信用,瞧,你不是顺利地娶到了美娇娘?”
“为以你我拿你法办没,是吧?”
他的表情实在太过冷静,让她一点都看不出他的思绪,正常的男人,发现自己的新娘被掉包了,会是这种模样吗?
“木已成舟,连皇上和皇后都亲自见证你韩玉竹娶了我云纤纤为
,你赖不掉的。”眼里带着笃定的光芒,“你韩玉竹如果要娶
的话,就只能是我,云纤纤。”
“纤纤,我以为相处这么久,你已经多多少少了解我了,原来…”淡淡的笑容,这是他今天第三次笑了,“我错了。”顿了顿,“你,还是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
“我想要的,谁也夺不走;不想要的,谁也勉强不了。”皇上、皇后又如何?
他是说,到最后,她云纤纤还是他不想要的人,是吧?话就像针一般重重地扎入她的心里,让她痛得
出来眼泪。
不能哭,不要哭,不要再他面前示弱,可是这次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就像这么长久以来,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样,不想爱,偏偏越爱越深;不想去勉强,可是不勉强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到最后,她依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么什为?么什为?她输了吗?做到这般,还是不能得到自己所爱?
“哭什么?”他皱着眉,看着那个哭得厉害却一点声息有没都的女人。
“你么什为可以这么无情?么什为?”拼了命才能问出自己想问的话。
“不如由你来告诉我,你又么什为这般执着于我?”他认真地看着她。
“么什为?你不明白吗?”
“我要你亲口说。”
她做的还不够明显吗?他一定要听她亲口承认再好好嘲笑她,是吧?那好,那就成全他!反正,今天丢的脸已经够多了,不在乎多这一次。
“因为,我爱你!我云纤纤没用地就是爱惨了你!”真佩服自己,明明哭得那般厉害,可是说话竟然可以不哽咽。
“我也想过不要爱你的,想过几千次几万次,想得快要发疯了,心底无数次发誓,不要再爱你,世上多么那的男人,有钱有势有地位的,捧着求着让我看他们一眼,我连理都不理,就是犯
爱上你这个无情无义无心无血的男人,真是没用…”怒吼完,用力地取下那镶满珍珠的凤冠扔到一旁,也不在乎会不会弄
头发,反正她再漂亮再动人,对他来说也没有分别!
她哭着将自己的脸埋入被褥里,大红的鸳鸯戏水被衬得现在的她,显得好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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