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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刑侦耳目
 妲己没回答,默默地盯着镜子,‮是其尤‬这上面的红水滴。过了好‮儿会一‬,妲己长叹了一口气,眼角还挂着一滴泪,把厕所灯打开了。

 我发现被光亮一刺,这些红水滴竟离奇的散开了,原本一脸麻子的镜面上,又被红水铺满了。

 妲己把药瓶子拿起来,举着问我“知道这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么?”

 我在药剂学上完全是个“文盲”摇摇头。

 妲己说“女尸虽然被煮了,但我在她心、肝等脏器上做了几个切片,提取到一些还算‘新鲜’的血浆和血细胞,做了这瓶人造血。”

 我脑袋里嗡了一声,顺着往下想,妲己岂不是刚含了一口人血?

 妲己不在乎我的微表情,指着镜子,说这是死者曾经用过的东西,这里更是她居住过的地方,再用她的血镜子,想想看…

 我觉得忒吓人,也不等妲己了,扭头往外走。我发现自己的身子骨真不行,或者说有点乎,刚出了门,腿软的劲儿又上来了。

 我没法子,在楼道里坐下来,我手也有点抖,就这么哆哆嗦嗦的点了烟。

 我回忆这两天发生的一幕幕,冒出一个念头,难道自己遇到鬼了?不然咋又有风又有怪声呢?

 等这支烟快完时,妲己也出来了。她把受害者家的门锁好,盯着我看。

 她嘿嘿笑了,凑过来要扶我起来。我不想让她扶。随后我跟她保持一定距离,一起下楼。

 妲己是骑电动车来的。我本来跟大嘴一起开桑塔纳过来的,但大嘴这缺德玩意,把车开走了。妲己就问我,要不要送我一程。

 我急忙说不用,自己打出租走就好了…

 等回到家时,我觉得又累又饿,但一想到明天还要开早会,我就硬下饿的念头,简单洗一洗就睡了。

 晚间倒是没出啥乎事,睡得踏实。我还定了闹铃,早上五点半准时响。

 但我高估自己了,五点半我确实被闹铃弄醒,浑身却跟要散架子一样,坐起来后,我竟保持这种姿势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睡。

 这么一磨蹭,直到六点十分,我才意识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没法洗脸,又只是抠了抠眼屎,胡乱穿好衣服飞奔下楼。

 我还是最晚到的那位,在冲进会议室的一刹那,我原本满意的,正好六点半整,但芬姐还是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

 这次会议还是她主持。她让我们先汇报下进度。

 我和大嘴都在一起行动的,这次由大嘴出面汇报,但大嘴这张嘴,干正事一点都不行。

 他很详细说了我俩昨天的办案经过,不过也只是经过,期间怎么累和辛苦,只字未提。

 芬姐听完没太大反应,只是嗯了一声。我心里连说完了,我俩很可能是瞎忙活了。

 刘文章偷偷笑了笑,这也被我留意到了,跟我猜的一样,等轮到他时,这小子跟个演讲家一样,说的异常精彩。

 其实细掰扯掰扯,他昨天就是盯着电脑翻翻资料,外加打几个电话而已。

 芬姐却很满意,出言好一番鼓励。

 等弄完我们手头上的报告,芬姐给我们下任务,这是案发后第二天了,我们主要针对受害人高丽展开调查。

 一方面打听到高丽老家在哪?丈夫是谁?另一方面找到高丽的工作单位,联系一下她周围的朋友和同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我趁空也想了想,按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只知道高丽的住所,所以我、大嘴和刘文章,全从这个住所开始着手扩大调查。另外我还有些不死心,想再跟芬姐提提哑巴李的事。但芬姐突然接了个电话。

 她对我们一直拿出一副领导派头,接电话时却完全另一个样儿。她笑呵呵的,王哥长、王哥短,还怕我们听到,直接起身走出会议室。

 我看了下时间,才七点多。再联系着芬姐的态度,我估计王哥身份不一般。

 我们四个只好在会议室默默等待。这期间刘文章和大嘴各拿手机‮来起看‬。

 我还有点累,蜷坐在椅子上打盹。妲己本来就离我很近,这时又故意往我身边凑了凑,悄声问“你发现了么?”

 我对这词异常感,我还偷偷看大嘴和刘文章一眼,他俩没反应,应该是没听到妲己的悄悄话。

 我悄声反问“发现什么?”

 妲己古怪的笑笑,说今天的芬姐,身上有股腥腥、涩涩的味儿,跟消毒水似的。

 我心里一紧,心说消毒水?难道芬姐生病了?才从医院回来?

 我再想问啥,妲己不说了。

 又过了两三分钟,芬姐回到会议室。她有些急,让我们吃个早饭,然后按她说的赶快行动,就宣布散会了。

 我没机会跟芬姐沟通,而且我们四个也甭各自找食去了,就在警局周边的一个地摊,一起吃了油条豆浆。

 刘文章很积极,抢着买单,还跟我们说,都兄弟客气个啥?等破了案,咱们再好好一顿。

 我越发觉得这小子圆滑,自己刚毕业,在这方面真该向他好好学学,而且到时再一顿,怎么算也轮不到刘文章买单了。

 这一上午,我先找到妲己,把从工地拍到的几个照片拿给她看。也递出话,要是她有啥发现了,直接跟我说就行。

 之后我跟大嘴一起去高丽住的小区转悠一番。

 我俩开始了走访的工作,只是大白天的,很多人都上班去了,家中没人,包括高丽家的邻居。

 而且走访这活儿,很搭功夫还不出成绩。我和大嘴转悠到快中午了,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挖到,还陪一个社区大妈聊了半个钟头。

 我俩回警局时,心里异常低落。大嘴还骂了句,说这破几把事办的。

 我安慰大嘴,下午再来,天道酬勤,一定能有所发现。趁空我也给刘文章打了电话,问他那边啥情况。

 刘文章独的,不跟我俩凑合到一起不说,电话里也打马虎眼,说他也没啥进展。

 这样真到了下午,没等我和大嘴出发呢,芬姐临时安排一个急活儿。另一个专案组正在抓一个传销组织,马上要收网了,因为人手不够,让我和大嘴过去帮一把。

 我和大嘴当然没条件的照办。在我印象里,这种案子没啥,应该很快就办完。

 但这回遇到硬茬子了,他们的窝点有好几个,我们一番周折,在三点多组长才发出统一抓捕的命令。

 我本来随大家一起往窝点里冲,中途却发现一个老娘们从小窗户逃出来了。

 我又转头追她,不得不说,这老娘们真能跑。我足足追出两条街去,累的都快不上气了,才勉强把她按到地上。

 我给她上手铐子‮候时的‬还问“大婶你跑那么快干嘛?”‮到想没‬她倒有理了,反问我“不追那么紧,我能跑那么快吗?”

 而且这次行动,我浑身脏的跟个花斑豹一样。大嘴跟我差不多,甚至更惨,他追着一个身手矫健的老爷们,听说快跑出半个城区了…

 我俩回警局时,都傍晚了。警局后院有个内部澡堂,我俩又去里面冲一个澡。

 但没等洗完呢,妲己把澡堂门打开。她倒是没往里进,扯嗓子喊了句“分尸案有进展,赶紧来开会。”

 我俩没招,只好稀里糊涂把身子抹干净。

 我发现自打接手这案子,我每次进会议室,都有些狼狈。这次我和大嘴头发都乎乎的。

 芬姐是见怪不怪了,另外这次会议,是刘文章主持的。

 刘文章心情不错,这也都表现在脸上了。他告诉我们,今天下午,他联系老赖了。

 ‮道知我‬老赖,是漠州一个老线人,甚至还自行弄了一个线人组织,靠着提供线报挣钱。

 我暗自说笨,自己咋就没想找这号人物呢?

 刘文章继续往下说,老赖的手下正好有住在高丽小区的,根据提供的消息,高丽是那小区出了名的美女,前阵还处了一个男友,五天前,男友带着他爹还找高丽来了,就是‮道知不‬为啥原因,他们吵起来了。

 也因为吵得凶,连周围不少住户都听到了。最后男友和他爹灰头土脸的走了,高丽也离开家,从此再也没回来。

 这消息跟妲己提供的资料有不一致的地方,妲己说高丽带过婚戒,应该是已婚女子,但按线人说的,高丽竟又有男友!

 其实我倒‮得觉不‬太矛盾,或许高丽离婚了呢?再抛开这层面,我不得不承认,刘文章挖到的是个重要线索。

 刘文章又说了这男友的资料和住址,他叫张晓辉,不是啥正经玩意儿,以前当过混混,现在跟他老爹一起,推个小车靠卖烧烤为生。

 芬姐的意思,现在这时间,张家父子一定又推车出去卖烧烤了,我们只要安排人手守株待兔在他家蹲点,今晚准能把他俩抓个现行。

 这个任务,又安排给我和大嘴了。

 我连连无奈,心说这种累活儿咋又分给我俩了?不过我又想着,如果真是张家父子做的,哑巴李又是怎么回事?他那晚的怪举动,难道真就是巧合么?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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