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她是不是惨了点
霄祈半柱香后重新推开了房间的门,脸上重新恢复了清冷,嘴角微抿着,垂着眼走进来,头发
漉漉的,脸上可能沾了冷水,有些发青,到了温暖的房间里才稍微缓和了一点。
卿九愣了下,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一蜷,清理好的手伤口裂开,有血渗出来。
霄祈一愣,快步走了过来,重新单膝跪地,捧着她的双手,眉头紧皱。
她低头看他“你不是去端清水了吗?水呢?”
霄祈的手一僵,他的手上还捧着她血
模糊的小手,顿了顿“…忘了,我现在去端来。”
“不用了。”
卿九垂了眼“就这样吧,伤口已经清理干净了。”
霄祈没有说话,几不可查地点点头,拿过疗伤药,细心地涂抹在她的双手上,又用纱布包裹好,动作
畅熟练,是像不第一次包扎伤口。卿九怔了怔,看着他灵动修长的手指,他出生在帝王家,后来又当了多么那年的皇帝,就算是受伤,也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来到这里以后,也没见他受过伤,那么,他怎么会这么熟悉包扎?
“你…”她犹豫了下,抬头看向包扎好正在整理药瓶的男子“你怎么会包扎的?”
“…”霄祈的背脊一僵。
“你不想说也行。”她其实问出口就后悔了。
霄祈把染血的纱布和疗伤的药瓶都放到托盘上,端起来,在她面前停顿了片刻,才缓缓道:“我很小候时的…经常自己包扎伤口,习惯了就忘不掉了。”说完,没有等卿九再问,径直走去出了,只是背影来起看有些凉薄,而在他转身的刹那,卿九明显地看到了他脸上
出的一种很微妙的伤感。
卿九怔了怔,望着关上的门。
很小候时的?
他那时经常受伤吗?
她突然就想起来当初在惜烟殿沐烟儿对她说过的话,他的母妃当初因为沐烟儿娘亲的嫉妒而…后来,听说她疯了,甚至自杀了。在皇宫里,应该没有人能够伤他,只除了?她的心突然一
,有种难以言喻的情感袭上心头,叹息一声,怔怔看着门的方向。
道知她他没走,就在门外,他说了会照顾她,就会照顾。
可…他明显想要拉远距离的动作,让她难过。
住不忍低下头,摸着肚子,明明知道它还未成型,可就是想和它说说话“宝宝,你阿爹现在一定很难过吧。”她要怎么才能让他不难过呢?
歪过头,看到一旁的茶盏,里面是冷掉的茶水,她走过去,望着自己被包扎好的双手,小心捧起茶盏,向后退了两步,随后,手一松“啪嗒”一声,茶盏摔倒地面上,发出剧烈的一声,碎成了无数的碎片。
下一刻,房间的门立刻被推开了。
霄祈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他逆着光站立,清冷的
光打在他身上,看不清面容。
卿九也不看他,背对着他,低着头,小小的身影来起看很落寞。
“怎么了?”
霄祈走过去,抬起手想安抚她,可离她的身体只有一寸处硬生生停了下来,五指握起,又收了回来。她就像是毒药,他碰不得,一旦碰了就再也回不了头。
卿九闷闷地摇摇头,只是望着自己的手,声音低低的“我想喝水,可手使不上力…”
她抬起头,水眸里都是伤心“我是不是残废了?”
她眼底的神情太过无助,霄祈的心一痛,满心都是心疼,却还是强
着自己冷着脸,僵硬地摇头:“怎么会,只是暂时
的,等伤口愈合了就没事了。”
“可我想喝水。”
“…我去帮你倒。”
霄祈走到桌旁,这才想起来茶盏都碎了“我去重新烧一壶。”
一个时辰后,卿九看着重新端到面前的茶壶和杯盏,端坐在那里,乖乖的,抬起头,满眼都是无辜,也不说话,只是抬起了包扎的像是小馒头的手。
霄祈一怔,自觉地倒出一杯清茶。
滚烫的茶水遇到空气化作了一团白雾,茶香四溢。
卿九凑过去嗅了一下,住不忍夸赞道:“真香…”
霄祈看到她满意了,松了一口气。
可这口气还未松完,就听她说:“只是可惜太烫了。”
他一怔:“再等等就能喝了。”
“可我现在就想喝。”卿九抬起头,黑漆漆的眸仁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歪着头,朝着他弯起了嘴角:“所以,你帮我吹凉。”
霄祈一愣“吹凉?”
“是啊,祭司大人意愿不?唔,那让我渴死好了。”她摊手,很是无辜。
端坐在那里,直直的,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反正我手受伤了,你不管就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霄祈死死盯着那茶水,觉得那像极了龙潭虎
,可还是不忍心她真的渴着,沉默片刻后,端起茶杯,动作极为缓慢地凑到
边半寸处,小幅度地吹了吹。卿九歪着头看他,道知不是不是被茶水熏染的缘故,她觉得他的脸似乎是红了,连耳朵尖都冒着绯
,趁着他白玉般的脸,极为精致好看。
卿九歪着头,就这样看着他。
以前怎么没觉得,他怎么就这么好看呢,怎么看怎么入眼。
霄祈被她这样吃果果的盯着,端着茶杯的手越发不知所措,垂着眉眼,满脑子都是她盯着他看得模样,黑漆漆的眸仁,那么专注,那么让人深陷其中…
“吹、吹凉了。”他觉得时间过得真是慢极了,像是一种折磨,那种折磨让他的额头抚上了一层虚汗。
等茶水终于不那么烫了,他快速地放下,哑着声音喃了声。
“凉了啊…”卿九用手肘拖着下巴,从他脸上收回视线移到了面前的茶水上,犯了难一般道:“就这样?”
“嗯?”霄祈刚送了口气,听到这句,一愣,看向她。
她微微皱着眉头,很无辜地抬眼:“可我怎么看着还是这么烫呢?所以…”
“所以?”
“所以,你先帮我试试呗。”
“试试?”霄祈怔愣,俊脸上一副难以置信。
“不会啊?就是尝尝水还烫不啊?万一要是还烫,那我伤了手,又伤了嘴,是不是太惨了点?嗯?你觉得呢,祭司大人?”她扬了扬眉,怎么看怎么有种调戏良家妇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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