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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后来呢?妳就这么任他摸?”不会真的不吭一声吃下这闷亏吧?他瞪着陆

 被这么一问,一直不参与话题的陆终于将视线停留在倪尚顺身上。

 她瞪着他,他也瞪着她。

 一听见她被人伸了咸猪手,心底就有一把怒火,又见她不吭声的,那把火烧得越是旺盛了。

 彼此谁也不让谁地持续瞪视着对方,半晌后,陆先行收回瞪人的力道,转而瞇起双眼,眼底透着某些疑惑的讯息。

 他接收到了,也轻易地明白其中的意思。

 是啊,他这是在跟谁儿气呢?倪尚顺‮住不忍‬偷偷地问着自己。

 “咳!别这样看着我,我当然生气呀!相信今天不论是谁听见人扰了都会生气的,我跟妳是朋友,又怎能不生气呢?”他这是为她这个“朋友”在抱不平啊!绝对没有其他不明的成分在。

 绝、对、没、有!

 “你用不着生气,因为他已经付出了代价。”收回目光,陆心底接受了他的说词,也嘲讽着自己刚才竟会有那荒谬的想法。

 他怎么可能是在意呢?因男女间的情感而在意,那是他们之间所没有的,唯有的,就是他口中所说的浅薄友情,仅此而已。

 “说来听听。”

 “呵!”陆发出一记冷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脸上的神情颇为冷酷,却也是愉悦的。

 她转身走入后头的休息室中,那样子是没打算要给他答案了。

 倪尚顺明白她的个性,于是干脆望向戚小晴,肯定能从她身上得到答案。

 见他望向自己,戚小晴也很自动地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她真的好酷哦!那男客人摸了她一把后,她居然还笑着问那人触感如何?当时我在一旁听了都快昏倒了,我以为她疯了,但事实证明她没有。她没给那**有回答的机会,拿起刺青钢针就往那人的手背刺进去,把他的手掌当场傍刺穿了,还是大熊帮那人叫救护车的。”只不过在救护车来到之前,大熊与毕雷震又联手痛殴了那人一顿,让他不醒人事地被抬上车而已。

 当时她还被那暴的场面给吓坏了,但事后回想起来,那样的处理方式确实是他们这群人的风格,一点也毋需感到惊讶。

 听见戚小晴的回答,倪尚顺挑起眉笑了。

 这时陆正好从休息室里拿了包包走出来,她对着戚小晴说:“小晴,那些料及料杯就麻烦妳了,先走了。”

 “嗯,没问题。”

 “走吧,吃饭去,我好饿。”陆转向倪尚顺,把车钥匙扔给了他。

 “上哪吃呀?”倪尚顺问着,并为她打开大门。她‮来起看‬有些累了。

 “找个有包厢、没人认得出你的就好。”说着,她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座,但在那瞬间,她瞇起了眼,变了脸色。

 “那好,妳指路。”倪尚顺发动车子,没发现隔壁座的她脸色有异。

 “嗯!”她淡淡地应着,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往常的神色。

 倪尚顺稔地将车开出小巷弄,但仍没忘了刚才未表达完全的话意。

 “那个人真的让我感到不对劲。”疯狂粉丝他遇多了,几年下来,将他训练得像个感侦测器,只要一个眼神及动作有异,他心底马上便会毫起灯号。而现在红灯亮起了,他不得不警告她。

 “你想太多了。”背心紧紧靠着座椅,陆的视线落在车窗外,眸底有着淡淡闷倦气息,仔细去瞧,并不难发现。

 车上有股陌生的香水味,不是他的,更不是她的。

 那味道一闻便知道是女用香水,而且就在她坐的这个位置上,那间接说明了他刚才的那两个小时,去见的是女人。

 他开着她的车去载别的女人,答案不难猜想,是艾莉森.海格吧?她想。

 唉,心好难受啊!那香水味明明是淡雅好闻的香氛,但飘进她鼻里却成了窒人的气息,教她十分难受。

 她难受着,脑子里的思绪也开始混沌,甚至想起先前一堆又一堆杂乱的报导,有关他与艾莉森.海格的一切。

 她想,或许报导的正确不高,但这不表示全都是错误的,她…或许跟她一样,都是他的“朋友”,只不过两人谁在他心中占有较多的位置呢?她‮道知不‬,也不想知道。

 将头靠上车窗,她张嘴对着玻璃吐气,温热的气息将玻璃染上一片白雾。

 细的指贴上了那片白雾,瞬间在上头画出了数个╳,那也表示她的感情归属,就像这些╳╳一样,永远没有出路。

 “我倒希望真是我想太多。”在红灯前踩下剎车,倪尚顺微侧着脸,本只想瞟她一眼,却意外见到她那愁闷的模样。

 她是怎么了?

 “是我看错了吗?妳的表情看来有点糟,真有那么饿?”刚才上车前她说她饿了,不会是饿到想发脾气了吧?

 “先去洗车。”她突然说。

 “什么?”这样的答非所问,教倪尚顺一时间无法立即反应。“妳不是说饿了吗?”

 “我要先去洗车。”在没洗去那教她难受的气味之前,她什么也吃不下。

 “还是先去吃饭吧!妳脸色不大好看,不会是血糖太低了吧?”现在正好是下班漂流的尖峰时段,车子的行进速度十分缓慢,甚至开始车了。

 现在车子无法顺利地向前进,倪尚顺也把多数的注意力放在陆身上。

 “去洗车。”她坚持。

 她的坚持,换来的是他不赞同的蹙眉。

 他望着她,一直望着她,最后,他暗暗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他不明白她的坚持是为了什么,真有急着要在这时候洗车吗?真的不能再等等?没要她久等,就一顿饭的时间也‮法办没‬?她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懂,真的一点也不懂。

 但是,总有一方要妥协的。是她吗?想都别想了,所以只好由他这方妥协了,因为他的个性没她酷,更没她硬。

 “妳指路吧!”

 就这样,除了开口指路以外,陆什么话也不再说,只是一径地望着车窗外的景

 车的情况一直没有好转,甚至更严重了,他们的车子卡在路中间,几乎是无法动弹。

 而沉窒的气氛显然令倪尚顺感到不耐烦了,他说:“认识这么久以来,今天妳第一回让我深深地怀疑妳不是地球人,一般人类怎么可能跟妳相处呢?”

 对,他就是在说她是一个难以相处的人,若她的不,大可大声驳斥他,想吵莫名的架他可以奉陪到底,直到她了为止。

 “呵!你才是火星来的。”陆冷冷地顶回他的话,视线却让车窗外的某一点给吸引,久久无法拉回。

 “那好,我们也算是绝配了。”倪尚顺的语气也学着她转冷,那表示他的好脾气也到了边缘,随时会失去耐心。

 因为他是Ni,周遭的人哪个不小心翼翼地讨好侍奉他?但也如此,大家只知道他是个大人物,大人物难搞才是正常的,若众人明白他真正的个性是个好脾气的家伙,那么他就不是Ni了。

 车子无法动弹,倪尚顺干脆将目光调向陆,期待能得到她进一步的挑衅,那么两人就可以好好地朝着对方吼上一吼,然后再回到上撕咬对方,给彼此一个畅快。

 但是她没有,她没有对上他的瞳眸,更没有试着测试他好脾气的底限,只是过分安静地直望着车窗外。

 什么这么好看呢?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顺着她的视线找到了她不断凝望的东西,但下一秒,他的思绪僵凝了,视线再度回到她身上,而她却仍目不转睛地望着相同的方向。

 怎么会…

 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在沉默地洗完车后,又沉默地吃过晚餐,两人一路全无交谈地回到屋里,倪尚顺脑子里想的全是这个问题。

 早先被她挑起的不悦情绪,取而代之的全是困惑与不解。

 他讨厌思考这种问题,因为那对他而言不具任何意义,但这一回,他想得到答案,心底有个声音要他一定得得到答案。

 铃、铃、铃…

 手机在响,但主人并不在这房里,她洗澡去了。

 倪尚顺瞪着那支躺在桌面上的黑色手机,不论是它的外型还是铃声都是最单纯基本的款式,就像她的个性一样,是个直接、不花俏的人。

 她…绝对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个性寡言、强悍又好胜,甚至在某些时候还会有鲁的一面,从任角度看来,她都称不上是一个淑女,她也不屑当,她就是她,她是独一无二的陆

 但这个独一无二的陆,每当在电视里看见任何教人心痛又不舍的新闻时,她会整个人紧绷,甚至会输输地拭去可疑的水光。她一直以为他没注意到这一点,因为光是看着电视主播说中文,那对他来说是一件吃力的工作,哪来的心思去看她私下偷偷做了些什么动作?但他就是‮了见看‬,而且还不止一回呢!

 毋需多余的言语,那证明了她人柔软且善良的一面,只不过…她今天望着那橱窗,那专注的模样虽然称不上痴然如醉,但也够他深深吃惊了。

 他以为──一直地以为──她与他是同一种人,都是不受情感所牵绊的自由人,热爱单身自由胜过腻人的男女间情爱,所以他们才能在这样无承诺的关系里无比地合拍,但这个认知在今天完完全全被打破了。

 若不是她直勾勾地望着橱窗里那件美丽的白纱礼服,无意间出了渴望的目光,此时他便不会呆望着她的手机,脑子里想的全是它的主人了。

 她的渴望是什么?就只是那件美丽的礼服?不,肯定不是的。

 她不可能只是因为一件可以成功吸引人目光的礼服而出那样的神情,可以肯定地,她的渴望是因为那件礼服背后所带来的意义。

 爱吗?她渴望的想从谁的身上得到?真是他吗?

 唉!百分之九十可能是他,先前在她身边都是极短暂的停留,他没去想过她身边还有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但这一回长时间地与她生活在一起,他可以肯定她身边除了他以外,没有其他男人了。

 不能自大地以为因为他的存在,所以没有其他男人存在的位置,毕竟他们之间不是情感牵绊的关系,他一直猜想着或许是她个性对情爱偏冷,所以懒得有其他伴侣,但他似乎错了。

 她那柔软的一面中,除了善良之外,还包含了她对感情的渴望,他不要去想,那剩余的百分之十会不会是其他的男人,或许是在她认识他的更先前?多数的人都有的,而她呢?

 以往都是他主动打电话给她的,她从不曾主动找过他,一次也没有,即便当初是她给了他电话号码的。

 所以,那百分之九十的预想该再降低了?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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