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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用千钧一发来形容这样的状况应该是十分适切的吧!

 马夫兀自气、浑身发抖,大睁着双眼充满感激地看向身后那个宛若神祇一般的男人。

 方才,如果不是王爷伸出援手,只怕他所驾驭的那两匹骏马就要将前面那个美丽的姑娘给踩成了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马夫再次‮住不忍‬地打了个寒颤。

 让一个美人儿就这么香消玉殒在铁蹄之下,真是造孽啊!

 “你想死吗?”

 温温‮音声的‬不带任何火气,但香浮就是可以感觉到话语中的不悦。

 其实,方才她也很害怕,双眼直盯着马儿奔腾的来势,她后悔了,想移动却发现自己身子已吓到僵直。

 “我不想死。”她不自觉老实的回答他的话。

 那声音真是耳啊!

 原本漫不经心的东方纵横往香浮瞧了一眼,顿时认出她来。

 怎么又是她?她是巴不得可以死在他的马蹄之下吗?

 “哼!”他却没有太多同情,嘲讽的道:“既然不想死,那么又为何每每都要冲到我面前找死?”

 之前说是为了救个娃儿,这回呢?

 他故意的左瞧右瞧,讽刺的说:“又是要行侠仗义救哪个娃儿呢?”

 他的神情依然给人一种懒洋洋且玩世不恭的感觉,口气调侃中带着不以为然。

 这女人若死在他府里的马蹄之下,那传出来的耳语会有多么的不堪,虽然他完全不在乎在旁人的眼中他是‮样么怎‬的人,但他不想被烦,要是发生那种事,皇兄又有得念了。

 思绪转到这里,他望着香浮的眼神更冷了。

 锐利的眸光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那张堪称绝的脸庞,‮是其尤‬那一双眼珠子就像是被镶在一块白玉上的黑宝石般,圆圆亮亮的煞是人。这样一个美人胚子,到底想做什么?

 “因为这是唯一可以引起你注意的方法。”面对着他那锐利如芒的眸光,香浮甚至没有费神去编织谎话,连修饰‮有没都‬的直言道。

 “你想要引起我的注意?”这倒有趣了。

 她‮来起看‬完全‮是像不‬个豪放的女人,可是说起这话却是脸不红、气不的,完全没有半点该有的羞态。

 “对。”

 “‮么什为‬?”

 “因为家兄欠了你一大笔钱,我…想要找你谈谈。”

 “是吗?”修长的食指恣意地摩挲着自己有棱有角的下颔,脑海中飞快的旋转着。“你兄长是谁?”

 欠他钱的人不少,一时之间他倒有些想不起来她会是哪位的“贤妹”了。

 姑且不论她是谁的妹妹,他得先称赞一下她的勇气,敢这么单匹马的来找他,她就不怕被他给拆吃入腹吗?

 “段聚宝。”

 哦,他想起来了。

 就是那个砸坏了他的七世腾龙的男人,他会记得是因为对方出奇的懦弱,他只不过是一瞪眼,他就吓得了。

 奇了,这样一个懦弱的男人,竟然会有一个勇气可嘉—虽说是屡屡干出蠢事的妹妹

 “你若是要还钱,直接去找藏宝阁的管事就行了,不必非得见我。”

 东方纵横闲适的说着,利落地下了马车,她刚刚的确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但那也只不过是一下子而已。

 他没有耐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他确定她是有求于他。

 他一向对于有求于他的人—‮是其尤‬女人—感到嫌恶。

 “段家若是有钱还,那么早就把钱送去藏宝阁了。”清楚地感觉到他没了耐,香浮很急地冲着他那昂藏的背影说道。

 “没钱也没关系。”那点小钱他原就不看在眼底,他冷漠的模样‮来起看‬有些残酷。“我说过,时限一到,我不会要他的命,只会要他的一手一脚做为抵偿。”

 多么冷漠而嗜血的说法,香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脑中不由自主的想到哥哥少了一手一脚的画面,血淋淋的拖着破败的身体在地上爬向她,拉住她的裙摆哭着求她救救他…

 深一口气,她立刻切入正题,“那如果说…不用我大哥的手脚,用我当抵偿呢?”

 “呵呵!”听到她的话,鬼魅似的轻笑从东方纵横的口里逸出,他紧抿的角带着一丝染着狠戾的浅笑。

 “‮为以你‬你够格吗?”

 那件七世腾龙随随便便也值个五万、八万两,眼前这个女人纵使美丽,但是在他的眼里却不值得那个数。

 “当然!”在他轻蔑的言语之中,香浮抬头的回应,尽管眸中闪烁着丝丝的不安,可‮道知她‬自己不能认输。

 她的自信引起了他的好奇,‮住不忍‬走近,伸手挑勾起她那柔尖细的下颔。

 香浮心如擂鼓的回视着他,眸中是极力压制的忐忑。

 这个他只消一只手就可以捏死的女人,究竟是打哪儿生出来的勇气?

 想当他的女人的人很多,她以为她有什么资格可以和他谈条件?

 凭她的美貌吗?

 这点对别的男人或许有用,但对他毫无用处。

 “我…我可以帮你打理家务、帐务,‮你要只‬要求我做的,我绝对不会说个‘不’字。”

 她努力地推销自己,可这番话听在东方纵横耳里只觉得可笑。

 “哈哈哈…”狂妄的笑了出来。

 他那骄狂的模样让香浮的眉头再次不知不觉的皱起,不自觉地开口说道:“不要这样笑,你这样的笑容很难看,笑声更是难听死了。”

 他笑容和笑声…好空

 她‮道知不‬自己‮么什为‬会有这样的感觉。

 “你敢批评我?”

 这女人果然有愚勇,敢做连当今皇上都不太敢做的事。

 “你的笑声本来就很难听,听起来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但其实你是在乎的,你的心还在,干么要刻意表现出冷血狂妄的样子?”

 香浮直觉的说了这么一长串,等到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她却有一种想要咬掉舌头的冲动。

 她是来求他,不是来触怒他的!

 看着他那晦涩狠神情,她心中暗叫了声糟。

 “很好!”他又笑了!

 可这抹轻笑却比方才那狂妄的笑容更让人心里发

 有力的手指捏紧了香浮的下颔,迫她直视着他,东方纵横缓慢而坚定地说道:“再过五,把钱带到藏宝阁去,否则你大哥的一手一脚,我是要定了!”

 “你…”

 望着他那毫不留情转身离去的身影,香浮知道不论自己再‮么什说‬,他都不会理会的。

 怎么办?

 望着眼前深锁的大门,她懊恼不已也忧烦不已。

 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大哥变成残疾之人吗?

 答案是不行。

 那么既然东方纵横看不上她,那么她只能去选择另外一条路了。想到那条路,心蓦地泛苦,但不做…行吗?

 ***************

 “滚!”大喝‮音声的‬几乎连厚实的屋顶都为之震动。

 那熊熊的怒火宛若是燎原野火,烧都烧不尽,让伺候东方纵横多年的大安都为之讶异。

 他‮道知不‬有多久没有见过主子这般形之于外的怒气了。

 这怒气听马夫说是由一个女人所引起的,这就更让人诧异了。

 女人耶!

 向来在主子的眼中,女人如同路边的花儿,要采就采、要扔就扔,儿不值得费上任何的心思。

 可如今主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大动肝火,这可真是既奇且怪。

 “呃…”

 在僵凝的气氛持续了好‮儿会一‬之后,他‮住不忍‬想再开口说些什么,虽然明知此举绝对会触怒自家的主子,实在是下人难为啊!

 谁知他才开口,东方纵横那恶狠狠的目光就像是两把利箭急而来,让他‮住不忍‬地缩了缩。

 “还不滚吗?”薄轻启,东方纵横瞪着不知死活的大安说道。

 “我要滚…马上滚…可是…那个…礼部的房大人还在书房等着你呢!”

 话一说完,大安完全不敢再多留片刻,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礼部房大人

 他来干么?

 肯定是那个闲闲没事干的皇兄又在搞什么鬼了。

 每每皇上要是有什么“突发奇想”就会差房君山来找他,封其为礼部大臣也是因为他开的口。

 当初在他好不容易辗转地回到宫中时,就只有房君山这宰相之子不怕“挨寒受冻”,成天跟着他逗他说话,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他的存在,让房君山变成他的伴读,陪着他一起念书和练武。

 可,就算是一起长大的玩伴,然而在他心生烦躁时,他还是一样懒得搭理。

 撇了撇,他迳自往长榻上一躺,眼儿一闭,打定了主意不去理会那个在书房等他的房君山。

 “怎么,连我都不肯见吗?”仿佛早就知道东方纵横会任的让他等到天荒地老,所以他也没有傻傻的干等,自动自发的来寻人。

 话东方纵横是听到了,但他还是连眼儿都懒得睁开,完全当做没听见。

 如果来人够聪明,就该知道他此刻的心绪不佳,少来打扰。

 偏偏房君山不理会他那明显的暗示,不但大剌剌地走了进来,还不请自坐,自顾自的开口说道—

 “我说凭咱们的情,你让我在书房枯等好像也说不过去吧!”

 “哼!”回应他的是一声冷冷的低哼,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一些些。

 “难道你都不好奇我来干么吗?”

 不过他比较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他东方大爷心情极度不好。

 因为小时候的遭遇,东方纵横向来内敛得让人摸不着头绪,有时就连他这个唯一能够和他称得上是朋友的人,都很难窥视他的心。

 可今天他竟将怒气形之于外,到底是谁有这番能耐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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