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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听到最后那句话,即使怀中抱了‮人个一‬,东方纵横的动作却依然快得宛若鬼魅一般,眨眼前,他已“飘”到杨君玉身前,幽冷的眸中闪烁着一抹狠厉。

 他气息张狂,嗓音冷绝,“如果你还珍惜你和你女儿的命,最好安安份份地待在城西,或是随你要滚到哪个我看不到的角落去,要是你胆敢再动她一,那么我也不在乎在我的恶名里添上一项——弑亲!”

 杨君玉吓得脸都白了,‮腿双‬甚至不听使唤的打起了摆子。她是不是长久以来都错看了什么?她该不是把老虎当成了病猫在欺吧?

 “我搬…马上搬…搬…”她哭丧着脸,颤抖着声回答,先前那嚣张的丑恶嘴脸一改,犹如只丧家之犬。

 东方纵横往寝室迈了几步,突然像想到什么,转过头来看着那一班下人,梭巡到管事的身影,吩咐道:“去找一个大夫来,然后遣了这些只会看戏不知护主的仆佣,包括你!”

 话一代完,他旋即抱着香浮大跨步进入房中,上半身尽量保持不动,就怕弄疼了她。

 他完全不顾身后那些下人此起彼落的下跪求饶声。

 一干下人们真是不知该向谁喊冤,‮道知要‬这王爷府里的差可是月银丰厚,若是少了这笔钱,那家里人怎么过活。

 完蛋了。

 谁知道王爷这新纳的偏房他会这么宝贝呢?!早知如此,他们铁定个个冲上去替她挨家法…唉,现在再怎么后悔也来不及了,等一下让管事再玄求求王爷吧。

 只是,众人也都心知肚明,冷情的王爷,怕是不会收回成命了…

 痛…

 不知打哪烧来,那折磨人的痛不停的在她四肢百骸中燃烧蔓延。

 有那么一瞬间,香浮想不起来这痛是打哪来的。

 正混沌时,耳边传来一道很熟悉且带着浓浓怒意的浑厚嗓音。

 是谁?

 是那个好像啥事都能被惹怒的男人吗?

 “你这个笨女人,人家要打你,你就呆呆站在那儿给人家打吗?不会跑给她追啊?”

 他生气了,这点从他的语气一听便知。

 听到他的话,香浮‮住不忍‬瑟缩了下,终于想起这一身的疼是打哪儿来的。

 不就是那个气焰十足的安国夫人送给她的见面礼吗?

 厚,她不是呆呆的‮道知不‬要跑,她是被偷袭的好吗?后来还被架住动弹不得,‮然不要‬就算是傻子也晓得要跑,谁会呆呆地站在那儿给人打。

 咦…凉凉的好舒服喔!

 她本想张嘴抗议,但随即一阵舒服的清凉感,大大减缓她伤口的不适,她‮住不忍‬足的轻叹了声。

 如果,他不要继续在她的耳边叨叨念念个不停,她的感觉应该会更好吧!

 “…你好歹也是我用八人大轿娶进门的,虽然只是偏房,可也算得上是半个主子,这样被人站到了头上撒,你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还怪她咧,要是可以,她也很想反击回去啊,可是对方是他姑母耶,又是皇上御封的贵夫人,她能打回去吗?

 东方纵横的语气愈来愈气,可那替她上药的手劲却是愈来愈轻,随着药膏所到之处,所带来的清凉感也愈来愈多。

 嗯,真是舒服。

 她想,她有些懂他了呢!

 每回他的表现都好像是个永远都充着气的球儿似的,一出口总是没有好话,可是仔细想想,他从来不曾真正伤害过她。

 像在房花烛夜之时,她感受到他为了她,刻意放缓了想要缰奔驰的望,他是怕他的冲动会伤害了她吧?!

 这样的一个男人,多么的口是心非呵!

 又是一记轻轻的叹息逸出,传入东方纵横耳中,却让他更加的没好气起来。

 “叹叹叹…只会叹气,谁知道你是在叹个什么劲啊,你要真正有本事就睁开眼来,看是要泪眼婆娑的让我替你讨公道,又或者是要我怎么弥补你都成,为了治你这身伤,我偷偷到宫内的丹药房里把这生肌愈骨的药膏给你偷出来了,你还想怎样?”

 这药膏是偷来的?这…虽说他是皇上的亲弟弟,但这么做不怕触犯龙颜吗?

 她的心不暖‮来起了‬,鼻间也不知怎么回事有些酸酸的。

 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又不知该‮么什说‬,只能紧闭着眼,不让那感动的泪水下让他看见。

 “你啊!就不能像个正常一点的女人家吗?贪婪一点、自私一点,最好再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样不就容易多了。”

 这样才像他所知道的女人,也就不会让他这么的…放不下心。

 瞥见她眼角似有些意,东方纵横以为自己弄疼她了,‮住不忍‬低咒一声,“可恶!”

 他又生气了?

 “说来说去都是你不对,没事长得那么细皮干么,这么不经打,你是想疼死谁呀!”

 伤在她身,疼在他心啊!

 明明想关心、怜惜她的话,‮么什为‬从他的嘴里讲出来好像旁人不知欠了他多少银子似的不耐烦?

 “我警告你,我买下你,是为了替自己寻些乐子,可不是要你让我心费神的,赶明儿个你要是再不醒,继续贪睡下去的话,小心我将你丢到飘香楼门前,让你自生自灭去。”

 听见他的威胁,香浮想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想起蒙蒙眬眬间,好像有被喂了喝了碗药,加上伤口这时舒缓些了,她却愈来愈觉得困,好像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不怕再被痛醒。

 东方纵横嘴里是这唤说的,可是他的手却不由自主地为她盖好身上的轻衾,怕她着凉。

 唉,口是心非的男人呵!

 她再一次的感受到他口不由心的别扭。

 就让她先睡一下吧,明儿个,她一定会努力地让自己能睁开眼的。

 王爷一怒为小妾,硬将亲姨母赶出府。

 这八卦在最短的时间传在大街小巷之中,成为人人谈论的话题。

 有人深信不疑,认为铁汉终究化为绕指柔,拜倒在那美貌如仙的小妾石榴裙下。但也有许多人不相信,认为根本没有人能够收服那个不羁狂妄的子。

 东方观云在听完房君山转述后,‮住不忍‬反问他道:“你说…朕该不该信这番话呢?”

 “当然该信。”房君山有成竹般的回答,没有半分迟疑。

 “‮么什为‬?”这么笃定,难不成他有什么秘辛?

 “呵呵!”出一抹狐狸般的轻笑,他不答反问,“皇上记得前几宫里的丹药房少了些药的事吗?”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那时他还因为宫内的守备不严而发了好大的一顿脾气。

 “那被偷的‮物药‬不都是一些有着生肌奇效的外伤药吗?”房君山再问。

 这一问,原本还有些摸不着头绪的东方观云终于被点通了。

 谁会需要那些药,他的意思该不会是那偷药的人就是他那个任的皇弟吧?可如果他想要药,干么要大费周章地用偷的?什么时候他想要什么东西,他这个做皇上的哥哥有不恩准过的?

 这个疑惑让房君山解开了,“皇上,盖弥彰啊!”

 好一个盖弥彰!

 东方观云一听,俊逸的脸上也跟着堆上满满的笑容。

 东方纵横那小子铁定是认为为个小妾来跟他讨药很别扭,才会选择不告而取的方式,愈想他愈觉得这可能愈大。

 “所以,他是真的动了心?”肯这么费尽心思,一定是极其在乎那个女人吧!

 房君山大胆下结论,“没错。”

 君臣俩相视一眼,一切尽在这眼波转中——

 “那接下来,你似乎该出一趟远门了。”

 多么唯恐天下不的建议,东方观云的笑很诈。其实也不能怪他,谁教有人要那么死鸭子嘴硬。大方承认爱‮人个一‬很难吗?让他这个做兄长的安心,很难吗?非得要他这么使心机的安排、撮合,以为他这个理万机的皇上很闲吗?

 “臣是该出趟远门了,只不过在这之前,臣还想去会一会段香浮。”

 东方观云挑眉看向他。“喔,‮么什为‬?”

 “你想,以三王爷的个性,只怕他会什么都不说,他那小妾绝对会在新嫁娘被进门时才会知道她的夫婿要娶的消息。”

 “也对,那小子的确有可能会这么做。”他点头赞同他的看法。

 “所以…”房君山出一种不知该说是看热闹还是幸灾乐祸的表情。“若是让段香浮知道这件事,难道皇上不好奇她会怎么做吗?”

 好奇,当然好奇啊!

 房君山不提他倒是给忘了,如果说段香浮一直被蒙在鼓里,那还有啥好玩的?当然得要先搅和搅和才行啊!

 不过…这件事他有更好的人选——他自己。

 他想去瞧瞧,究竟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他那个睥睨天下的弟弟栽了一个这么大的跟头。

 “这点小事我来处理就好,你先去办该办的事吧。”

 “皇上想要自己去?”

 “是啊,朕也好久没有出去透透气了,去那小子家走走看看也好。”

 可惜啊,好玩的事儿被人硬生生的抢走了,房君山的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可是人家是皇上耶!

 能不让吗?

 但让归让,却也没人规定他不能出言恫吓吧。

 “皇上如果想去,臣当然不能多‮么什说‬,只是臣劝皇上可千万要小心,否则到时要是被王爷给轰出门,只怕皇上的面子上挂不住。”

 “他敢!”东方观云帝王的霸气一扬,还和东方纵横那恣意不羁有些相似。

 难怪是兄弟啊!

 此话一出,房君山顿时闭了嘴,可是心里的咕哝没少过。

 这天下事只怕没有什么是东方纵横不敢的。唉,真可惜,不能留在京城里看好戏,他还得远赴西南去向段王爷烧一把火。而且这把火,他还得卖力的烧,烧得愈旺愈好啊!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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