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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短兵相接
 狂讯站在密室中,在京城,他仍旧挑选了城市中最平凡的住宅大厦。这些寻常的楼宇,不高调不张扬,又不猥琐到夸张,普通寻常百姓家的日子,谁晓得却是他的安全屋。

 林微自进入屋中,一直默不作声的在想事情。他叹气,想把她搂住,她厌恶的甩开他的手,他容渐狠,捏紧她的下巴:“前些天,不是还舍身相救吗?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她拔开他的手指,愤恨的望着他:“如果还记得我舍身相救过,就把聂臻还给我。”

 “我和你之间,还谈什么救命之恩?”他叹气道:“你欠我的,难道还少?”

 “你威胁我回来,只是为了和我谈旧情吗?”她边牵扯起冷漠的笑纹:“以聂臻威胁我,你如今就只有这一个计划了?狂讯,你有点新意行吗?”

 “哼,计划实在实用就行,要什么新意?”

 前阵子,虎爷因她而死。她受打击之一,人冷冷淡淡的显得万念俱灰。但只在聂皓天的身边待了几天,她却又似是活了过来,能这么冷着嗓子鄙视的骂他了。

 他生气,冷沉的脸色蒙上阴影:“你还真的不在乎聂臻了?从前,你认为我对小臻始终有爱,舍不得下狠手。你一向和我,总难免有娇纵任的地方,我也能宽容就过。但是,现在小臻是在徐展权的手里,姓徐的对聂臻,不会有我这么仁爱为怀。”

 “那又如何?”她低头,语声冰冰的砸在这空阔的空间:“我又怀孕了。”

 “什么?”他握紧了拳头,挟着怒气的嫉妒让他把她推到窗边,她的撞到窗子侧栏,却忍着痛笑道:“我和皓天会有另一个孩子。”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孩子,失去了,我可以再生一个!”

 “…”他从没想过,这么残忍的话,会从她的嘴里吐出来。聂臻于她的意义,他自然明白,也自以为握住了她的命脉。

 可是今天,她说,她可以不要聂臻?

 他瞅着她,她的眼神看上去很悲苦,但也坚定:“我想过了:聂皓天只有一个,但是孩子,我可以一直生,生完一个又一个。”

 “你说这样的话,对得起小臻吗?”他细心的端详着她,看着她眼神里的淡定一点一点的化作慌乱。他摇头轻亲她凉透了的鼻尖:“你啊,‮么什为‬要说这样的话来戳自己的心呢?明知道,这也不可能骗得了我。”

 “那你说,你要怎么才肯放了他。”她大力的捶他的膛,无助的捂着脸在屋内踱步:“我‮道知不‬,我快死了,可是我还是‮道知不‬!”

 她好‮儿会一‬才冷静下来,盯着他:“你们到底还要我做什么?我已经杀了虎爷,成了通辑犯。你们还要我做什么?”

 “现在,我们已不需要你做什么了。”狂讯长长的叹气,望着窗边的夜景若有所思:“我们要的是,聂皓天能为我们做什么。”

 她哑声吼:“什么?你们打算要胁皓天?”

 “他是小臻的爸爸对吗?把这么好的儿子藏着掖着,你难道就不感动内疚吗?”狂讯想像着聂皓天得知真相‮候时的‬,因此而被挟持‮候时的‬,不仰头狂笑:“聂皓天,哈哈哈,你会不会也疯掉?”

 多么期待,聂皓天疯掉的那一刻!

 但是,能不能让聂皓天失去理智,而受要胁为己方所用,不但徐展权,就连狂讯‮有没都‬把握。

 聂皓天虽然一直对林微情深,但是在军途上却全是冷血强势,他的心冷硬得比钻石还要硬。

 他亲眼看着林微一杀了虎爷,也在林微的以死相下放走了狂讯,这么多的事情发生之后,他居然还能像没事儿似的,把林微抱回家里藏着,百般宠爱。

 究竟是他爱林微爱得失了常?还是他残忍冷血的情本就如此?

 即使是最敬佩最亲爱的外公的杀身之仇,他也可以淡然不理,只记得怀里美人,座上江山?

 那么这样的男人,当一个素未谋面、没有培养出丝毫感情的儿子出现在他的面前,又能否让他冷血的心,稍稍偏移正轨?

 林微的心沉甸甸的,狂讯和徐展权,已经想要以小臻来要胁聂皓天了。即使是虎爷临死的一刻,也不忘嘱托她:不要让皓天知道!

 不要让皓天知道,因为,不能让孩子阻碍他的前路。男儿志气高远,军人保家卫国视为天职,哪能因一时私而埋没良知?

 徐展权等人,如果要胁他得手,到那时别人封王,他为寇,那是多么凄凉的结局。

 所以,她必然要在聂皓天知晓之前,把小臻救出来。

 宝贝儿,原谅妈咪刚才的胡言语,妈咪绝不会放弃你。

 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聂皓天的号码隔着遥远的距离,传送到她的身边。她在狂讯的注视下,淡定的接听。

 “微微,回来,我们谈一谈。”

 她轻笑着:“皓天,我爱你!”

 “微微,回来…” 平生头一次,听到她说那三个字,没有甜蜜的感觉,却反而让他抓狂:“我已打算原谅你,你‮么什为‬还要挑战我?”

 “原谅我?因为虎爷的事吗?”她苦涩的笑:“我没要求你的原谅。”

 “微微,微微…”

 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忙音,再拔打,已无人接听。他抱头,把手机向着前方砸。

 你‮么什为‬就不能好好的呆在我的身边?

 手机在墙壁上砸得粉碎,刚从门外走进来的人,被这个一身冷狂怒意围绕的首长给吓到。

 聂皓天斜睥着来人:“谁?”

 来人一身警服,赶快正容,递上警员证:“我是北区警局刑警大队警官徐大可,奉上司命令,到此辑拿通辑犯。”

 聂皓天的眼睛像淬了剧毒:“你‮道知不‬,这是谁的住所?”

 “属下刚刚得知,这是聂司令的住宅。”来人表面尊敬,口中却不留情:“前接获线报,杀害退休长官赵长虎的真凶林微 ,一直潜藏在此,故特带队来捉拿?”

 “带队?捉拿?”聂皓天冷笑:“谁给我这胆子?”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徐大可惻恻的笑:“我这胆子不是谁给的,是共和国给的。”

 这还真是个笑话。

 在他沉思之间,室外炮火已短兵相接,聂皓天听着这漫天火,怒道:“你采取强攻?”

 “属下手上握有军令,如若聂司令意图包庇,视作同案包庇犯,可酌情处置。”

 “处置”二字才出口,聂皓天已如鹰般向着徐大可扑过来。徐大可早有防备,向后一跃,跃出厅门之外。

 聂皓天才踏近厅门,子弹夹着凌厉的攻势向他袭来。

 徐展权,这是要来硬的了?京城乃天子脚下,徐大可敢于在他的住处任意妄为,除了徐展权的指示,应该也得到了项胜文的默许。

 耳边大生愤怒的在请示:“老大,攻不攻。”

 “按兵不动。”他沉声道,把梁大生气得跳脚。今天居然被人欺负上门了,还得不吭不唧的被欺负?

 聂皓天看着子弹最密集的地方,冷笑道:“你们东打一,西放一炮,试探一下对方的实力,但不要硬碰,也不要暴我们自己。”

 “是!”老大如此“谦让”必然另有安排。大生虽憋气,但也乖乖的听着办。于是,他带着护卫亲兵,东边玩玩,西边闹闹,倒是玩得很高兴。

 “老大,‮是像不‬徐展权手下的兵力。”梁大生准确判断:“刑警、特警队出身的人,和军人出身的,行军布阵及作战方式,总有细微差别。这帮人里面,大部分应该来自军队,不是警界。”

 徐展权领导警、检两界近10年,当然拥有很大的实力。但真心拥护他的军区,新疆派系的赵伟迁已被聂皓天击溃,市省份的兵力又在当地离京尚远,短时间内,除展权却能在此聚集这么大的兵力?

 幕后‮人个这‬又会是谁?

 大生也讶异:“妈的,这足足有一个营的兵力啊。捉个通辑犯至于吗?”

 “他不是要捉通辑犯,是要捉我。”聂皓天转身走向地下室的军火间。把在他的手里掂了掂,忽然就升起怒火。

 徐展权真是放肆得可以了。居然籍着捉林微为借口,敢于在他的领地里撒野?在这京都要地,堂堂司令重兵围护的私宅,居然也敢派兵来围?

 “靠…”近些日子以来的郁闷顿时涌上心头。

 我聂皓天当兵多年,杀敌无数,什么时候变得保护家园也要三思而后行?

 “大生,给我轰!”本来转身要暂避锋芒的他,转眼间却转了主意。大生等人得他的指示,顿时如刚被放生的大鲨鱼,冲出广阔海洋大展拳脚。

 聂皓天:“我要徐展权付出代价,亲兵留活,徐大可…必死。”

 聂皓天始终爱护兵将性命。军人的天职为保家卫国,服从命令。正义之师行罪恶之事,罪却不在他们这些子弟兵。

 这也是他无奈的地方,一将功成万骨枯,最后要输掉多少子弟兵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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