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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最终的赢家
 陆晓觉得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也够了,安慰他道:“可是林微不是彩云啊。彩云是一介平民,理解不了我们当兵的忠诚热血所为何来。但是,微微曾经是你的238,是猎狼分队的尖兵,她必然能够体会。大敌当前,家国天下与儿女私情,必然得有所抉择。238她,不会怪你的。”

 “可是我,会怪我自己。”他仰头对着长空,忿满的心即使在这广阔天地,也得不到任何的舒展。

 “我一生掌控战局、掌控别人的生死,到头来,我却没有好好守护她,没有好好保护我的儿子。”

 “晓子,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

 哗,居然到达自卑的程度?陆晓前半生,虽然经常在聂皓天拽翻天‮候时的‬暗下毒咒:希望他有一天能摔个狠狠的,让他也可以在旁边拍拍手掌,看看笑话。

 但今,看着聂老大颓蓝,他心中只有无奈的同情:“你啊,儿子不是还在吗?女人不是还活着吗?相比于4年前,林微堕海,今天的事不就小儿科吗?林微,她在狂讯身边多年,又有宝贵的利用价值。她终究还是会回到你的身边来的!”

 对,她始终还是会回来的!

 林微和狂讯回到他的地方,狂讯给她扔来干净的衣物,她进去换上,出来说问:“我要见聂臻。”

 “你要是这么想见我,我就安乐了。”他冷嗔,却还是带她走向后院。

 农家后院子里繁花似锦,一个小小的身子正矮在花丛的正中,头向里面“唧唧”的叫着。

 林微心头一热,扑的向前直奔过去,不小心却绊到脚下的一条藤蔓,身体不受控制的向着聂臻的方向扑倒。

 被她扑倒的小身子,伴着她一起在草地上滚了两滚,她抱着怀里小小的人儿,不由自主的叫唤:“宝贝,宝贝,是妈咪,妈咪啊!”“知道了知道了。”被在身下的小家伙没的推她,却反而抱得她紧紧的,嘴里比她嚷得更:“妈咪,妈咪,呜呜呜…”

 狂讯看着抱在地上滚作一团,开心得咋呼咋呼的两只,心头在愧,慢慢的向后退出她们的世界。

 她抱着小家伙坐在草丛里,捧起他的脸细细的端详,抚着他脸上的,不又伤心道:“你看瘦得,妈咪心都碎了。你还是不吃饭饭吗?”

 “吃啊,我怕逃跑‮候时的‬不够力气,所以,每顿都吃很多。结果…”他苦着脸,摸了摸肚子:“昨天还吃坏肚子了。”

 “啊?”

 “拉了半天。”

 “噢。”她又难过,这么小的一个,却要在敌营里小心应对,还得照顾自己的身子,以备逃时有力气。

 他本应该在首长的庇护下,快乐无忧的长大的啊。

 伤心的表情被小家伙捕捉到,他摇了摇妈咪的臂,双手环上去吊着她的颈,在她的耳边细声地:“妈咪见到我爹哋了吗?”

 “见到了啊,妈咪一直都和爹哋在一起。”她老实的回答,眼里漾出微光,小聂臻忽而就生气:“你不是说过他是大英雄,大首长吗?‮么什为‬都不来臻儿的?他是不是不喜欢臻儿,不想救臻儿啊?”

 她心酸的抱紧了他:“不是的。他是大英雄,所以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大英雄当然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干。”他低头嘀咕,她欣慰他的懂事,才想表扬他,他又哑声哑气地:“可是,还有什么事情能重要过自己的臻儿?”

 “是啊。没有事比臻儿更重要了。”她苦笑着抱起他,在怀里颠了颠,与他一起走在草地上:“他会来救臻儿,臻儿乖。”

 “我已经很乖了。”

 是的,臻儿你很乖,爹哋一定会救我们回去!

 才走进内室,一双大手突然就伸过来,聂臻本能的双手更紧的环紧了妈咪,而林微用尽全力的拥抱,却还是被别人把臻儿扯了过去产。她握着小臻的腿儿,听着他惊恐的哭恸:“妈咪,救我。”

 她看着重新被夺离怀抱的孩子,在哭声中与她越来越远。再坚强再聪明,他也只是个孩子,‮么什为‬要他承受这样的恐惧和伤害?

 她木然的流泪,看着落余晖慢慢的把他的身子送远。右手臂突然传来剧痛,她尖叫,却更有两人过来把她住,狂讯的刀尖在她的肘部刺得更深,刀尖在她的肌间挖剜的痛楚几乎让她晕死过去。

 模糊里,看到狂讯的手夹着一只小小的监控器。他笑得凉:“聂皓天,从今开始,你真正和她隔绝了任何的信息。”

 定位监控器,自她回到聂皓天身边后,便被装上的监控器,此刻离她而去。

 10分钟后,郊区一间村屋被特种兵猎狼分队悄然包围。谨慎潜入屋中的特种兵们,只看到凌乱但几乎已清作一空的空屋,和内屋里隐隐的血迹。

 才走近那滩血水,屋中传来极微小的“嘀答”声,赵天天大喝“退”

 屋内突起爆炸,火焰迅速的烧遍全屋,花园,厅堂,所有的痕迹都被烧成灰烬。

 聂皓天望着屋内的熊熊火光,沉重的道:“晓子,我再次失去她们了。”

 监视器里,林微的信号一直停留在那间烧成灰炭的村屋里。他握着被烧坏的监控器,再一次感受到恐惧:他再次失去了她们,她再次与人海相隔,生死两茫茫!

 “收网!”他对着天空长叹,眼神却坚定,坐上车子,拐向军事检察院的方向。

 狂讯在电话里扬声笑:“徐部长,‮你诉告‬两个好消息,要不要听?”

 徐展权不耐烦地:“有事快说。”

 一刻钟前,他的人正监察到聂皓天与陆晓的车子拐进了军事检察院。能让聂皓天亲自上门的事情,必然是大事。

 聂皓天不会是要告他吧?毕竟姓聂的手上的掌握了他的太多不法证据。

 狂讯:“第一个好消息:你手下有内:全昆。”

 “哼,这也叫好消息?”

 “内还没酿成大祸,便被你揪出,这难道不是好消息?”狂讯冷笑:“你前派全昆来试探我,踩点聂皓天儿子的藏身地点。表面是不相信我,要见活的人质,但其实他身上装有聂皓天的追踪器。我们小部队还没退,猎狼的人便已暗中截劫了。只是因为人质在我手上,他们还没轻举妄动而已。”

 “所以说:全昆果然是内。”徐展权长叹气,可见赵天天昨天给的情报并不是假的,而全昆既然也叛变,那当然就留他不得。

 他杀机已起,声音阴冷:“狂讯,第二个好消息呢?”

 “这个消息,应该是个坏消息了。”狂讯:“蓝部长,和你有何情?”

 “没情。”徐展权奇怪地问:“蓝爷他虽然机智儒雅、家族势力强大,但一向行事低调、作风温厚亲和,是班子里的老好人。”

 “这个老好人,就没有一丝争雄的野心?”

 “应该没有。”徐展权眉头已皱得很紧:“你是什么意思?”

 “徐部长啊,既已上到你那样的高位,哪会有人没有野心?”狂讯叹道:“我确认,蓝部长才是聂皓天的亲密盟友。而且,我大胆猜测,蓝聂的结盟,已旷持久。”

 徐展权放下电话,心中惊骇。如果说聂皓天与蓝部长已结盟多年,那么这阵子以来,聂皓天和他、和项胜文的所谓好,都只是烟幕。

 也就是说,蓝聂二人,已为今之事,筹谋多年?

 这棋局,蓝聂二人,竟比他铺垫得还要早,还要隐秘、还要狠?

 早就撒开的大网,看来今已要提早收网。

 “杀了全昆。”徐展权放下电话,身边刘小晶木然道:“‮么什为‬要派天天杀全昆?”

 “他如不杀全昆,便是假意背叛。如若真的杀了全昆,即使他对聂皓天还有情份,也只能选择背叛。”

 她闭着眼睛轻叹:“赵天天这颗棋子,还有更大的用处。”

 “那当然。”

 全昆正上车返家,电话里传来讯息:“身份已暴,徐展权要杀你。去华侨广场,有人接应。”

 全昆冷汗颇出,双手颤抖着拔打方向盘,一踩油门,车子向着华侨广场的方向飞驰。马路上,急速撞来两辆黑色车子,他闪开,与车子擦身而过。

 前后又再有几辆车子向他围堵,果如聂皓天所示:徐展权要杀人灭口。

 他慌张但并未失据,聂皓天既要护他,派人在华侨广场接应,只要他能安然到达华侨广场,便能化险为夷。

 这一刻,他忽而庆幸,自己最后投靠了聂皓天。最后时刻,他总算站对了队伍。以徐展权的自大鲁莽,最后必不是深沉冷狠的聂皓天的对手。

 凭着多年练就的身手,他在车海里穿,成功甩开后方车子几里远。跳下车子,他急奔走进华侨广场。

 华侨广场人满为患,离他所处的走廊约摸几十米的位置,便是一场小型的签唱会。当红歌手黎浩,正在此为新专辑作大型宣传。

 大批粉丝正围聚在高高的舞台前,欢呼声尖叫声不绝于耳。

 黎浩轻拔吉他弦的乐声,像浅水一样淌。走廊外,黄昏的霞光洒在檐顶,是个好天气。

 他急步想找隐秘的地方藏起,举头四处寻找接头的人。走廊立柱的侧方,赵天天长身倚立,一身纯黑风衣被风扬起下摆,极潇洒俊朗的猎狼尖兵,带着张扬的气焰:“全队长,别来无恙?”

 “赵哥,有人要杀我。”全昆向着赵天天的身边举步,却见赵天天眸阴冷,隐在袖中的黝黑把微:“徐展权派我,今来了结你。”

 “赵哥,你不能…”全昆向侧方退,奔向人群之中,被销声支击中的左臂疼痛不堪,他顾不得回头,抬手持向后扫。

 声响在这喧闹的广场,守在黎浩外围的粉丝向着他的方向望过来,恐慌从人圈的最边边迅速向着正前方弥散。

 全昆如一个血人一样向着人群里扑:“走开,走开!”

 “啊…”不绝的尖叫响彻广场,全昆的耳边响起聂皓天的警示:“到舞台,公开化。”

 对,公开。全昆获得救助,在侧边拉了个粉丝挟在臂前作掩护。人群太多,七八糟地到处奔逃的人群,是他最好的掩护。

 只‮儿会一‬,一个身中多的血人站在舞台上,他抢过黎浩握在手里,还来不及丢开的话筒。

 全昆身中多,但死亡的恐惧盖过了**的疼痛,他对着话筒高声道:“部长徐展权要杀我灭口,我要把他的罪行公诸于世,他…”

 “嚏”半空中无声的划过弹,一秒钟前还奔跑迅速、声若雄钟的全昆倒在舞台上,他向后坠倒的身子在黎浩的身上,黎浩从血水里爬出来,惊愕大叫:“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

 现场陷入短暂的寂静,又转至惊骇的逃亡。‮人个每‬都想逃离这个要凶案现场,血迹纷飞、弹随时会破空而来的地方,没有人敢作停留。

 现场扑上几个特种兵装束的兵士,不‮儿会一‬便把全昆的尸首抬走,还顺便把黎浩扔了上车。

 “我冤枉啊,我是受害者啊,特种兵哥哥!”黎浩大哭大嚎,吓得胆子都丧了:“我是好人啊。”

 “你是现场目击者,有义务配合调查。”

 “我就是个路人。”黎浩哭无泪,吓得还在打哆嗦。今天的新专辑发布会,却偏挑中了这么个倒霉的日子。

 一个兵哥哥很客气的鼓励他:“放心,你这张专辑会大卖,你的威名也会传扬四海。”

 黎浩登时哑火。也对,什么新闻绯闻照,及得上他今天签唱会的风光啊。

 他的这个签唱会,不登几天头条,对得起那满场飞的子弹吗?对得起他现在身上无辜染上的血吗?

 这是发家致富,成名立万的最好良机啊。黎歌手突然就不嚎也不叫了,立马取出手机来:“inda,马上把今天的签唱会制作成碟,向广大媒体散发。我这下,起码要占1个月头条。”

 inda在那边很兴奋:“不用了,现场很多媒体早就写稿子了,粉丝们的手机视频和相片,已经在网上疯转了。”

 “哗靠,这才几分钟啊!”黎浩惊叹,对着侧边的兵哥哥道:“谢谢你哈。”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挑了个好日子。”

 狂讯看着网上铺天盖地的消息,虽然全昆在黎浩签唱会上遇袭身亡的消息,官方已暗里作出遏制。在事情传开的一小时之后,官方网站或大小网页,已不再以醒目标题报载,也不准再用血腥相片或视频搏眼球。

 但现今的媒体力量,实不是轻易便能控制。现在,即使是境外的传媒也加入了讨论阵营,更别说国内的民间论坛、空间里屡不止的图片了。

 徐展权杀人灭口,旧爱将全昆伏尸当场,神秘杀手隐在人群等各种消息,已伴着黎浩的新歌,唱得街知巷闻。

 这一场高高在上的权力搏奕,终于在阳光下隐冰山一角。

 据传,徐展权已正式被隔离,软在家中,不得再轻举妄动。又传,徐展权正式向军事检察院提出抗诉,指认杀害全昆的真凶另有其人,实为聂某某。

 一时间,谣言满天飞。

 狂讯愤怒的把酒杯向墙上砸:“徐展权这个笨蛋。”

 林微淡然看他:“全昆手上握有太多的证据,又被聂皓天要挟,徐展权自然要除去他。不然,他又会是另一个赵伟恩,成为指证徐展权的人证。”

 “如果忍下一时,等大事已成,不管全昆还是聂皓天,手里握着再多的证据,也不能动徐展权分毫。他们这一路,有哪‮人个一‬能身上干净?现在互相牵制,互相制衡,等到势力已成,才可发力攻击,这才是上策。徐展权本就笈笈可危,却还要轻举妄动,这不是送死吗?”

 “的确,现在全世界都认为,全昆已被徐展权杀人灭口。全昆也算机智,临死前还晓得在媒体前将徐展权一军。”

 “‮为以你‬是全昆临时机智?这明明是聂皓天的计划。让全昆在大庭广众之下爆秘密,再至被杀害,这才完美的让世人相信,徐展权不得已杀人灭口。”

 “是的,这确实是我男人的行事。和他作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林微很赞赏的点头,难得灿烂的笑着:“狂讯,隔了这么久,你才发现自己跟错了主公、站错了队伍?”

 狂讯真想一巴掌扇向她,但她闪亮的眸子像颗钻石一样,让他恼怒的心狠不起来。

 “我和聂皓天,从来就是私仇,无关国家大事。”他冷硬地:“不管他成功到什么位置,我也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玩呢。”她不相信的走向后院,才不管狂讯在这边的政事纠结。她要陪宝贝儿打游戏呢。

 宝贝儿游戏是高手,这大概得益于他老子的遗传。虽然他从不曾与首长爸爸相处过,但他血淌着的智慧,却确确实实的来自于聂皓天的种子。

 所以,他在不到三岁时,居然就用狂讯的私网撞进了她和聂皓天‮人个两‬合力建起的几重密码锁定的军事空间,还发了个“i”当时小宝贝的这一次神来之笔,吓得狂讯半死。

 因为那时候的情况,实在不宜向外林微还活着的消息。虽然狂讯及时退出了空间,但后来在与聂皓天重逢后,还是听得他这么一说:就是因为那一声i,让他坚信她还活着。

 唉,他再聪明也想不到,这是他的儿子向他发出的第一声问候吧!

 林微的心中不升起绵,她用手抚着小家伙又黑又软的头发:“妈咪陪你玩?”

 “狂讯坏东西。”小家伙却把游戏机向外面砸。

 发脾气?她关注的望着他,他嘟嘴:“这东西没网,联系不到爸爸。”

 “当然了,狂讯怎么可能会让你碰网络的东西呢?”她狠狠的他的发:“谁让你以前,老是在他的面前显摆,说自己是电脑天才?”

 “呜!”小家伙闷声把头埋进妈咪的肚肚里。

 都怪自己臭美啦,整天炫耀自己是技术,还不够三岁‮候时的‬,狂讯便把所有可能让他联上网络、无线电的机会都堵死了。

 “别伤心,那时候,你还小,你还‮道知不‬他是个坏人。”

 小家伙好奇的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妈咪,我爹哋也是坏人吗?”

 “怎么可能?”她抱着他的胳膊摇:“你爹哋是大英雄,是世界上最聪明最正义的人。”

 “他要维护世界和平,所以才没空救宝宝和妈咪吗?”

 “呃…”这么大顶的高帽啊。

 不过国家和平,才能世界和平,宝贝儿这话也说得过去。她慈爱的抱着他,有着短暂的心满意足:“你爸爸,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小宝贝仰脸肯定地:“一定的,很喜欢很喜欢。”他伸出尾指向她勾着,她甜笑着和他勾手指画押:“嗯,一定。”

 徐展权安坐办公室内,项胜文一脸寒霜:“你怎么就能做出这么鲁莽的事来?”

 “你指的是全昆被杀的事?”

 “还有什么事?”项胜文冷声凶他:“我和你虽无过深的情,但你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在这太平盛世,故意造出局。现在四海之内外,皆看我们的笑话。你真是笨到令人胆寒。”

 徐展权冷笑,怒声对着项胜文:“这个局是聂皓天做的,是他故意安排全昆走进签唱会的人群,是他故意在全昆诬蔑我之时,一举击杀。像现在这样,我百辞莫辨,公众早就认定了我便是杀人灭口的真凶。”

 “哈哈,那也要你笨,才进他的圈套。”项胜文扔下狠话:“不管你我关系如何。但是国家大事,我必公正公平,打击罪行也绝不手软。”

 项胜文拂袖而去,徐展权气得咬牙切齿:果然是虎落平人人欺。此前项胜文还和他客客气气,现在他一朝失势,便立马被拆掉高桥,与他撇清关系。

 “聂皓天,项胜文,我会让你们知道,谁才是最终的赢家。”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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