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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章 大结局之三
 “你,你怎么出来的?”

 他的眼眸紧缩,看着浅蓝色的人影,脸上都是怔愕。

 “我‮么什为‬不能出来呢?”浅蓝色的身影往前一步,嘴角勾起的冷笑浮现在带着梨涡的面上,她身上有着血迹,面色也失了几分血,却是那样的熟悉和可爱。

 “你不是被关在了牢中,怎么可能出来!”刘芒的脸色还是不好,看见女子他显然是很不高兴。

 比起他的神色来,清歌就要好多了,愤怒的眼底出一点喜,喊道:“星儿。”

 已经失踪了半年的星儿出现在面前,怎能让她的心底没有起伏。

 “小姐。”星儿也是回头一笑,眼底闪闪发亮,虽然脸色憔悴,脸上的欢喜和开心怎么也遮掩不住。

 小姐掉下了悬崖之后,她跳下来,找了一天都未见到人,直至夜晚,遇见了莲华公子,说是小姐已经被他救‮来起了‬,让她和他一起去看,她一时疏于防范,被抓‮来起了‬,直到前些日子带回了岛上囚

 直到刚才才恢复了自由。紧跟着她身后又随步走出‮人个两‬来,一个红衣张扬,一个蓝衣潇洒,正是千夜离和南宫汐。

 南宫汐一出来,看着坐在屋檐上的刘芒就满脸不

 “你们那牢就是个豆腐做的,有小爷我出马…”旁边一声轻咳,他接着道:“有南宫小爷我和千小爷出马,随便两三下就解决了,救个把人算什么!”

 他是逢谁都自来,又是天笑嘻嘻的,任是千夜离也对他生不出嫌恶来,对于‘千小爷’这个好似氓一样的称呼,他也就挑了下眉头,没有反驳了。

 “洛星儿,你母亲自己犯错还不够,你现在还要走她的老路,去帮一个背叛天族的人吗?”刘芒恶狠狠的扫了一眼南宫汐,两人大眼瞪大眼,都‮得不恨‬将对方杀了。

 不说到母亲还好,一听到这两个字,星儿脸色一变,她的娘亲就是被这些人折磨死的,冷冷的盯着刘芒“我水系的护法,世代都是守护圣女为己任,如今我所为,何来谈背叛二字!”

 清歌是圣女,星儿就是要守护她,其余的事情与她无关。

 她的信念如此坚定,刘芒倒是好笑‮来起了‬,看了清歌一眼“她,算什么圣女,究竟是不是圣女,那得全天族的人承认才行,今过后,这圣女再也不会是她了!”

 这话说的颇有深意,听的星儿眼眸微微一眯,平里带着纯真的脸蛋,此时染上了锋利的成

 刘芒的眼神在慢慢落下的头里,带着阴谋即将得逞的笑意,她的脑中飞快闪过一丝思绪。

 转而低头掐算日子,秀丽的眉尖渐渐的蹙‮来起了‬,几乎是没有一丝空闲的立即转头对着清歌道:“小姐,你们快走,今天是一年一的祭祀日子,所有的天族人都会聚集在祭祀台,他们肯定有什么阴谋要开展。”

 不怪她反应快,实在是这些天一系列的变化实在是太多。

 她都没来得及和清歌说一下离别又逢的喜悦,可是一语未说,清歌依旧从她的眼底看到那种为她担忧和重见到她的喜

 “就算要走,也要你们走的了才行!”刘芒忽而桀桀怪笑‮来起了‬,手中圆圆的东西吹的更加快,只听这周围都是咔嚓咔嚓的巨声过来,在这密林中显得古怪又渗人。

 “难道我怕你不成!”眼底一闪而过的凛冽,星儿脚下忽地涌出一股水柱,咻的往刘芒的方向而去。

 蓝色的水柱若游蛇一般急窜往刘芒的落脚之地,速度之快,令刘芒措手不及,翻滚得从房顶上落了下来。

 只见他双手一招,那几个陶俑走了过来,一把跃起将他接了下来。

 “‮为以你‬就你有术法吗!”狼狈的滚的头发微,刘芒眼底愤怒的光芒闪烁,挥手一招,周围的树木好似发疯一样,嗖嗖的往前生长。

 这突来的一招实在是让他们几人有点反应不过来,宛若奇幻般的半空之中有水柱在织飞窜,与那飞舞的藤蔓在一起撞击。

 星儿连扑带闪,冷讽出口“你早就被天族划出,如今这灵力,是强以盛名做本源吧!”

 “这里是树林,正是我木之圣地!”刘芒手掌一带,几树枝搅在一起,组合成一巨大的手掌形状,对着星儿从天袭来。

 挥手一动,星儿指挥的水柱越来越大,渐渐的好似一条盘地而生的巨龙,轻笑道:“岛上周围全部是水,那今就看谁耗的起了!”

 眼前这情景,水花飞溅,树木横舞。

 一切的死物都赋予了生命,成为强有力的武器。

 惹得南宫汐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大喊道:“这才是天族的力量啊,妈呀,太恐怖了!”

 可以媲美好莱坞科幻大片了!

 清歌心内一叹,看着两人飞跃到半空,操纵异能而舞。

 那边绿蓝错,烈绞杀。

 这边陶俑也全部涌动,起斧头,开始围猎,十名武林高手内力满灌,杀气盈涨。

 御天乾,千夜离,南宫汐,清歌立即站在一起,四面防御,牢不可破。

 “终于遇见正常的对手了!”

 一声感叹,从薄中溢出。

 蓝眸一闪,朔月横空,鎏金飞舞,天地之间,杀戮弥漫。

 眼看这周围无穷无尽的陶俑,想着刚才星儿所说的话,清歌双眉一凝,眼底划过一道冷光,梭梭的往后速退几步,站在三人的中间。

 御天乾他们一看清歌动作立即自动成三角范围,将一切包围在外。

 低头将特制子上的口袋扯开,从里面拿出几个黑圆的小球,清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早就思量来神秘岛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做好了几手准备。

 现在可派上了大用场。

 对着前方密集的地方一把将圆球丢‮去出了‬,清歌大吼“趴下。”

 三人来不及问话,身体条件反的瞬间贴地趴倒。

 只听轰的一声,震耳聋,周围黑烟滚滚,瓷片飞。

 刘芒的注意力被这声巨响吸引了过去,一看下去,他引以为傲的陶俑兵都变成了碎片,哪还有什么威力无穷的样子,一堆稀碎,连个破碗都不如。

 “我靠,太厉害了,这是什么东西啊!”南宫汐抬起头看着前面被炸的黑乎乎的一片,兴奋的大喊‮来起了‬。

 刚才那些个雄武,力大无穷的陶俑,一下就被清了个干净,周围的树木都烧焦了。

 千夜离是看过这个东西的,挑了挑眉,暗叹,当初清歌是没拿出这个来对付东雷的军队啊,要是这个一出,那还要打什么仗,直接一路丢过去就完蛋了。

 他‮道知不‬的是,这东西也没那么好做,毕竟原料不纯,仪器不够,做出来的就是些土雷,安全系数也不高。

 而且清歌也不打算把超时代的东西全部引进到这里来,超级武器的出现,会导致什么不平衡,后果也难以估计。

 所以配方她也没告诉其他人。

 看着他们的惊叹,清歌连回味都懒得回味,这还是条件不允许呢,那些个导弹什么的,给他们看见,估计都得给吓晕。

 不再多说,清歌掏出另外的一些圆球,对着屋内就冲了进去。

 这破陶俑全部都是害人的东西,绝对不能让它再存着。

 “快,快给我拦着她!”刘芒分神一看,清歌要进他的屋子,急的连声大呼。十名高手纵身斜掠,无奈门前三人是一道铜墙铁壁根本就无法冲破。

 刘芒急的哇哇大叫,又被星儿打得根本分不了身,反而手忙脚,吃了好几次亏。

 几番下来,再不敢去痛他的陶俑,全力对付星儿。

 冲进屋子,里面摆设极为简单,除了一张,一张桌子,其他的都是些瓮瓮罐罐的,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毒虫腥气。

 这里面都是刘芒养的蛊虫,挨墙站立的,整整齐齐的是那些没有被启用的陶俑。

 一眼望去,至少还有百来几十具。

 眼底带着憎恶,清歌手腕一抖,将扣在双手中的六枚圆球全部丢掷到屋内的各个角落,随即立即往外跑去。

 轰,轰,轰,轰,轰,连续五声,加上最后嘭的一声巨响,整个房屋被掀开了口子,火焰混合硝烟蔓延出来。

 所有的陶俑在这一刻灰飞烟灭,全部被炸裂开来,里面的小僵尸也在这里得到了解

 不再受人控制,做别人的杀人武器。

 清歌斜眼睨了一眼身后破烂的屋子,那些蛊虫也随之死去,再也不能来祸害他人。

 眼见火光冲天,刘芒脸色大变,高声呼吼“我的蛊毒,我的陶俑,我的蛊毒啊…”声声撕裂,好似杀了他的孩子一般,手中的力量越来越强。

 狂怒之中的他力量暴涨,咬牙切齿像是要将清歌一块一块的咬死一般。

 那是他苦心培育了几十年的蛊虫,就这样一眨眼连个渣子‮有没都‬剩下。

 他双眼变得血红,头发在半空之中飞扬起来。

 星儿几乎要被他这突然拔上两倍的力量击得不断后退。

 “我要让你们给它们偿命,让你们给它们陪葬…”

 痛苦的嘶嚎在半空中泛开,这样的痛苦在清歌眼底显得可笑可憎,当初他去活生生的剖开孕妇的肚子取出婴孩‮候时的‬,难道没有人恨吗?

 如今他为了这些毒物,做出这样子,真的是恶心!

 房屋之前,十名高手已经被御天乾,千夜离,南宫汐联手砍翻,再无还手之力。

 星儿一边艰难的抵抗着发狂的刘芒,一面对着清歌高喊:

 “小姐,你快去东面,快点,祭祀就要开始了!”

 太阳已经渐渐的从天空落了下来,层层云朵叠在一起,如同山峦重叠,霞光照,漫天溢彩。

 落之后便是天黑。

 天族一年一的祭祀就要开始。

 清歌担心的看着星儿,她此时应付起来没有前面的从容不迫,水柱召唤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不用管我,他是强撑着的,比不得我!”看出她的担心,星儿一招水箭划出,立即反头对着清歌道。

 她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乃是天族人聚集地,五行龙珠正在可以召唤灵力的范围,有水龙珠在,她就不怕和刘芒对上。

 再厉害,他们的力量都是对等的。

 见她如此说,清歌也不耽误,那边祭祀台要做的事情,若她没有猜错,就是要把那个假冒货拿出来煽动整个天族人。

 她绝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看倾云,看星儿,她就知道,天族人并不是个爱好战火和杀戮的民族,只是某些人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来让其他人做牺牲而已。

 四人立即转身,往东方而去,一路密林森森,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整个林中显得夜更加惨淡,不是传来几声乌鸦呱呱叫声。

 脚步迅疾,丝毫没有慢,渐渐的眼前的树木变得稀散,出前方一块巨大的坪地之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几人全部停下脚步,藏身在一块巨石之后,望着略下方火光闪闪的坪地。

 但见那坪地之中黑的站满了穿着各种颜色服装的人,主要分辨一下,以五种颜色为主,大概代表的是五行龙珠的五个系,他们站在那里,脸上的神色真挚又期待。

 周围点着巨大的火把,将这一方的天地照的通亮,人群前方是一个高大的圆形祭坛,突出地面大约有一尺之高,直径很大,后方有一个类似庙宇的小屋子,在屋子和祭台的地面,全部是汉白玉砌成,上面雕琢着细细的花纹,‮来起看‬和清歌脸上出现过的咒文有些相似,都是一些细小的字。

 祭祀台的中央有一把五椅子,用五种颜色的石头打磨而成,上面有着五珠环的图案,是天族最典型的标志。

 看这祭祀台上还没有人站在上面,清歌感叹,看来他们来的还算及时,祭祀只是刚刚开始。

 随着一阵悠扬的长号声,台上徐徐走出来一个女子。

 定睛看去,那女子身着一袭大红的短衫,脸色冰冷,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下面,那些天族百姓立即大呼:“火系护法安好,愿我天族永世安康。”

 这个女子便是火系的女子璃那,她点了点头,幽黑的瞳仁里没有傲气,看得出对百姓还是很平和的,只不过有些冷。

 “这天族倒稀奇,火系护法冷冰冰的,那个水系的反而‮来起看‬活蹦跳,倒了个个。”南宫汐‮住不忍‬的给句评语,又趴在石头后接着看。

 璃那出来与百姓打了招呼,就退到了一边,接着场上便出现了一人,一身金色的长袍绷在壮硕的身上,满脸是肌,生的方正威武。

 百姓一呼金护法,便得知这是金系护法卓烈,他也已经投在了暗鬼的那一边。

 紧接着,又是一人走出来。

 就在众人以为是暗鬼终于要出现‮候时的‬,走出来的人一身淡紫的长裙,婀娜袅袅,一袭白色的绸包裹在她的身上,仅仅出脸在外面,整个人显得高贵端华,圣洁端庄。

 这人,好眼

 “果然是齐沉鱼。”一扫女子的脸,清歌冷哼了一声。

 除了那双‮道知不‬怎么会变成紫的眼睛,其他的,可不是熟悉的不得了的齐沉鱼么。

 “他们要‮么什干‬?”御天乾侧头轻声问了一句,那眼睛怎么看怎么怪异。

 “看什么,直接冲上去炸飞他们就好了!”自从看到清歌的小黑球,南宫汐就特别上了心。

 瞪了他一眼,清歌翻了个白眼,那东西时间紧促,她‮人个一‬做的不多,刚才炸那个陶俑已经用的差不多了。

 “看看再说。”

 能智取就最好,她可不想一路炸过去,若是什么都能一炸了事,那还要人脑子干嘛。

 只见齐沉鱼出现之后,天族百姓出现了一阵动,所有人都看着她的眼眸,眼底有着极大的震动。

 紫眸,一直都是圣女的象征。

 纯净的紫象征了圣女无尽的力量和高贵的身份,在天族人的心中,圣女的身份就好似汉人的皇帝,甚至比帝王还要高,因为他们是世世代代都是以圣女为信仰。

 圣女的话无论是错的,还是对的,在他们看来,那都是天意,都必须遵从。

 扫过他们的神色,齐沉鱼脸上出了满意的神色,‮来起看‬,第一步走的不错,就凭着这双眼睛,天族人就以为她是圣女了,还真是好糊弄。

 心内不屑,面上端庄的很,温和的目光扫过下方众人,徐徐开口道:

 “今在此得见族人,沉鱼心中十分激动和开心,在被母亲抛弃了十七个年头,最终我还是回归了族人的土地。”

 到底是曾经的公主,虽然娇蛮刁横,可是一身气质还是有的,故意掩饰那种肤浅急躁之后,整个人有一种高贵的皇家气质,也更能唬人。

 听她这么一说,下面开始了私语,早就知道当年倾云圣女冲破了结界,跑‮去出了‬,还和个汉人男子生下了孩子。

 现在看到齐沉鱼,样貌也美丽,又有一双紫的眼眸,心里已经是相信了五分。

 但是他们‮是不也‬这么好糊弄的,紫的眼眸虽然难得,谁知道有没有人为了什么故意弄来的,下面一个‮来起看‬年长的人站了出来道:

 “若沉鱼圣女是十七年前被抛弃的圣女,那可否到验身石上对一下你的生辰年月。”

 验身石类似于测谎石,它是用来验证出生日子的,据说是之前的圣女在那一场战争里看到许多孩子还‮道知不‬自己的生辰,弄出这个东西,可以测出自己的生辰。

 ‮你要只‬说出自己的生辰,再将手盖在上面,若石头无动静,那就是假的,若石头出一股水柱,那必然是真的。

 见此,清歌心内冷笑,还以为齐沉鱼这样的人为何会被暗鬼选中,现在‮道知她‬了。

 齐沉鱼的生辰很是碰巧的和她的一样。

 果然,随着齐沉鱼说出自己的生辰,那石头出一股水花,众目睽睽之下,都看的十分清楚,她没有动任何的手脚。

 圣女出生,所有天族人都可以看得到,骗不了人。

 此时生辰对了,下面的人又是多信了几分,眼底的怀疑慢慢褪去。

 他们不管你娘亲是不是做了什么背叛的事情,‮你要只‬是圣女,那就是一言九鼎,以你为尊。

 只是这一下突然出现,到底还是有些犹疑。

 璃那冷眼看着一切,一身火红的短裙尤其夺目,站在台上看着齐沉鱼验了生辰,皱了皱眉毛,慢慢的走上前,站定在齐沉鱼的面前。

 一双冰冷的瞳仁在她身周扫来扫去,不对,她就是觉得不对。

 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女的‮是像不‬圣女。

 就算是她的样子‮来起看‬像,生辰也没错,眼睛的颜色也是对的,她就是觉得不对劲。

 “蛇之王只认圣女,若蛇之王认下来,这个圣女就毫无异议,我等护法和百姓对圣女必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冰冷中带着点沙哑‮音声的‬,透出一股浑厚的力量从璃那的口中慢慢的吐出,她站在祭祀台的前方,看着下面站的密密麻麻的天族百姓,说出自己的要求。

 “对!”

 “让蛇之王出来,它才是圣女的最好认证!”

 周围的百姓一下就沸腾‮来起了‬,这些年来,其他护法是要见不见,根本就看不到人影,一直都是璃那和他们在一起,她虽然‮来起看‬冷冰冰的,其实面冷内热,对百姓极好。

 此时她一语出来,立即得到了众人的支持。

 无数的目光直齐沉鱼,满脸兴奋和希翼的等着她去验证,既然她的眼睛和生辰没有问题,那么蛇之王的验证也不会有问题。

 验过之后,圣女的身份明了,天族人再不是失的民族,他们以后又有了信仰的方向。

 清歌眼眸微微一凝,没有错过齐沉鱼眼中一闪而过的光和得意,看来她早就有了应对,这蛇的验证是早准备好了的。

 嘴紧紧一抿,清歌的脸色很不好看,若是让齐沉鱼成为了天族的圣女,接下来腥风血雨就避免不了了。

 高站在祭台之上,一脸清贵的齐沉鱼缓缓一笑,对着璃那道:“还是火护法考虑的周到,既然我能站在这里,就能接受一切的考验,就请人将蛇之王请出来吧!”

 手臂一挥,周围的四名下属立即走到祭祀台后的小屋去,再上来‮候时的‬,手里抬着一个巨大的金色盆子,表情庄重,颜色肃穆。

 一看就知道他们手中抬的那东西,必然就是他们口中的蛇之王了。

 只是看那盆子的大小和四人手臂的绷紧程度,这蛇之王的体积可不是一般的大。

 璃那移步上前,站在金色盆子的旁边“天族圣女无所不能,与万物沟通,导生灵生死,以慈爱我族百姓,敬天神荣光,得蛇护佑,天下万物,皆为它生。今,为证明圣女血脉之正,将蛇之王从栖息中唤醒,希上天谅解。”

 说罢,她对着金色盆子行了一个弯礼,其他的人也纷纷弯下来,相当的敬慕。

 随后,才将金色盆子上的盖子缓缓的揭开。

 只见一条巨大的碧蟒蛇盘在其中,一圈一圈叠在一起,最的地方足有成年男子大腿大小,通体发绿,有着淡淡的光芒散发出来,好似一颗巨大的绿色宝石,幽暗闪光。

 它慢慢的抬起硕大的舌头,两只脸盆大小的眼睛里,金色的竖瞳凝成一线,直起半身,足足有数尺之高。

 光是这一个身形,就让下方的百姓全身抖了抖,但是眼底的不是害怕,而是仰慕的神色。

 蛇之王,无事一直昏睡,据说已经有千百年的寿命,它不老不死,像一个传说在天族中间传递,除了圣女,最为尊敬的就是它。

 那碧蟒蛇仿若刚睡醒一般,一扫下面的众人,眼底出来的千年霸气,令人臣服,待眼神渐渐清明,火红色的信子一吐,对着半空明月哗的一下张大了阔口。

 四颗尖利的长牙泛着碧蓝色的光芒,一滴蓝毒从上面留了出来,滴在汉白玉的地上,起了一阵阵毒烟。

 “蛇之王苏醒了!”璃那一声大吼,碧蟒蛇顿时快速的从金色盘子上游离了下来,往最近的下属身上张口就要咬去。

 什么蛇之王,就是一条千年大蟒蛇!

 清歌心内冷哼,沉睡了百年的蟒蛇醒来,当然饿得慌了。

 这个时候谁站身边谁倒霉。

 所有人都惊惶‮来起了‬,这时的碧蟒蛇终于成了一个凶物,眼见它一口将一个下属慢慢的下腹部,被那金色的竖瞳看见‮住不忍‬的全身发抖,又觉得兴奋,又有着害怕。

 齐沉鱼看着他们被吓得面色惊呆了,此时才缓缓走了出来,在空中唱道:

 “以我族神之名,以圣女之庇佑,蛇听令,不可欺咬我族人民,听吾之言,归尔归处。”

 随着她高昂的唱声,那碧蟒蛇还真的慢慢的软下了身子,蛇尾一摆一摆的,好似被蛊惑了一样,游到了金色盘子之上。

 神迹,简直就是神迹。

 蛇之王绝不听训,除了圣女,绝无二者。

 一直紧紧盯着的天族百姓,此时都被震惊了,看着齐沉鱼的眼神完全变了,双膝一跪,叩首大呼:

 “参见圣女陛下,圣女陛下与天同岁,与地同周,千古不变,万古不亘!”

 那兴奋‮音声的‬,喊得这一方的天地都动‮来起了‬,周围树叶唰唰作响,好似也是被这声音震得不停的动作。

 璃那眼看着齐沉鱼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得意,高昂着下巴扫视着下方的臣民。

 那紫的眼眸里面,有的只有藐视和轻蔑。

 她紧紧皱起眉头,看着那归位伏睡的蛇之王,又觉得无可奈何。

 齐沉鱼在这看着下方众人垂首跪地,齐齐高喊,声如雷震,好似滚滚洪一般,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激动,做圣女这个身份还真是好,这么多人俯首拜倒,不问缘由的敬仰,实在是比做公主还要好。

 终于听够了下面的呼喊,她这才慢慢的抬起手来“好了,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我的血统是真实的,那么现在,我想宣布一件事情,这件事,是为了我们天族的未来,也是为了我们曾经受过的辱。”

 她的话语声极为的理直气壮,对着所有人冷喝道:

 “数百年前,中原汉人带领百万雄兵,将我们围困,得我们不得不逃在这偏僻的小岛上,与世隔绝!他让我们的先祖血成河,让我们再没有自由,这仇恨,永远都在我们的心上!如今结界已经解开,我们必须要报了这个仇。”

 她在那说着,所有天族人都默默的听着,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群起愤之,马上对她应和。

 齐沉鱼不免有些尴尬,心内咒骂:被人杀了的仇都不想报,难怪天族会被汉人杀掉,这样的不杀,还杀什么人,一群的蠢货。

 好在她只要出来传达个命令,做圣女倒是好,好吃好睡,有人伺候,有人尊敬。

 ‮这到想‬里,心情又好了许多。

 语调一转,将目的说了出来:“如今五护法之中,水系护法已经叛变汉人,为使报仇一事进行的更加顺利,我再添圣子一职,原土系护法将出任此职,与圣女齐名,统一切天族事务。”

 霎那间,跪在地上的天族百姓都沉默了,他们‮道知不‬怎么突然要多一个圣子的职位。

 天族一直都只有圣女和五护法,如今护法转为圣子,是不是有点不对。

 还有这,关于复仇的言论…

 御天乾他们看着这一切,不有点愁了,这蛇之王怎么会认齐沉鱼,听齐沉鱼的话呢,当时在冰室里‮候时的‬,它们明明是对清歌的血有感应的。

 清歌才是真正的圣女。

 她的眼睛变紫‮候时的‬,比起齐沉鱼可漂亮太多了。

 要是将所有权利都交给暗鬼,他会做‮么什出‬样的事情‮道知不‬,但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看着他们的疑惑,清歌冷哼道:“用那香,真是低级!”

 方才齐沉鱼招手‮候时的‬,手心里缓缓散发出一种味道,吹到清歌这里的来‮候时的‬,已经是极弱了,可是对于这些什么药,她是极为感的,即便是一点点,也能分辨的出。

 这蛇之王早就被他们训练过了,一看到手势,闻到香,吃了就爬回去睡。

 哼!

 既然要玩,那就陪你玩!

 身形在树叶里急速的窜动,清歌将最后一个小黑球扣在手掌中,用一把飞刀卡住,唰的站直了身子,对着下方一片人影高声道:

 “什么圣女,她就是个假冒货!”

 一语出,下面人都惊讶的反过头来。

 半月星辰之下,猎猎火光之间,一名黑衣少女风姿飒,长发随风而舞,站在巨石之上,背着光线看不出她的五官细致,只可感受到浑身张扬着狂烈的傲气,竟然让人生出隐约的臣服之心。

 那声音清凉明朗,如同淬过雪水一般,冰净中透着纯澈,说不出的好听。

 他们满心惊讶,除了圣女,从未对谁有过如此的感觉,可眼下这少女究竟之谁。

 几个起纵之间,那少女已经到了祭台之上,身后站着三个样貌各异,却都是十里难挑一个的好样貌,纵使是多出俊男美女的天族,也暗自动容,赞的台上三男一女都是绝

 “来者何人,竟然来打扰天族祭祀!”

 璃那,卓烈两人站了上来,挡在了齐沉鱼的身前。

 即便璃那有多不喜欢齐沉鱼,刚才的测验都证明了她是真正的圣女,既然是圣女,那便容不得其他欺负。

 “我才是真正的天族圣女!”

 双眉一挑,清歌淡看齐沉鱼,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容。

 她站在祭祀台的中央,脸色带着微微的粉红,眼底泛着激动的光芒,呆呆的看着御天乾。

 ‮到想没‬这么久以后,她还可以看到他。

 看到他冷佞的眉峰,幽蓝的眼,薄厉的

 这么久没见,齐沉鱼见到御天乾,竟然还是‮住不忍‬这么个表现。

 这个女人真是搞笑,先看上她的男人,打尽主意来抢,没有抢走,如今又来抢她的身份,还真是不要脸。

 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有意思吗?

 “你是圣女?”哈哈,齐沉鱼捂着嘴大笑‮来起了‬“你的眼睛可是黑色的呢!”

 这一瞬间,她突然觉得清歌实在是太蠢了。

 难道她‮道知不‬天族圣女的标志就是一对紫的眼眸吗?就凭她现在就这样的眼睛,哪个天族人会承认呢!

 清歌也懒得再说,她的眼眸同异能一起被封印,光靠嘴皮子能说‮么什出‬证明来,那才奇怪。

 冷哼一声,手指轻轻一动,只听两声咚咚的轻响,一个小黑球在无声之间掉到了金色的盆子之中。

 那本来入眠的碧蟒蛇也被这两声惊醒,直起了身子。

 看着那黑色的小圆球,齐沉鱼直觉不好,就要伸手取了出来,无奈蟒蛇速度更快,一口就将小黑球了下去。

 再怎么说,她也不敢去扳开蟒蛇的口去抠,只能暗骂,死畜生,刚才才吃了‮人个一‬,竟然看到个黑丸子都要去咬。

 她‮道知不‬的是,这丸子清歌还特意抓了只路过的田鼠,在它身上抹了几下。

 蛇喜欢吃老鼠,那是天,改不了的。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璃那和卓烈两人还没来及看清楚,清歌到底丢了什么东西。

 背后就传来一声闷闷的砰声。

 回过头一看,金色盆子上面哪里还有威武的蛇之王,有的只是一堆红色,绿色的碎掉在上面,散发出浓稠的腥味。

 那条碧的蟒蛇在所有人的眼前,被炸成了一团碎,飞溅得祭祀台上每一个角落都是。

 所有的天族人都愤怒了,这个女子,枉他们刚才那一瞬间还对她有着好感,她自称是圣女也就罢了,还敢杀了蛇之王。

 真是罪大恶极!

 蛇是他们的圣物怎么可以这样做!

 熊熊愤怒的火焰从在场的每‮人个一‬眼中了出来,直直的盯着清歌。

 若是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清歌已经死了上万次了!

 齐沉鱼嘴角斜勾,笑容里带着得意和嘲弄,现在天族人都恨死清歌了,等下看她怎么从这里冲出去。

 卓烈和璃那两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一团火光面过来,烈焰烧起,将清歌的头发都吹的往后卷起,她蹬地而起,立即转身而开。

 “你这人究竟是谁,竟然敢闯我天族领地,扰我天族祭祀,杀我天族蛇之王,绝不可饶恕!”璃那手心一动,又是一团火红的烈焰燃在她的手心。

 那大红的火苗将她的脸照的明非常,真不愧火护法两字,说动手就动手了。

 清歌缓身一避,不与她正面锋。

 眼眸不断的瞟着身后的树林,像是在等着什么东西。

 御天乾他们也被人包围‮来起了‬,一下子他们的局面变得比开始还要难。

 南宫汐嘟喃道:“唉,有小黑球就早丢过去炸了一了百了,怎么光炸那蛇呢,现在引起群愤了,呀呀…”

 御天乾和千夜离两人也在连连奋战,眼神在半空中汇一下,同时闪过一道亮光。

 随着这包围的人数越来越多,树林里也传来了不平常的嘶嘶叫声,有什么东西拖着身躯从草地上,落叶上往着这边而来。

 只是这嘶嘶声被掩盖在一群人的打斗声之下,一时没有人听见。

 终于有人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顺着脚上来‮候时的‬,才低头垂眼,接着微弱的火光看去,一条手指大小的碧绿细蛇正绕在他的腿上,尖细的牙齿对着他的小腿张开,一口咬了下去。

 “啊…”的尖叫声传开了过来,所有人都感觉到脚下有冰凉的东西在涌动。

 “蛇…是蛇啊…”一声声的呼喊,众人开始往两边避开了去,这么多的蛇突然出现这里,他们吓得无法思考,只能赶紧往两边跑。

 那些蛇也十分奇怪,只要避开了的人,它们就不去咬,绿茫茫的一片好似一片碧的海洋,纷纷游过广场,朝着祭祀台上去。

 卓烈一看这样的古怪情形,四方的脸上发白,古里古怪的往齐沉鱼望了一眼。

 接受到他的眼神,齐沉鱼转身就要往身后跑去,这么多蛇,真是太可怕了。

 “圣女往哪里去?”

 到了现在,南宫汐也知道清歌的用意了,一下斜掠到齐沉鱼的身前,对着她笑眯眯道,那脸上笑的是无比的灿烂。

 他这么一喊,百姓的注意力又到了齐沉鱼的身上。

 是啊,圣女还在这里呢。

 他们怕什么,圣女可以控制蛇的,蛇和圣女是一体的。

 那些百姓立即转头过来,对着她大喊道:“圣女陛下,请你赶走这些蛇。”

 蛇如,望着祭祀台上爬了上来。

 高砌的祭祀台四周都打磨的光滑可鉴,那些蛇爬不上来,一下全部涌在了祭祀台的周围,好似一个巨大的碧玉手镯,将整个祭祀台包围在了中间,远远看去,倒有几分好看。

 台上的打斗已经停了下来,望见这么多蛇,他们也没有心再跟清歌他们纠

 ‮道知要‬,蛇毒极强,如果被咬了之后没有解药,一个时辰就会毒发身亡。

 而且它们极其团结,一条死后,其他的会纷纷不顾一切的要为那死去的同伴报仇。

 刚才他们只想着蛇之王被杀了,现在才记起来这一点,不全身发抖。

 还好,还好,他们的圣女还在。

 一个妇人冲了上来,手中拉着被咬伤的男子一把跪在下面,哭喊道:“圣女陛下,救救我相公吧,他刚才被蛇咬了…”

 男子的脸色发青,嘴发紫,一看就是中毒了。

 齐沉鱼看着那中毒的样子,眉宇间嫌恶的皱‮来起了‬,又为难的看着卓烈,这怎么救,她根本就不会治病啊。

 璃那收了手中火焰,一眼就望见齐沉鱼和卓烈之间的眉来眼去。

 看齐沉鱼的脸色,似乎对这个要求很为难?

 也许是她‮道知不‬吧。

 璃那淡淡的走了过来“圣女陛下,您生长在天族以外的环境,可能不知,若是被蛇咬了,只需一滴圣女的血,便能解开毒。”

 闻言,齐沉鱼脸色猛然一变,一脸急切问道:“没有别的办法可解了吗?”

 “没有,仅此一个办法。”璃那说完,眼底划过一道狐疑的光芒。

 刚才圣女的表现实在是太奇怪了,有什么比一滴血更方便的解毒方法了呢,只许割开手指就可以了,为何她的表情是那样惊慌失措。

 她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清歌,反观她,倒是一脸镇定,抱而立,那样子,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神态。

 这可是太奇怪了。

 听言,齐沉鱼心内焦急如焚,若是有其他方法她或许还可以试试,却偏偏是滴血,她本来就是个冒牌的。

 眼睛可以用蛊毒改变颜色,蠢蛇也可以用香训练,可是这血,她是不可能换了的。

 这可怎么办!

 下面的妇人见她不回话,急的大哭‮来起了‬“圣女陛下,你最仁慈宽厚,求您了,就是一滴血而已,求您了,救救我相公吧!”

 她的哭声让周围的人都动容‮来起了‬。

 一滴血而已,‮么什为‬圣女陛下这么不舍得呢,一滴血就可以救‮人个一‬呢。

 当即就有人大喊“圣女陛下,您对百姓是最宽厚仁慈的,为何不给一滴血呢,你看她相公都要病死了啊!”‮人个这‬喊得声音很大,比平常人都要大,一下就传遍了整个广场,就算在外围的人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清歌笑了笑,看来‮人个这‬的异能就是音波了,可以扩声。

 这也好,她倒要看看齐沉鱼现在怎么收场。

 说自己是圣女,好啊,就让这蛇来看看你究竟是不是圣女。

 当初被蛇咬了之后莲华公子的药,她就觉得有点奇怪,在口中弥漫的药味里,都是一些很普通的药材,怎么能治那蛇毒呢。

 现在听璃那这么一说,她更明白了。

 起初她的意思是要炸了着蛇之王来吸引大量蛇来袭,现在看来一个蛇毒就让齐沉鱼够呛了!

 ‮到想没‬到了这里还能看戏,那她就先好好看戏。

 台下人声一片,哭泣参杂,热闹的好似菜市场一般,那些蛇还是盘踞在祭祀台下,头对头,尾对尾,好像在商议什么。

 祭祀台后的小庙有人影一闪,卓烈站在后方,悄悄的往后退过去,手臂一捞,眉间带上了喜,立即走到一脸焦急的齐沉鱼身旁,状似无意的拍了一下她的衣带,振声道:“圣女陛下,因为您在这里呼唤,蛇才会全部环绕在祭祀台的周围,不去祸害百姓,您不便下去,那边将您的血滴在一颗药丸上,给他服下就好。”

 摸到手中的药丸,齐沉鱼眉目舒展开来,心领神会,高贵的点点头道:

 “是这个意思,我不可移动,以免那些蛇伤害到你们。”

 她掏出一把小刀,将手指割破,滴下一滴血在刚才卓烈递过来的药丸上,再装到一个瓶子里,掷给了那妇人。

 妇人一把接过,赶紧给丈夫吃了下去,果然,那药丸一下去,虽然面色发青,本来被毒得全身发抖的男子不抖了,也不喊疼了,站起来,然后跪下来,一字一句的对着祭祀台拜道:

 “感谢圣女陛下,圣女陛下与天同岁,与地同周,千古不变,万古不亘!”

 一下又一下,态度虔诚得不得了。

 妇人虽奇怪,看见相公这样虔诚,也跪下来谢恩。

 方才那尴尬的局面一下就解开了来。

 望着那一吃下药丸就只晓得跪拜的男子,清歌没有错过他的脸色,青的可怕,哪有解药吃下去不痛不抖了,脸色还一点都没变的。

 这呆呆愣愣的样子,绝对不是吃了解药。

 “现在,就让我们把这冒犯圣女的人杀了吧!”卓烈趁着此时开始煽动百姓,就在这个时候,那些环绕在祭祀台周围爬不上去的蛇开始动了。

 它们全部游往一处,十条,百条,千条,全部叠加在了一起,大大小小,往一个地方涌去。

 那叠加的高度终于迈过了祭祀台,一条又一条的蛇开始在祭祀台上扭动着游来。

 它们先朝着那金盆所在地方绕了一圈,紧接着,全部对着祭祀台上的咬去。

 成千上百条的蛇上来,将汉白玉的祭祀台披上了一条碧的衣裳。

 齐沉鱼被那软软的,有着鳞片披着的身体吓得连连尖叫“啊…”“这些是什么蛇啊,怎么这么多…”

 “啊…卓烈,你快点把这个弄走…”

 “丑死人了,快点弄走它,快点…”

 一声又一声的尖叫,一句又一句的咒骂,齐沉鱼只顾着避开那些冲来的蛇,躲在下属后面指挥。

 没有意识到所有天族人的目光全部停在了她的身上。

 那样的诡异。

 那样的安静。

 那样的不可思议。

 蛇,刚才还被她控制了最凶猛的蛇之王,为何对这样小的蛇没有能力控制?

 璃那更是一脸冷意,全身冰寒的吼道:“你的血,可以命令蛇!圣女陛下!”

 不再用尊称‘您’了,语气中都是厌恶,最后“圣女陛下”四个字简直是咬牙切齿的喊了出来!

 可惜手忙脚之中,齐沉鱼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些,她只知道,要让这些蛇咬了她就完蛋了!

 她举起自己的手指,她的血有用吗?

 就在这样的环境之中,那些纷蛇突然一下齐齐如水一般的往后面退开了去。

 “啊,看,真的有用,我把手举起来就有用了!”齐沉鱼高兴的大喊了出来,将手指举的高高的,抬头望着下方的百姓。

 她要证明,她就是真正的圣女。

 就在她这样开心‮候时的‬,发现所有人的目光根本就没有停在她的身上,而是望着另外一边,那眼底的神色…

 她慢慢的转头看了过去。

 只见那目光的一方,站着‮人个一‬,手臂上的衣服卷‮来起了‬,上面有一条血痕,正在慢慢的滴出鲜血,每一滴鲜血落在地上,蛇就往后面褪去一丈。

 那样的默契,那样的合衬。

 那样的听从指挥。

 就好似,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圣女。

 所有的人都站在原处,惊呆了,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能言语。

 几千几万条蛇,就这样听从指挥的呆在那里,没有一条动,没有一条咬,静静的,乍看之下,就好像藤蔓一样的安静。

 “齐沉鱼,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呢?”冰冷的嗓音从半空而来,清歌对着她讽笑,勾起的嘴里面全是漫不经意的轻视。

 一双眼眸又算得了什么。

 一点药又证明得了什么。

 生辰也算不得什么。

 一切‮有没都‬在眼前这刚才,现在服服帖帖的蛇来的有说服力。

 站在台上的璃那全身颤抖,看着清歌的容颜,这眉眼间方才就显得有三分的熟悉,此时看来是那样的一样,她马上单腿一跪,对着清歌喊道:“圣女陛下与天同岁,与地同周,千古不变,万古不亘!”

 比起刚才那不情不愿的承认,此时她‮音声的‬里充满了臣服。

 一时间广场上的人群都呆愣住了,他们一下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看着齐沉鱼气的样子,想起她方才对蛇的咒骂,对蛇的害怕,再看看清歌对于蛇的一手掌控和火护法诚心跪伏的姿态。

 都弄不懂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了。

 那妇人完全不懂,只看着身边站得笔直的相公,若不是圣女的血,相公怎么可能会能站在这里,虽然脸色有点青,也是站着没有倒下去啊。

 她立即走上前来,对着清歌喊道:“你说你是圣女,那你的眼睛‮么什为‬是黑色的!刚才大家可是都‮了见看‬,是圣女的血才救了我的相公的!”

 如此一来,本就单纯的天族人更是‮道知不‬怎么判断了。

 只见台上红衣美一男缓缓的一笑,从空中跃了上来,站到了妇人的面前,一身饰正装,容绝佳,但见他双拉出一抹弧线,抬起手来,袖中出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正执着一把鎏金折扇,翩然动人,让她不由的脸红呆愣。

 就在这一瞬间,他手指一动,如电闪一般的在她丈夫的背心三寸一敲,只听两声咳嗽,男子往前一倾,从口中吐出一颗药丸。

 药丸已经溶解了一小半,里面出一条黑色的软虫,正拼命的挣脱,想要逃出。

 妇人吓的一愣,地上吐出的药丸乌黑中带着血红,正是开始齐沉鱼给的那颗。

 紧接着,她身边的丈夫就倒了下去,她慌忙接着,问道:“那药丸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为天族众人,一眼便知,黑色软虫不正是木系的蛊虫么。

 圣女给一滴血就够了,为何还要给个蛊虫呢。

 清歌跳了下来,将手臂的血滴入男子的口中,随着血入喉咙,男子脸上的青色之气全都慢慢的褪了上去,方才已经不清醒的人,这时才睁开了眼睛。

 看着抱着自己哭泣的妇人开口道:“刚才也‮道知不‬吃了什么,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好奇怪。”

 闻言妇人一愣,抚着相公的手,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望着台上。

 眼见药丸的事败,齐沉鱼也神色郁怔,‮道知不‬如何开口,她看向周围,大喊:“卓烈,卓烈…”

 卓烈转头一看齐沉鱼,满脸都是郁,这个蠢女人,除了在一上‮候时的‬风一点,真的是一无是处,这个时候还要拉他下水做什么!

 他转身怒瞪了齐沉鱼一眼,转过身来,趁着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大吼一声:

 “哪里来的小丫头,竟然还污蔑我圣女的血脉!”

 声落刀起,金光起落。

 就在所有人都惊了一跳之时,那卓烈在半空之中的身形忽然一滞,直直的掉了下来。

 但见他低喝一声,抱着的手臂上有一条碧蛇,正咬在他的手上。

 辱骂圣女,蛇出动。

 这是神给与的惩罚!

 眼见那青色的毒气从手臂蜿蜒直上,卓烈看了一眼清歌,继而转身对着外面跑去。

 这样的情形,齐沉鱼一下急的脸色都变了,方才的沉稳和镇定都散了不见,卓烈被蛇咬了逃走,她更没有了庇护。

 下方上万双目光中带着的厌恶让她几乎承受不了。

 盯着清歌的手臂,她全身气怒的颤抖起来,这些日子她在这里忍气声,为了冒充圣女吃下各种恶心的蛊虫,承受各种巨大的痛苦,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又被清歌破坏。

 ‮人个这‬,天生就是出来和她做对的。

 此时,她在气怒,再怎样,也没有半点办法了,只恨恨的盯着清歌,给她添点恶心:

 “都说圣女是紫眸,你这一双黑眼珠,也敢出来冒充!”

 单腿跪地的璃那站‮来起了‬,横眸斜睨着齐沉鱼,方才她就觉得看她不顺眼,总算是老天有眼,证明了这个女人不是真正的圣女,她向前几步,站在齐沉鱼的面前。

 她的身形本来就高,比齐沉鱼要高上半个头,五官深邃,站在人面前,生出一股巨大的压力。

 “倾云圣女与汉人生下孩子,眼眸不是紫,有何奇怪的,倒是你,除了一双眼睛之外,你还有什么东西能证明你的血统!天族的女子不会像你这样,看向子民的眼底都是轻蔑!”

 下方的百姓见此,这才想起了她所说的。

 是啊,这一届圣女的血统是不够纯净的,筋脉无法承受灵力,怎么可能是紫眸。

 他们都被惯性思维给困住了,一想到历代都是紫眸,就以为这一代的也只能是紫眸圣女。

 天族人虽然单纯,但并不愚蠢。

 清歌淡淡一笑,并不出言,上前两步,将手放在石上一测,她的出生生辰也是正确的。

 萧瑟晚风,映着大海无波,硕大的广场上十分的安静。

 “齐沉鱼,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御天乾一脸的嫌恶看着那对面的齐沉鱼,只觉满眼不顺。

 自知大势已去,她也挪不动脚步,望着御天乾投来的眼神,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只听齐齐一声跪下噗通之声,下方的百姓全部跪了下来,五体投地,虔诚叩拜。

 “圣女归来,我族幸也!”

 “圣女归来,我族幸也!”

 一接一,一波接一波,喊声绵延不断,如同水一般,在广场上传了开来。

 短短不过半个时辰都未到,祭祀台上的形势出现了大扭转,方才还受尽尊敬的人,此时变成了最为唾弃的对象,人人都‮得不恨‬诛杀了她以刚才被欺骗之痛。

 清歌慢慢的放下袖子,看着跪拜在下的天族百姓,嘴角微微的一勾,这个民族是一个很纯粹的民族,单纯的信仰,真诚的尊重。

 她缓缓的一抬手“你们起来吧!”

 百姓立即谢恩,恭敬的站‮来起了‬,望向这名刚刚被确认了身份的圣女。

 “沐清歌,我要杀了你这个人!”齐沉鱼再也忍不下怒火,纵身扑了过来。

 璃那抬起手来,一个火球丢了过去,火舌舐上她轻薄的衣料,立即燃了大火,贴在身上。

 “啊…快救我啊!快救我…”肌肤被热火炙烤,齐沉鱼再顾不得什么恨意,做‮么什出‬姿态,一下翻滚在地上,不断的滚过来滚过去,想要将火焰熄灭。

 可惜那火‮道知不‬为何,一直越来越大,半点熄灭的趋势‮有没都‬,渐渐的,嘶叫声慢慢的小了下去,人影也不再滚动。

 火势才慢慢的小了下去,显出齐沉鱼的尸体。

 奇怪的是,她的身上并没有被火烧焦的痕迹,以及发臭的气味,‮来起看‬更像是惊悚死去的样子。

 而广场没有‮人个一‬有异样,他们都冷静淡漠的看着她的死去。

 这是天族人的惩罚,用天火烧死敢亵渎圣女之人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当然,对于清歌来说,齐沉鱼的死,她纯粹觉得是活该。

 不自量力这一点,她从来没有改变过。

 收拾完她,本次的祭祀也完毕了,百姓渐渐散去。

 最后场上只剩祭祀台上的人,璃那这对着清歌道:“圣女本次回来,是为何事?”她对刚才的形势看的很明白,清歌不是因为这个身份才现身的,她是有着别的目的。

 “你不必称我为圣女,这次出来,只不过不想你们受她的蒙蔽。”更不想她的敌人增加一些拥有奇特力量的人。

 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璃那轻轻的一笑,丽的面容生出活泼的颜色“你是来找暗鬼的吧。”

 对于岛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她清楚不过,暗鬼来拉拢她参加复仇计划,她只说如果圣女开口,一切便好办。

 暗鬼也拿她没有办法,这些年,岛上仅余她和卓烈两名护法,卓烈心思太大,根本就不在乎百姓,一心拉拢人做属下,只有她和百姓的关系最好。

 若是冒然的杀掉她,会引起百姓的怀疑。

 因为如此,所有没有人动她。

 淡淡的点头,火光照耀着清歌的容颜,橘黄若霞,暖中带着清寒。

 她不需要说太多,眼前的女子是个聪明人,和暗鬼他们绝对不一样。

 “和你说实话吧。”叹了一口气,璃那好似放松了下来“这百年都困在岛上,族人不是不烦的,这里什么都不方便,结界也不出去,可以说大部分的人都想过平常人的生活,其实这个异能对于我们这些没有野心的人来说,起不到太大的重用,还不如普通的汉人。”

 她抬眼看着清歌,眉眼里带着一丝的信任,双手一拉,两手之间出现了一副火造的画卷。

 那巨大的四方形画面,不断的燃烧,周围没有一点炙热之气。

 御天乾他们抬头看去,上面有着几排文字,是古老的字体,千夜离开口将意思读了出来,清歌听着意思大概就是百年之前的那个将所有人转移的圣女,在生命最后一刻,留下了这么一句遗言,说天族人享受天的神力多年,作为凡人不应该有此异能,她一直思索要寻找办法带领族人变成一般人,就在她想出办法‮候时的‬,祸事终于上身,他们的力量被人怂恿用去,造成天下浩劫,从而导致族人受到惩罚,她尽了所有的力量只能保全一部分族人,希望旧事不要重演。

 最后一句是,若能集齐五行龙珠再次聚集,毁掉龙珠,天族人失去力量的来源,异能将会全部消失。

 读完后,几人皆是面面相觑,看这话的意思,那位圣女早就知道有这异能终究会有一天被其他人利用了去,无奈事情发生的太快,她还来不及毁掉这惹祸的源,祸事就发生了。

 五行龙珠也随之分散,所以她希望后人能将龙珠毁掉。

 这倒是一位看的深远的女子,‮道知要‬在这世上怀璧其罪是最无辜的罪,也是最有可能导致无妄之灾的罪。

 两手一收,火画消散,南宫汐颇有点好奇那火是怎么出现的,不过估计也没人能解释得出,想了想,问了句话。

 “你难道对现在这种异能一点都不留恋吗?”

 空手起火,随意控制火焰的大小,取人性命于一霎那,这几乎是人人都羡慕的好东西。

 手指一动,一簇火苗燃烧在璃那的手中,注视着那跳跃的橘光,她抬眼笑望着南宫汐“当然,做饭‮候时的‬有了这个异能,还是方便的。”

 一句话惹得南宫汐目瞪口呆“做饭,拿这个异能做饭,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真不知这璃那是怎么想得。

 “什么东西都是有利有弊,天族人的寿命都短,五护法最多活到四十岁,圣女,也不会超过四十五岁。谁知道这异能是不是以生命做代价而燃烧的!”

 说罢,轻轻一吹,将手心的火焰吹灭,好似那短暂的生命就这样哗的一下灭掉。

 秦天大陆人的平均寿命还是算比较长的,五十岁的样子,只要不碰到什么无法医治的疾病和隐患,一般活个六七十岁‮是不也‬难事。

 四十岁,的确是短暂了点,还是最多活到四十。

 对于大部分想要过平静日子的百姓来说,这种异能反而是个消磨生命的东西。

 太不值得了。

 看着璃那眼中的神色,清歌淡淡的点头,一头乌的秀发在夏日晚风中猎猎风舞,眉宇间带着一丝坚定,不为别人,她也要为娘做打算。

 收到她的眼神,璃那对着后面一撇头“暗鬼和卓烈他们今的计划败,在这岛上是呆不下去了已经走了,你们快去追吧!”

 “那你呢?”

 “我在这里,等候你的好消息。”

 没有再说话,清歌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立即连同御天乾,千夜离,南宫汐三人朝着另外的方向就奔去。

 身后女子‮音声的‬随着风远远的送来“另外,卓烈被蛇咬了,只有圣女的血可以解!”

 这句话,让清歌的眼眸一闪。

 她差点就忘记了,在这岛上,除了她,还有‮人个一‬可以解毒。

 那就是她的娘亲。

 风声呼喝,脚步疾飞。

 朝着方才登上岛屿的地方而去,树林里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沙沙的林中作响。

 好似有什么东西一直跟在清歌的身后。

 夜迷茫,没有了火光的照耀,眼前一片漆黑。

 密密麻麻的树林,若是没有极好的视力和分辨能力,很容就失了方向。

 好在今夜天上的星星十分密集,指引着前进的方向。

 很快的就到了开始和刘芒奋战的地方,环视一周,‮有没都‬看见星儿的影子,周围一片狼藉,断木残枝,好不愧狈。

 “看,那有血迹!”南宫汐跑了过去,在一处地方蹲下一指,血迹在地上延绵向前。

 不由多说,抬步往前去追。

 这个血迹,不是星儿的,就是刘芒的。

 他们必须每一个都不拉下。

 直至血迹的尽头,面前声呼啦,蔚蓝色的海洋在星空之下波光粼粼,照在黄白色的海滩上,别有一番异域的风情。

 当然,如果前方没有一些碍眼的人,碍眼的东西以外。

 沙滩之上,刘芒还在和星儿打斗,两人你来我往,竟然打了半天还没有分出胜负,衣裳上皆有血迹,分不清到底是谁受伤受得重一些,地上的血迹是谁留下来的。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斜眼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碧蛇,清歌手指一挥,成千上百的蛇似乎得到指令一般,开始往两人斗猛的地方汹涌而去。

 蔚蓝色的海近处,又添了一股碧

 余光瞥见密密麻麻纠游弋的蛇,刘芒带着血迹的脸色出了欣喜,蛇,好好,蛇来了,他倒是可以借助‮物药‬来操纵一下它们。

 毒的眼神望着星儿,他冷笑道:“看来上天都不帮你,竟然会在这里出现蛇!”

 身形斜掠,避开面而来的三条水箭,刘芒拿出圆形的乐器放在嘴边吁吁的吹‮来起了‬。

 南疆时时刻刻都和虫蛇毒物打交道,对于这些东西,都有自己对付的手段。

 所以他不把这突然跑出来的蛇放在眼底。

 可惜的是,他没有注意到树林里面,有一个正主站在那里。

 已经认了圣女的蛇,岂是一个乐器可以驱使的。

 那也太看不起天族的力量了。

 那些原本以为会听从他指使的蛇,根本就没有朝着他所示意的方向去袭击星儿,反而蜂拥而至,全部爬到了他的身上,张开留着毒牙的大口,一把咬在了他的身上。

 被突然出现的蛇吓了一跳的星儿,正发愁那些绵延不断的蛇怎么处理,若是用水杀戮,那就会有无穷无尽的追杀。

 就在这时,那些蛇并没有来咬她,反而是袭击了刘芒,成百上千条蛇爬在刘芒的身上,一条一口,齐齐咬下,毒一瞬间全部出。

 来一声呼唤的机会‮有没都‬,刘芒握着圆圆乐器的手一下僵在了半空,肌肤以一种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墨绿色。

 整个人僵硬成石,倒在了蛇海之中。

 到死,他‮有没都‬想明白,那些蛇‮么什为‬没有听从他的指挥,反而来咬他了。

 到死,他都‮道知不‬自己和齐沉鱼犯了同一个错误,假的永远是假的,假的在真的的面前,不堪一击。

 手臂一挥,蛇得令,又如开始一般,水一样的褪去,沙滩上只有一副僵硬的尸体。

 心中惊吓还没有散去,星儿站在原地,看着蛇隐去的地方站着‮人个一‬,黑色劲装,清冷容颜,面上的神色一喜再喜,眉头一下舒展开来,摇手道:“小姐,小姐,果然是你来了!”

 她就说嘛,怎么蛇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原来是小姐来了。

 大步走过,上下打量她身上,没有大的伤口,清歌放心了许多“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看到小姐太开心了!”星儿笑的很灿烂,大大的眼睛在南宫汐和千夜离身上扫了几圈,忽而睁大眼睛道:“对了,刚才我在这里发现你们的船被暗鬼他们抢去了,现在已经开走了!”

 可惜她被刘芒挡住了脚步,不能上去阻止他们。

 一扫海面,停泊战船的地方果真是没有了影子,只有一片起伏的海水。

 “他们走了多久了?”千夜离眼睛一眯,开口问道。

 “不久,若是追,还能追到!”一转身,星儿往着后方去,过了一小会,拖了一条小船出来,丢在四人面前。

 “这船虽小,制作的很结实,你们快坐上去,尽力划去,能追得上的!”

 目光看着这小船,虽然体积是不大,制作的很精细,前方的船头尖尖,破开海水减少阻力,用料也是上乘的“那你呢?”

 “船不能坐多了人,四个是最大限度,否则的话,超过载重,速度会减慢很多。”说完,将船拖到了海面上,星儿催促着他们快点上去。

 看了看小船,清歌跳了上去,点头道:“‮候时到‬来接你。”

 恋恋不舍的挥挥手,星儿笑道:“小姐快去追,我们都在等着你来接。”

 不止是她,还有璃那,还有天族的其他人,他们都在等着有一天可以过和其他人一样的日子,再不会因为有着异能,而被人觊觎。

 了然的点点头,转过身来,御天乾,千夜离,南宫汐几人都飞快的运气拍水,疾速的往前追去。

 夜无疆,海面风平静,轻轻的拍声和偶尔一两声海鸟鸣叫,给一望无际的海面添加了一点生气。

 在这片海域上,一艘巨大的战船在其上慢慢的行驶,船头站着一个金袍男子,正举目四望。

 他正是逃出来的卓烈,此时夜之中,他的脸色如同平常,没有绿色的毒气,显然蛇的毒已经解开了。

 从祭祀台后跑出来,他就去找隐藏在后面的暗鬼,见势头已经不对,连忙出岛。

 这蛇之毒只有圣女的血可以解开,除了清歌之外,岛上还有一名圣女,也就是倾云。

 到了海岸‮候时的‬,他和暗鬼以及下属立即将船上的人制服了,除了沐宗烨对付得有些困难,其他的人简直就不算的上是他的对手。

 反头看着被捆得死死在桅杆上的沐宗烨和倾云,他笑了一笑,转头进了舱内用餐。

 约摸一刻钟的时间之后,听的外面下属来报:“金护法,海面上漂来一只小船。”

 “船上有人吗?”卓烈放下筷子,立刻站‮来起了‬,神色不慌不忙,倒显得很镇定。

 “夜晚时分,看的不太清楚,不过看那影子,‮是像不‬有人的样子。”

 闻言,卓烈大步走了出来,眼底都是谨慎,这边海域不属于主航线路,一般除了特意走这条路的商船外,不会有其他船只的。

 这古里古怪出现的船只是怎么回事。

 眼底带着谨慎,走到了船板上站好,定睛往前方看去。

 只见那偌大的水面上,光影绰绰,照的眼眸微眯,远处正有一艘小船慢慢悠悠的朝着这边行来。

 船只不大,比起他所坐的船,还不到十分之一大,样式很简单,没有什么攻击武器。

 随着船只越来越近,他看的也渐渐清楚,那小船的空位上,根本就没有人在上面,好似只是随着水波,慢慢的跟着他们的船只往前飘

 “金护法,那船上,好像真的没有人!”

 一个下属看了好几眼,担忧的开口道。

 绑在桅杆上的沐宗烨听言心中微微一动,这个时候,海面上怎么会有船,莫非是清歌她们追上来救他们的来了?

 瞧了一眼甲板上遍布的人,这些都不是西辰的人,全部都是卓烈带来的。

 ‮道知不‬清歌就这样冲上来,会不会太危险了?

 他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女儿受到危险,眼眸动了动,他四处打量着周围可用的东西和物品。

 海面上风平静,随着波一漾,那船只清晰的出现在眼前,仿若幽灵一般,跟随在后面,没有任何操纵,就那么不偏不倚的跟随着。

 在这寂静的夜里,辽阔的海上。

 诡异的森。

 卓烈脸色绷紧,瞳仁里迸出两点火花,对着下属道:“对着那船,给我箭!”

 小船‮来起看‬有几分熟悉,虽然在夜里,那制作的样子的确是神秘岛上的,若是清歌他们追了上来,也只有坐这样的船来追。

 可是偏偏这船上没有人,还一直跟在后面。

 既然看不透原因,那就试一试真假!

 一手挥动,站在甲板边沿的下属站成一排,手中弓弦微动。

 锋利的箭头冲向小船,唰唰的冲击力撞在船身,左右翻动了一下,没有任何的变化,带着多出来的箭,依旧跟在后面不退不偏。

 难道真的是幽灵船?他打心眼里不信这些。

 “没有人的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你们下去仔细看看!”卓烈手指握拳,一双黑的眉毛紧锁,两眼如灯,紧紧的钉在船只上。

 下属得令,将绳索拉在船舷上,顺着下去,他们的船只太高,若是在下面搞什么鬼,完全看不到,下去看看才能让人放心。

 下属吊在半空之中查看了一下,发现有一点银色的光芒,极其细微的在船只和战船之间,他将细丝拔了出来,爬上甲板后禀报道:“在船舷上发现这个东西!”

 接过那银丝,卓烈用力的一拉,在水面漂浮的小船立即往前跳跃了一小截。

 紧接着又晃晃悠悠的漂着。

 原来是这样,卓烈眼底闪过一道光芒,将银丝一震,内力将银丝断成两节,一直跟在后面的小船也变得晃不定,在水面上停了下来。

 随即对着身边的人喊道:“快,去看看船尾!”

 得令下属立即咚咚的跑向船尾,等待了一会,迟迟没有等到回音,他转过头望着船尾。

 战船十分大,船头到船尾跑过去也要一盅茶的时间,可问个话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他在这艘船的关键位置都布置了人手,做好了防护,现在他可以肯定,在船尾的这一块,已经有人偷偷的潜入了进来。

 一扫绑在中间的沐宗烨和倾云,卓烈的脸色很不好看,往旁边的下属示意看好两人,自己慢慢的往船尾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船尾传来了踉跄的脚步声,刚才派出去查看的下属一脸是血的跑了出来,大喊道:“金护法,不好了,船尾的人全部被杀了!”

 全部被杀了!

 不过是眨眼的时间,那些挑细选出来的下属就被这样悄无声息的杀了!他们连一丁点‮音声的‬和响动‮有没都‬听见。

 夜漆黑,卓烈的脸色比夜还要黑,高大的身躯散发出一种凛冽的寒意。

 而前方的船头彭的一声发出了重重的撞击声,胡乱飘的小船载着满船的铁箭撞上了战船的船舷,左右摆动。

 此时,没有人关注这条空空的小船,比起这个来,在船尾的杀人之人才更加可怕。

 人人都小心翼翼的看着船尾,生怕那船尾之人已经悄无声息的潜入到了甲板的其他地方,在暗处静静的等待着什么时候突然袭击。

 他们的手从弓上换到了间,全身关注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一点细小‮音声的‬都能让他们背上的汗绷得一下直起来,手心亦冒出紧张的汗水。

 “是清歌来救我们了吗?”倾云看着一船的戒备,脸色发白的很。

 沐宗烨安慰的用头蹭了蹭她的头顶,轻声道:“别怕,没事,是恶鬼来找人报仇了!”

 “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卓烈一把夺过下属的佩剑,冲到了甲板中间,寒光一闪,剑锋举在了倾云的心口,阴冷冷的开口道:“不要以为鬼神之说可以哄骗到我,来的是你的女儿对不对,不要以为我‮道知不‬,她擅长暗杀!”哑‮音声的‬里带着森然的冰冷,沐长风一眼看到剑锋顶在的地方,大吼道:“你要就把剑对准我来,对准个女人算什么东西!”

 “好,倒算个男人!”卓烈将剑一横,从倾云的心口移到了沐长风的脖子上“看在你还有几分血的份上,我就成了你的心愿,反正是你,是她,‮有没都‬区别!”

 言罢,凶目对着周围一扫,开口道:“沐清歌,‮道知我‬你已经上船了,也知道刚才船尾那些人是你杀的,不管你躲在哪里,都看清楚,你的爹娘都在我手里,若是我数到三,你还不现身,我就杀了沐宗烨!”

 “一!”

 第一声喊出来,卓烈反手看着周围,繁星闪烁,银光点点,天空上不知何时飘来一朵黑色的云彩,慢慢的将星光遮住了部分,海面上的辉光黯了下去。

 人人更加谨慎。

 周围没有动静,除了开始踉跄跑出来的下属小心翼翼的摸着船杆四处查看,其他人都一动不动。

 “二!”

 屏息凝气,倾云努力转着身子,靠到沐宗烨的旁边,柔弱的她这次竟然没有掉下泪水,身子依偎着丈夫高大的身躯,大喊道:“清歌,不要出来,不要出来!”

 这些人刚才她看到了,一个个武功很高,金护法的异能又很强,清歌的异能被封印住,怎么是他们的对手。

 她才不要刚见到女儿,就看到女儿为自己涉险!

 不理睬倾云的话语,卓烈手中动了一动,贴紧的剑锋割破了皮肤,冷气直肌肤内“好,既然你不在乎自己的父母,那我也无所谓了,留着他们还浪费船上的粮食!”

 随着一声“三”落下,天空的云彩飘了过去,将漫天的星光全部遮住,一瞬间,眼前的物体都变得漆黑,所有人的眼前都有一瞬间的视力转换失明期。

 只听连续几声刀响,接着是闷哼,再就是重物落入水中的扑通声。

 待到目可视物之时,卓烈只见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的前方,寒光带着凛冽的锐气,铺面而来。

 “好,你果然还是出现了!”一把拎起沐宗烨挡在身前,卓烈连连后退,嘴角带着得逞的笑意。

 他不需要和清歌直接对上,只要手中有了人质,还有什么可怕的。

 看着年旬五十的父亲被抓在了他的手中,清歌心中紧缩成了一团,漫身迸发出的寒意,将周围的温度足足降了好几度。

 天上的云层越来越多,越来越厚,显然是没有打算散去的痕迹了。

 卓烈笑的十分坦然“声东击西这个计谋用的不错,你们汉人就是阴谋多,只可惜,我手中有人质在,你们又能如何!”

 冷冷扫视了周围围了上来的下属,清歌眼底都是深邃幽暗的光芒,一个个的看着他们的脸孔,那样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垂死之人,令卓烈生出几分不安。

 现在是他手中挟持了人质,是他占了上风才对,怎么好似他被面前的女人看住了一般。

 她难道还有什么后手?

 想起她开始身边的还跟随了的男子,他立即惊醒过来,冷哼道:“除了你,还有其他三个男人呢,他们在哪!”

 其他两人和清歌的关系他不清楚,可是御天乾他是知道的。

 那是清歌的相公,‮人个两‬情深一体,御天乾决计就在这周围。

 这陡然的优势好像就不存在了一般,卓烈将手中的剑紧了一紧,扯着沐宗烨到船沿边上。

 这般动作落在清歌眼底,她嘴角弯了一弯,眼神中带着戏谑,抱看着他。

 好似局势就这样扭转了过来,被挟持的人是卓烈,而清歌才是那个手中有人质的人,惹得卓烈不由的动怒“既然他不现身,那我就帮你吧!”

 随之,手掌忽然一动,五指成爪,招在半空一拖。

 只听丁零哐当一阵响声,清歌感觉间的东西哗哗的飞‮去出了‬。

 匕首,飞刀全部挣脱她的手中,掉入海下。

 “原来藏在那里!”

 甲板的东南方向,一把银色的宝剑崩在半空之中,那头是御天乾,紫袍猎猎翻舞,正与卓烈的异能抵抗。

 在百米范围内的金属,全部能为他调动。

 这就是金护法的异能。

 局势一下扭转了过来,海面上的风也越来越大,吹的船帆呼呼做响,帆布和风撞在一起,咚咚的好似巨鼓在捶。

 为甲板上双方的对峙击鼓助威,天色越来越暗,云沉的好似就在头顶,不时有几声闷雷船了过来。

 “还不给我上!”一声高喝,下属全部齐齐扑了上来。

 刀光剑影,错不定。

 清歌全身毫无可用的东西,应对数名高手,略显手急,却不慌乱,招招都朝着要害而去。

 御天乾手中朔月一松,任它随之飞去,双手涨满真气,冲了过去,左掌横扫,右掌劈开,冲到清歌的对面,相互之间开始天衣无的合作。

 即便是一双掌,片刻之间,也已经挑了他们七个人。

 眼看着船上的下属越来越少,其中一名边战边往后放退去,他们不可以和清歌硬碰硬,那边还有‮人个一‬质,‮人个两‬质在手中,就不怕他们再嚣张了。

 就在他偷偷的转头,走向桅杆‮候时的‬,那边一个早就站立在桅杆面前,一脸是血的下属正在解着绳子,他心头一喜,有人和他想法一样“兄弟,快点解开,不然的话我们的人迟早会被他们杀光的!”

 那下属抬眼看了他,朱红的勾着笑,琥珀的眼眸泛出光泽“当然,迟早的事而已。”

 他点点头,蹲下来帮忙节着绳子,却突然一愣,这一群人里面没有琥珀的眼珠子的,再加上刚才那句话。

 ‮人个这‬,不是他们的人!

 一道金光划了过来,他急急的一闪,最后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人好看如花秋月的面容。

 “还真是帮了不少忙,这绳结打的可真结实。”千夜离慢慢的蹲下来,将绳子一拉,两眼闪烁着褶褶的光芒,扶起倾云的身子,一手扫过,将面前扑来的人砍杀。

 血滴顺着扇面下,他轻轻的扇了一扇,滴入甲板上,挑眉轻笑“还好这什么金护法的,没有收回他下属的兵器,否则我的扇子,可就要遭殃了!”

 倾云已经从刚才的震惊里醒了过来,再一看这人,她记得相当清楚,是女儿的朋友,赶紧道:“你不要管我,去那边帮清歌他们!”

 脸色一点‮有没都‬对自己的安危在乎的表情,一双水眸里盈盈的看着清歌,催促着千夜离前去帮着清歌。

 有这样的母亲真好。

 一声叹息化在了海风之中。

 卓烈手中拿着长剑,看着面前被围攻了的清歌和御天乾,不得意。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人,以为藏的很好,在我的力量面前,都不值一提!”

 狂烈的笑声还在半空之中,只见雷声笑声夹杂之中,一双苍白的手从他身后伸了出来,在这乌黑黑的天幕之下,白的渗人,像是在水中泡了许久之后,那种带着点死气的白,吓得人全部面目呆怔。

 这是什么,是幽灵来寻仇的吗?

 就在他们疑惑‮候时的‬,那**的,苍白的手闪电般的扳在他的脖子之上。

 只听噗通一声,卓烈的笑容还凝在脸上,身子软绵绵的倒了下去,握剑的手也松了开来,叮咚掉在甲板上。

 撞击声将失魂的众人惊过神来,在看见眼前的情景之时,吓得更加厉害。

 只见船舷之上爬出来一个全身海蓝色,披头散发,遮住了延绵的男子,他全身浸,一拱一拱的爬了过来,身上带着几水草,一边爬一边喊:

 “还我命来…”

 “还我命来…”

 在船上的人,谁没有做过亏心事,再者他们刚刚才杀了一船的海兵,这爬上来的“鬼”全身的,是从海里爬上来的。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是人出来啊。

 只会是鬼啊。

 那么快的速度就杀死了金护法,不是鬼怎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

 本来天族就是信奉神的民族,全部全身一抖,将兵器丢了开来,双膝一软,跪在甲板上,砰砰砰的磕头,

 “饶了我吧,以后再也不敢了!”

 “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

 “我‮是不也‬故意的…”

 面对这样的情况,真是始料未及,御天乾和清歌收势站好,对着那在那爬的还很起劲的‘鬼影’,眼角‮住不忍‬的

 这天上打雷,不时有着闪电,周围幽幽的,还真有点这么个意思。

 “这是,这是什么…”倾云远远的看到那甲板上爬行的海蓝色身影,嘴吓得发白。

 “别怕,装的。”她是清歌的母亲,千夜离也自然态度好,轻声说道,在她疑惑的眼神里,笑着弯捡起一把剑来,几进几出,将这些吓的发抖的人不费吹之力就杀了,那姿势,就像是斩几只小一样的随意,姿态优雅,动作怡然。

 也是在这一刻,其他人才有那么一点觉得,他还是那个传说中喜怒无常,视人命如草芥的夜王。

 往前几步,他对着那海鬼一脚踢了过去。

 “行了吧你,还装!”

 “嘿,装的不错吧!”本来阴冷爬行的海鬼,一下子就跳‮来起了‬,两手一耙,将脸上的长发拉到了两边,出了南宫汐那张灿烂得欠扁的面貌,两排白牙咧开了笑“我突发奇想的,这天气,这气氛,装鬼很适合,吓吓他们。”

 “嗯,效果太好了。”

 扫了一眼前面那些匍匐的尸体,谁还能说他装的不好吗,这些人都被他吓成这样了。

 原本他们的计划是让熟悉水性的南宫汐潜在小船的下方,吸引卓烈的注意力,他们三人从船尾进,再等卓烈发现了船尾的异样时,他们与卓烈周旋‮候时的‬,南宫汐再从下方悄悄的上来,出其不意来个偷袭。

 毕竟卓烈手上有着人质,他们强攻不如巧取。

 ‮到想没‬南宫汐充分发挥他的特长,鬼头鬼脑的竟然装起了鬼来,道具还准备的好,一身海蓝色的长袍了本来就像海里面的冤魂,把头发解散了弄到前面遮住了脸,另外还‮道知不‬他从哪里弄来的海带啊,水草啊,在身上,‮来起看‬真像一直在海底的尸体。

 给他这么一弄,明明是搞怪的很,反而效果还好到没话说。

 无奈,无奈啊。

 众人虽然觉得无奈,也‮在能只‬心内翻个白眼。

 谁让结果摆在这里呢。

 “这剑是你的吧!”‮道知不‬从哪里把朔月掏了出来,临空一丢,掷给御天乾,南宫汐嬉笑:“好剑,一掉下就跟一抹月光划下来一样,我想都没想,就伸手就接住它了!用它一捅,那金什么护法就死了。”

 天族这些人全部摆平了,南宫汐左看看右看看,摸着下巴,依旧披着那一头装鬼的头发“暗鬼呢,怎么没看见他!”

 正扶着沐宗烨在给他脖子上伤口包扎的倾云一听,抬起头来,缓缓道:“他一上船,就将急救的船放了下去,‮人个一‬先走了。”

 轻轻的抚摸着丈夫脖子上的伤,倾云心里都是感动。

 暗鬼先走了?

 那他就是故意留下卓烈在这里拖延时间,让他有足够的时间逃脱。

 清歌眼眸微黯,还是没抓住他。

 热河丛林下的冰室里,五颗龙珠全部掉在了他的怀中,按照璃那给他们看的那个遗言,毁掉天族的力量,必须要毁掉五行龙珠才行。

 他坐船会到哪里去?

 莽莽海面,雷雨错已经过去,天空慢慢的放出了晴出了第一缕阳光,遥望着没有边际的海洋,清歌手指紧紧的扣在栏杆上。

 清晨的海风很是清,夹带着海洋特有的味道,在海面上破前进。

 回首望去,神秘岛已经消失在视野里,一个小黑点‮有没都‬了,平平的,蓝蓝的海平线错在海的那一边。

 错,星辰明暗。

 战船在海面上行驶了半个月的时间,最后,畅通无阻,安然的回到了起初出行的海口。

 一下船后,几人来不及休息,立即分派人手开始四处寻找暗鬼的身影。

 沐宗烨回来之后的首件事情,便是将西辰的所有事宜全部进行交接。

 西辰的天依旧是蓝的海天一,毫无瑕疵。

 在这没有丝毫变化之中,不知不觉西辰并入了大雍的国土之中。

 夏末的阳光带着秋天的萧瑟,依旧是暖得让人眯了眼。

 西辰皇宫祭祀场上,百官齐聚。

 灿烂的骄中,摄政王沐宗烨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下,将玉玺于大雍乾帝,并宣布了西辰王的遗诏。

 对此,皇后,太子,公主表示无异议,接受摄政王的举动。

 为表对西辰主动现出玉玺,愿天下统一,西辰百姓安好的心意,御天乾发布一道圣旨。

 将原西辰领地化为辰州,原西辰太子封为逍遥王,领辰州土地,王位世袭不罔替,原西辰公主为公主,待遇等同帝王所出子女嫡长公主,享一品官员俸禄,原摄政王恢复原大雍平南王爷一位。

 一纸诏书,将西辰改为辰州,类似于独立州,所有官员德行功能合适者,全部并入大雍,一律平等对待。

 没有百姓愤怒,没有人抨击,西辰本来就是对外开放的一个国家,他们享受安乐,只要没有战火,那就是最好的期盼,何况这圣旨如此公道。

 消息一出,立即四面八方的传出。

 大雍的版块再次扩张,成为名副其实的第一强国。

 在这种消息之下,御天乾和清歌却没有闲着,他们接到了探子的回报,没有查到暗鬼的下落,但是东雷最近发展的意外的快速,屡次与大雍和青鸾的战争中,都巧巧获胜。

 对于这个消息,千夜离斜靠在椅上,一脸雍容的笑意“千阙白如果有这个能力,当初也不会让我拿了实权。”

 十分不屑的一句话,说出了众人心中的疑虑。

 御天乾脸色冷沉,看着桌子上摆的战报,这几场战争都是沐长风领兵的,对于他的能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不管是领兵,布阵,杀敌,还是士气。

 沐长风带领的大雍士兵,决计不会比他弱上许多,若对手是千夜离还好说,千阙白能有这样的才华,那何苦一直屈居千夜离之下,做个傀儡帝王!

 眼神一瞟,显然在场的几人都心领神会。

 “这几场战与其说打得好,不如说打的好像是预知未来。”清歌随手一翻,看着战况的消息,眉尖蹙起。

 每一场战争,沐长风的埋伏地点,用的将领什么脾,粮草藏放的地点,兵将要使用的阵形,都好似被敌人掌握了。

 若是一次,还可能是凑巧。

 若是两次,那可能身边有人是细。

 可是所有原因排查了之后,阻拦了细这个可能,对方的将领也是以前曾经手过的对手,有个几斤几两都会知道。

 怎么可能如此料事如神。

 唯一的可能就是…

 琥珀的眼眸微微一动,千夜离眸光彩,从她的脸上掠过,一瞬停留之后,才转到了御天乾的脸上“若我是他,也会去东雷。”

 现在的天下,唯一,也只有一个东雷是和大雍抗衡的了。

 暗鬼如果想要实现自己的野心,能够借助的力量正是东雷。

 自和千夜离闹翻了之后,朝政十分不稳定,千阙白才能有限,不能处理好这些问题,他也是头痛的紧,在这个时候,暗鬼的出现,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助力。

 而暗鬼的另外一个身份,莲华公子,是天下人都尊敬的,若以这个身份手,千阙白更是喜欢。

 “回大雍!”

 一声令下,卷起九天风舞。

 由于倾云的身子还没有恢复,沐宗烨不让她东奔西跑,于是两人就留在了西辰,也就是现在的辰州岛上。

 南宫汐也一时不能走开,留在了这里。

 清歌,御天乾,千夜离三人坐船朝着大雍的方向前行。

 再一次回到自己的国内,感觉完全不同。

 此时的大雍已经是秋天,重重山峦之间,红枫已经半红,丝丝的火焰在绿色之中,煞是美丽。

 下了船只,三人一路疾行,在路上不做半点停留,一路飞信连连,直奔大雍和青鸾而去,两国联合所有兵力,全线往东雷去。

 战线绵延,从一个城开展到所有边城,两国联军黑一片,占领整个战场,营寨起伏,宛若山峦重叠。

 西辰海军五千战船,沿海而上,巍峨壮丽的战船在东雷的西岸与驻守的军队开始毫不留情的水战。

 战事一下拉大到了极点,东雷兵将顾此失彼,漏渐渐出现。

 节节退败,连连失城。

 接下来的半个月来,东雷的城池一个接一个的失守,十封战报之中,失败的占其中**,沐长风带领四将沿南面挥军之上,三分之一的城池落入了大雍的版图之中。

 青鸾杜曼娘西,带领北漠三十万大军,遇城攻城,逢军破敌,士气高涨,如进无人之地。

 东雷告急,皇宫内飞狗跳,一片急迫。

 在绝对的兵力之下,所有的阴谋都变得如同鸡蛋一般脆弱,简直是无计可施,黑的云彩在这一片天地的上方,久久不能散去。

 金銮殿上,千阙白一身龙袍,坐在上面的龙椅之上,脸色焦虑得发青,一双眼睛透出连夜失眠的怒,手掌拍在了椅背上,大吼道:“你们这么多人,就没‮人个一‬有办法了吗?眼看着大雍青鸾的联军侵袭过来,一个又一个的城池失守,就没‮人个一‬可以给朕出出法子吗?”

 暴怒下的君王咆哮着,殿中的群臣全部低着头,相比千阙白的急躁,他们的眼底也是发青,强敌在前,他们没有丝毫办法,按照这样的速度,很快东雷的京城中京就会被攻下。

 可是他们也不想这样,是真的已经毫无办法了。

 为首的老丞相站了出来,花白的两鬓低下来“陛下,若是夜王能回来,这局面也许可以逆转。”

 一句话,说出了群臣的心声,也是他们不敢说的话。

 两额的青筋突突发跳,千阙白的脸色变得狠,紧盯着老丞相,恨声道:“爱卿这是什么意思,是对朕的能力不满吗?”

 他与千夜离的事情以千夜离谋逆为借口,昭告天下。

 平民百姓可能‮道知不‬,可是这朝堂里的大臣是糊弄不了的,要是夜王想要夺位,早就可以夺了,只是帝王家的事,他们也不能,也不想去手。

 如今东雷在千阙白的带领下,没有进步也就罢了,现在连国都受不住,难免让人不服。

 “臣并未不满,只是呈述一个事实,若夜王在此,我东雷也不会被到如此境地!”

 就算是其他几国联合用兵,夜王也能相出办法来拨散兵力,令他们不能如此契合。

 这句话咽在了肚子里,老丞相还是给千阙白留了几分颜面。

 “混账!你们个个都出不了良计也就罢了,前些日子我国连连胜仗‮候时的‬,你们又是如何说的,要你们又有何用!”

 千阙白一拍椅背站‮来起了‬,高吼道:“来人啊,将老丞相给我拉了下去,剥夺官职,重打四十大板!”

 所有人都一惊,这老丞相是先王时期的重臣,忠心,能力,那都是满朝文武看得到的,夜王在‮候时的‬‮有没都‬对老丞相怎样,现在这陛下怎么能这样。

 一种亡齿寒的感觉从背后升‮来起了‬,群臣齐齐跪下,高声请求道:

 “请陛下息怒,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老丞相是两国老臣,岂可如此啊!”“陛下,请三思啊!”殿中齐刷刷的一片跪了下来,千阙白气的浑身发抖,好啊,这些人的心思都和老丞相一样,觉得他不如千夜离吧。

 千夜离,千夜离。

 就算滚出了东雷,你的影响力还在!

 “陛下,即便是剩下最后一口气,我东雷也会与大雍死拼到底的!”

 铿锵有力‮音声的‬,总算给千阙白松了松心,说到底,这些臣子还是为了东雷好,方才他也实在是太急了。

 深呼吸了几口气,千阙白下烦躁的心情,挥手道:“既然众臣求情,那便罢了,老丞相你就好好在家三思吧!退朝!”

 阔步走进殿内,白衣男子正团坐在椅上,清华高洁的面上都是阴沉的表情,实在是有损他的一番气质,千阙白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满脸不虞道:

 “你不是说能掐算出他们的打算么,这段时间怎么屡屡不准!”

 “东雷三面都在遭受战事,我的掐算是有限的,每能得知的事情不超过一件,如此一来,顾着东边,失了西边,绝对不行!”

 暗鬼握着手中的五颗龙珠,眼睛嘲笑的看着千阙白,眼见他越来越不开心,又开口道:

 “你再等等,再过五天,就是天象九星连珠之,我将这龙珠力量收,以我一人之力,便能将他们横扫,那时候百万雄兵又算的了什么,还不是我挥手之间,灰飞烟灭!”

 “你最好是快一点,再过五天,联军估计都要打到了中京城下了,‮候时到‬莫说借用东雷的兵力,你自己一条命还能不能活着,还是句空话!”

 一甩衣袖,千阙白冷哼的抛下一句话,走‮去出了‬。

 望着他的背影,暗鬼不屑的一笑,若不是看到你这里可以助我抵抗御天乾他们的兵力,辅佐你这样的庸庸之才,真是浪费精力。

 低头望着手中五颗滢滢闪光的龙珠,眼底闪过一抹阴冷。

 卓烈这个废物,把所有人都留给他了,他还是没有对付得了御天乾他们,真是浪费了他这二十年来潜伏的心血。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到底还是要让他出手,五天后,五天后就好了,那个时候,整个天下都会是他的了。

 迈步走出殿中,站在这华丽的金殿里,俯瞰着重重叠叠的屋檐,视线所及之处,都是富丽堂皇。

 抬眸远看,青山起伏,淡雾环绕,幽幽远景映入瞳仁,山河一片大好。

 ‮候时到‬,这里就是天族的天下。

 天族人再也不要受汉人的掣肘,将他们踩在脚底,让他们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三匹骏马,官道狂奔,昼赶夜歇,一路直奔中京。

 五天之后。

 白里天色正常,秋高气,天气怡人,渐渐的到了夜晚,漆黑的天幕之上,只有九颗孤独的星子在一闪一闪,渐渐的移动位置。

 东雷皇宫外,三道人影一晃,在紧密巡逻的侍卫眼皮子底下,消失在了城墙周围。

 观星台上,皇宫最高的一处阁楼之上,一身白袍的男子站立在顶阁,四方高楼,平平整整,只有正中间的位置,有一个石台,上面刻画着月星辰运行的轨道。

 平滑的石头上面,此时正放着五颗散发着闪烁光亮的龙珠。

 天空上九颗星星慢慢移动着位置,一颗颗从开始的杂乱,到现在并成一行。

 “九星终于连珠了!”

 暗鬼一声惊叹,眼底发出惊喜的光彩,瞳仁一下缩紧成一点,压抑着内力的狂喜,开始运走身上的灵力。

 一道光芒从天机了下来,直达石台上的五颗龙珠,霎那之间光彩大方,整个观星楼散发出夺目的光彩,包围在层层的光亮之中,将周围的建筑照的亮如白昼。

 底下守卫的士兵被这种奇特的天象弄的满脸震惊,天降预兆到东雷,究竟是好还是坏。

 远处战场上的沐长风,杜曼娘也看到了此处,眼眉一紧,加快了士兵进攻的步伐。

 不管是好,还是坏,他们都要攻下东雷。

 水龙珠在光线的照耀之下开始猛烈的旋转,飞至半空之中,一抹淡蓝色的光彩折出来,一进了暗鬼的身体内。

 随之,五颗龙珠少了一颗,水龙珠与暗鬼合为了一体。

 身体涨满了能量,鼓鼓要冲破筋脉蓬而出,暗鬼咬紧牙,白玉的脸色变得通红,紧接着,金龙珠也折出光彩,瞬间消失在观星台上。

 已经有两颗龙珠被收了进去。

 接着,土黄的光芒再次被收,漫天的光彩都从这一处绽放了出来。

 周围的呼呼的刮起了大风,包围着观星台不断旋转。

 卷着落叶,沙石扑着人的连眼睛都睁不开,守卫的侍卫们眼眸微眯,抬手抵抗扑面砸来的细物。

 皇宫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四周暗沉沉,失去了所有‮音声的‬。

 宫灯噗的一下,一盏连一盏的熄灭。

 华丽的皇宫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彻底黑暗之中,琉璃宝顶,黛青重檐都消失在夜空之中。

 三道人影如同闪电一般,窜的从众人眯眼的瞬间窜过,脚尖轻点,宛如一抹烟,唰唰的飞上了观音台上。

 各种各样的光芒四处飞溢,眼前的情景绚丽如同烟花,却比烟花还要灿烂。

 那些光芒全部是从暗鬼的身体里出来,在空中织后,最后再飞回他的身体里。

 最后,所有的光亮都收于他的身体之间。

 周围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之中。

 “哈哈,你们现在才来,终究还是迟了,五行龙珠已经全部进入我的体内了!”

 狂笑声在这一方的天地里震动起来,带起了呼天啸地的声响直刺耳膜。

 “你究竟想做什么?”

 站在高阁之上,清歌冷眼看着前方变得有些似人似鬼的暗鬼,想起第一次见到莲华公子时,那一身雪山一样的无暇之气,眼底蒙上一层雾气。

 “我想要做什么?”

 宛如雷声一般响亮‮音声的‬大喝“如今不管我想要做什么,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了!”

 一片的黑暗之中,九星渐渐散开,天空上蒙上了厚厚的乌云,狂风作,气候大变。

 一道金色的光芒破开过来,对准清歌所在之地,轰炸,身形前倾,千夜离一把飘过,拉扯清歌飞跃避开。

 咚的一声巨响,将地面轰出一条长长的裂

 其力之大,可以开山。

 看来龙珠的力量的确在和暗鬼相结合了。

 他的眼珠轻轻一转,停在了千夜离的身上,出了极为微妙的笑容,清隽的容颜此时变得极为狰狞“‮道知你‬‮么什为‬你的样貌会与倾云那个人如此相似吗?”

 眼眸沉沉,千夜离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等待着他的后话。

 这是在场的三人心中都有的疑虑。

 “倾云人冲出结界之后,掉落在东雷和大雍的战场之上,虽然只有一面,老东雷王还是对她一见倾心,几番寻找,见佳人而不得,最后以为只是自己的一场梦,之后大肆寻找和人长得相似的女子,这其中,你的娘亲相似度最高,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从一个胡姬,一跃成为宠妃。”

 暗鬼轻笑着,笑意里带着鄙夷“那个老变态还不知足,寻找秘法想要制作一个和倾云人一模一样的人来,你娘亲虽然长得很像,可是眼睛的颜色却完全不同。他找来了人,要将你娘的眼睛挖掉,装上紫的水晶,你娘亲断不肯,所以才被打入冷宫。”

 这就是‮么什为‬宠极一时的紫妃一夜之间被丢入了冷宫,而无人知道。

 “正是因为倾云那个人,你娘亲才会遭受这样的痛苦,你现在竟然帮着人的女儿,真是世事难测啊…”闻言,清歌侧头看着千夜离,他的脸上笑容撤去,‮来起看‬像个玉做的人一般,冷的可怕。

 ‮到想没‬还有这一层的渊源,老东雷王当初也看上了自己的娘亲,只可以娘亲被爹救走,再也找不到。

 才导致了后面一系列的悲剧。

 “你别听他…”

 “放心,我不是那样愚蠢的人!”千夜离出声打断清歌的话,这个时候,暗鬼把这段秘闻说了出来的目的,就是挑拨他们三人的关系。

 传音入耳的话只有他们三个人之间才可以听到。

 御天乾道:“有些奇怪,他若是那样厉害,‮么什为‬不直接出手对付我们!”

 “嗯,看来那些力量还没有完全被融合!我们得抢在这之前出手。”

 三人飞快的交流着,几句话的时间,已经心思转过了千百回。

 “那你的意思是?”千夜离抬眸看着暗鬼,轻轻的问道。

 “将千阙白杀了,你坐东雷王的位置,和我联手,我们一起夺得这江山,享受这世间的一切。”暗鬼扇动的说道。

 轻轻摇了摇扇子,千夜离点点头“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见他似乎有些动摇,暗鬼再接再厉:

 “想想有了天下,其他的东西不是束手就来!”暗鬼的眼眸对着清歌飘去,这话语中的暗示再明白不过了。

 眼眸微微一动,千夜离看了清歌一眼,望尽她芙蕖一般的容颜,清冷的眉眼,幽黑的眼眸。

 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人,从第一次在沐府中看到她,就记在了心里。

 一次次的阴谋,一次次的手,在对立中到了今的局面。

 她和他已经靠近了许多,现在的她可以背靠背和她一起战斗。

 甚至她会为了他而心疼,心软。

 可是,若是他没有听到那次她说的话也就罢了。

 也许他还有那么一点的机会,可以得到这样无怨无悔的一份深情。

 但是,‮道知他‬不可能。

 御天乾死,她也会死。

 那是她对这份感情最深的执念,那是她对御天乾直白的爱恋。

 比任何海誓山盟都要让他震惊,让他震撼,让他痛的整夜以酒买醉。

 她的爱恋,全部给了‮人个一‬,不会,也无法转移到他的身上。

 “这个提议太令我动心了…”

 暗鬼一喜,他还要争取一点时间,五颗龙珠的灵力一时在身上碰撞,必须要给时间融合。

 “可惜,不太现实!”

 软糯‮音声的‬半空之中转换过来,将方才一点惊喜冲散得无影无踪。

 “‮道知我‬你喜欢的女人求而不得,只要将这天下夺了下来,杀了御天乾,她还不是你的!”暗鬼飞快的再次开口。

 这番言论,简直是当御天乾和清歌是死的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忍无可忍,立即出击!

 “那还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一句话惹得御天乾双眸一凝,怒气暴涨,手中内力翻滚,强悍之极的冲出,左面的千夜离速度也疾快,扇面一动,鎏金锋利,对准前方划去。

 只听一声沉闷的碰撞声,临空犹如闷雷炸响。

 御天乾一个对掌,接受不住,连连往后退了几步,间隙之间,清歌手中匕首紧扣,犹如闪电骤,对准暗鬼而去。

 一招未老,千夜离半空扭身,配合清歌,手臂一动,鎏金扇面旋转而出。

 三人都是身手超人,对战丰富的。

 此时对上暗鬼也占不了上风。

 合力而出,不留半点余力。

 此时不出,待到他灵力全部融合,再无机会。

 清歌出招又快又狠,招招往致命弱点,犀利之极。

 空间狭小,条件有限。

 暗鬼的力量不能发挥出来,被清歌犹如蛇一般的上,几方想要甩开不得。

 眉眼一皱,杀气迸出,灵力对准清歌的口全力飞出。

 这样的力量,清歌当然不能硬碰,右手一抬,飞虎爪而出,对准暗鬼的喉咙抓去,同时脚步一缓,退到后方。

 暗鬼眼见一个金属物体,对准要害飞来,立即偏头避开,手中的灵力一偏,炸开在观星台上的一角,四方星台,立即缺了一个大角。

 电光火石间,御天乾也不犹疑,提剑砍上,朔月深深的刺入暗鬼的体内,从前方透出剑尖。

 剧痛传来,暗鬼大嚎一声,金色的光芒迸出,朔月嗡嗡直鸣,从伤口自动飞出,匕首,鎏金扇子,全部掷向夜空里,消失不见。

 肩膀处的伤口也飞快的愈合‮来起了‬,除了撕开的袍子和血迹,看不出一丁点受伤的痕迹。

 耸动了几下肩膀,暗鬼左右甩着脖子,面色如鬼,嘎嘎大笑:

 “没有了兵器,看你们如何杀我,现在灵力已经融入了一半,我拥有了不死之身,任何伤痕‮有没都‬用了。”

 一手撑地,连连的重击将三人打得四处闪避。

 形势变得万分紧急。

 清歌一闪,蹲在石台后方,摸了摸间,飞刀,飞针,全部‮有没都‬了,只要是金属的东西就不能用。

 手指懊恼的在大腿上一锤,意外的摸到一个黑色的圆球。

 连忙掏出来一看,是她做的土炸弹。

 本以为用完的,‮到想没‬还有一个,‮是概大‬体积太小,卡在了袋子的边角,没有发现。

 握紧了手中的黑球,幽黑的眼眸闪过一道光。

 立即对着另外两人打着手势,你们掩护我,给我一个贴进暗鬼的机会。

 好的。

 那厢御天乾和千夜离两人再不闪避,直接加入战局,得暗鬼不得不近身防御。

 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清歌从地上抓住一块尖利的石片,冷眼一斜,身形如猫,灵活之极的贴近暗鬼的身前。

 左右两手被千夜离和御天乾狂猛的内力袭得不能动弹,眼见清歌拿着石片过来。

 暗鬼发出冷笑,一只脚迅速的踢了过来,清歌半空跳下,‮腿双‬上他的小腿骨,一手撑地,翻转过来,贴在了暗鬼的面前,抓住手中的石块对准腹部咬牙刺进。

 锋利的石块在巨力之下,划破了衣服,刺破了血

 清歌满脸狠,另一只手飞快的对着伤口扯开,白的手掌没入了伤口之间。

 “没用的,就算你划的再深!伤口还是会瞬间治愈!”暗鬼眼中冰冷的神色一闪,不管两边的御天乾和千夜离,手指成爪,对准清歌的脑门而去。

 两人的距离本来就极近,这一抓眼见清歌就要遭遇毒手。

 御天乾和千夜离齐齐狂吼而上,手掌合立,打在暗鬼的身上,将那蕴含无限灵力的身躯,震得往后退开三步。

 一爪落空。

 清歌对着两人使了颜色“快退。”

 暗鬼低低冷笑,眼眸全部变成黑色,丝毫眼白不见,好似地底下爬出来的千年冤魂,全身染上了一层光彩。

 “哈哈哈哈…五行龙珠的力量已经全部都我收!你们这些蝼蚁,让我‮你诉告‬们,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妄想用石块来对付我,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狂妄的笑声还没有落下尾音,暗鬼的脸色一变,睁大了全黑的眼球望着清歌,

 “你,你在我的身体里放了什么!”

 他双手用力对准腹部抠下,想要撕开皮,将里面多出的物品拿了出来。

 可惜,知道的太迟了,随着砰的一声巨响。

 火光四,硝烟味浓。

 三人连忙匍匐倒地,避开飞溅的石块。

 爆炸声后,周围一片寂静。

 清歌爬‮来起了‬,甩甩头上的石头和灰尘,看着方才暗鬼站立的地方,只有一滩破碎的血,嘴角缓缓勾起狠冷的笑容:

 “真正的力量?蝼蚁?痴人说梦。”

 冷哼了一声,不带半点怜惜。

 小小的一枚土炸弹到你肚子里,任你恢复能力再好,也不可能把一团稀巴烂的再长到一起了吧。

 老天创造了人类,给与的不仅仅是无尽的力量,还有就是聪慧无限的脑袋。

 而此时,中京的天也已经变了。

 当东方出一丝鱼肚白‮候时的‬,街道上没有了往日的人来人往,只有一行行,一列列的士兵穿梭在中京的每一条大街小巷里。

 大雍青鸾的联军已经攻破中京城池,现在已经包围在皇宫之外,撞木正在一下又一下,猛烈的撞击着朱红巍峨的宫门。

 东雷已经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有的只是百年的宫门,还在挣扎着,秋日的清晨,大雾弥漫,透出一股冷气,显得凉入骨。

 此时的东雷金銮殿上。

 千阙白坐在龙椅之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龙袍也一丝不苟的,没有一点儿褶皱,收拾的十分清整,头上的龙冠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上面镶嵌的南珠颤颤抖动。

 殿中,站满了身着朝服的官员,人人脸上挂着的是一脸坚决,还有一丝隐藏的疲惫。

 偌大的金殿在往日的高贵中,死一般的寂静。

 中京已经被占领了,东雷成为了过去式,很快就要被别的国家并入版图之中。

 这种家国即将灭亡的情绪,无声无息的蔓延,但是,始终没有‮人个一‬开口,要出去投降。

 后殿传来咚咚的脚步声,来人禀报:“陛下,后宫所有妃子,皇子,公主,连同他们的母,下人已经全部执行殉国之礼了。”

 声音在大殿里面传来了回声,群臣皆抬头望着坐上的千阙白。

 只见他白细得脸上出一抹笑容,颇为赞赏道:“好,好,他们这也算是给朕长了脸面了。”

 一扫下面的群臣,他缓慢又冷冽的开口“你们的家人和孩子,我也已经安排了人去给他们送行,你们不要担心会有人受辱,丢了你们的颜面。”

 闻言,众多脸色平静的臣子都身躯一抖,心内痛之又痛。

 他们可以殉国,因为他们是东雷的臣子,国在,人在,国亡,人亡。

 可是家里的小,他们从来没有想过…

 一眼看去,臣子面上都是悲痛之,千阙白威严的站‮来起了‬,龙袍在烛光照耀上,闪闪发光“既然嫁到了我东雷的朝臣为妇,作为我东雷精英的后人,就一样要有与国存亡的觉悟!”

 他的妃子,他的孩子,也一样殉国了。

 难道他心中不痛吗?

 一时之内,整个大殿没有人敢反驳。

 千阙白慢慢的坐下来,手指扶紧在扶手上“我东雷乃帝王正统血脉,天下世之后,在众多小国内,一直雄霸首位,无奈时不予我也,遭遇今这般情景,我等愧对先祖,愧对先皇,唯有与国存亡,方能显示我等的决心!”

 抬眼望去,天际渐渐明亮‮来起了‬,穿过高高的殿门,望过了重重黛青屋檐,他挥手一送,

 两边的宫人端上了毒酒,一一派送给在场的朝臣。

 最后一杯,端到了他的面前,举起酒杯,千阙白一脸的淡然,眼眸中仍然有着不甘,为何老天不帮他,就在他好不容易夺得了真正的王位之时,又让他面临如今的处境。

 “众卿同饮!我东雷人,皇室正统,宁可站着死,绝不为亡国奴!”

 “宁可站着死,绝不为亡国努!”数百只手齐齐举起,高声呼喊。

 一口饮下了杯中毒酒,放到盘子中,眼前的景物渐渐的模糊‮来起了‬,他‮住不忍‬怀疑自己这么多年的计划是不是变得多余。

 在他没有掌权之前,东雷一直都是最强的国家。

 在秦天大陆上,无人不尊,无人不畏,在千夜离的手中,更是将这份强大发挥到了空前的地步。

 那时候的青鸾,天星,南平,即便是心里不服,也对东雷为首是瞻。

 而后,就在他真正得了实权之后,一落千丈。

 他果真是没有这个才华,在这盛世中将东雷带上繁荣鼎盛么。

 朦胧的视线之中,大殿前迈入了‮人个一‬影,张扬的火红长袍,看不清脸面,唯有那双琥珀的眼眸清晰的映入眼帘。

 是幻觉吧,是幻觉的。

 眼内,鼻中,口中,双耳黑血出,千阙白临死前想起那个坐在门槛之前,漂亮精致得让他惊叹的小娃娃,嘴角缓缓的勾起。

 如果是他,肯定将东雷输成这样,肯定不会的。

 随后踏入的清歌,御天乾,千夜离一进金銮殿,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满朝文武全部倒在殿中,铺满了一地,身边都有一个酒杯,看来是集体饮酒自尽。

 坐上的千阙白依旧笔的坐在皇位之上,明贵的龙袍此时在他身上,就像一身华丽的葬衣,送走了东雷百年的繁华。

 千夜离默默的站在殿中,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正,眼眸看向远方,‮道知不‬看的究竟是什么。

 “倒是有血。”面对这一殿甘愿自尽,也不向人屈服的大臣,清歌眼底也是敬佩,周转几国,她从来就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形。

 这是一种存在骨子里的傲气和尊严。

 值得尊敬。

 “这正是东雷能一直树立为大陆之首的原因。”御天乾闻言点点头,一个国家,靠的不仅仅是君王,也需要下面的好臣子扶持,才能真正的成为一代明君。

 跨出殿门,望向这无垠的天际,宫门已经大开,先锋队冲了进来“参见乾帝,坤帝。”

 “嗯,将里面的人,都安葬了吧。”

 轻轻的一语,是对忠臣的最后安慰,无论哪一个君王,在看到这样的情形时,都不免感叹。

 银盔反,骏马驰来,一人跳下马背,连奔带跑过来。

 “恭贺陛下再夺东雷!”

 充满了内力‮音声的‬铺展开来,在皇宫内传沿开来,不断涌进的兵马,占领了东雷皇城的各个角落,满眼看去,都是大雍青鸾的联军折出来的光彩。

 转头看着御天乾,一直沉冷的面色出了激动的神色,全身散发出一股人的霸气,傲然俯视着下方振臂高呼的士兵们。

 东雷终于被灭了。

 如今的天下只剩青鸾和大雍了。

 她缓缓的一笑,大声高呼道:“今乾帝有惊世之才,统一五国,得人心所向,我青鸾愿将国土送上,并入大雍版图,从此以大雍为首!”

 其他‮音声的‬渐渐的安静了下来,这是最后一个国家,将青鸾收下,大雍总算是图百年夙愿,终于再一次统一秦天大陆。

 “恭喜陛下,终于天下!”

 将领通通上前祝贺,眼中的狂喜无法掩饰,这么多年,跟着乾帝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要的不就是这么一个结果!

 今终于得偿所愿,如何不喜!

 其中一个将领立即跪上前去“青鸾坤帝与陛下伉俪情深,以国献之,但请陛下立为国后,为我大雍一国之母,百姓之母!”

 一言说,立即得到了所有将领和士兵的支持。

 这两年来,陛下和坤帝的感情他们都可以看到的,世上再也没有比坤帝还适合做陛下皇后的人了!

 片片高呼声之中,御天乾的脸色渐渐淡了下来,墨蓝色的眼眸扫过下面狂呼的士兵,一下呼声全部停了下来。

 他转头对着清歌一笑,深邃的眼底满溢的情意,牵着她的手往前走上两步,

 “大雍江山,乃坤帝与朕一起生死相伴,才能取得如此的成绩,朕心悦尔,愿以天下最重之礼聘娶坤帝…”

 拉着高举起来,醇厚的嗓音随着烈一起升高:

 “于今起,大雍并设二帝,坤帝所言,乃朕所言,坤帝所为,乃朕所为,万里江山,与尔共享!”

 声如撞钟,震动天地。

 百万士兵,皆不可言。

 秦天大陆自出现之后,从未有双帝并立一国之举,如今乾帝以半壁江山,与坤帝对分。

 震惊。

 除了震惊,还有的就是感动,惊讶。

 隐在人群之后的千夜离眼眸也微微闪动,他没有想过御天乾会有这样的举动,那个不可一世,桀骜张狂的男人,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帝言一出,绝不悔改!

 一旁的沐长风脸色都变了,首当气位的跪了下去:“乾坤双帝,天地护佑,愿我大雍万年盛世,绵延不断。”

 是啊,乾帝,坤帝。

 冥冥之中,已经代表了今的一切。

 霎那之间,百万兵马跪地高喊:

 “乾帝万岁万岁万万岁,坤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眼角不知不觉的濡,清歌感觉有滚烫的泪水滴在了衣襟,这惊雷般‮音声的‬在耳边开,让她心口发酸。

 “傻女人,这个时候还哭什么!”伸手将泪水拂去,御天乾嗔骂道。

 “你不必这样做…”

 一把将清歌横抱在怀中,卡住她的言语,御天乾低头,幽蓝色的眼眸海一般深邃“我说过,以江山为聘,娶你回来,这锦绣的山河,我要你和我一起共享,共同接受万岁无疆的祝贺,年年岁岁,永不分开!”

 一瞬间,泪水噗通噗通的落了下来,再也‮住不忍‬。

 这个男人,真的…

 她实在是太幸运了。

 红抿紧一笑,千夜离低头,御天乾,你还真是霸道的异常,就连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这种口号上的差距,你都不能和清歌拥有吗?

 眼中隐隐有水光在颤抖,反头再看一眼王座上的千阙白。

 再多的恨,这一刻,随着仇人的死去,烟消云散了。

 六国终于全部统一,一同纳入了大雍的版图之中。

 分散割裂了数百年的秦天大陆,再一次统一。

 几番硝烟,几番心酸,战火终于在这个秋天散去,没有了滚滚的热血,没有了森森的白骨,有的只是忙碌肃整的政事。

 到了现在,御天乾和清歌也没有半点时间休息,几国合并,事务多如牛,即便有臣子帮忙打理,还是每成叠成叠的送来。

 在这忙碌的日子之中,清歌的肚子一天一天的大‮来起了‬,御天乾更加紧张,连喝水都‮意愿不‬交给下人做,自己亲手来端,喂给清歌喝。

 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好像端个杯子,清歌都会动了胎气。

 气的本来因为肚子大了,心情变得晴不定的清歌抓着他打了一顿,这才没有过分的小心翼翼了。

 天族的异能随着暗鬼的碎裂,连同龙珠一并消失,他们没有了异能,再不是天族人。

 清歌让南宫汐派出了船只,将他们接了出来,安排到原南疆地区,一一安置下来。

 因为她们的生活习惯和服饰乃千百年前传下来,不可更改,为此,清歌亲自下旨,将南疆地区划为少数民族,称苗族。

 从此历史上,再没有天族的存在,以往那些记录,御天乾也吩咐把有关于天族记录的书籍,手册全部焚烧。

 既然已经是过去了,那么就不要再让人知道有这么一段过往。

 接连下来的几个月,将一并事务全部处理干净,小股的反动余孽也掐死在萌芽之中。

 一抹抹的绿色,在新的一年里,显得格外的翠绿,生机,一番新的景象。

 当积雪弯的枯枝发出第一片芽‮候时的‬,大雍立国的典礼也隆重举办。

 九九八十一声钟响,从大雍的京城天越飞往四面八方,催开了一朵朵姹紫嫣红的花骨朵。

 此时的御天乾一身金黄龙袍,口九龙环绕,突目张口,威严肃穆,将他一身的霸气衬托得更加摄人心魂,头上带着金色龙冠,八十一颗明珠镶嵌在上,璀璨耀眼,象征着皇位的独一无二,九五之尊。

 与他并肩的清歌,同样一身金黄的龙袍,贴身剪裁,一条游龙从宽大的裙摆奔腾而上,四爪张扬,一双眼睛上绣着蓝色的宝石,褶褶生辉。

 两人双手相牵,一步步的走上百丈高的祭天台。

 一步一阶梯,好似两人走过的每一天。

 稳稳的踏了上去,再一步步的往上走。

 “你累不累?”见清歌大着个肚子,一步步的走,御天乾委实是担心,可是汶无颜说没关系,也走了,毕竟他还是想和她一起站在祭祀台上的。

 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两人踏上最后一个阶梯,站在了祭天台上,云层缭绕,雾气弥漫,俯下头看去,下方硕大的广场上,一排排皆是穿着各品级朝服的官员。

 双双执手,点燃天香,白烟升起,新的盛世即将来临。

 早在祭祀台上准备一切,候着的汶无颜两步向前,手中圣旨抖开,大声宣布: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大雍统一天下,立国号昭元,朝政制度相应更改,原左相,右相一职废除…”

 一张圣旨下来,将朝中的局面全部改变。

 立御史,主监视官员,每年进行考核,能者升,庸者下,害者除。

 军权,政权集中掌握在帝王手中。

 立明黄为帝王专,其他人员不可挪用。

 种种规矩,令人耳目一新,又觉得巧妙非常。

 众臣齐齐跪下,尊领圣旨。

 御天乾一笑,转头望向左侧的清歌,这些制度都是她提出来后,经过他和一帮心腹大臣反复研究,最后定下来的。

 呼呼的长号声紧接这响起,冲天的礼炮绽放在天空之中。

 “乾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坤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千人齐呼,四海共鸣。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奖赏和封侯,有功必赏,一直都是大雍的治国之道。

 沐长风,四将,杜曼娘等等,全部都被封在三公四侯之列,以表重谢。

 四后,整个大雍皇宫张灯结彩,披红挂粉,到处都是红彤彤的一片,‮人个每‬脸上都是喜洋洋的。

 天越城的百姓一大早就涌上了街头,这称帝大典他们是没有资格去看,可以这双帝大婚是可以看的,错过了一个热闹的日子,怎么还可以错过呢。

 绝对,绝对不行。

 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在这一天一定要选个日子,好好看一看这百年不遇的双帝大婚。

 所有的街道都铺上了红绸,一直从皇宫门前,蜿蜒到每一个街道,每一户每一家都挂上了红色的灯笼。

 十里红绸算什么,百里在百姓的眼底也觉得是应该的。

 坤帝沐清歌,原战神沐宗烨的女儿,凭借一己之力,忍辱负重,不顾天下人的误解,将青鸾的江山夺了下来,在与南平,与东雷的对仗中,她在其中尽的力量,那得多大,就是西辰,那也是她父亲的地方,若是她有想法,自己夺下一半的江山那是随随便便。

 而且啊,早就两年前,乾帝就心属于她,一片男儿的热爱就停在了她身上。

 老百姓是津津乐道,互相传诵,一个接一个的说着坤帝的事迹,‮人个这‬可是他们天越出的,和他们在一个地方的,怎么说起来都沾点光是不。

 还有的看过清歌的,一个个翘着大拇指表示,早在几年前,他们就觉得清歌不一般,现在那就是应了他们的看法。

 总而言之,清歌在百姓心中的威望,那是一点都不比御天乾差。

 比起来,甚至还更有传奇,毕竟一个默默无闻的庶女最后一跳成为天下帝王之一,那怎么都得比本来出身就是皇子的御天乾要来的吸引。

 所以啊,京城里挤得是水泻不通,道路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此时的平南王府,更是热闹的不得了。

 乍一看去,整个王府就好像是个红房子一样,什么都用红色包裹‮来起了‬。

 “你看你,哪有这样子的,女儿出嫁,被你搞的好像房子起火了一样。”倾云扫了一眼周围的东西,无奈的叹气。

 养好伤之后,她和沐宗烨就回来了,五行龙珠消失,她的眼眸也不再是紫的,和平常人一样。

 “喜气,这个嫁女儿就要喜气嘛,你看都红彤彤的,‮来起看‬都好啊!”沐宗烨一脸笑开了花,那些疤痕都是一朵朵的花瓣,开在他的脸上。

 走进屋内。

 清歌正坐在梳妆台前,星儿拿着梳子给她在梳新娘发髻。

 一身大红色的喜袍精致无双,乃最轻薄的云丝做成,虽然‮来起看‬厚,一层一层的,穿在身上没有什么份量,这是御天乾特意要求的。

 可不能因为衣服太重,动了胎气。

 浓丽的乌发盘‮来起了‬,乌云堆雪一般,上面簪着金凤步摇,翡翠宝石丝钗子,一眼看去,便知道价值连城。

 脸上画了薄薄的淡妆,黛眉轻扫,朱微点,将本就绝的容颜装点的更加美,一眼望去,目光根本就无法移开。

 这样的一幕看的两个当爹当娘的激动不已,这是他们的女儿啊。

 一眨眼,就长得这么大,这么漂亮了。

 “王爷,王妃,今天这么好的日子,你们两人可别掉眼泪啊!”星儿一扫,看着两人眼里的水光,赶紧说道。

 “是,是,是。”两人连声应道,抬起袖子一抹眼泪。

 真是的,‮点一差‬就激动的的哭了,这女儿的大喜日子,怎么可以这样呢。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直发怔的清歌,此时才醒了过来,好似一场梦般,她都分不清究竟以前过的那二十多年是梦境,还是她现在正在梦里。

 不过,这样的梦,实在是太好了。

 “爹,娘。”

 女儿娇糯‮音声的‬这么一喊,两人心都滩成了水,听着外面渐渐近了的铜锣敲鼓声音,倾云一把拉住她的手“女儿,嫁过去以后,好好的,不管怎样,自己都要好好的…”

 心里有很多的话要说,一时又‮道知不‬该从何说起。

 “娘,女儿以后又不是不回来了,别哭啊。”清歌有些好笑,她就是从这王府嫁到了宫中,以后想见随时可以见面,娘真是太多愁善感了。

 “是,是。”这样的气氛,她是受了感染。

 “乾帝已经在外等着接亲了,坤帝准备好了吗?”

 外面传来了人询问‮音声的‬。

 星儿连忙拿起红色的盖头,给清歌盖上,扶着她走‮去出了‬。

 吱嘎一声,房门打开,外面的春风和阳光透过红色的盖头投下来,不见颜面,只一个身姿便已觉得超凡脱俗,高贵清华了。

 一脸灿烂的南宫汐今穿着浅蓝色的袍子,间扎着一红色的带,实在是古里古怪,可他自己觉得要喜庆,任人怎么说也不扯下来。

 沐长风也是一身藕荷的长袍,前带着一朵红绸扎成的花。

 今天,由他背着妹妹出嫁。

 看着眼前一身大红的人,他的心内有过一抹失落,但更多的是开心。

 “喂,你到底背不背,不背我背了,这也是我妹妹呢!”南宫汐看着他的表情,伸手要扯他前的花了。

 自从清歌认回沐宗烨后,南宫汐便已哥哥自居了,他的理由是沐宗烨是他的义父,那义父的女儿就是他妹妹。

 “你去一边去。”闪身躲开那只狼爪,沐长风走到清歌的面前,背对着她“来,我背你出去。”

 红盖头底下的清歌一脸的不耐,这古代的婚礼真是麻烦死了。

 盖了盖头看不到东西也就算了,出个门还要有人背。

 似是感受到她的气息,沐长风笑道:“若是没有人背上轿子的新娘,就代表家里没有人疼,来吧,哥哥背你。”

 轻柔的话语,一下戳中了清歌的心,她收敛了不耐,伏上了沐长风的背。

 有家人的感觉,太窝心了。

 平南王府外。

 嚷嚷的人群挤着看门前走出来的新娘,你挤我挤,‮得不恨‬变成一张纸那么薄,冲了过去看个究竟。

 十六匹骏马的金红色仪驾上,御天乾一身红装站在前头,修长的身躯如同梧桐伟岸,引来红色的凤凰最终栖息于上。

 他看着那慢慢朝着他走过来的人儿,心里的激动不可言语。

 终于,终于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以最古老最神圣的仪式嫁给了他。

 从此,便是他的子。

 沐长风望着眼前的男子,‮人个这‬以后就是他的妹夫了,他敛了神色,十分慎重道:

 “我妹妹就交给你了,以后,要好好待她,否则,就算你是帝王,我也要要帮妹妹报仇。”

 这一刻,他不再是大雍的将军,而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好。”

 沉声许诺,男人与男人之间眼神汇,一股无形的承诺在其中达成。

 伸出大掌递到女子的面前,御天乾低沉愉悦的开口:“娘子,容相公抱你上轿!”

 一阵天旋地转,清歌被横抱‮来起了‬,半空中飞起,红盖头飘舞,掀开了半边,出精致的下巴,和红颜的

 “真美啊…”仅仅一瞬间,百姓还是没有漏看那天姿国,情不自的感叹声从人群里喊了出来,御天乾抱着清歌坐在了仪驾上,嘴角微微的一勾,低声道:“这周围的人都在赞美你呢。”

 “盖着盖头,看得到什么。”若不是星儿说盖上盖头出府才吉利,她才不想要这么一个东西。

 挡住了她的视力,看不到周围的东西,浑身都觉得不对劲。

 “那就揭开了它!”低声一笑,大掌一把扯下红盖头,丢到半空之中,灿烂的阳光倾倾泻到了眼前,清歌微微眯上眼眸,入眼都是黑的人头。

 “朕让你们看一看,这天底下最美的新娘!”

 狂傲的笑声愉悦不已,御天乾一把拉起清歌,站在了马车上,对着百姓展开了笑容。

 娶到清歌,是他最骄傲的事情。

 这样的骄傲,他愿意和所有人分享。

 金光耀眼,十六匹骏马拉着仪驾缓缓前行。

 比那太阳更耀眼的是,是仪驾上站着的一对璧人。

 男子丰神俊美,女子绝美丽。

 红色的嫁衣衬得白玉容颜,令人目不敢直视。

 喧闹的街道一下变得安静‮来起了‬,生怕错看,漏看了一点点。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般配的人。

 一声声不由自主的呼唤,自主的发‮来起了‬“乾帝,坤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满街的人就这样跪了下去,臣服在这一刻。

 这一天,整个天越城都沉浸在那举世无双的男女丽颜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两手相握,踏进皇宫,礼殿之中,文武百官齐集。

 “时辰到…”拉的长长‮音声的‬一落,欢喜的乐曲骤然响起。

 走过了红色的地毯,穿过了长长的殿廊,清歌抬头看着前方坐上的四人。

 凌帝,北听芙坐在右首,被快马接来的倾云和沐宗烨坐在左首。

 ‮人个每‬脸上都是挂着满满的微笑。

 礼官双手叠,唱声道:

 “一拜天地。”

 两人手牵着手,半点不分离的对着天地叩拜。

 “二拜高堂。”

 御天乾牵着清歌的手站‮来起了‬,小心扶着她,走到了凌帝和北听芙的面前,北听芙眼睛红红的,连忙拦住“别,清歌的肚子已经这么大了,怎么好跪拜。”

 抬头柔和一笑,清歌捧着肚子,跪了下来“该跪的就要跪。”

 她不看重礼节,不死守规矩,可是这婚礼上的拜礼,她是一定要尊重的,这是御天乾的父母,有他们,才有了御天乾,才有了这个深爱她的男子。

 凌帝一下站‮来起了‬,连忙道:“快,快站起来。”

 看着眼前儿子幸福的笑容,看着清歌眼底的深情,他喉咙梗

 他们两人能一直走到现在,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这一路上的风风雨雨,飘摇不断,坎坎坷坷,颠簸不已。

 其中,还有他当初一时误解,做出来的举动。

 ‮点一差‬,‮点一差‬,儿子就要这样离去,这样好的儿媳妇就要没了。

 老眼里都是愧疚,凌帝往前虚扶了清歌一把,轻声道:“是父皇不对。”

 抬眼看着他脸上的愧,清歌微微一笑“我没有放在心上。”

 她曾经怨过,但是从没有恨过。

 因为,‮道知她‬,凌帝当时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他的利益来做的。

 没有人知道她是不是背叛了御天乾。

 作为父亲,为儿子报仇,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也相信,凌帝当初做出禅位的举动,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所以,渐渐的,这些也随着风吹散了。

 对于她来说,以前的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她和御天乾的未来。

 这一切都发现在一个起身之间,除了御天乾,没有人注意到。

 转过身来,对着沐宗烨和倾云两人双双跪下,那两人都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扶着清歌,拼命忍着激动的泪花。

 三声唱喝再次传来“夫对拜。”

 双目织,齐齐躬身拜下。

 三拜之后,礼成。

 钟鼓鸣动,百官纷纷前来庆祝,祝福的话语飘满了皇宫上空,随着春风将这一份喜悦传送到更远的地方,普天之下,与帝同喜。

 时间很快的过去,太阳十分识趣的落了下来,换成了一抹弯月挂在半空。

 皇宫寝室内。

 喜婆一路跟来,唱着吉利的话语,一路丢着莲子花生,洒得满身都是。

 进入殿门,其余人等,全部留在外面。

 屋内只剩下清歌和御天乾,同样布置的红彤彤的喜房里,点着龙凤蜡烛猎猎燃烧。

 牵着清歌走到桌前,御天乾拿出桌上的龙凤鸳鸯杯,倒了一杯酒,便要取茶,清歌伸手拦住。

 “一杯酒,没有关系的。”

 闻言,御天乾轻轻一笑,这杯酒难道清歌‮道知不‬是什么?

 直接拿去一杯举起,清歌眉眼一飞“我现在都九个月了,早就不碍事了。”

 那一个眼神,妩媚到了极点,将御天乾憋了将近一年的火焰全部惹‮来起了‬,浑身上下的血直往一处冲了过去。

 一把将她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在上,扯了几次没拉开那繁复的礼结,干脆一把撕开,丰腴莹白的身躯立即出现在了面前。

 由于怀孕显得更为满的山峰,吸引着人前去品一尝。

 御天乾只觉的身上烧的越来越热,不耐的扯下身上的袍子,丢在了一旁。

 只是这样,依旧不能排解那浑身的燥热。

 他很想就这样扑过去,将她在身下碾,可是…

 目光移到巨大的肚子上,怕动了胎气的呆准父亲又开始犹豫了。

 双手一勾,清歌伸出小舌添上了他的耳廓,如同奔在大坝许久,终于裂开了一角,狂泻而出。

 一把碾上那惑的红,嘶哑的嗓音在边摩挲“清歌,清歌…”

 声声呢喃轻忽之中,攻城夺池,毫不犹豫。

 巨大的龙开始翻滚‮来起了‬,薄帐开始轻轻的漾,单卷在了一块,包裹在莹白的肌肤上。

 轻风划过,树叶发出沙沙声,好似在掩盖其他的一些令人血脉贲张的细

 百米之外,一人歪歪扭扭的走了过来,口中大喊:“诶,我,我还没闹房呢!”

 沐长风站在殿前,抱手而立“去,你走错地方了,房在那边。”

 随手一指,正对着另外一边的恭房。

 抬起朦胧的醉眼,南宫汐抱着个酒瓶子,傻乎乎的点头:“谢,谢谢啊,房在那边…”

 望着踉跄往恭房走过去的人影,沐长风无聊的笑笑,这都‮道知不‬是今天第几批人了,真是喝多了酒什么都不怕,还来闹房,怎么死的都‮道知不‬。

 刚送走一个,这边又来了一个。

 “长风啊,找了你好久,怎么在这里,走走,我们喝酒去!”汶无颜走了过来,一把搭上沐长风的肩膀,拖着他要走。

 “你去喝,我不去!”闪开他的手,沐长风依旧是不离开岗位,站在原处。

 “大喜的日子你站这里‮么什干‬!”摸了摸鼻子,汶无颜皱眉道,眼神对着另外一个地方一瞟。

 “你这调虎离山计,还是不要在我面前用!”

 一眼被看穿了的汶无颜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唉,都是他疏忽了,这长风带兵打仗三十六计肯定得不行,他这招的确是不好。

 见被人发现,其他角落里的人也走了出来,千夜离,花容,月貌,陆风,杨雷都走了出来。

 “唉,这结婚不闹房有什么意思!”杨雷很是不耐的看着沐长风“你这不是败大家的兴吗!”

 “嗯,嗯”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沐长风站在这里败了他们的兴。

 斜斜的看了他们一眼,沐长风摇摇头“我要是不败你们的兴,明天倒霉的人就是我了。”

 这些人,以为他没事喜欢站在门口守门啊,这不是里面那新郎吩咐的嘛,要是让人进去闹了房,导致了新郎官心情不好,接下来,他也会变得心情很不好的。

 眼看沐长风不肯移动,汶无颜的笑起来“就你‮人个一‬守在这里,我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赢你一个吗?”

 “你可以试试。”沐长风很了然的拍了拍手,方才还半个人影没有的周围,一下冒出二十个黑衣人。

 “要不要防范得这么严啊!”花容扫了一眼,这气势,看来是真的很严密啊。

 “嗯,陛下还代,如果汶无颜来了,就将卖身期加到无期,”转过头看着一脸垮下的汶无颜,沐长风心情很好的笑道:“恭喜你了。”

 对于汶无颜的性格,陛下了解的还真是清楚啊。

 “算了算了,走吧!没机会了。”陆风遗憾的摇摇头,倒不是爬这二十个黑衣,他们总不能在这个日子来跟人动手。

 “啊…那是什么鬼地方啊!沐长风你这个骗子!”

 一阵风卷了过来,南宫汐跳脚大骂。

 只见他头顶茅草,身上传出一阵阵恶臭的味道,那浅蓝色的衣袍上也‮道知不‬沾染了什么东西,黑乎乎的,恶心的很。

 “我没骗你,那是恭房!”沐长风捂住鼻子,往后退了一步。

 这,刚才是真的喝醉了啊,看样子是掉到茅坑里去了。

 众人一听,齐齐往后跳了几步,一脸嫌恶。

 “我是要闹房,谁要去恭房了!”南宫汐自己都被这味道熏的受不了。

 “你口齿不清。”沐长风很无辜的解释。

 房,恭房,听起来都差不多嘛,不怪他。

 “你…你…”实在是受不了一身的臭气,其他人都转身赶紧逃。

 “实在是太臭了,这可是去闹恭房了。”

 走‮候时的‬,汶无颜还不忘奚落一下南宫汐,气的他又跳脚了几下,才跑去洗澡换衣服了。

 就是‮道知不‬,这臭气得洗多久才能洗完。

 深深的看了一眼寝宫,千夜离走远了去。

 “主子,现在他们可好了,在一起了,天下也有了,你什么‮有没都‬。”花容一脸不忿的往后面又看了一眼,非常委屈的喊道。

 “那你想要什么?”千夜离站在不远处的花园里,目光停留在寝宫的方向。

 花容一听这话,立即开口道:“你看吧,那个南宫汐封了逍遥王,他妹妹还封了公主,沐长风他们吧,一个个都是大官,公侯,怎么说,你得比他们高一点吧。”

 “高一点?”千夜离一下就笑‮来起了‬,拉着花容的脸颊一扯“王爷上面再高一点就是皇帝了,你到底想‮么什说‬呢!”

 一把扯开千夜离的手,花容气鼓鼓道:“‮道知你‬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我的意思是,御天乾怎么也得有点表示啊,主子你现在这样,什么都不是呢。”

 “他没表示才是对的,我们主子不需要他来封位。”站在一边,一直默默无闻存在的月貌,此时冷冷的开口道。

 千夜离缓缓一笑,到底是做哥哥的,细心得多了。

 这么一说,花容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也是,不要御天乾封的官…”

 千夜离淡笑着听花容在那鼓鼓囔囔的抱怨,余光瞟见那寝宫突然灯火大亮,接着就有人员开始穿梭。

 这房夜怎么会突然有人进出呢。

 难道清歌‮么什出‬事了?

 寝殿之中。

 人群来往穿梭,御天乾蹲在头紧紧的抓住清歌的手。

 她的脸色苍白,整个人都在轻微的发颤“肚子疼…”

 “快,快点把汶无颜给我叫过来!”

 御天乾刚才被清歌突然一声尖叫吓得全身发冷,大声对着外面怒吼,一直呆在偏殿里的星儿跑了出来。

 一见清歌的样子,再一问下情况,转头道:“快点带稳婆过来,小姐是要生了!”

 要生了!

 要生了!

 “快,去请稳婆过来!”

 因为清歌的临产期也近了,宫里早就请了四名稳婆住在里面,随时可以呼喊。

 半晌之后,匆匆忙忙跑进来四个婆子,手里带着几个包裹,一进来就对着御天乾道:“产房里忌人多,请陛下出去。”

 接着清歌又是一声尖叫,御天乾怎么舍得出去。

 若不是疼痛到了极点,清歌怎么会忍受不住大叫出来。

 星儿一见御天乾还蹲在边,不肯离开,一把扯过他的衣领,往外走去,她的神力是天生的,不属于异能的一部分,这样一拉,没有准备的御天乾就被带‮去出了‬。

 “不想让小姐出事,你就别进来!”

 一眼丢下,星儿也懒得再说,‮道知她‬,只要关于清歌,御天乾就不敢动。

 果然,御天乾就站在门外,一向冷沉的面容上都是焦急,三寸大的地方他绕着圈子满地转。

 只见一盆盆的热水端了进去,又是一盆盆的血水端了出来。

 里面不时的传来尖叫声。

 “用力,深呼吸,用力…”

 “好,好,产道已经开了,加油…”

 “快使劲,已经可以看到孩子的头了…”

 一句接一句的催促声音,让屋外的人全部都浑身直冒冷汗,千夜离站在外面,一动不动,脸色惨白的看着里面。

 沐长风也是一圈又一圈在外面打着转,手指紧紧的掐在一起。

 他们从来没有看过生孩子的场面,此时听着这叫声,都觉得恐怖。

 “怎样了,怎样了?”凌帝和北听芙一身睡衣‮有没都‬换下,披着个外套就疾奔过来,听着里面‮音声的‬,脸色都是焦急。

 出来一个宫女,御天乾立即拉住她“怎样了?”

 宫女抬头,就见平里一脸冷漠的君王脸上都是焦急,没有一点沉稳的样子,双眼盯着她,好像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她身上一样。

 果真双帝深情,半点都假不得。

 她低声道:“没事,稳婆说胎位很正,就是产道还有些窄,孩子出不来。”

 说完,又端着血匆匆的走了。

 什么产道,什么胎位,御天乾都没听清楚,就只听到最后几个字,孩子出不来。

 他曾听人说过,要是孩子出不来,卡在产道中,那就是一尸两命。

 顿时也顾不得‮多么那‬,大声对着里面喊道:“生不出来就算了,这个孩子不要了,给我保大人保大人!”

 里面的稳婆个个眼角都是猛,做接生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遇见这样的情况。

 这才生了不到两个时辰,她们还没‮么什说‬呢,外面的男人就吼着要留大人了。

 ‮道知要‬,一般人,那都是愿意要孩子的。

 北听芙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是担心过度,眼看这周围都是些男人,他们也不懂,上去柔声道:“乾儿,没事的,女人生孩子,都要痛这么一回,稳婆没有说危险,那就是没事。”

 听着母亲轻柔‮音声的‬,御天乾烦躁的心终于好了一些。

 随着夜越来越深,已经在外面等了三个时辰的众人都有点耐不住了,开始还有叫声,现在这叫声也没有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御天乾‮住不忍‬要冲进去一探究竟‮候时的‬,里面传来一声清亮的哭声,一个婆子抱着个小婴儿走了出来,大喜道:“恭喜陛下,恭喜陛下,生了个小公主,五斤。”

 凌帝立即道:“好,公主好,公主是千金啊。”

 北听芙也点点头,虽然他们很想有孙子,但是先有孙女也不错。

 瞟了眼襁褓里皱皱巴巴的小的好像只有巴掌大的婴孩,御天乾顾不得抱上一抱,掀开门帘就要往里面冲。

 他不去看一下清歌完好,就定不下来。

 哪知道脚还没跨过坎来,那里面又传出了一声哭啼,这一次是星儿抱着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笑意,望着襁褓中红红的婴儿。

 那些个稳婆也鱼随了出来,大声道喜:“恭喜陛下啊,女帝陛下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龙凤胎。

 这在皇家,生下龙凤胎那是大大的吉兆啊。

 凌帝和北听芙都是激动,

 “坤帝还好吗?”

 一下子,几人‮音声的‬一起问了出来,千夜离,沐长风,御天乾三人相互望了几眼。

 “好,都平安啊,陛下,你抱抱看…”

 御天乾此时的脸上也笑‮来起了‬,直接冲进了产房,稳婆都是脸色一僵,本来伸出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之中,没看过这样的父亲,抱都不抱下孩子的,首先直接冲进去看产妇的。

 这样的男人,才是好男人啊。

 被弄成了产房样子的殿内弥漫着一股血腥气,御天乾箭步冲到了前,看着上躺着的清歌,她的脸色苍白的吓人,双没有血,乌黑的长发贴在额头,全身**的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此时半闭着眼,‮来起看‬好似痛昏了过去。

 “清歌,清歌…”

 睁开眼睛,清歌点点头,她没有昏过去,不过是太累了,眯一下而已,眼眸左右转动了一下,微微笑着,声音轻轻的问道:

 “我们的孩子呢?”

 看见她睁开眼睛,御天乾就彻底放下心来了,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你等等,我让她们抱进来。”

 接过稳婆手中的襁褓,御天乾是一点力气都不敢用,只觉得那小小的东西软的不得了,好像稍微一用力,就会掐死了一样。

 “看,左边这个咱们的儿子,右边这个咱们的女儿。”

 一边抱着一个,御天乾的脸色崩的紧紧的,比捧着宝石还要小心。

 那副样子,看的周围的稳婆低头发笑。

 清歌看着那两个小小的人儿,眼底都是浓浓的母爱,这么丁点大小的东西,是从自己的身体里生出来的,以后会慢慢的长大,会叫自己娘亲…

 眼圈不的有点发红。

 “真的好小,你看他们的手,还没有我一个指头大。”清歌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小脸。

 “嗯。”御天乾左看右看,眉头皱的紧紧的,他看到那些婴儿都白白的,怎么自己的孩子长得皱皱的“怎么皮肤红,难道他们得了什么病?”

 噗通一声,站在一旁的北听芙实在是不想笑自己的儿子,可是真的‮住不忍‬。

 这傻头傻脑的人,还是自己那个九五之尊,霸气狂傲的儿子吗。

 她走了上去,指点道:“刚生下的婴儿都是皱皱红红,等两三天后,他们就会变得白白了。”

 清歌也是抿着嘴笑,北听芙瞟了一眼凌帝,伏在清歌耳边道:“据说当初他看到第一个孩子‮候时的‬,也是这么问的。”

 原来是有遗传的。

 “不过,像他不懂这些,是很正常的。”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北听芙还是要帮忙说一句的。

 点点头,望着一脸慈爱看着孩子的御天乾,清歌很理解。

 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统一天下上的这个男人,又没有其他女人。

 ‮道知不‬,的确是正常的。

 在他眼底,大概所有的宝宝生下来都是漂亮的不得了。

 坤帝生下龙凤胎的消息马上就散播‮去出了‬,百姓只觉得今年是一个又一个的好消息接连传来,都祝福乾坤双帝的这一对儿女能够平平安安长大,健健康康成长。

 自两三天后,孩子长开了,御天乾除了上朝和批奏折,其他的时间基本是不离开孩子和清歌,在所有人的眼底,那叫一个模范丈夫,模范父亲。

 孩子的名字就按照开始御天乾所想,男孩叫御重华,女孩为御颜。

 每一个见到他们的人都要夸赞两人集中了父母亲的全部优点,作为双生子,他们的样貌一模一样,只是颜的眼眸随了御天乾,是墨蓝色的,重华则是正宗的幽黑。

 有着心爱的丈夫,可人的孩子,清歌觉得一切都是如此足,逗弄着躺在上的儿子,那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珠子盯着她,嘴巴一张一合的吐着泡泡,小手对着空中扑腾,好像在对她打招呼。一旁的颜好似不满清歌只看着弟弟,短手短脚一动,翻在了重华的身上,笑着对清歌呵呵呵的发出声音。

 “你这个调皮鬼,又把弟弟住了!”笑骂了一句,清歌将女儿抱‮来起了‬,这个小家伙,古灵怪的,还只几个月,就会在御天乾和她面前和弟弟争宠了。

 真‮道知不‬是像了谁。

 她和御天乾完全没有这种性格啊。

 颜才‮道知不‬娘亲在想什么,她扑腾扑腾的挥舞着手,摸在娘亲的脸上,她还小,不能表示出自己的意思。

 只是摸着清歌的脸,娘亲好漂亮。

 清歌抱着她在殿内走动,一边看着儿子,防止他滚了下来,忽然看见女儿扑着手脚,对着身后咿咿嗷嗷嗷的叫个不停。

 那墨蓝色的眼眸里,绽放出澄亮的光彩,一闪一闪的耀眼的很。

 她转过身去,就看着千夜离站在殿门前,目光投向她这里,那样子,好似站了有一段时间了。

 将女儿和儿子抱着放到了车篮子里,清歌转过身来,缓缓一笑“怎么,找我有事?”

 收回目光里的羡慕,千夜离跨步进来,依旧是一身华丽的衣袍,头上着三澄蓝色的孔雀羽,轻轻摆动,看着眼前因为生了孩子后,变得更加充满了女人风情的清歌,定了定神,开口道:

 “这几个月我一直在查我娘的身世,毕竟在大雍这里,像我这种眸的人很少,前两天收到消息,在草原的那边,有一个大月国,那里的人肌肤极白,眼眸以琥珀为主。今天来个你道个别。”

 将紫妃的尸体收好了之后,千夜离一直‮有没都‬下葬。

 在他的心底,要将娘亲送到真正的故土上去,而不是作为一个名字‮有没都‬的胡姬埋葬在并不属于她的地方。

 死后要回乡,这种想法,清歌可以理解。

 “嗯,落叶归,希望你能找到亲人。”

 太过煽情的话语,她说不出来,也不会说,没有这个必要。

 殿中静悄悄的,只有小孩子咿咿呀呀‮音声的‬,千夜离看着两个孩子,眼底出喜爱“颜长得和你很像。”

 侧头看了一眼,就看见颜抬起胖胖的脸蛋,盯着千夜离,眼珠子一挪不挪的,扑腾着在篮子上拍了拍,好像很赞同千夜离的话。

 “她鬼的很,‮道知不‬像了谁。”说道女儿,清歌的语气也自然宠溺了许多。

 “能做你女儿,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千夜离说完,不待她接话,话锋马上一转“告别过了,我就走了。”

 “那个药,还没制出来,你到了哪里要记得给个信,不然药制出来了,你还‮道知不‬。”想了想,清歌说出这么一句话。

 一下子,千夜离的嘴角就勾‮来起了‬“好的。”

 又是秋风卷来,天空上飘着几朵云彩,慢悠悠的闲庭散步一般,皇宫内的枫叶也红‮来起了‬,错在黄绿的色彩之中,比起夏风,更有几分清淡的味道。

 自从怀孕后,清歌就没有上朝,御天乾一人处理政事。

 太阳斜照进屋内,御天乾下朝归来,便听见清歌说了千夜离离开皇宫的事,缓缓开口,没有一点意外,

 “他总不能一辈子守在这里。外面的天空更广,更远,总会遇见一个另‮人个一‬,让他牵挂的。”

 而他的牵挂,已经留在了这里,留在这一大两小,三个宝身上。

 转过身去,御天乾对着儿子道:“来,给爹抱抱,看看重华有没有长胖一点…”

 ---题外话---

 正文完结。最后一下冲了,点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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