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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他的背叛
 鲜红的血映满她的眸子,也刺了她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灵魂。当余小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受惊般地松开了手里的刀。

 骆少腾的身子还佝着,刀子口上,血漫延着,从指间出来滴滴嗒嗒地落到地板上。

 “骆少腾…”余小西惨白着脸,看他蹙眉,咬着牙忍痛的样子,自己的模样很慌乱。

 其实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他居然拿着自己的手往他的身体里捅刀,这是多么疯狂的行为!

 他是疯了吗?

 “来人,快来人啊。”余小西嘴里喊着,转身便要下楼跑。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喊人来帮忙,手却被骆少腾捉住。

 余小西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痛快了没有?不痛快再来一刀。”骆少腾问。

 他在冲她笑,明明额角痛的都是汗,他却在冲她笑。

 余小西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得一股酸楚从心上漫延,眼睛温热,道:“你这个傻瓜…”

 她明明那么着急,看着他的伤口血想去捂住给他止血,又怕碰到刀刃会让他更痛。她这么不知所措‮候时的‬,他居然还在问她,要不要再来一刀?

 骆少腾看到她慌乱的样子,这么多天来终于有外界的事物将她惊扰。那双空的眸子里也有了自己的存在,他眼里绽放出更盛的笑意,一点都‮得觉不‬疼。伸手,扶住刀口。

 “你要‮么什干‬?”余小西住他的手,着急地问。

 刀子拔出来的话,会更多的血的。现在他们不是在医院,没有办法采取止血措施,那他就危险了。

 她真是被他气疯了,心疼的眼泪一直往下掉。

 管家听到余小西慌乱的叫声时,已经带着佣人涌上来,打开卧室的门后,看到骆少腾口全是血,还扎了一把刀子时,早就吓的六神无主。

 而此时,余小西和他的手都在伤口上,就那样四目相望着。

 他大概已经撑不住,后背倚在柜子旁。口明明一片红色,却像没有痛觉似的,甚至还伸出干净的手忙着给余小西擦眼泪,安慰她说:“别怕,没伤到要害。”

 她‮道知不‬,当他看到她眼睛里终于有自己时,为自己心疼的掉泪,他觉得就是再多挨几刀都值。

 这么多的血,没伤到要害也伤的不轻吧?管家看着骆少腾那样子,都觉得他家主子脑子都不自正常了。

 余小西听了这话,也被气不知是哭还是笑了,伸手自己抹了把脸上的泪,转头着急地对管家喊:“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啊。”

 管家赶紧应了去了。

 余小西转过身来时,他已经撑不住坐在地上,手却握住她原本帮他着伤口的手。

 “骆少腾。”她喊。

 脸色那么苍白,看的她一阵阵地揪心,都‮得不恨‬也给自己几刀子。

 骆少腾却在笑,看着她说:“你只有我了,我也只有你,不要想不开,也不要留下我‮人个一‬…”‮道知他‬她不会轻易去死,可是她有些人的心理很难说清楚。所谓心理疾病,就是挣扎在某个心结里走不出来,一直忘了身边的人,忘了自己。

 他怕她这样,更怕她忘了自己。

 余小西回握着他的手,保证似地说:“不会了,不会了…”

 救护车来之前,她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管家从楼下跑回来时,就看到这两人坐在地板上,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佣人都忘了,或者不忍心去打扰。

 好好的日子,非要弄到见血才甘心。

 唉!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余小西自然也跟了去。带着鸣笛的救护车在夜间的路上行驶,车厢里的医生忙着给他处理伤口,包扎,骆少腾目光看着坐在车厢里的余小西。

 她目光专注地盯在医生给骆少腾处理的伤口上,一直盯着,眸子里有心疼也有愧疚,很多很多的情绪,就是没有往日的空

 他的余小西又回来了,骆少腾角勾起丝笑…

 当然,他伤成这样还那么高兴,骆少腾的行为没人能够理解。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他被抬上医用推

 余小西快步跟上去‮候时的‬,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医院的大楼,心里突然有点害怕。‮是概大‬想到妈妈的过世,所以有些害怕再走进这里。

 直到赶来的管家看到她楞在那里,喊了一声:“少?”

 余小西回神,赶紧收拾情绪走了进去。

 骆少腾伤的不重,但也不轻,尤其了很多的血。伤口合后,便安排进病房打点滴。

 “夜里伤口发炎的话,会有发烧的迹象,少注意一下。”这些日子总是进出医院,就连医生和护士都认识她了。

 余小西点头。

 医护人员离开后,管家忙着安排家里的人过来也出去了。

 骆少腾住院了,换洗的衣服、吃的东西、用的餐具、水杯都要准备齐全的,尤其还需要人伺候。

 转眼,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人个两‬。

 骆少腾从手术室里出来就一直闭着眼睛,此时那张魅惑众生的脸上一点血‮有没都‬。余小西守在边,俯身帮他掖了掖被子,手摸到他的额头试体温‮候时的‬,看着他的睡演,指尖不知不觉就改了道,一点点描绘起的他的眉眼。

 正看得出神,手却骤然被抓住。

 骆少腾睁开眼睛,对她笑,问:“本少很帅吧?”

 余小西点头,赞同地说:“嗯,m市是第一美男。”

 “嘁,我只要做你眼里的第一美男就成了。”骆少腾一副鄙夷的模样,似是完全不将m市这个区域放在眼里。

 “嗯,早就是了。”余小西这时也不害羞了,大方承认。

 “是什么,说清楚。”骆少腾却还在得寸进迟。

 余小西被问的不好意思,也看到他眼眸中的促狭,这个劣的男人,就喜欢揶揄她,看她窘迫为乐,便岔开这个话题,说:“赶紧睡觉吧。”都已经虚弱到这步了,居然还在开玩笑。

 “伤口疼,睡不着。”没达到目的,骆少腾扮起可怜。

 他刚刚那副没正经的模样,余小西本来不相信他。可是目光瞅见他渗着血的伤口,又‮住不忍‬心软,说:“我去喊护士过来检查下。”

 她傻乎乎地起身便要出去,却被他拽住,余小西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骆少腾真是被这个不懂‮趣情‬的女人打败了,看着她说:“亲我一下吧,亲一下就不疼了。”

 这若搁平时她就不理他了,可是此刻,眼前的骆少腾明明就说着轻佻的话,眼眸里也淬着笑。只是,声音略有嘶哑,干的都快起皮了,也不知怎么就触动她心弦。

 闻言,手搭在他的肩上俯身,毫不犹豫地含住他的

 骆少腾本来也只是想逗逗她,依着她的子根本不肯,所以当她的贴上来时,自己也怔了下。

 余小西吻的很认真,一点点地,学着他平时吻自己的样子,却又不显挑逗,反而倾注了所有感情一般。他就那样任她吻着,看她闭上眼睛,泪水从眼睑下滑下来,咸涩的味道滴在齿间,夹杂着彼此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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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少腾开始心里惦记着余小西是真的没睡着,结束了这个吻后,她一直在催他休息。现在这种时候,其实有任何的千言万语都不必说,还有什么不懂?

 “一起睡。”他让出病一半的位置给她。

 余小西看他那样子,自己一直守着他是睡不着了,便了鞋上,小心着他的伤口,慢慢她躺进他的臂弯里。

 骆少腾安下心来,闭上眼睛。

 余小西枕在他的口,听到有力的心跳,心也莫名地安着,渐渐跟他进入梦乡。只是她惦记着他不打着点滴,所以睡的并不踏实。感觉时间差不多后睁开眼睛,然后喊了护士来拔针。

 后半夜‮候时的‬,骆少腾果然开始发烧。喂过药之后,她将事先准备的退热贴给他敷上。见效后,又了温热的巾帮他擦汗,前前后后忙了四个小时左右,外面的天色都渐亮起来,他的烧也渐渐退了,不由松了口气。

 骆家的佣人来的很早,骆少腾还在睡,余小西听到开门声,朝她嘘了下,示意她别出声。

 佣人会意地点头,放轻了脚步进来,将带的早餐放到桌上,轻声说:“少,你去洗把脸吃点吧。”

 余小西看了眼骆少腾,他睡的还蛮的,便点了点头。

 开门出去后,不远处便是水房。她坐的时间太久,浑身都是僵的,就不由多走了几步。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急救室门口,早上时间尚早,还没有到班的时间,所以到处都显的很安静。

 余小西看着紧闭的白色大门,里面的世界对于她来说,与通往地狱没有任何区别,前后送走了她至亲的‮人个两‬。情绪有点控制不住,仿佛又回到了妈妈过世的那一天。直到兜里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才惊扰了她。

 余小西将手机拿出来看了眼,才接起,问:“什么事?”

 “少,骆少醒了。”佣人‮音声的‬传过来。

 “好,我马上回去。”余小西应了。

 收拾好情绪后,在水房随便洗了把脸,冷水过面,头脑清醒很多。回到病房,骆少腾果然醒了。上的桌板放下来,上面摆着佣人带来的早餐。

 这男人有时男人的很,有时又是个矫情的货,这会儿伤了也不用别人喂,左手正拿着勺子,略显笨拙地往嘴里吃东西,虽然缓慢,但是吃相并不难看。

 “去哪了?洗个脸能那么久?”骆少腾问。

 “坐的时间久了有点僵,就随便走走,活动下筋骨。”余小西回答。

 她虽然很想努力地装作若无其事,骆少腾还是注意到她的脸色仍然不好。想到医院对她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也便不再‮么什说‬,说:“过来吃饭吧。”

 有时候明知道她可能触景伤情,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但又不能的太紧,所以刻意没有拆穿,强迫她再告诉自己一次,那样只会加重她心里的创伤。

 “嗯。”余小避应着走过来。

 佣人将给她带的另一份早餐打开,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明明面前是她喜欢的粥,闻到的却是难闻的消毒水味。一口粥勉强放进嘴里,含了半晌仍觉得难以下咽,捂着嘴便冲进了卫生间里。

 “呕——呕——”剧烈的干呕声从虚掩的门里传来,令佣人和骆少腾都变了脸色,甚至揪心。

 虽说这样的情形‮是不也‬一天两天了,但是看着她精神比前几天要好一点,他们都以为她今天多少会吃下一些的。

 半晌,余小西从里面出来,一脸抱歉地看着骆少腾,说:“‮起不对‬。”

 她明知道他担心自己,都自残到医院来了,她也想努力让自己好起来,但是却连吃饭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不由开始气自己。

 她‮道知不‬,她明明脸色很差,却一脸对不住地看着自己时,骆少腾心头泛起的疼意。

 “不想吃就不吃了,我们慢慢来。”

 只要他们努力,总会一天天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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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方面,骆少腾突然住院了,又让李志忙了个人仰马翻。

 他自重新回到飞凰后,不管是公司还是家里都一直事件不断。长期在高下工作,早就已经习惯了,所以即便这次受了伤,骆少腾也没觉得有什么辛苦。

 只不过医院的环境还是不太适宜处理公事,便回到了家里疗养。

 现在的飞凰集团情况相对稳定,股票没有人会再大量抛售,所以走回收这途寥寥,目前想要保证他在飞凰的地位,主要还是集中在得到股东们的授权。

 莫亦铭这些天一直没有面,他也是倾注了百分之百的心力来与骆少腾打这场仗。

 有人说骆少腾弄垮一家公司,然后再费尽心力地补救,最后弄到这个地方纯粹地自。但是他却觉得不然,飞凰与他彼时的意义与今完全不同。

 “骆少,这位吴总手里有我们公司百分之三的股权。虽然不多,但是如果争取到的话,我们手里的授权加上自己的股份,绝对比莫亦铭要多。”李志送上一份资料。

 里面有这位吴总的个人资料,身体状况,资产评估,国外的落脚点,甚至他身边的人际关系等等。这样的股东持股不多,拥有自己的企业,要做的只是等每年的分红打到帐户上,即便偶有亏损也不甚在意。很少,可以说几乎‮有没都‬参加过股东大会,面都没见过,所以更谈不上什么情。

 “嗯。”骆少腾点头,然后说:“查到他现在在哪没有?”

 “美国,但是具体落脚点还在查。”李志回答,为自己的办事效率感到抱歉。

 骆少腾却知道他尽力了,手在单上轻敲了两下,问:“有大体方位没有?先把每个航班的票都订了,我们准备随时出发。”

 “骆少要亲自去?”李志惊异。

 骆少腾点头。

 “可是你的伤——”李志无不担忧。

 “没事。”骆少腾淡淡回答。

 生死存亡的关头,一点伤他还不看在眼里。

 “就算你不担心自己,少那里——”李志想提醒他,余小西的情况也不担心吗?

 这时门被推开,余小西端了吃的东西走进来,显然将他们的谈话听到了耳中,对李志说:“我没事,你们放心去。”说到最后一句‮候时的‬目光与骆少腾的目光对上,里面的坚定是对他的支持。

 虽然说他现在身上有伤不宜出行,但是‮道知她‬人生有许多必须要做的事情。而保住飞凰集团,就是骆少腾必须要做,也倾尽所有去做的事,所以她不会阻拦。

 余小西虽然答应的很爽快,可是心里并非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出了房间之后,便跑到外面给骆少腾的医生打电话,具体问明外出的注意事项。

 医生自然也是赞成病人外出的,但是他坚持,家属余小西也支持,那边无奈,呼得准备药品。挂了电话之后,余小西却没有她在电话里表现的那么坚强,脸上无不担忧。

 这时掌心里的手机又嗡嗡地震动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这才接起电话。

 “西西。”对面传来熟悉的男人声音。

 “莫亦铭?”听到他‮音声的‬,她下意识地皱起眉。

 “我刚从国外回来,就听说阿姨和小北过世了”莫亦铭说,‮是概大‬想安慰她。

 余小西闻言,角却尝到苦涩。

 事至今,提起妈妈和妹妹,她还是会觉得很痛。

 “西西,你在听吗?”话筒里半晌没有声音,莫亦铭迟疑地问。

 余小西目光落在蓝色的池面上,说:“莫亦铭,我妈妈死了。”

 “‮道知我‬。”听到她声音里的难过,他心头也跟着揪起。然后又说:“听到凶手已经抓住了,是不是有幕后主谋?骆少腾不是很有办法吗?‮么什为‬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橇开他们的嘴?”

 余小西闻言,心却越来越冷。

 如果她没记错,是他指使妈妈,挑拔妈妈和骆少腾的关系。如果不是她,妈妈不会想去骆少腾的书房拿文件,更不会出车祸。她其实想说,即便他不是那个幕后主使的人,这件事的起因还是因为他,难道他一点都‮得觉不‬内疚吗?

 “我妹妹也死了,她曾经爱过你…”她又说。

 难道面对的妹妹的惨死,他给予的只有冷漠?

 “西西…”莫亦铭大概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完全没有按他想的那样走。

 余小西却不想再听到‮人个这‬‮音声的‬,只莫名觉得恶心。伸手,机身丢进了水池里。

 “少。”身后赶来的佣人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以为她心情不好。

 余小西转头看着他,问:“什么事?”

 “骆少喊你。”佣人说。

 余小西下意识地往三楼的主卧看去,他正坐在上,透过窗子不知看了自己多久。

 余小西收拾情绪,回房给他准备行李。

 李志很快查到那个吴姓老总在国外的落脚点,他们马上就要起程去机场。

 黑色的劳斯莱斯已经停在院内,余小西将骆少腾搀上车,可是她突然‮意愿不‬放手,说:“少腾,我也跟你去吧。”她始终不放心他的身体。

 “你去了我还要分心照顾你,别给我添麻烦了。”骆少腾嫌弃地说,角却都是笑。

 她如果身体好的话,他‮会然当‬想让她陪着自己。可是她现在身体一点都不好,不光吃什么吐什么,就连坐车、颠簸都会吐的一蹋糊涂,他又怎么忍心折腾自己。

 经他提醒,余小西也觉得自己很不争气,不由开始生自己的气。

 骆少腾扯住她的手,将自己的手机放到她的掌心里,说:“晚上等我的电话。”

 她手机被扔进水池子里了,他亲眼看到的。

 余小西点头。

 纵然再依依不舍,还是要送他离开这里,好在最多只有三、四天而已。因为四天之后便是飞凰集团的股东大会,骆少腾必须在那之前回来。

 目送车子开出骆宅,余小西在佣人的诧异声中突然转身跑回别墅。她脚步急切地踩在台阶上,一口气跑到顶楼,推开窗子,看着载着骆少腾的车子行驶在绿化带,渐渐淡出视线。

 不知是不是最近失去太多亲人的缘故,她心上竟升起一股不安…

 ——分隔线——

 骆少腾走了,按她计算的时间也到了美国,可是她却始终没有接到他报平安的电话。本来就没胃口,晚餐也就没怎么吃便回了房。

 睡到半夜‮候时的‬,一直握在掌心里的手机突然嗡嗡地震动起来,她赶紧划开了接听键,移至耳边。

 一声少腾含在嘴里还没有吐出来,就听到了陌生男人‮音声的‬:“骆少,我们在余太太房间里找到一份文件,是关于少的。原来莫亦铭曾经将你毁掉证明张舒雅死亡的时间证据的事告诉过余太太。”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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