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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激情烟火,老公要生了
 大年三十。

 军区钱宅一大早就忙活开了,因为今儿二少爷要回来,小少爷也要回来,小姐也要回来,而这个家好久‮有没都‬这么热闹了。

 霾太久,都盼着晴天。

 钱家人比较守旧,老祖宗的规矩一点儿都不丢,从腊月就开始就帮着祭灶,扫房子,整理年货,贴“福”字,贴年画,贴对联,剪窗花,贴对联,贴挂钱,一直忙活到今儿大年三十。

 一大早儿的,钱司令员就板着脸坐在大客厅里,手里看着军事资料,嘴里喝着盖碗茶,耳朵却一直竖着听外边儿的动静儿。

 坐在他边儿上,沈佩思心里直叹气,知道老头儿惦记儿子了,心里真怕这小子临时扯拐,又不回来过大年了。

 时间过得真慢,老头都‮道知不‬第几次望向墙上的挂钟了,脑袋更是不住的往窗外瞅。

 直到大门口外传来汽车的喇叭声,他心才安定了不少,收回目光,端正着身姿,不让自己的眼神儿斜视。

 小王八蛋终于知道回来了。

 “司令员,是二少爷和小姐回来了。”

 进来汇报管家言语闪烁,对于这比较拗口的称谓,‮这到想‬复杂的关系,他眼皮儿都不敢抬,就怕说错话讨人嫌。

 轻轻‘嗯’了一声,钱司令员站起身来就要往楼上去。

 “老头子,别装了,大过节的,跟自己儿子呕啥气儿?”见他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样儿,沈佩思忍俊不

 “哼!”鼻腔里哼了声,钱司令员顺着台阶儿,重新坐回沙发上。

 元素任由钱傲牵着手进了大客厅,想着马上就要面对这整整一大家人的尴尬,想着老爷子总是板着的那张脸儿,想着他大发雷霆时那骇人‮音声的‬,她的小心肝儿就忐忑不停的怦怦直跳。

 可是,这一切都是她不得不接受的结果。

 钱傲的父母,钱傲的家,她总不能让他做个不孝子吧。

 当然,她心底并不承认这是自己的家。

 见到他俩进门,沈佩思面慈祥,面儿上一团和气,笑眯眯地吩咐张嫂:

 “张嫂,你把小姐的行李搬到她房里去,顺便带她上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马上安排人着手置办。”

 先发制人,沈女士这棋下得

 哪曾想,钱老二目光冷冷地掠过他妈,然后捏了捏元素的手,丝毫不给面子地淡然道:“不用了,她住我的房间。”

 “放肆。”

 钱司令员是个火爆的脾气,明明想儿子回来,可一见到他这样不顾道德伦常就气儿不顺,冷斥一声,就开始吼:

 “你个小王八蛋,你脑子是究竟装的什么玩意儿,你书全都读到狗肚里去了?”

 钱老二嗤笑一声。

 稳稳当当地将元素扶到沙发上坐下,才慢条斯理地望着他爹,拧着眉头顿了好几秒,说:“钱司令员同志,这可是你求着我回来的,不乐意我立马就走。”

 看着他和家里闹得这样子,元素心里忒不好受,果然如沈女士想的那样儿,她‮住不忍‬拍了拍钱傲的手,和他使眼色。

 睡哪不是睡哪,大过节的,忍两天吧!

 收到她的眼神儿,钱傲眯了眯眼儿,打量着她精致的小脸儿,没再吱声。

 默许了!

 事儿就这么定了,沈佩思高兴,钱司令员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轻咳了几声,将硝烟弥漫的气氛淡化了。

 看了两人一眼,沈佩思笑盈盈地说“素素,走吧,我带你上楼去看看婴儿房,家里啊,把一切都弄好了,‮候时到‬再请两个专业的育婴师,啥事儿都不用你心,还是家里好吧?”

 真是慈祥得令人肝儿颤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元素怂了!

 二楼新设计的婴儿房里,沈佩思不停地比划着,介绍着她的构思,实际上是打心眼儿的兴奋,不管怎么说,这丫头肚子里到底是她的孙子,虽然关系比较感,但只要他们不说出去,换个名目,谁又能知道呢?

 想着很快就能抱上大孙子,沈女士暂时忘记了不愉快。

 “素素,你看看,墙壁的颜色,婴儿的摆放,男宝宝,女宝宝都设计了不同的款式,不过,这些你都可以提自己的意见,还有,宝宝一岁以内的四季衣服,、夏、秋、冬我都置办好了,还有你穿的妈咪衣服,还有还有…”

 看沈女士说得眉飞舞,元素却一点也提不起劲儿,怨念无比。

 感觉进了好大好大一个牢笼一般。

 好‮儿会一‬,沈女士才意犹未尽被保姆唤走了。

 在婴儿房里呆了‮儿会一‬,等元素准备下楼‮候时的‬,好死不死就遇到了钱老大。

 心很烦。

 对于与钱老大打交道,一直是让她特别头痛的问题,她始终找不到面对他的心理状态。

 别扭,紧张,七八糟绞成一团。

 所以,思忖了片刻,她仍旧恭敬的双手握在身前,低眉顺目地轻声又客气地招呼着:

 “钱先生。”

 面色一变,钱老大叹息着点了点头,眉目内却难以掩藏那一抹失望和怅然,可即使如此,他还是‮意愿不‬勉强自己的女儿仓促地接受。

 她能接受,他开心,她不能接受,他由着她。

 等她想通的一天吧。

 父爱,他在过去的二十一年没有给过她,事到如今,他能给的便是自由和理解宽容,不去打扰她,不去刻意地接近她,不给她增添过多的困扰。

 互相对视。

 然后,擦肩而过。

 钱老大稍微沉默了一下,突然犹豫着开口轻唤。

 “素素。”

 脚下一顿,元素侧眸瞅他,眼神里都是疑惑。

 喉咙有些干涩,钱老大咽了一下,喉管有点火烧的炙热感,眼睛有些酸楚的瞟向它处,低声道:“‮起不对‬。”

 “什么?”抬头望了他一眼,元素不明所以地扯了扯嘴角“这话怎么讲?”

 是啊,这话怎么讲?

 说‮起不对‬有用么?没用啊,事儿都到这一步了。

 钱老大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事儿,都是朱姨给闹腾的,‮然不要‬…‮然不要‬你不会这么难过…”

 “不,你错了,我儿不难过。”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元素‮到想没‬钱老大会如此开明,她一直以为到了这个份儿上了,他会想方设法儿的拆散他俩呢。

 说完,见到钱老大诧异的目光,她轻松地报以一笑,继续淡定地说:“实际上,我真的不难过,因为通过这件事,我和钱傲‮人个两‬,更能确定彼此的感情,更加明白没有任何力量能把我俩分开,所以,钱先生,我还得感谢你。”

 身子一抖,钱老大不自觉地苦笑:“那就好。”

 “好,大家都好。”

 闻言,钱老大神色有些变幻不定,然后,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一句:“你妈知道我找到了你,想见见你…你看能不能个时间?”

 妈?他说的是那个小舒么?

 神色怪异地瞥了他一眼,元素没有讲话,用沉默来表示了自己的拒绝。

 她心里的妈,只有陶子君,并没有其它人。

 难掩失望的神色,钱老大有些颓丧地摇了摇头,心里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却不知从何劝说一般。

 然而,他只能摆了摆手,无奈地叹气。

 “就这样吧,去吧,老二在找你。”

 点了点头,元素没有犹豫,转身就下了楼。心里对他的态度还是略感诧异,以前的接触里,她觉得这钱老大最是鸷难接触的男人。

 ‮到想没‬…

 “小姐,吃饭了!”

 刚到客厅,就看了张嫂恭敬地走过来扶她。

 这顿年三十的午餐,气氛还算比较融洽,至少比以前好了许多。兴许是过年的缘故,兴许是迫于无奈,总之钱家并没有人为难她,除了朱彦脸上照常的冷漠之外,其他人对她态度都还不错,‮是其尤‬沈女士,照顾得很是贴心,让厨房给她准备了许多营养丰富的孕妇菜式。

 这样的转变,让元素心里很不踏实。

 ‮道知不‬这算是喜,还是忧?

 席间听说钱仲尧要下午才到j市,而钱思禾大过年的也住在学校,‮么什说‬都不回家,好像还谈了一个小男朋友,这让钱老大也很是头痛,这丫头对不是亲生闺女这事儿介意上了,其它到没什么,就怕她跟着别人学坏。

 到底是养了二十一年的女儿,那感情怎么都是做不得假的。

 吃完饭,大家各自做各自的事儿,元素则被张嫂领着去她自己的房间午休,现在她走到哪儿,都有人亦步亦随,想想不有些苦笑。

 一夕之间,还真变成千金小姐了?

 以前她在钱宅时都住在钱傲的房间,她记得那里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玻璃窗,能晒到太阳,还有很宽敞的阳台,一眼就能看到外边儿种满虞美人的花园。

 而如今,在这间屋子里,同样的奢华装修,样样都是簇新的,可她侧卧在同样硕大的上,望着天花板却怎么也无法入眠,生物钟都靠近不了她。

 发呆,发愣。

 钱傲这时候在做什么呢?他会不会也在想自己?

 嘀嘀嘀!

 短信提示音——

 心里一喜,打开手机,果然是他发来的。

 “宝贝儿,先乖乖睡午觉,今儿晚上,你男人有惊喜给你。”

 眼睛酸涩不已,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她才编辑了回复。

 “好,千万不要是惊吓!”

 放好手机,她心情放松了不少,闭上眼睛乏力地倒到上,心里想着‮道知不‬这男人又要搞什么花样儿。

 …

 今儿是大年三十,不管天南地北,只要是一家人,终归是要聚到一起的。

 所以,哪怕钱仲尧心里再酸涩,再苦闷,再不乐意,仍旧从遥远的c市赶了回来,在除夕年夜饭之前赶回了钱宅。

 看上去,他整个人黑了,也瘦了,让人一眼便能看出他的憔悴。

 回到家也不爱说话了,眼皮儿都懒得抬,对谁都木无表情。

 做妈妈的最心疼儿子,朱彦见他总是沉默,便笑着打趣,调节气氛,

 “儿子,妈听说你跟那程家的大小姐私下有过接触,感觉‮样么怎‬,如果可以的话,这过了年,咱就可以正式提亲了,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成家了。”

 目光下意识地掠过元素,钱仲尧浅浅笑了笑:

 “还行,这段时间,她一直在c市,跟着那些志愿者做灾后重建。”

 原本只是逗乐儿,听了这话,朱彦可来劲儿了,心里乐得开了花儿,嘿嘿直笑着一把拽着他的胳膊,迫不急待地问:

 “哦,这么说,你俩那是,那是定了?”

 心脏狠狠了一下,钱仲尧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扼住他喉咙一般,说不出的憋气儿,声音像是漏了风似的沙哑:“还成,就那么地儿吧。”

 还成?儿子口中的还成就是好啊。

 朱彦面儿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喜形于来形容了,这段时间给儿子介绍了多少女孩儿啊,都没见他点个头,这句‘还成’,那简直就是福音啊。

 “那就这么定了,这新年里,我和你爸就和程家接触一下,看看他们啥态度,把你俩的事儿早点办了也好。”

 目光总是若有似无的望向那个思夜想的女人,钱仲尧的眼眶都有些发红了,眸底深处全然都是痛楚,更潜伏着最深沉的绝望,声音里充斥着含糊不清地沮丧。

 “随你们吧。”

 叹了口气,朱彦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跟老钱的婚姻,不也没有爱情么,这么几十年,不照常过得好?

 爱情,这东西,就是个奢望。

 至于婚姻,只要稳定就是幸福,程家那丫头看着很不错,她心里相当的满意,所以,她对儿子这桩亲事非常看好。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

 年夜饭。

 像所有中国的家庭一样,一家人围在桌旁,电视里放着晚,其乐融融,供,套饼、面鲜,水果,成花糕,年糕,年饭荤素搭配,饺子种类齐全,鸭鱼应有尽有。

 如今的社会,生活条件好了,饭桌上的丰盛自是不必多言。

 过大年,说白了,讲究的就是一个吃喝玩乐,讲究的就是一家人快乐地吃上一餐团圆饭,一起看节联晚会,一起唠唠家常,祈盼来年吉祥如意。

 饭桌上,钱傲一如既往地紧张他妞儿的吃食,大眼瞪着,直往她身上瞅。

 “素…多吃点…”

 元素咧了咧嘴,点了点头,拔拉着自个儿碗里的饭菜。

 隐隐约约地,她总感觉钱仲尧的目光凉凉地望着她。

 这时候,张嫂把煮的饺子端上桌,钱傲马上张罗着给她吃饺子,什么馅儿的都往她面前的菜碟里放,那宝贝得不行的神情,膈应了许多人的眼睛,可大过年的,都憋着气忍了。

 这样的餐饭,元素吃得实在没有多大的味儿,胃口很差,可实在拗不过二爷的殷勤,最后,为了娃子,硬了满满一肚子。

 吃过饭,一家人都挤在一块儿吃水果,看节联晚会。

 此情此景,让元素不可抑止的疯狂思念起陶子君来,想起以往的若干个和妈妈一起度过的新年,心底那种浓浓的情绪并怎么也挥之不去。

 虽然明知道她跟妈妈的dna鉴定结果,明知道她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妈妈,但心底深处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刺痛,想她,狠狠地想她,她觉得那就是她的妈妈,养育的恩情,如烙印一般刻在心底。

 所以,最终她还是抓起手机,出了客厅,走到能瞧见大雪纷飞的屋檐前给陶子君打了一通电话。

 “妈,除夕快乐,新年快乐,祝您老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找不到说的,只能说这些普天下人都在说的话,虽然客套,但出自真心,虽然客套,但陶子君却听得非常激动,话筒里隐隐传来她的哽咽声:

 “闺女,你也是啊,快乐,快乐,大家都快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快生了吧?多注意一点,素,你记得,你永远都是妈妈的闺女。”

 “嗯,妈!”

 又互相道了几句好,抓着手机看着落雪,静静听着妈妈的嘱咐和关爱,元素的角不自不觉就逸出了一抹笑意来。

 妈妈,妈妈。

 过些天,真该回去看看妈妈。

 这一切都过去了,心情也平复了,还回到以前那样儿吧,当作什么事‮有没都‬发生过,钱傲不是她的二叔,而妈妈始终还是她的妈妈。

 最终,她放下手机,只剩微微叹息。

 …

 这时候。

 听着里屋传来电视机里热闹的腾,本山大叔开始一年一次的表演,吸引着全国人民的眼球,别墅外有烟花升空和爆竹燃放的‘碰碰’声传来。

 远的,近的,煞是好看。

 年到了——

 抬起头仰望夜空,漫天的烟花灿烂无比,像极了一张张的笑脸。

 真的好美,好美。

 忽地,她想起钱傲说的话,他不是说晚上要给她一个惊喜的么?

 到底是是什么呢?这么半晌‮有没都‬动静。

 这家伙,不会是一时兴起说着玩的吧?二爷不是最喜欢没事儿逗着她玩么。

 滴滴滴!

 摇了摇头,她刚要回屋,手机短信提示音传来。

 大混蛋:‘不要回屋。’

 拧着眉头看着这四个字,元素心里有些犯嘀咕,大过年的,这屋外可冷呢,二爷不让她回屋,想干嘛?

 郁结难平啊,她迅速编辑了几个字:‘你要干嘛?’

 大混蛋:‘乖乖原地等着,两分钟。’

 抿着嘴乐了乐,她回复:‘爷,我很冷,你待我和宝宝么?’

 大混蛋:‘乖,马上就好。’

 将手机放回到羽绒服的衣兜里,她手,弄不明白这二爷到底玩的什么花样儿。思来想去,眉心拧成了一团,这么冷的天儿,外面飘着雪呢。

 她没再回短信,手有些冻,不想按手机的键位了。

 钱老二也半晌没动静。

 大约两分钟后——

 短信又过来了,大混蛋:‘宝贝儿,注意看天。’

 看天?!

 不解,但她还是抬起头。

 刹那之间!

 砰,砰,砰!响声过后,入目的场景,美得惊心魂魄。

 雪花飞舞的天空中,满天璀璨耀眼的烟火,各种不同的种类,各种不同的颜色,如同绽放的百花般,升腾着,炸烈开来,绽放成花,发出噼里啪啦‮音声的‬。

 啊!真的好美!

 烟花漫天,绚烂绽放。

 她好诧异,捂着嘴都控制不住惊呼出声,脸上溢满了笑容,像一个稚气的小姑娘一般,目光里出不可思议的痴,定定地望着夜空。

 老实说,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美丽的烟火,一簇一簇不停止的绽放着,绽放着,照亮了夜空,混着飞雪,太美了!

 这不仅仅是放烟火。

 这完完全全是就是一场烟花表演,视觉的盛宴。

 先是如绽放的花儿,再接着,竟然全是字幕烟花,燃放到天上的字幕里,各种各样的词语,非常清晰地闪耀在夜空里——

 “素,新年快乐!”

 “宝贝儿,我爱你!”

 “…”多麻啊!

 元素脸有些发烫,原来二爷说的惊喜就是这个呀?心里控制不住地怦怦直跳,她都‮道知不‬该如何形容此时内心的激动心情了,没有一个女孩子不爱浪漫,没有一个女孩子能逃得掉心爱男人如此唯美的表达方式。

 双臂紧紧环着身子,她感觉不到冷了,觉得这个冬日的雪夜是如此的唯美,如果不是怀孕,她肯定得立马跳到雪花纷飞的庭院中去跳舞,去旋转,这样才能表达她的幸福和快乐。

 钱傲,钱傲!

 你是我这一生最美好,最美好的所在。

 手机又响了,果不其实,来电显示仍旧是‘大混蛋’,抿紧嘴,元素颤着手接起了电话,钱傲那低沉而富有磁‮音声的‬立时传来:

 “元素,现在我命令你,三秒之内回过头,马上扑到我怀里来。”

 声音里带着戏谑,还有钱二爷万年不变的霸道狂妄,不容置喙的语气,这是独属于钱二爷式的口吻,这是以前元素恨极了,而现在爱极了‮音声的‬。

 于是,她带着笑,镇静的,果断的,反应迅速地第一时间回头,往他走了过去。

 五米开外,是他大张着的怀抱,是她温暖的归属。

 她缓缓地走近…

 他扣紧她的,俯下头,贴合地噙住她的

 ‮人个两‬胶着在一起,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晚餐时喝过的酒香味儿,从他的齿间淡淡溢出,浸染了她的舌,绕进她的心脏。

 “钱傲~钱傲~我很喜欢,很喜欢~谢谢你~”

 “喜欢就好!乖,现在回屋了,外面儿冷。”钱傲握住她一只小手,感觉有些冰凉,就自己到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再用手轻轻

 “嗯,有你真好。”她扬着浅笑。

 钱傲再次俯下头在她粉瓣上啄了一口“走吧,待会儿着凉感冒了,就该说老子不好了。”

 “等等…”

 “嗯!?”

 俯下头看她,屋檐下大红灯笼笼罩着的昏黄灯光里,她的脸红扑扑的,格外丽。

 “我,我~”咬着,忍住幸福的酸涩,元素感觉眼睛有些刺痛,一句话支支吾吾,忽地,她踮起脚尖,在他有些冷意的上印了一吻,柔声说:

 “钱傲,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说完,泪水夺眶而出。

 这泪不是痛苦,而是幸福。

 钱傲一愣,心脏最柔软的角落被她这句话瞬间灌满,狂喜涌上心间,他彻底被取悦了,角掠过幸福的微笑。

 吻掉她的泪,他纳她入怀:“傻妞儿,脑子被狗吃了,喜欢还哭?”

 在这冬夜,只剩彼此的温暖。

 拿麻当有趣,世间也就这二人而已。

 “妞儿,烟火好看吗?”

 “嗯,很漂亮。”

 看着她的眼睛,钱傲认真地说:“吠,哪有我女人好看啊。”

 “…”元素眼圈红了,鼻头发酸。

 她盯着他,他也盯着她,半天,只见钱二爷眯着眼小声说:

 “攘袖见素手,皓腕约金环,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还,美人应如玉,人笑比花娇!素,你真的好美!”

 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他眼里,世间唯有她最美。

 这回元素傻了,脸上有些燥热,瞬间绽放出无限妩媚。

 二爷,你丫穿越了?不仅不爆,还拽文嚼字的遣诗拈赋,要不要这么离啊?不过,作为女人,没有不虚荣的,所以,她喜欢,她受用死了,那甜蜜的滋味儿,都快要把她融化了,不过刹那间,便在她所有的感官中蔓延开来。

 如古时候情窦初开的少女,倚靠着自己的良人。

 宠溺,情深,两人相拥着伫立在冷风中。

 钱傲…

 元素…

 而屋内,透过窗户,看着电视节目的钱家人,仰望夜空中的烟花,各自心里有着不同的情绪。

 有怨有怒,有愁有苦。

 这一晚,灿烂耀眼的烟花照亮了整个j市西郊的上空,那朵朵的烟火,那句句漂亮的字幕,绚丽多彩得仿佛一场奢华的烟花盛宴,市民们或在屋外,或在阳台上,纷纷探头观看,惊叹着这是哪个女子有如此的幸福。

 …

 j城人,有除夕守岁的习俗。

 所谓守岁,大约有两层意思,其一为辞旧新珍惜时光,其二为父母延年益寿。钱家人也不例外,年年除夕都要守岁,一家人守在一起,玩玩纸牌,看看电视,打打麻将,谈天说地,感受这份团聚的喜悦。

 血浓于水。

 元素是孕妇,所以陪不了他们熬夜,回屋不多‮儿会一‬,并在沈女士的授意下让兰嫂带着上了楼,进了沈女士安排的卧室里休息。

 屋里有暖气,可是没有钱傲。

 拥着被子,她将自己缩进去,可不论怎么睡,‮得觉总‬手足冰凉。

 黑暗里,她叹了一口气,看来习惯真是最让人难受的玩意儿了,习惯了他像冬天里的火炉一样,替她暖手暖脚,习惯了他温暖的膛能让她安心入眠。

 思索着,奇怪着,那男人的身上为啥总是火烫火烫的呢?即便再冷的季节,拥着他,都不会感觉寒冷。

 唉!今晚上得睡孤枕了!

 没有她男人,感觉这身子哪儿都不舒服,头晕脑,眼睛酸涩,孤独啊,孤独得都想哭了。

 …

 凌晨时分,一个欣长健硕的身影直接停在了元素的卧室门口。

 哪知道,沈女士早有安排,门口竟然有一个守夜的张嫂,她可是沈女士的贴心豆瓣。

 睁开眼,看到他正要扭动门把的手,张嫂心里‘咯噔’一下,顿感不妙啊不妙,咬着牙,硬着头皮伸手一拦:

 “二少爷,太太说了,说,你不能进小姐的房间。”

 可,兰嫂的话才出口,就被钱老二挥手打断了,然后扯了扯上衣的领口,不屑地嗤笑一声:“老子和我媳妇儿睡觉,天经地义。”

 张嫂苦啊。

 犹豫了片刻,两边儿不讨好的差事让她真想直接晕倒算了,思来想去还是只能跟在他后头进了屋,急切地小声劝道:

 “二少爷,二少爷,小姐已经睡着了…你看你…”靠!还敢跟进来?

 钱老二攥紧了拳头,因为愤怒,指骨关捏得咯咯作响,回身就对着张嫂恼怒地低喝:

 “出去!”

 心里一震,张嫂顿时感觉一股冷风扫了过来,这二少爷的脾她了解,傲慢偏激霸道,睚眦必报,真惹恼了他,没好下场的只能是她自己,人家是一家人,亲母子,还能怎滴?

 所以,略一思索。

 她转身退出了屋子,还狗腿地带上了门儿,识时务者为俊杰。

 冷笑一声,钱老二没有开灯,怕惊醒了他妞儿,不过却把门给反锁上了,借着窗上隐隐的白茫茫的光线反,瞧着上的被子里蜷缩成一团的女人,慢慢地走了过去。

 他妞儿怕冷,一到冬天,晚上手脚都冰凉,没了他,可怎么办?

 走近一看就知道,他妞儿呼吸轻细,好像睡得并不太安稳,拧着眉头,傻拉吧叽的用手死死拽紧了被子蒙着头。

 暗叹一声!傻妞儿!

 他掉外套,掉了内衣,就剩下一条大叉,然后悄悄地掀开了她的被子,将自己埋了进去,大手一伸就将女人的身子掰了过来。

 这水桶,还真,一个顶俩。

 “宝贝儿,我来了。”

 元素半睡半醒,迷糊糊地好像听到钱傲在唤她,那嗓音轻柔地从耳边拂过,挠得她耳朵的,心里忖度道,梦到钱傲了,不要醒来,就一直梦下去吧。

 “素,素。”将她搂到自个儿怀里,女人还是不睁开眼睛,睫一抖一抖的。

 装睡呢?!

 闷声笑了笑,钱老二那大手就慢慢地勾勒着她身体的弧度和曲线,手越收越紧,让彼此的身体紧紧熨贴在一起,老实说,他爱死了这种感觉,这种拥有感,这种足感。

 肩膀抖动了一下,元素仍旧没睁眼,这种相濡以沫似的温暖,让她幸福得心都在颤抖,她不想睁眼,她怕是做梦。

 伸出手指入她的长发里摩挲,钱老二看着她像个孩子似的小样儿,眼睛越发氤氲,心更是柔软。

 侧过头去,轻轻含着她小巧的耳垂弄,知道她这里最是感,并恶劣地在她耳边小声呵着气。

 “宝贝儿,你男人来了。”

 这下元素真醒了,难道不是做梦?

 真的是钱傲来了?

 她微微半睁开眼,暗夜里男人那幽深的黑眸隐隐闪着光,让她的心怦怦直跳,眼睛,她有些不敢置信。

 “钱傲?你怎么来了?胆儿真大!”

 轻‘嗯’了一声,钱傲与她熟悉地纠在一起,四片紧密相接,感到彼此的舌尖绕在一起的濡。

 半晌,念快要无法平复了,他才叹着气倒在上,伸出手摸她的肚子,盯着天花板重重呼了口气。

 “妈的!”

 推了推他,元素小声的咕哝:“…怎了?”

 默默地搂紧了他妞儿,手掌继续放在隆起的肚子上轻轻抚摸着,心里想着这两个小家伙是不是睡着了。

 “睡吧,宝贝儿。”

 侧了侧身子,元素的四肢逐渐温暖,小腹更是被他捂得暖洋洋的,心里舒坦极了,慢慢地困意袭来,她眯上了眼睛,均匀地呼吸着。

 大掌贴着自己的孩子,钱傲眯着眼,不多久也慢慢进入了梦乡。

 梦,很旎。

 ‮道知不‬过了多久,他突然感到怀里的小女人挣扎着泣起来,像是压抑着的痛苦呻

 钱傲一惊,吓得立马坐起身来按亮了台灯,紧张地问:

 “妞儿,怎么了?”

 被疼痛闹醒,元素感觉到肚子阵阵搐,痛得脑门儿上都渗出了薄薄的一层汗来,像宫缩一般的痛苦让她身子不由得蜷缩起来,小声呻着:

 “钱傲…我痛…老公…我好痛…”

 “别怕,别怕啊…妞儿,是不是要生了?不对啊,我记得预产期还有三周半~”

 微张着,元素脑中痛得迷糊了,边溢出一丝丝痛

 “钱傲,钱傲,老公,老公,痛啊,啊!”“我在,宝贝儿,忍着点,咱们马上去医院~”

 一边说着,钱傲一边迅速的往自己身上套衣服。

 这边儿,元素痛苦地揪着被角,嘴里发出微弱地痛呼声,整个人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着:

 “钱傲,我感觉,好像是要生了…”

 ---题外话---

 妞儿~别急,别急~所有的疑团都会一一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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