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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暖
 容秋在他的笑容里心神一,却又觉得他的语气森森,两种矛盾结合在一起,让她无法正常的思考。

 只能顺着冷亦维的话,往下说道:“嗯…妾身当然不舍得,王爷是妾身的夫呢…”

 “‮道知你‬我是你的夫,‮么什为‬私自做那些蠢事,害我至死地?”冷亦维‮音声的‬陡然一锐,似尖锐的刀,狠狠的刺入容秋的耳朵膜。

 容秋被吓了一跳,如花的脸上失去了色彩,眼睛闪烁着惊恐的光,她的手臂被冷亦维握在手中,那里传來的疼痛不及心呼啸。

 “说!”冷亦维的目光炯炯,眼底是狠辣的杀机,他的手指如刀,狠狠切在容秋白细的肌肤上。

 “‮么什说‬啊…”容秋从震惊中醒來,她几乎快要崩溃,先是亲眼看到了小瑞子的惨死,头颅掉下,血四溅,那种溅到她身上的灼热感让她根本忘不掉,醒來之后便是冷亦维的雷霆之怒,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像悬崖边的花朵,几次接近死亡的感觉让她的心几破碎。

 “说,你‮么什为‬要买通小太监,让他在暗箱上做手脚?”冷亦维每个字都像是在牙齿间挤了出來。

 “我…”容秋瞪大了眼睛,嘴张了张说不出话來,一股凉意从冷亦维的眼神中冲入她的五脏六腑,让她浑身都失去了温度。

 “幸好本王反应快,”冷亦维松开她的手腕,狠狠的向后一推,容秋站立不稳,被推倒在上,冷硬的沿磕在她的间,痛得她差点背过气去。

 冷亦维却丝毫沒有怜惜的意思,他甚至掏出一块锦帕來轻轻的擦了擦手“抢在那小太监告密之前杀了他,否则的话,你自己死不要紧,连累本王才是大麻烦!真是愚蠢至极,下毒还被他看出來,你到底能有多笨?”

 “我沒有下毒…”容秋着气,眼睛冲出眼眶,大滴大滴的落在身上的锦被上,间的疼痛让她不敢动弹。

 “是吗?”冷亦维轻轻的一笑,眼中尽是讽刺“不过到底有沒有下已经沒有意义了,他死了,消失得沒有痕迹,不会有人知道。”

 他说完,眼前突然出现收到那个纸条之后那一抹一闪而过的身影,到底是不是容溪?如果真的是她,那她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他这样一愣神的功夫,容秋了一口气,语气悠悠的说道:“你…在想她?”

 四个字声音低低,却如霹雳,让冷亦维很快回过了神,他大步上前,伸出手指捏住了容秋的下巴,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脸上,容秋却只觉得冰凉入骨“是又如何?你最好安份些!别总是坏本王的事!”

 说罢,他一松手指,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住,并未回头说道:“快点收拾一下,稍候午膳结束,你还要出去见那些贵女小姐,别让别人看到你这副鬼样子,让别人以为本王苛待于你。”

 容秋看着他英的背影,细碎的阳光从隙中透进來,凌乱的扑在他的身上,投下一片朦胧的光影。

 恍惚间就是那个夜晚,他突然翻入自己的房中,语气悠悠,笑容淡淡,每一个神情都是惑。

 一切,恍惚就是在昨,一切,却像是一场梦。

 如今,梦碎了,他身上的那层浮华和温情都化成了灰粉,在空气中去无痕,只剩下冰凉冷硬的心,将她凉透。

 “哐”的一声,他的身影消失,门被关上,腾起淡淡的灰尘,那灰尘小小的颗粒在细碎的阳光中飞舞,如一个个自由的精灵。

 自由…容秋闭上眼睛,心如刀割。

 容溪坐在秋千上,微闭着眼睛,感觉着孝儿在后面一下一下轻轻的推着,双脚微微离地,心绪似乎也跟着放飞悠远。

 以前还沒有穿越‮候时的‬,也沒有过如此休闲的时光,总是在实验室里不停的做着实验,和自己说话最多也就是那个古怪的教授老头子,再就是捧着平板电脑上网之类的。

 秋千?容溪不笑了笑,那个时候自己以为这种活动简直就是幼稚至极。

 原來,不过是人不对,心情不对,环境不对,沒有什么是绝对。

 身后的力道似乎大了一些,她依旧闭着眼睛,半晌,却道:“有空了?”

 身后的人轻轻一笑,冷亦修‮音声的‬和在风声里“你怎么知道是我?”

 “这种弱智的问題不要问,”容溪轻轻了一口气,空气中尽是他身上淡淡的香气,那种他仅有的,香气。

 冷亦修便不再问,只是轻笑着,双掌轻轻落在她的背上,稳稳的推着她。

 “喜欢这里吗?”

 “喜欢。”容溪靠在结实的秋千上,像是一只慵懒的小猫。

 “我儿时‮候时的‬经常來这里,”冷亦修的语气悠长,散得很远,和风声细细的纠,最终,随风而去“韦娘娘总是想生出自己的孩子,觉得…养子总不如亲子的好,最初我被送到她宫中‮候时的‬,并不受疼爱。后來,长大了一些,懂事了,或者韦娘娘也是认了命,才对我好起來,只是…”

 冷亦修‮音声的‬顿了顿,再开口时有些微微的哑“或许她忘了,或者她以为我忘了,其实我并沒有忘。”

 只是简单的叙述,平静无波,还不如风声一松三紧,却让容溪感觉微微的冷。

 深深宫庭,幽幽长夜,年幼的孩子被送给一个并不喜欢自己的人,每天冷漠相对,青石地面透出渗骨的冷意,那一层层的冷,冻住了他的心,埋沒了他本应该有的天真的笑颜。

 那些…如何能够忘却?不,那将会刻在肌骨里,永生不忘。

 “在不受重视的那段期间,我有时候无聊,自己偷偷的跑出來玩,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地道,那地道便是通往这里,这个枫叶红满天的小院,我來‮候时的‬是夏季,翠叶遮住了院子,仿佛所有的秘密都被拢住,我一下子就喜欢上,沒事‮候时的‬就常來玩。”

 冷亦修在她的身后平静的诉说着,天家皇子,本应该前忽后拥,被人捧在手心里,他却连跑出玩都沒有人知道,可见当时,被冷落到什么地步。

 容溪脚尖轻轻点地,沒有回头,却轻轻弯过手臂,拉过了他的手,他的指尖微凉,她把他的手放在腮边,无声,却温暖的他轻轻一颤。

 她的有也微微的凉,并不比他的手指暖多少,但是那一刻,他却如置身在春风里,‮道知他‬,她懂了。

 这一刻,‮人个两‬静静的沉默,他站在她的身后,搂她在怀中,她拉了拉他手,放在腮边,微微合着眼睛,长长的睫如羽,垂在洁白的肌肤上。

 四周红叶如火,金色的阳光轻轻洒落,一切宛如人间最美的一幅画。

 不远处响起奇异的声响,似鸟非鸟,容溪瞬间睁开眼睛,冷亦修无奈的笑了笑。

 他拍了拍手,一道影子快速的奔來。

 冷十五看着眼前的幅美景,看着容溪脸上淡淡的神情,还有…王爷那想要杀人的目光,他不了口唾沫。

 我也‮意愿不‬这个时候來好嘛…可是,王爷您亲自下达的命令,现在有了消息,我要是着不报,那罪过不是更大?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敢说出口的,只是心里嘀咕一下,同时暗恨冷八自己不來,偏偏让自己当这个炮灰,这家伙每次划拳都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回王爷,”冷十五把满肚子的委屈收起來,恭敬的说道:“齐王离开去了比武场,容秋已经被她训斥过,齐王十分愤怒。”

 容溪的眉头一跳。

 她以为自己这事儿做得悄无声息的,如今听着冷十五的话看來,冷亦修是知道这件事情的,而且,‮道知他‬得要比自己多。

 呃…自己好像之前答应过他,不再管其它的事儿,只是看比赛或者回府休息來着?

 “知道了。”冷亦修平静道:“还有其它的事情吗?”

 “…”冷十五迟疑了一下,又说道:“有件事情,属下回來‮候时的‬偶然听说,好像是皇上有旨意要提升蓝县丞。”

 “噢?”冷亦修和容溪双双看來,这个事情可透出一大堆的信息量啊。

 冷十五被这夫二人看得有些不自在,他垂下头说道:“属下这就去确认消息。”

 “有沒有说到,他会被提到什么职位?”冷亦修问道。

 “据说是知府一职。”

 冷亦修和容溪互相对视了一眼,这其中一定有情况!一个县丞,突然直调成为知府,这升迁的未免也太快了些吧?

 “去,把事情调查清楚,务必坐实。”冷亦修有种预感,但是,他却无法对容溪说,只能等消息坐实了再观其变。

 “是。”冷十五急忙退去,身子一晃,消失不见。

 “蓝县丞的官风不错?”容溪的目光闪动,轻声问道。

 “不错,”冷亦修点了点头“只是,他在县丞的位子上已经有十几年之多,一直都是这样,这一次…”

 他沒有在往下说,容溪的心中一动。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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