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演技
冷亦维听到皇帝的问題,答道:“回父皇,儿臣是在入这山庄之前,去兴成街的天成茶馆时,无意中看到有几个人鬼鬼祟祟,本來想着把他们拿下,但是,却发现他们似乎在等待什么人,所以就想着一并拿下,结果,他们等的人好像并沒有來,儿臣便命人假装是接头之人,把他们手里的东西骗了來。”
冷亦维的话,已经在心里过了一遍,他自信沒有任何的破绽,就算是有,也沒有对证,只是不要明显的漏
,便不能奈他如何“刚开始候时的儿臣还纳闷,这宿鸣山庄的地形图怎么会在这些人的手中,还以为他们是四皇兄的人,结果后來无意中发现这图中的奥秘所在,儿臣才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他苦笑了一下,现次叩拜施礼道:“父皇,儿臣不忍扫父皇的兴,所以便私自做主押下了事,为了避免出现意外,便把这图纸带在身边,想着回宫之后再禀告父皇,细细调查,不想…”
他顿了顿,
角
出一丝惆怅的微笑“七皇姐爱父皇情深,便是一刻也按捺不住,倒是让儿臣…羞愧了。”
他说的是“羞愧”脸上的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一分无奈,一分失望还有一分是不赞同。
冷亦修心中冷笑,若说这演戏,他发现除了容溪古灵
怪候时的其它的人还真不是这位八皇弟的对手。
他表现出來的性格温和,气质清雅,便是这番外表就骗了无数的人,再加上这侃侃而谈的口才,本來一个死局,现在又被他说活了。
爱父心切的七公主本來唤起了皇帝的温情,现在被他这样一说,便成了鲁莽、冲动、不懂事的负面典型,七公主都快被气得晕死过去了。
皇帝听他如此一说,脸色缓和了一些,但是心中的疑虑却未曾完全去除,事关皇权,他不能不万分小心,宁可错杀,也不会轻易放过。
“不知齐王殿下当
见到那些鬼鬼祟祟之人,可是此二人?”一个微微带笑音声的传來,冷亦维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來了。
他垂着的眼睑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角微微
了
,转过头去,看向声音的來源方向。
果然,容溪由孝儿扶着,慢步走來,她的脸上有若有似无的笑意,一双乌眉沉沉
着那双黑色宝石一样的眼睛,波光
转间,华光闪烁,似有浮云翻卷。
冷亦维抿住嘴
,他刹那间在脑海里迅速的思考,容溪的这个问題不能轻易的回答,如果说是,恐怕这二人便会遭受到严刑拷问,若是…熬不过刑被
问么什出來呢?如果说不是,那自己刚才的言之凿凿,又如何解释?如何來确定这些人自己在茶馆遇到的人是同一伙人?
冷亦维微眯了眸子,里面的情绪翻涌,她总是这样,喜欢和他作对,然后给他摆出难解的題,而他自己,虽然一次一次的逃过,但是却无法真正的恨上她,有的只是越來越强烈的征服**。
他摇了摇头“那
那些人都戴着斗笠,本王看不清容貌,实在说不准。”
模棱两可的话,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是在此时却是最安全的。
“噢?”容溪淡淡的一笑“不知那连容貌都不曾
出來的人,齐王是如何能够看得出他们鬼鬼祟祟的呢?”
冷亦维也笑了笑“凡是行事不光明磊落者,自然会与其它的人有些不同,和茶馆里其它的人相比,自然是能够比较的出的。”
“原來如此,”容溪点了点头,树叶的影子在她光洁如月的额头轻轻摇摆,居然生出几分娇媚“嗯…那些人可真是够愚蠢的,商量如此机密大事,居然选择茶馆那种人多眼杂的地方,而且还与他人的行事装束不同,让人一眼便做出比较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他们有见不得人的企图吗?”
冷亦修听到容溪的话,住不忍轻轻的勾了勾
,唔…刚才么什说來着,对付冷亦维的演技,也就只有容溪能够如此轻描淡写而又如此出彩了。
几句话便轻飘飘的把冷亦维话中的疑点给揭
了出來,冷亦维的眉心一跳,他正要辩解,只听皇帝摆了摆手说道:“人既然已经抓到,便打入天牢,任何人不得探视,待朕回宫之后,亲自审问。”
“是。”
容溪在心中暗笑,这两天听皇帝说得最多的话就是这两句了,打入天牢,任何人不得探视,待回宫之后,亲自审问。
皇帝的目光转向冷亦维,目光沉沉,像看不透的深海,却看不出喜怒,他一字一句道:“维儿,这件事情和你有关,念及你的身子也刚刚大好,这样罢,回程之后,你便在王府中好好安排一下守卫,免得那些人再來行刺,朕也会派一队侍卫给你,待风声过去之后,再作定夺吧。”
皇帝的一番话说得委婉,但任谁也听得出,齐王冷亦给这是被监视软
了,虽然皇帝并沒有降罪于他,但是,却也沒有完全信任于他,沒有打入牢中,也沒有给他完全的自由,囚
在府中,不过是暂时脸面上的事。
容溪垂着头,目光平静,她的心中沒有喜悦,也沒有放松,她从來沒有认为,只经过今天的事够能就扳倒冷亦维。
冷亦维的根基远远比表面上看到的要大得多,他在皇帝心中的形象是不也一天竖立起來的,要想让他彻底倒台,要有足够的耐
,最适合的方法,便是一点一滴的
离皇帝对他的信任。
等到一件一件的事情累积到一定的程度,只需要一
稻草,也可以让他轻易的倒塌,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
过急和过
,只会让事情起到相反的作用,祸水东
,引到宁王府的身上來。
七公主心花怒放,她不像容溪想得那般深远,哪怕看到冷亦维像曾经的自己一样被
足,也可以让她的心情愉悦。
时间耽误了很久,皇帝把那牛皮图纸沒收,苏公公一甩拂尘,扯开尖细的嗓音道:“起驾…”
一声令下,长长的队伍终于启程,浩浩
的向着京城而去。
冷亦维退到一边,看着皇帝的龙轿走远,他侧首看了看容溪,扯出一个笑意道:“容溪…道知不这一次,是不是你的手笔?”
“嗯?”容溪微微一诧“齐王是对本王妃说话吗?你是伤心糊涂了还是吓傻了?连应该对本王妃有的称呼也忘记了?”
冷亦维低声一笑,抬起的眸子里
光一闪,似一只危险的狐“你应该知道,本王的心意…从未拿你当嫂嫂的,你应该还记得…本王对你说过的话罢?”
“唔…”容溪脸上沒有丝毫的恼意,倒像是在思索,随即她点了点头说道:“嗯,记得的。”
冷亦维本來以为她会发怒,不成想她居然承认,一时间倒是愣住,随即便又起了几分兴趣,正在再笑着调戏几句,不成想容溪的目光一转,又继续说道:“本王妃记得,从未拿你当过人的,现在和你说这些人话,你肯定是听不懂的,也罢了,不过是一个称呼,随你的便好了。”
说罢,她慢慢转身,由孝儿扶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冷亦维看着她的背影,想着她刚才的话,眼中闪着几分玩味几分狠辣几分志在必得自信,嘴边
出一丝微笑。
容溪回到了宁王府,先去了红袖苑,好好的泡了个澡,又换了一套干净舒适的衣服,喝了牛
茶,休息了儿会一才命孝儿去放药材的小院中拿了几味药材來,还让她通知李海江把他当成宝贝的那个小盒子也拿來。
李海江一听容溪回了王府,很是高兴,容溪给他的那些东西他都研究的差不多了,正琢磨着还能从容溪那里得到些什么有趣有用的玩意,可巧孝儿便來了,还指明说让他拿着那个小盒子。
李海江一听这话,汗
都竖了起來,那小盒中的东西可都是他的宝贝,这大半辈子积攒下來的珍贵药材和稀有的东西,虽然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珠宝,但是对于接触医学的人來说,有很多东西是千金难求的。
他把小盒抱在怀里,皱眉问道:“孝儿姑娘,道知你道知不王妃让我拿着这个,可是有什么用处?”
孝儿一见他那紧张的模样,便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故意沉
了一下说道:“我觉得吧,王妃既然这样说了,就一定是有用处的,否则的话,也不会特意让我來告诉您不是?”
李海江一听便哭丧了脸,手抱得更紧,像是要有人割他的
一般。
孝儿见他这样,住不忍想乐,把容溪要的药材准备好,对他说道:“老爷子,您应该想一想,王妃就算是要您的某样东西,也从來沒有白要过,哪次不是您失去得少,得到的多?”
听她这样一说,李海江心中又觉得轻松了一些,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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