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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四章 她是谁?
 窗外的夜沉沉,似乌云层层的下來,星光也随着模糊起來,月早已经消失不见,殿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皇帝手指轻轻叩着桌角,他拇指上的扳指闪着幽冷的光,殿内的烛火跳跃,映着他脸上阴暗的神情,眼中一层层的杀机來。

 “这么说來…他是畏罪自杀了?”良久,他开口问道。

 苏公公只觉得汗了里衣,这种问題,他无法回答,他更深的弯下去,一言不敢多说。

 “來人!”皇帝一声令下,门口的侍卫立刻道:“陛下!”

 “去唤宫中仵作來!”

 “是!”侍卫的脚步声远去,一声声的命令传下去,层层的白玉石阶,雕刻的栩栩如生的怒龙,在这暗夜之中,都蒙上了一层沉冷的气息,位于宫角中的严庭,沒有一丝光亮,也许就在不久的将來,那里将会再饮一次鲜血。

 时间不大,仵作小跑着前來,手中拎着工具箱,进门便跪下道:“臣…参见陛下!”

 “苏克青,”皇帝扭头看着苏公公“你带他下去,把尸体好好检验清楚,朕要一个准确的结果!”

 “是。”苏公公立即后退几步,带着仵作转身出了大殿。

 仵作跟在苏公公的身后,看着他匆忙的步伐,心中也像是打了鼓,他咬了咬嘴,鼓起勇气说道:“苏公公,不知…这是要去哪儿?”

 “你尽管跟着咱家來吧,很快便到了,”苏公公头也不回,手中的拂尘八风不动,淡淡的说道:“你呀,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儿就得,把结果如实的禀告皇上,便是做好了你的差事,其它的不必多问。”

 “…是。”仵作了一口气回答道。

 张平的尸体就放在不远的偏殿中,里面沒有点着灯,苏公公看着站在门口的小宫女说道:“去,点好灯,要亮。”

 “是。”小宫女退身而去,很快,烛火亮了起來,如同白昼,仵作向着那边望去,一眼便看到了那里张平尸体。

 “去吧。”苏公公说道。

 冷亦修站在廊下,眼中的神色像头顶上沒有了月星光的天空,黑漆漆的一片,让人心惊。

 身后响起轻柔的脚步声,一件斗篷披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抬手,慢慢握住了那双手“怎么起來了?”

 “嗯…醒了,看不到你,从窗子里看到你的身影,便跟着起來了,看什么?这么出神。”容溪‮音声的‬轻轻,还带着刚刚睡醒的浅浅鼻音。

 冷亦修沉了片刻,还是决定告诉她,对于容溪而言,他不认为瞒着她是一件明智的事“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嗯?”容溪的头抵着他的肩膀,像是一只慵懒的小猫,声音闷闷的从下來传來“张平死了?”

 “什么也瞒不过你。”冷亦修的心房温软,他觉得容溪现在越來越温润,像一块冷硬的玉,握在手里,细细的养的久了,也慢慢生出温热來,这种变化,让他喜悦,也让他的心底生出浅浅的意,干涸了多年的不之地,慢慢的长出青色的细草,开出娇的花來。

 “你打算怎么做?”容溪环抱了他,头靠着他的膛,温热的气息轻轻的在他的身上,一阵淡淡的香气弥漫开來。

 冷亦修轻声一笑,双手拉住她的手,慢慢后退一步,膛离开了她的头,微笑道:“暂时不要去想这些烦心的事了,你的杏仁茶呢?我去端來给你。”

 “我还不想喝…”容溪又要靠上來,眼中的光芒闪动,脸色微红,嘴轻轻的嘟起,一种别样的风情,一种动人的娇羞。

 冷亦修勾了勾嘴,手指轻轻握着她细的手腕,他并不说话,只是突然抬腿,闪电般的踢向容溪的小腹!

 容溪“咯咯”一笑,身子并不后退,手腕上的玉镯突然裂开,像是突然长出尖而冷的钢刺,冷亦修扣着她脉搏的手指不得已松开,她的手立即滑出了他的手,长腿也向后一蹬,蹬在了廊下的柱子上,躲开了冷亦修的那一脚。

 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间,闪电般的刹那。

 与此同时,窗纸上突然“扑”的两声微响,两支小小的弩箭从窗子里了出來,一支向“容溪”的咽喉,一支向她的口!

 容溪“咦”了一声,随即脚尖一点,身子再次一翻,向着院中滑去!

 “唰!”两条黑影一左一右直奔容溪而來,容溪再次笑了一声,笑声绵软,有些诡异,让人的心头‮住不忍‬一跳,随即但见她的手轻轻一张,五颜六的光芒从她手中一生!

 在这黑暗的夜中,那多彩的光芒乍见,似下了一场多颜色多样的雨,容溪的身影也如同一片云,忽的就消失不见。

 两条黑影在她张开手之前,便意识不好,随即快速向后退去,那一抹光芒与他们两个擦身而过,而光芒笼罩下的花草以看得见速度迅速的消亡,变得漆黑一片。

 冷亦修的脸部僵硬的像一块石头,眉眼间散不去的怒气,空气中似乎有如巍巍山脉般的压力慢慢的了下來,眼中的厉翻涌似臣,刚才的那个女人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屋内缓缓走出‮人个一‬,伸了伸懒说道:“你是什么时候看出她是假的?”

 冷亦修急忙上前接住她,左右看了看“你什么时候那么主动过?还有…她身上的香气,也不对味儿。”

 “嗯?”容溪闻了闻自己的身上,又侧着看了看被毒黑的花草“好厉害的毒,这女人什么來历?”

 “她手中撒的五彩毒盅,此物只会出于苗疆,”冷亦修看着那几株被毒死的花草,目光锐利的似能劈开这深浓的夜。

 “达克列家的人?”容溪微微皱眉,她并不是怕,只是这些东西总是狠诡诈的,如果招惹了,少不了又惹一堆麻烦。

 现在的事情多得很,可不是招惹麻烦的好时候啊。

 冷亦修用力的握了扭她的手“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嗯,”容溪点了点头,她又伸了个懒说道:“这女人还真是胆子肥,居然在我的眼皮底下假扮我,不过,能够扮成这个水准,也算是不易了,回头把阿矩从大开赌坊招回來。”

 “好。”冷亦修点了点头,‮道知他‬,容溪虽然不说,但是心中却是恼了,假扮成她來勾引自己,还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如何让她能够不怒?

 容溪心中怪自己一时大意,那女子的手段也的确高明,她把**下在了燃烧的蜡烛里,火气升腾,悄然散开,本來正要醒來的自己,再次昏睡了‮儿会一‬。

 不过,冷亦修快速的把她认出,干脆利索的踢向她的那一脚,还是自己提前醒來,向她出的那两支冷箭,也都让她暗暗心惊吧?

 敢惹宁王府,还易成本王妃的模样,早晚有一天会让你付出代价!

 冷亦修看了看垂着站立的冷十和冷十一,‮人个两‬的脸色惨白,他们心中非常清楚,这一切是失职了。

 冷十五和冷十六各自有事要做,不过是让他们替一晚,结果就出了这样的事,他们明明看到是王妃和王爷在一起,突然就发生了变故,一切來得太快。

 他们已经尽快的出手,但…还是让那个女人跑了。

 冷亦修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自己去领三十大。”

 “是。”‮人个两‬垂首,甘心情愿的去领罚了。

 容溪沒有‮么什说‬,无论是什么原因,做错了就该受到处罚,其它的一切解释都是借口,这一点,她的看法和冷亦修相同。

 她并沒有妇人之仁,她能够冷静的分得清哪里该罚,哪些该赏,沒有规矩不成方圆,何况是这样若大一个王府,属下人的一个疏忽,都有可能酿成大祸,而对于他们來说,大祸之后便是身死。

 所以,要么不能出错,要么出错致死,沒有其它的出路。

 ‮人个两‬快速离去,冷亦修语气森冷如冰“看起來,这王府要加强戒备了,无论是谁,都要凭暗号出入红袖苑。”

 “也好,”容溪点头同意“那么,我们就想一个暗号吧。”

 冷亦维坐在书房中,闭着眼睛养神,房间里点了一盏灯,烛火突突的跳动,牛油蜡滴滴顺着烛身滴落下來,如美人的泪。

 窗外突然一响,是衣袂带动风声的轻响,冷亦维睁开了眼睛。

 人影一摇,一个女子推开书房的门,轻步走了进來,她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似初里乍暖的微风,吹进他的心里。

 她的眉飞扬开去,此时微微挑起,如两片精致的柳叶,一双眼睛在烛光里晶莹如钻,目光转间,华光自生,一双红嫣然如霞。

 她穿着月白色的长袍,一双手轻轻相握,只出晶莹洁白的指尖,她的肢纤细如柳,昂首慢步而來,姿态风华犹如女皇踏步而來。

 裙摆翻转间,似一朵朵盛开的莲花,她的脚上穿着同的鞋子,鞋尖点缀着圆润的东珠,在裙摆下忽隐忽现,惹人暇想。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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