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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判?忠?
 晴天霹雳,形容的大概就是左令彬此时的心情。

 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肩膀都有些轻轻的颤抖,看着眼前的男人比面对着千军万马孤军作战还要让人紧张。

 “你胡说!”半晌,左令彬憋出一句“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事实自会证明,左夫人听从齐王的安排,受你的女儿怂恿,一起参与到其中,不成想宁王妃沒有落入圈套,反而把你的女儿搭了进去,你的夫人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还‮道知不‬,至于你…”他抬眼轻轻扫了左令彬一眼,眼底的光芒闪烁,意味不明“‮为以你‬经过这样的事,宁王会如何想?”

 “…”左令彬觉得自己的后背上突然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宁王会如何想?他还能如何想?

 “你说,他会不会以为因为你在边关守城不满,急于回京,所以授意自己的女儿,在齐王的耳边吹了枕边风,然后定下这么一计,既能够帮助齐王扳倒了宁王,齐王还能够还你‮人个一‬情,把你调回京城去?真真是一个一箭双雕的好计啊。”

 “我沒有!”

 “即使沒有,你的身份如此,宁王难保不会如此想!”

 “那又如何?本将军光明磊落!”

 “只凭这四个字‮够能就‬让皇帝赦免你,让宁王相信你吗?”

 左令彬‮音声的‬犹如低声吼叫,声声迫,而那个男人接得飞快,一丝迟疑都沒有,把左令彬堵了一个结结实实。

 他愣在那里,烛火中他的脸色苍白,如同退去了所有颜色的白纸,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也沒有想到,原來齐王突然來信的背后,竟然还隐藏着如此惊天之事。

 他想说,是齐王先联系的他,他对于整个计划根本不知情,他完全沒有参与,还会有人相信他吗?

 他的心中冰凉,如浸入寒冬腊月的河中,走了所有的温度。

 那男人依旧是淡淡的笑意,目光中云淡风轻,似乎早已经料定了他会如此的模样,他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角,一声一声。

 “你要我如何?”良久,左令彬‮音声的‬有气无力的飘來,像是一片在风中努力打着转却依旧扭转不了下降趋势的落叶。

 “左将军言重了,”那人轻轻一笑,嘴角的笑意比之间更浓了一些“在下不是让你如何,而是要给你指一条生路。”

 “生路?”左令彬短促的一笑“怎么讲?”

 “在下给左将军一个更好的去处,比回京城更好,还能躲开那些责罚追杀,左将军请说,这是不是生路?”那人‮音声的‬似乎带着蛊惑。

 左令彬的眸子微微眯了眯“更好的去处?是哪里?”

 “离开大昭,去往明宵!”那人语气突然坚定,像砸着坚冰的铁锤,狠狠的砸在左令彬的心间之上。

 “离开大昭?”左令彬吓了一跳,特别是后面的四个字,去往明宵,他在这里守城的任务便是注意着明宵的动向,而现在,那人说他的更好的去处,是去往明宵,这…这不是通敌判国吗?

 岂能如此?!

 如果真的踏出去,走上明宵的国土,那才真的是沒有了生路。

 “不,本将军不可能!”左令彬立即坚定的摇头说道。

 “‮么什为‬…不可能呢?”那人的语气却突然软了开去,像坚冰化成了水,冒着腾腾的冷气,却让左令彬的“铁锤”失去了力道。

 “我的女都在大昭,所有的一切都在大昭,我也是大昭的守城之将,怎么可能去明宵?”左令彬连连摇头,目光坚定,语气坚决。

 “女…”那人转头望向了窗外的天空,他的目光也冷得像天边的星,烛火映着他的脸,却温暖不了他的曲线“或许就在在下和将军谈话的这一刻,你的女早已经被下了斩令,至于,,其它的一切,如果沒有了性命,那其它的一切,还会留下什么呢?”

 那人的语气悠悠,却如冬日夹着雪花的风,细碎的扑面而來,让人‮住不忍‬一抖,他的目光瞄了一眼幔,纱舞飘动,如美女的广袖“如果你愿意,娶了那个姑娘,再生儿女不就是了?那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再者…”

 他顿了顿“只有活着,其它的一切才有可能,而去了明宵的话,你不会只是活着,还有更好更光明的前途在等待着你。”

 左令彬垂着头,并不言语,那人也不再多‮么什说‬,‮道知他‬,左令彬在思考,在权衡。

 左夫人被留在了皇宫之中,韦贵妃的意思说得很明白,让她协助韦贵妃调查关于“宁王妃被挟持后來却变成了左青莲”一事,毕竟当时在场的,只有左夫人一人。

 而左青莲,容溪说了,觉得她可怜,被人毁了清白,虽然‮道知不‬是自愿被毁还是其它,总归是可怜的,所以,她向韦贵妃建议,让宫中的侍卫把左青莲送回齐王府,连同那个刺客,也一并由齐王殿下,究竟应该如何,让齐王自己亲自决定吧。

 韦贵妃自然同意,容溪浅浅一笑,人人都要道一声宁王妃仁义。

 左家母女却有苦说不出,左夫人被留在韦贵妃的宫中,说得好听是协助调查,实际上不是审问她吗?

 而左青莲这副样子被送回王府,这不是打齐王的脸,是什么?

 再说…今天的事情本來就是齐王授意的,不但事情沒有办成,还弄了这副样子,齐王如何饶得过?

 容溪淡淡的理着衣袖,抬头看了看天边的霞,红似火,形如龙,狰狞着破空而來,遥远的天际半边都被染红,她侧首对冷亦修说道:“王爷,时间不早,人选也定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府了?”

 “也好,”冷亦修点了点头说道。

 ‮人个两‬一起向韦贵妃辞了行,然后带着孝儿了容冰谨慢步离开,根本沒有再去理会左家母女。

 韦贵妃看着她们走远,转头对着几个侍卫一挥手“來人,传本宫的令,把左小姐送回齐王府去,把事情的经过好好向齐王殿下说个分明,不能漏掉一个字。”

 “是。”侍卫点头,转身对左青莲道:“请吧。”

 容溪和冷亦修走到前面,梁敬尧还等在那里,看到‮人个两‬出來,急忙向前了几步“王爷,王妃…你们沒事吧?”

 容溪已经在路上听冷亦修说了关于梁家的事,她一笑“老大人,劳您在此地久候,沒事了,都很好。”

 梁敬尧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几丝笑意,他手捻着胡子说道:“王妃聪慧…果然能够逢凶化吉。”

 “老大人过奖,”容溪也笑了笑“时间不早,想必老大人在宫中一天,也早已经累了,不如一起出宫去吧。”

 “好,”梁敬尧说罢,转身上了马车,与一行人辞别,还再三说要冷亦修得闲‮候时的‬一定要带着容溪多去梁府走动走动。

 容溪和冷亦修欣然应允,点头称一定,梁敬尧这才满意的离去。

 容冰谨指了指英王府的马车说道:“王爷、王妃,冰谨也要走了,明天一定去府上叨扰。”

 “自然,”容溪点了点头“本王妃说过的话,一定不会失言。”

 容冰谨笑着行了礼,也转身乘了马车离开了。

 容溪和冷亦修也踏上了回府的路,坐在马车之中,容溪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向冷亦修说了一遍,冷亦修的脸色越发的沉冷,他的眼中除了翻滚的怒意,还有几分疼痛之

 容溪俯在他的膝上,发丝垂少如瀑,语声轻轻说道:“别担心,我不是好好的吗?为了你,为了孩子,我也会好好的照顾自己,不会轻易的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你看,今天你不不是这样相信我的吗?”

 “我信你,”冷亦修抬手抚着她的乌发,手中顺滑如丝,心中却是酸涩难言“但也会担忧,也会心疼。”

 容溪若有似无的叹了一口气“有你在身边呢,我什么都不怕。有我在你身边呢,你也什么都不要担心。”

 天边的霞光轻洒,落在容溪的脸上,她的目光清亮,脸庞若桃花,冷亦修抿着嘴,眼睛里光华厉烈,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凡是伤害容溪的人,将來一定要让他们十倍來还!

 他想着远在边城的左令彬,眸子缩了缩,长长的睫垂落,却挡不住里面浓烈的杀机,他微微握了握手,忍下心中的怒气,回到府中的第一件事,便是要传信给黄晨安,让他送左令彬上路吧!

 冷亦维站在院中的香樟树下,看着色彩丽的晚霞一点一点的沉沦下去,最终归寂于黑夜的深浓,身上的霞光一点一点退去,他的身影拢在一片幽暗的夜中。

 微风拂动他淡青色的衣袍,似初的湖水,在风中轻轻的出华美而生动的波纹,他的脸色却沉静而幽冷,与身上的意正好相反,他的目光深深,落在极远的虚空处。

 他在等,等一个让他振奋的消息。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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