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 惊变
徐震寒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又继续说道:“我感觉到,他似乎盯了我一段时间,后來,我假做不知,与小贩说了两句,小贩离去,他才收回了目光。”
“秋士居…”容溪的手指轻轻叩着桌子,她在心里飞快的打算,这个秋士居,可是齐王冷亦维的人啊。
容溪心中自然明白,如果秋士居能够认出徐震寒的话,那么,就代表一堆麻烦要找上來了,她的眸光微敛,如待发的寒箭。
“你且先去,”半晌,容溪对徐震寒说道:“不要轻举妄动,听到什么风声也不要慌乱,这几
也先不要來王府,如果有事,本王妃自然会去找你。”
徐震寒的嘴
抿了抿,他正想要么什说,容溪拦下他的话道:“你放心,你的担忧,本王妃都知道,如果秋士居不可能会确定那个人就是你,虽然当时的易容并沒有让你的容貌发生巨大的变化,但是,和你现在的样子还是有不小的差别的,他就算是怀疑,也只能是怀疑。”
容溪的眼睛熠熠生辉,似看透人心“如果他想在确定那个人是你,那么,势必就会想出各种方法來试探,无论发生什么事,只需要按照本王妃的要求去做就可以了,静观其变。你的身边,从即刻起,本王妃会派出人手暗中跟随你左右,如果有任何的异常,他们会把情况一五一十带回來。”
听到容溪这样说,徐震寒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忧虑尽去,他施了礼道:“如此,在下就告辞了。”
容溪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新晓说道:“你去送送吧。”
新晓的脸色更红了红,眼神中的喜悦却晶晶发亮,她点了点头,转身随着徐震寒一同走出了院子。
看着徐震寒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中,容溪暂时也沒有了研究那东西的心情,眼下比那个更重要更紧急的,是如何应对秋士居的怀疑的问題。
容溪的脑海中紧锣密鼓的开始思考着对策,她必须把事事都想在前面,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不能有一丝的差错,一旦被掀开,蓝家父女的性命保不住不说,连徐家的人也都要搭上,而首当其中的,当然还是宁王府。
冷亦维在亭中,淡淡的问道:“秋大人,听说你的外甥女生病了?”
提到这件事情,秋士居的脸就变成了一条苦瓜,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正是,王爷,您肯定也知道,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嘛。”
“本王道知不,”冷亦维的眼波看來,凌厉如刀“秋大人,你想质疑什么呢?质疑太医?太医可是明确的诊断了并回禀了皇上的。”
秋士居的脸色微微一变,身子也微微一僵,脸上的无奈变成了淡淡的惶恐,急忙说道:“是,王爷说得是。”
“嗯,”冷亦维又回过头來,慢慢端着酒杯,放在鼻尖下嗅了嗅“这就对了,蔡小姐当真是有病的。”
“…是。”秋士居垂下头,狠着心咬了咬牙,反正这个外甥女自己也已经养了这么多年,也不算亏待她了,她最终不但沒有帮上自己,反而还连累了自己,这就不能对自己,只能怪她命苦了。
“嗯,”冷亦维抿了一口酒,酒香凛冽“本王很同情蔡小姐,也很同情秋大人,但是呢,秋大人也知道,如果府上有人疏忽了看守,蔡小姐跑出來做了什么事情的话,那就不太好了,所以…还希望秋大人万万小心为好。”
他的话字字似叮嘱,情意深切,但在秋士居听來,那些温柔关切的字,却像是呼啸而过的风,在耳朵里横冲直撞。
秋士居瞬间明白了冷亦维的意思。
他深深的
了一口气,然后摒住了呼吸,他在权衡,在思索,他究竟怎么如何去选择?
风声微微,清而凉的从竹林中穿过而來,带着淡淡的竹香,虽然清香扑鼻,却也有几分凛冽的意味,吹在秋士居的身上,让他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
皮疙瘩。
道知不过了多久,冷亦维依旧一杯一杯的喝着一杏
,他不急,他在慢慢的等,等秋士居做决定。
终于,在他饮下第三杯候时的,听到秋士居清晰的说道:“好。”
看似不着边际的一句话,与冷亦维方才所说之话根本前言不搭后语,冷亦维倒酒的动作却停了停,他的桃花眼中光芒微闪,嘴
边,是一抹绽开的微微笑意,像是初
里初绽的花。
在回秋府的路上,与之前去齐王府时那急躁的心情不同的是,秋士居的心中是一种难言的情绪,他的手指缩在袖子里,紧紧的握在一起,指间有一包粉末,还有一个小小的乌玉瓶子。
他不用去想,也知道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而这些东西的用法,他已经
记心中,不会错漏一个字。
可问題在于…
他深
了一口气,慢慢闭了闭眼睛,然后听到外面有轿夫说道:“大人,到了。”
秋士居在轿子中沉默了片刻,就在轿夫以为他睡着了,准备再提醒一次候时的,他终于掀开轿帘走了下來。
他抬头望了望,已经回到了府中,而他的轿子站在一个分岔路口。
往左走,便是通往后宅,往右走,是通向自己的书房。
秋士居微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下了轿子,在迈出腿的那一刻,他心中的主意也已经定了。
其实,在他答应齐王候时的,就已经定下了主意,只是,他无法立时去面对那个“
毒”的自己,但是,现在,他已经沒有了其它的选择。
他下了轿子,并沒有在分岔路口犹豫,而是直接走上了通往后院的那条路,而他最终的目的,就是蔡娅所在的院子。
秋士居一路上走得极快,他沒有一步的停留和犹豫,只有一个信念的支撑,他握着手中那两样东西,指关节已经隐隐的发白,但是,他仍旧在不停的用力,再用力。
远远的,便看到了那个小小的院子,蔡娅所住的地方并不是特别的好,相反,是有些偏僻的,也只有如此,他才觉得,这样反而更好,蔡娅的身份…始终是太光彩的,远离自己府的那些侍妾、女儿也好,省得麻烦。
他快步走來,院门关闭着,门口站着两个婆子,看到她们,秋士居想起冷亦维的话,低声说道:“下去吧。”
“是。”两个婆子施了礼,急忙退下,秋士居慢慢推开了院门。
“吱呀”一声微响,院门应声而开,一株成年大树在院中
拔而立,巨大的树冠像一柄巨形的伞,在院中投下大片的荫凉,此时,秋风拂面而來,竟然有些阴冷之感。
秋士居不
微微打了一个寒颤,他突然觉得这个院子的风水似乎不太好,等到事情结束之后,或许请个大师给做做法,或者便是不再有人住在这里了。
他打定了主意,刚想要喊两声來人,不成想,屋子里面的人听到声音探出头來,随即那扇窗子又“啪”的一声关上,秋士居正纳闷着,只见一道影子从屋子里闪了出來。
冷亦维让下人送走了秋士居,他自己独坐在院中,已经停止了饮酒,他现在正在思索着秋士居走之前所说的话。
关于那个徐府,他在大学士徐满华死去之后便沒有再注意过,实际上,就算是徐满华在候时的他都沒有怎么注意过。
徐满华为人正直,冷亦维深知此人不是随意能够说动和收买的,所以,也便沒有在他的身上动什么心思。
而后來徐满华去世,家中只有一子,还是书院读书,他也便失去了再去关注的兴致。
而此时,突然被提起,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些模糊的印象,可是,究竟此人如何,他的独子又如何,他是无论如何也记不清的。
但是直觉告诉他,秋士居很有可能是发现了重要的东西,否则的话,天
书院多么那人,又怎么会偏偏他们两个就碰上,而且冷亦维从一开始就以为,或许…那个在宿鸣山庄之中发生的“错事,”或许…这其中真的有什么自己沒有想得到的东西也定不说。
可是…究竟是什么呢?
他慢慢的思索,那只空着的玉茶杯,在他的指尖无声的散成粉末,在微风中飘
了开去,沒有一线痕迹。
“來人,”令亦维头也沒回的说道:“去看看,那位徐大学士的独生子,在天
书院的书究竟读到什么程度了,什么时候结束学业。”
“是。”有人领命而去。
冷亦维沒有再说话,只是望着远处天空中飘
的云,似乎听到竹香声涛在鼻尖和耳边轻轻的掠过,那些声音入了心,慢慢的让他平静了一些,他洁白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叩在亭子的护栏上,发生清脆的声响。
“徐震寒…”冷亦维在嘴里默声念道,目光深遂如海“到底…你的身上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他说着,嘴角微微一挑,
出几分森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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