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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十年旧患
 几位将军说到此处,都沉默了。

 王爷的最后一道令信是在靠近河沿的地方传來的,加上随后的洪峰与暴雨,众人随即找到王爷和王妃娘娘最后歇息的破庙落脚处,自然一路追查,追到了已经彻底泛滥的洪水边…

 在沒有王爷的消息之时,大家都像发疯了一般沿着河岸疯狂的寻找。

 可以说,楚凌天是如今大翰国的支柱,同样的,也是他们这些在刀头血的众人的支柱。一旦楚凌天倒下,先不说周围虎视眈眈的几个国家会如何如何,就单单说大翰国之内,恐怕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们这支有铁打的军队号称的众位将士了。

 一个皇朝的兴衰,看似和他们沒有关系,实际上却是息息相关的。

 众位将士几乎夜不能寐,将沿河翻了一个底朝天,眼看着希望越來越渺茫,就在众人眼里的光亮越來越暗时,楚凌天还活着的消息传來了。

 霎那间,几乎所有的人都欢呼雀跃!巨大的惊喜,让所有的人都疯狂了!

 众人哭着笑着,在泥地里打着滚,连來的辛劳在此刻显得是如此的渺小,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喜悦,让众人几乎瞬间都崩溃了!

 回想起那时的心境,几位将军‮住不忍‬都热泪盈眶,激动不已的猛的一把扑上前:“王爷!众将士们都恨不能立刻见到王爷,都恨不能上了翅膀直接从肆泛滥的洪水上飞过來,众位将士都希望能亲眼见到您依然完好无损的站在他们的面前那,王爷!”

 几个大老爷们儿在头哭泣不止,泣不成声。

 这样的情景,让场中的几个人都沉默了,眼眶一阵阵发热,急忙都背转身去,悄悄擦拭着不小心滚落的泪水。

 楚凌天的两个眼眶也红通通的,用力一把抓住身前的将军,猛的大力得引起了他连番的咳嗽,使劲的将对方的臂膀一握,用嘶哑的语调连声赞叹着。

 “好!很好!好!告诉兄弟们,大家辛苦了!本王谢谢大家!谢谢!”

 趁着回身‮候时的‬,楚凌天偷偷的擦去了不小心溢出眼角的泪水。

 这样的动作,更是引得众位将军当即热泪滚落,当即跪拜在地:“王爷!能为王爷出生入死!是我们兄弟等人的幸运!还请王爷保重贵体啊!…”

 另一边。

 在为夜汐月都仔细的把脉之后,老郎中又详细的询问了一番,才沉默下來陷入思考中。

 秦羽和夜汐月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等待着老郎中的最后宣判,现场沉默得心跳得噗通噗通声都清晰可闻。

 老郎中沉默良久后,终于开了口:“王妃娘娘的病主要是两种,一个是您的大脑曾经受到过严重撞击,使其颅内淤血聚集,先是迫了您的大脑,如今更是逐渐下移,迫到您的视觉位。按照老夫揣测,您应该是先失去部分记忆,随后更是影响了您的视力。”

 这话让羽和夜汐月‮人个两‬当即神色一变。羽也当即变了脸色,他查出來夜汐月如今颅内血块迫了视觉位,却并沒有查出如今自己的师傅所说,夜汐月的记忆出现过问題。

 夜汐月也变了脸色,这老郎中当真有两把刷子啊!居然这些都能够查出來。

 老郎中并沒有因为二人脸色改变而停止讲述。

 “从您的脉象來看,您的头部受到创伤,应该是有两次,一次大约是在十年前,您的大脑右侧里至今还有一个明显的凹槽,应该是当初受到重击而导致的。最近这一次,应该是三个月前,你是左侧大脑受伤,再度使您的大脑受到剧烈的撞击。老夫只能说,王妃娘娘您当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如此先后两次大难,都让王妃娘娘您转危为安,而到了现在,更仅仅只是双目失明,实则是得苍天庇佑也。”

 老郎中感慨万千,不住的摇头晃脑,感叹连连。

 夜汐月却听得背脊骨发凉,也不得不佩服老郎中的医术超群。

 她穿越到这具身体之时,这身体内并沒有丝毫的记忆,她原本还觉得十分的奇怪,别人穿越而來,至少会拥有记忆,指引方向。自己却沒有得到原主人的丝毫信息。

 从老郎中的话反推回去。恐怕原主人第一次受伤,是在十年前,右侧大脑受到了重击,随后失去了记忆,进入那所谓的“主上”的手下,训练成了杀手。

 之后,原主‮意愿不‬替嫁,结合当初凤儿在地牢里所说的信息來看,恐怕原主直接撞墙,以死明志。

 这一撞,就真的把小命给玩完了,直到她穿越而來…

 沒有丝毫原主记忆的她就这么懵懵懂懂的活到了现在,也‮道知不‬自己的颅脑内还有淤血血块,直到后來淤血开始迫视觉位…恐怕就是视觉神经吧?这才得到注意!

 曲曲折折的、立时长达十年的旧患,直到此时才彻底被人给诊断出來,摊开在了自己的眼前。

 “汐月,你十年以前还受过伤?你怎么沒有告诉过我?你当真沒有过去的记忆了?”秦羽被这话给惊到了,当即‮住不忍‬问了出來。

 “嗯,应该是的,不过,汐月却沒有丝毫的记忆,就连汐月的父母究竟是谁,也是她们告诉我的。”

 其实并沒有人告诉她,不过到了现在,她也只能这么说了。

 夜汐月眨着那双沒有丝毫焦距的大眼睛,朝着老郎中的方向看去:“大师,那汐月这眼睛…还有得治吗?”

 “能,自然是能治!”

 老郎中肯定的这句话,让场中的‮人个两‬都长松了一口气。

 “谢谢,谢谢大师!还有,也谢谢秦羽。”夜汐月激动莫名的道谢。

 秦羽也一脸的兴奋莫名,眉飞舞的说道:“谢什么谢,你我都是好朋友,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再说了,你当初无条件的帮助我,我也沒有道过些呢。”

 老郎中却摆摆手,连忙说道:“王妃娘娘您先别急着道谢,老夫的话可还沒有说完。”

 这话让夜汐月和羽‮人个两‬脸上的笑容都慢慢的收起,一脸无措的望着老郎中。

 秦羽更是一步蹿出,來到老郎中的身边摇晃着他的手臂:“师傅!您有话能不能就直接说完,哪里有您这样的,说一半留一半的。”

 这话逗弄得老郎中也笑开了,当即就乐了。

 “哪儿能啊,你个小皮猴儿!分明是你不等老夫把话说完,你就自己先嘴讲话,‮是不要‬看在你是我徒弟的份上,老夫早就将你给轰出门!想当初…”

 “师傅,您就别吊人胃口了,您快说,还有什么?”秦羽连忙止住了老郎中的话头。

 “你个小皮猴儿!也罢!”

 老郎中神情一肃,继续说道:“王妃娘娘除去大脑里的伤之外,还有您体内的蛊毒。由于这蛊毒被发现得及时,又恰逢羽儿为您控制住了蛊毒发作,如今,老夫只需要将这些蛊虫从您的体内驱逐出來即可。不过,这里面也有诸般的危险。”

 “您体内最蛊毒老夫解是能解,却十分的危险。因为在解蛊之时,需要将蛊虫活,使其从体内爬出。但是,只要在蛊虫从您的体内爬出來之时,下蛊之人有了感应,反而控制蛊虫反噬,那么,您就是九死一生了。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如果能找到给您下蛊之人,由他來为您解蛊,那么,就相对容易多了。”

 老郎中的话,让夜汐月心里十分的不好受,这下蛊的人应该就是那所谓的“主上”的人,他们下蛊就是为了控制自己,又如何愿意为自己解蛊?

 “那大师,如果不解蛊,您继续控制汐月体内的蛊毒的话,还能控制多长的时间?”

 这一点,自然是夜汐月最想问的。

 这人要是能活命,自然是沒有人想死的。

 老郎中迟疑了片刻,摇了摇头:“这蛊毒歹毒之处,就是在于放蛊之人能控制蛊虫。您看它现在在您的体内静止不动,其实是放蛊之人沒有控制它们罢了。一旦放蛊之人控制了蛊虫,这些蛊虫随时都有可能冲破外力的强行干预,从休眠中醒來,随即啃噬人的内脏,剧痛而死。”

 “这蛊虫都是如此的歹毒?”

 夜汐月的脸色煞白,又不死心的问道。

 老郎中笑了笑:“其实是你们将这蛊虫想象得太厉害了。这蛊虫就好比人身上的寄生虫,它的歹毒之处,就是可以由另外的人控制它。就好比有的人能控制蛇,有的人能指挥猴儿,有的人又可以让鸟雀儿帮助他们送信。不过这蛊虫的活动范围,却是人们的体内罢了。”

 老郎中的话这么一解释,反倒让‮人个两‬绷紧的精神松懈了下來。

 想想也是,人类能借助外力为自己谋利益‮是不也‬一件两件的事情了,不过可惜的是,这下蛊毒之人分明就是想要控制住自己。

 “看王妃娘娘体内的蛊毒,老夫倒是曾经在曾祖的行医守则上看到过这么一个案例。好像是燕国皇室中,当初也有人和王妃娘娘的情况类似。这种手段,一般都是用作控制人的工具罢了。”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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