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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回府
 “母后何以如此肯定这沐太医没有为陈太妃所用?”越帝终是不放心,以母后的谨慎还着了道,看来,陈太妃的手段,远比自己想像的要精明!

 “母后发觉身中巨毒之后,却并不能查明这毒究竟是怎么中的,是沐太医,经过数天的检验和排查之后,才知道是他开的安神香和母后身上所穿的云裳绵缎制成的朝服混合才产生的毒素,也是他,这些年来,费了无神心血研制可以控制母后体内毒素发作的‮物药‬,若不是他,母后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太后幽幽‮音声的‬含着愤慨,这些年她所受的苦,定然要让陈太妃一一尝上一遍!

 越帝听了便自点头道:“母后,这沐太医有功,皇儿会好好奖赏于他,‮道知不‬母后想怎么对付陈太妃?”

 太后挥了挥手道:“对付陈太妃,由母后来想办法,皇儿你只需将朝中大臣的心给紧紧收了,朝中有一半臣子,是陈太妃的人,你若贸然对她下手,只会引得朝中臣子反对,‮定不说‬他们还会借此机会要求皇儿你让位给九皇子,你放心,母后自有办法对付她,而且这一次,母后要让她身败名裂想翻盘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身败名裂?

 越帝心中一紧,让一个久居深宫的太妃娘娘身败名裂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找个人诬陷她与人私通,只要这个私通罪名一下,便是有先父皇的遗命也保不住陈太妃一命!

 “皇儿可是觉得母后太过狠辣?”太后凉凉‮音声的‬传来。

 越帝敢紧摇头:“陈太妃敢如此对母后,母后便是将她挫骨扬灰都不足以平了母后心中之怒,这是她应得的报应。”他没有说完的是,有了这样一个身败名裂的母妃,九皇弟他以后的人生,可怎么办?

 太后像是看出他心中所虑,又道:“皇儿放心,母后不会让你九皇弟知道他母妃的丑事的,待陈太妃事情一了,你便划地封王,将他送得远远的,这样,自然就不会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入他耳朵了。”

 越帝点了点头“母后仁慈,母后,您才刚醒来,又为皇儿谋划了这么多,是不是要稍作休息?”

 太后也确实觉得精神有些不济,便道:“母后确实有些困了,你且去下旨封那林梵音为仁善公主。”

 越帝点头正要告退,太后又道:“皇儿,对林家林梵音,皇儿可有什么不同?”

 越帝迷茫的摇头,复又明白母后口中的不同是什么意思,便道:“母后莫要想差了,那林梵音,虽然特别了一些,不过她是天定佛女,皇儿对她,又岂会有不同的心思。”

 太后这才满意的点头:“林梵音虽然聪明,但毕竟只是一介商女,若皇儿喜欢她,便将她收入宫中为妃倒‮是不也‬不可以,只是此女心机太过深重,母后担心皇儿后会反受她所控,现在看来,是母后多心了。”

 她自认心机很深,否则也不能在这吃人的后宫之中安稳的活下来,但一个女人,想在这后宫之中除了心机深,还需要一些别的,或手段或什么,而她,便是自恃了出身清贵,有些不入的手段,当年的她不屑于去使,可林梵音不一样,她不但心机深重,更因着出身并不高贵,所以有些不入的手段,她自然用起来驾轻就

 这样的女人,若收入后宫,将会是一个很可怕的存在!

 她可不希望她的皇儿,将这样的女人收进宫中为妃!

 “皇儿,母后看那林梵音,似乎喜欢那东周妖王楚谟远,若然那东周妖王楚谟远也有意,皇儿不如成全了她。”太后想了想,这个林梵音,留在身边始终是不放心的,皇儿现在虽然没有喜欢她,但以林梵音的姿和手段,哪一天将皇儿给住住了也是很简单的,这男人的心啊,最善变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早点给她定下主!

 对于母后突如其来的想法,越帝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母后既然开了口,他自然会应了,便道:“母后放心,那小郡主,已经邀请了林梵音前去东周国替妖王楚谟远的表妹祈福,若然楚王爷有那个意向,皇儿一定会按母后所说行事。”

 太后便挥了手让他告退,越帝见母后表情疲惫便不再多说,只行了礼蹑手蹑脚的退出去,命守在殿门口的母后的亲信管事嬷嬷进去小心侍候,这才离开。

 越帝回到乾清殿之后,和候在朝中的大臣们一番商议之后,朝中大臣对于太后娘娘想要收林梵音为义女虽然心有不满,但一想到人家可是拿命去博来这荣华富贵,便也没有理由反对,见众大臣默然无语,越帝便亲自拟了旨,封林梵音为仁善公主,又命公公将此圣旨送去林府,这才觉得精神实在有些不济,便命退朝,他自散朝之后回了寝宫稍作歇息。

 且说林家这边,因为皇上一道圣旨而满门沸腾起来。

 林府主院,里三层外三层全是林家族人,之前公公前来宣旨,执意要林家所有人前来听旨,于是这林家的人便齐聚一堂,听完圣旨之后,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自然是林家老一辈的族老们,对于族老们来说,林家出了一位被封为公主的孙女,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光宗耀祖啊!‮道知要‬,林家虽然和赵家方家并称西汉三大世家,但骨子里,林家人在面对方家和赵家之时,总有那么点林家不如他二家的自卑感,‮么什为‬呢?就是因为方家和赵家,不仅仅是商人,方家和赵家,都有族人在朝中为官,就像方家,户部尚书就是方家大房的嫡次子,而赵家,刑部侍郎是赵家三房的嫡长子。

 唯独林家的子孙,虽于商道,却就是和这科举无缘,几百年下来,林家愣是没一个有出息的子孙能凭着科举光大林家门楣,好不容易,林梵音出生之时,祥云笼罩仙莲绽放得了太后娘娘的青睐,又得了天定佛女这一称号,林家总算稍稍的扬眉吐气了一些,可好景不长,太后娘娘病危,林梵音自告奋勇前去黑木森林为太后娘娘采药时,林家族老们还甚是不赞成。

 倒不是真的关心她的死活,而是万一她死了,林家岂不是又回到了从前?

 但林梵音的子,便是族中族老们也不能劝住,皇上一声令下,族老们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让这个光耀门楣的天定佛女启程。

 好在,她不但平安回来了,还医好了太后娘娘的病,更得了皇上亲封的仁善公主这一封号!

 公主啊!

 他们林家,居然出了一位公主!

 族老们喜气洋洋,对于先前林梵音擅做主张支出三十五万两黄金一事,也‮得觉不‬有什么不妥了!

 林家最不缺的就是金银之物,最缺的便是这有钱在燕京也买不到的尊贵!

 现在,林家出了位公主,方家和赵家,还能和他们林家相提并论么?

 相较于族老们的喜气洋洋,林家大房林南江也就是现任林家家主及其夫人张氏便黑着一张脸心里很是不,林家自出了四房之后,便大有不将他们大房放在眼里的趋势,如今这林梵音获封公主称号,这岂不是要说,以后他们大房见了林梵音,反倒要反过来向林梵音行礼?

 林南江向张氏睃了一眼,张氏自是明白,当下一脸酸酸的道:“四叔可真会算计,这一声不吭,平白从公中支了三十五万两黄金买了个公主封号,四房是合算了,可四叔有没有想过,这三十五万两黄金,可是公中的呢!还有从此以后,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岂不是见了四姑娘还得行礼?”

 张氏先是挑着林梵音擅做主张从公中支了黄金一事让族老们也心疼心疼,紧接着又说出了这么一位公主,长辈见了也得行礼便是想要挑起这些被人抬举惯了的人心生不满。

 情势也真如她所愿,有几位族老,听到之后便略微有些不满起来,银子倒也罢了,但若要他们这把老骨头给孙子辈的行礼,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林清江听了便是心头一阻,正想驳回去,却看到自个女儿轻轻摇头他便没有吭声。

 林梵音起了身,先福了一礼方道:“夫人所说,梵音不敢辩驳,只是这黄金一事,梵音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再者,又不是我林家一人独出了,方家和赵家,不一样也出了么?至于夫人所说的做长辈的见了梵音还得给梵音行礼,那岂不是要折煞了梵音?梵音虽得蒙皇上圣恩封为仁善公主,可梵音始终是林家的女儿,又怎敢让长辈给梵音行礼?”

 她这一番表态,成功的让几个心中薄有不满的族老们松开了眉头,不但觉得这林梵音举止大度进退有度,难得的是,被封了公主还能这般谦和,没有摆一点架子。

 反观张氏,身为一家主母,尖酸刻薄不说,还妄图挑起事端,相形之下,两人谁高谁低,族老们自是一眼就看明白了。

 张氏见林梵音区区几句话就成功的扭转了局面,恨得直咬牙,又不甘心的道:“要说好听的,谁人不会?银子是大家出的,封号是你得的,你自然…”

 “够了!”

 一声怒斥打断了张氏尚未说完的话,众人顺声望去,见是族中最负威望的祖爷辈的林容开了口,便都勾了头不敢说话。

 林容很是不满的看着一脸不服的张氏,斥道:“头发长见识短的无知妇人,四姑娘这仁善公主封号,岂是拿黄金买得来的?那是四姑娘拿命博来的!你‮气服不‬?你当初怎么就不自告奋勇去黑木森林?再则说了,四姑娘是我林家的人,我林家出了位公主,那是林家天大的荣耀,你这无知妇人,枉你还身为林家主母,眼皮子怎么就这么的肤浅?”

 张氏被他说得无地自容,看着一屋子兴灾乐祸看热闹的人,她心中是又气又恨又羞,身为林家当家主母,平里只有她拿捏人的份,如今却反过来被人拿捏,个中滋味实在是苦不堪言!

 尽管心中又气又恼又羞,她偏还只能生生受着,一点都不敢反驳回去,这林容,可是族中最负威望的人,他说一便不敢有人说二的,尽管她的相公才是林家的当家家主,但在这些族老们的面前,家主也是不敢拂了族老们的面子的!

 林容一口气说完了一长串,见张氏尽管没有反驳,但眼神却很是不服的看着自己,这让他心里的虚火又无形的上升。

 想当初,若不是他一力支持,这林家家主之位,还不见得能落到林南江的手上,可恨那林南江,家主一位一到手后便过河拆桥,答应过他的几件事,没一件让他满意了的!

 逢年过节的,这林南江夫妇在没当上林家家主之位时,都会奉上厚礼,后来当上了林家家主之位,别说厚礼,就是连个人面都看不到了!

 哼!

 ‮这到想‬里,林容心里又不免一阵肝火上升,他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饮而尽之后继续说道:“四姑娘不惜生命危险才为我林家求来这天大的富贵,怎么你这当家主母,不但不嘉赏四姑娘,反倒刻意挑畔?四姑娘虽是四房的,但也是我林家的血脉,林家出了位公主,你这当家主母不但不高兴,反倒这般恶毒,你有何居心?”

 林容这番话一说出来,几个族老们,也都是人,咀嚼着那话里头的意思,看着张氏的眼光便有些腻歪起来。

 是啊,林家出了位公主,那可就不是商户了,就是一般的的朝中重臣,见了四姑娘还得行礼呢!

 虽说这礼是向四姑娘行的不是向他们行的,可四姑娘是林家人,不就代表着向林家行了礼么!

 这般天大的尊贵和荣耀,身为当家主母的张氏,却没表现出一点高兴来,这未免也太过反常了些!

 有道是,事有反常必为妖,这张氏,难不成真的居心叵测?

 被族老们的眼神盯得头皮发的张氏心中不由一惊,心知若然这些老人一旦发作起来,便是身为林家家主夫君的林南江也保她不住,便马上低头伏小认错:“各位族老,是张氏的错,张氏只是一介妇人,见识浅薄,不过是心疼那三十五万两黄金,这才多了嘴,还望各位族老们原谅张氏,张氏决不再犯。”

 各位族老们眼珠一转,对于张氏的半却是半信半疑,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倒也说得过去。而且对于他们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不触及他们的利益,张氏这事,他们也不想深究下去,毕竟,现任的林家家主,还是张氏的夫君呢!

 林梵音却在此时又站直了身子道:“各位爷爷叔叔伯伯们,婶娘她确实是无心之过,还望各位族老们莫要责罚婶娘,正所谓,家和万事兴,我们林家,好不容易有了桩喜事,切莫因小失大。”

 族老们听了这番话后,自然对林梵音又有了一番新的印象。

 那张氏如此待她,她却还不计前嫌帮张氏求情,实在比张氏强了不知多少倍!

 林容瞪了眼张氏便道:“枉你身为当家主母,气度竟是连小辈都不如,看看四姑娘的气度,那才堪为一家之主!”

 张氏心知今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林梵音,偏她还充好人替自己求情,落了个好名声,而她,却落了个里外不是人,心中又不恨极气极,只是当着这些族老们的面,她也只能强行咽下心头那口气,强颜欢笑:“三爷爷说得对,是张氏的错。”

 许是她一谓的伏小做低足了林容的虚荣感,他便没有再落张氏的面子,只一挥手看着林南江道:“南江,你是我林家现任家主,如今四姑娘既已获皇上亲封仁善公主封号,再住那西院怕是不妥,若是有心之人将此事上报,于我林家来说,可是很不妙的,你看着办吧。”

 他虽然话中是让林南江看着办,但那话里头的意思却是很显,你让一位公主住偏院,若然落到皇上耳内,岂不是会落个藐视皇恩之罪?

 林南江气得咬牙,却又不得不忍气声道:“三爷爷说的是,南江也有考虑过,南江这就命人将南院重新修葺。”

 林家总共东南西北四院,南院就是林南江大房所居之处,是林家老宅子中最好的院落,林南江只说将南院重修修葺,却并没有意思将南院全让出来,大约只是想重修修葺分出一个小院给林梵音,林容听了不由皱眉,看向林梵音,在看到林梵音微微摇头之后,他便也不再吭声。

 倒是林梵音却站‮来起了‬道:“大伯休要浪费了,梵音住在西院一切安全,不用变动,皇兄那边,梵音自会待清楚,大伯不要担忧。”

 林南江和张氏的表情这才稍稍好转,林梵音看在眼里却自是一笑。

 不想让出南院是吧,没关系!

 总有一天,不但整个南院将是我林梵音的!整个林家,也将是我林梵音的!

 再说楚谟远一行人,辞别西汉之后,寻了个无人的处所,一行人就坐上了化为本体的焰龙,以焰龙的速度,从西汉回东周原本至少需要七天的路程,因为焰龙,一天半的时间便也到了。

 在东周国都云城效外,在楚谟远的安排下在一住‮来起看‬很是幽雅的院落停驻,焰龙再次幻化为人形,这时,院落的主人也已经了出来,看见这一幕眼里闪过一丝惊奇却并未多问,反倒向着楚谟远行礼:“王爷,马车都已备好,王爷可否先行用餐?”

 楚谟远便将视线投向小丫头,小丫头此时归心正急,便摇了摇头道:“父王,我们回去再吃好不好?”

 这所院落是楚谟远的别院,平时打理这所别院的是他手下众多管家之一的李管家,李管家原本正自猜测这小女孩会是什么身份,竟引得自家王爷这般的在意,现在陡然听到小女孩唤自家王爷为父王,饶是李管家见多识广,早已经训练得面不改,却还是‮住不忍‬吓了一大跳,自家王爷出去不过近一年,怎么就突然多了个这么大的女儿?

 难不成是以前的私生女?

 啊,不对不对,以王爷的年龄,怎么都不可能生出这么大的女儿啊!

 心中猜测归猜测,李管家可没那么大的胆子去问,只弯着身子等王爷发话。

 楚谟远听得小丫头答案之后手一挥:“不用准备了,先回王府。”

 李管家应了声是,眼角却不由瞄向楚轻歌,王爷好像很听小郡主的话呢?啊,不对不对,应该是王爷似乎很宠爱小郡主呢!

 李管家只备了一辆马车,楚谟远抱着小丫头理所当然的坐进去,柳九等人只好摸摸鼻子各自找了俊马飞身而上,小丫头却一掀车帘:“雀雀,快点过来。”

 朱雀便开心的直奔车厢,全完全黑着脸的楚谟远视若无睹。

 马车很快就进了城,因着有柳九重天以及焰龙三大美男骑着马慢悠悠的跟在马车后面,云城的子民,不由纷纷注目而看,有眼尖的,认出马车上打着的是妖王旗号,人群中,马上爆发出纷纷议论!

 “那是妖王府的马车,不是说王爷去了黑木森林替江家三小姐寻药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以王爷的本事,寻到药回来,那‮是不也‬不可能的!”

 “那位江家三小姐,可真正是好福气。”

 “那可是,王爷向来对谁都不亲近,唯那江家三小姐,才能让王爷一展笑颜。”

 “那后面跟着几个的俊哥儿,看着怎么这般面生?”

 “肯定是王爷新收的随从,王爷的人,别说长相俊,这身手,怕也是顶好的。”

 “也‮道知不‬王爷这几个随从娶了没?”

 “李四,你就别妄想了,这几个随从,虽说是下人,但这样子可是万里挑一的,你家那闺女,给人提鞋都不配呢!”

 …

 马车里,听着群众纷纷议论的楚轻歌眉头轻轻一拧继而松开,看来那位江家三小姐,在众人心中,已然成了妖王府未来王妃的继定人选了!

 朱雀看了看卿卿,再看看脸色并无动容的楚谟远一眼,她就不明白了,这男人,哪里比得上少主了?府里还藏着个江三小姐,以卿卿的个性,怎么可能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

 想了想,朱雀右手暗暗使力,一阵风刮过之后,车帘猛然掀开。

 看清了马车里所坐着的三人,人群再次爆发议论,这一次,远比上一轮的议论要热烈火爆!

 “看到没看到没,王爷在里面呢。”

 “王爷身边坐着的大美女可真是像天仙似的,竟然不比江家三小姐差呢。”

 “王爷肯让大美女和他同坐一车,看来这江家三小姐的地位不稳了呢!”

 “那是自然,你什么时候看到能有女人能和王爷这般亲近的?”

 “王爷怀里还抱着小女孩,该不会是王爷和那个大美女的孩子吧?”

 “你傻了吧你,王爷才十七,生得出这么大的孩子么?”

 “那难不成是大美女的妹妹?王爷爱乌及屋,所以才带上了这么小不点?”

 “你们说,王爷这一次,会不会纳了那个大美女为妃?”

 …

 楚轻歌有些无语,朱雀却朝她眨了眨眼,一道声音传进她的耳朵:“卿卿,你放心,虽然这个男人是少主的情敌,但雀雀不会勉强卿卿的,那个江家三小姐,如果敢欺负卿卿,雀雀一定会让她好看!”

 楚轻歌摇了摇头,心中暗道你可别来,那江家三小姐对父王可是有救命之恩的,若真将那江家三小姐惹得太过了,父王定是不会放过的。

 她知晓雀雀能看出她心中所想,所以她想说的话,便都在心中想了出来。

 朱雀便扁了扁嘴,有些不甘,救命之恩算什么,真喜欢喜欢‮人个一‬,是要像少主对卿卿那般,若喜欢‮人个一‬,就要用救命之恩来挟持,这江家三小姐,分明就是居心叵测,和林梵音那个恶毒女人,倒有得一拼!

 妖王府,前院大厅,江冰莹起身,来回踱了几圈,复又坐下,看着身边立着的两个丫鬟道:“快让楚管家去打听打听,怎么这么久了,表哥他还没回来?”

 “小姐,您就别急了,王爷的马车都已经进了城,很快就会回府的。”生得浓眉大眼的杏儿摇了摇头,自从得到了王爷的马车进了城的消息之后,小姐便是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一边生得细眉细眼一脸文静的入画不满的瞟了眼杏儿,细声安慰:“小姐,王爷他是为了小姐才去的黑木森林,王爷的心,小姐还不明白么?”

 江冰莹想了想却摇了摇头:“入画,表哥他虽然肯为我去那黑木森林,但‮道知我‬,表哥这般,只是因为娘亲的救命之恩罢了,若然此番表哥真采到了九转还魂草,我怕是也没有理由再继续留在这表哥府上了。”

 入画眉眼一沉,又道:“小姐身子骨甚是虚弱,王爷又是重情之人,小姐要留在王府养身子,王爷又岂会不近人情的送小姐回去?”

 江冰莹听了便不再说话,只勾着头,细细思索。

 这些年来,表哥对她可谓是无微不至,妖王府上上下下因着表哥对她的宠爱,也莫不对她这个表小姐言听计从,可是,她要的,不是这些,她要的是,是堂堂正正的妖王府王妃身份,从小,在看到表哥的第一眼,她就认定了非表哥莫嫁,可是表哥,除了给她无尽的宠爱之外,却唯独从来没有提过要娶她进门的想法。

 是她哪里做得不够好么?

 “小姐,王爷回来了。”门外,匆忙而进的书香抹了额头上的汗水一把,焦灼的禀报。

 江冰莹唰一下起身,急急往门口行去,书香犹豫了一下,又大声回禀:“小姐,王爷这一次回来,不是‮人个一‬。”

 江冰莹猛然刹住脚步,慢慢转过来,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书香:“还有谁,是和表哥一起回来的?”

 面对小姐森冷的眼光,书香情不自的勾了头:“书香也不知,书香只知道,那位姑娘生得很美,王爷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女孩。”

 生得很美的姑娘是么?

 江冰莹的心里,忽然像被暴风雨洗过的大海一般,她极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发出愤怒的咆哮,只是那般隐忍的看着庭院前方,久久,她闭了闭眼,掩去眼中那抹凉薄的笑意,转身,端庄而优雅的向前行去。

 杏儿和入画狠狠瞪了眼书香,紧紧跟上。

 进了妖王府,楚轻歌不由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参天的树木,巍峨的砖墙,处处彰显着王府的大气,一路行来,下人们纷纷行礼,却并没有向她多看一眼,这说明王府里的下人,也受着良好的熏陶。

 “表哥。”

 脆生生‮音声的‬自前方响起,楚轻歌抬头过去,能唤父王为表哥的,不用说,便是那位久未谋面的江家三小姐江冰莹了。

 只见她一席淡青色襦裙,外衬白玉百合褶曳地宫装罗裙,一段湖蓝色绣银线玲珑锦带系在不堪一握的纤上,锦带上系着羊脂白玉玉佩。一柄由羊脂玉所雕成的玉簪斜在挽成桃花髻的青丝中,削肩细,长挑身材,鹅蛋脸儿,杏眼柳眉,顾盼神飞,文采华,见之忘俗。随风而站,却似那嫦娥奔月一般,貌虽无嫦娥似倾城,恣意之态却更胜其一番。

 更兼那白晰的肌肤因为少了血的滋润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反倒给她平空添了几分病态之美。

 楚轻歌心中直叹气,偏那朱雀‮音声的‬又自耳畔传来:“卿卿,这个女人,甚美!”

 能让朱雀都说美,这江冰莹,确实是美了。

 她在打量江冰莹的同时,江冰莹却在打量着朱雀,朱雀依旧是一身招摇之极的大红,寻常女人穿那大红未免给人太过轻浮之感,可穿在她身上,却让人觉得端的是妩媚入骨,一头乌丝衬着那张白里透红的脸蛋,又给人一种清丽之极的感觉,一个女人,身上竟然同时具备了妩媚和清丽,当真是很矛盾的,但在朱雀的身上,这就是般完美的诠释出来。

 江冰莹只觉得心里像被扔了块沉甸甸的石头进来,她一向以貌美如花自诩,可是和眼前这个红衣女子相比,她便少了分了灵动之气,看着朱雀白里透红的脸蛋,生平第一次,她埋怨起自己的身子骨为何这般的虚弱不堪,浑然忘了,她之所以能长年住在这妖王府,凭的便这身子骨虚弱不堪之福!

 楚谟远几不可见的皱眉,言语之间一片关怀:“莹儿,你身子不好,出来做甚。”

 江冰莹心中一松,表哥对自己,还是一如从前的关怀,她仰起小脸,一脸愧疚的道:“莹儿自从知道表哥为了莹儿不惜以身犯险前去黑木森林取药,莹儿心里便夜不得安宁,若然表哥有事,莹儿便也活不下去了。”

 说着的同时,她又不着痕迹的向朱雀投去弱弱的一眼,像是在说,表哥肯为了我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去黑木森林,纵然你现在能跟着表哥进府,可不代表了什么!

 朱雀不以为意的撇过头,她才不会对楚谟远这个男人有兴趣呢!别说她是神兽楚谟远是人类,不同种族不可能在一起,更因为楚谟远这个男人,眼里分明就只有卿卿,她才不会傻到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

 看着朱雀完全不在意的表情,江冰莹却愈发的恼怒起来,她完全会错了意,朱雀的不在意在她眼里就成了挑畔,仿佛在说,王爷为了你去黑木森林又‮样么怎‬,现在王爷喜欢的是我而不是你这个病歪歪的表妹!

 楚谟远看着一脸愧疚的江冰莹,不由叹气:“莹儿,你身子还很虚弱,不要多想,我已将采到了九转还魂草,一会就命人去熬成汁水,你喝了,身子骨就会好了。”

 江冰莹听了面色透出丝丝欢喜:“谢谢表哥,表哥,这位姑娘是?”

 楚谟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见是朱雀,便道:“她是歌儿的契约神兽。”

 契约神兽?

 江冰莹有了啼笑皆非的感觉,弄了半天,自己吃了半天的干醋,白担了一场心,这‮来起看‬貌美如花的女人,居然是神兽?

 难怪对自己的挑畔她一点都不在意!她是兽,表哥是人,人和兽怎么可能在一起!

 江冰莹又是欢喜又觉得有些尴尬,旁边却响起甜甜的软软糯糯‮音声的‬:“父王,这位便是莹儿姐姐么?”

 父王?

 江冰莹心中顿时警铃大响,顺着声音望过去,一个满脸精明伶俐的小娃娃正好奇的看着她,看到小娃娃大约有七八岁,江冰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表哥绝不可能生出这么大的孩子来!

 “歌儿,这是莹儿表妹,莹儿,这是本王的女儿,楚轻歌。”楚谟远弯了,抱起小丫头,小丫头敢紧冲着江冰莹嫣然一笑:“莹儿姐姐好。”

 江冰莹心中有很多疑问,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适合提问的好时机,便嫣然回以一笑:“表哥远道归来,自是辛苦了,莹儿已经吩咐楚管家去备宴,表哥稍作休息,便能用餐了。”

 她一副妖王府女主人的姿态让楚轻歌不满的皱眉,拧了拧小鼻孔,看着楚谟远道:“父王,莹儿姐姐好像不歌儿,都不理歌儿,是不是歌儿做错了什么?”

 楚谟远马上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道:“歌儿莫要生气,莹儿她只是一时疏忽。”说完又看着江冰莹道:“莹儿,你身子不好,这些个事你就莫要操劳了,只管安心将养。”

 说完掉过头看着青衣和蓝风吩咐:“传下去,命所有人都到前院集合。”

 青衣和蓝风领命而下,楚轻歌指着柳九重天道:“父王,你还没给九哥哥和重天哥哥安排住所。”

 楚谟远笑着点头:“歌儿放心,稍后父王就会安排妥当。”

 一边的江冰莹不动声的看着这一幕,看到表哥如此亲昵的和小丫头相处,她一口银牙咬得犯酸,直觉告诉她,这个小丫头并不像表面‮来起看‬那么天真无,可是一个才七八岁的小孩子,又能对自己起到多大的威胁呢?

 再说了,表哥既然收了她为女儿,父王和女儿之间,又能有什么!

 这般一想,江冰莹心中纵有妒忌,倒也没太往心里去,她看了眼柳九重天,不由心中暗自感叹,这两个男人,和表哥相较也不算逊太多,也‮道知不‬是什么身份来的?

 “卿卿,雀雀要和卿卿住一起。”朱雀非常适时的提出要求,她可是站在少主那一边的,可不能让卿卿和楚谟远住一起,万一哪天楚谟远把卿卿给吃干抹净,少主怎么办?

 楚谟远脸一沉正要拒绝,楚轻歌已然快的点头:“好,父王,就让雀雀和歌儿一起住,好不好?”

 那边江冰莹也是一喜,小丫头和她的神兽在一起最好不过,这样表哥和自己单独相处的机会就会多了!

 楚谟远看着小丫头一脸乞求的看着自己,想想让朱雀和她住一起,也能起到保护小丫头的作用,便点了点头道:“就依歌儿。”

 妖王府的前院大厅,不多时便已聚满了王府下人。

 下人们个个面带肃静的看着前方,王爷这次一回来就召集众人,可见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道知不‬是不是要纳妃了呢?

 如果是,这妖王府的女主人,会是江家三小姐呢还是王爷新带回来的女人?

 楚谟远怀中的楚轻歌则一脸好奇的打量所有人,原本以为父王身名之响,妖王府的下人至少也有数百之众,‮到想没‬却不过四十来人,看来,父王的子,果真是个不喜欢热闹喧哗的。

 “从今往后,妖王府的女主子便是本王的女儿,郡主的话等同于本王的话,若有人胆敢不从,杀无赦。”冷冷的宣布完,楚谟远便抱着小丫头转身进了大厅。

 完全无视了他身边因为他的话而脸色苍白的江冰莹。

 下人们则是一脸的震惊,王爷居然有了女儿?还有,王爷说妖王府的女主子便是小郡主,难道是说,王爷他此生都不纳妃了?

 不管这小郡主是何神圣,单看王爷今天帮她立威这番话来看,下人们便知道,这小郡主可是深得王爷宠爱的,不然王爷也不会说出小郡主的话等同于他的话了,看来,小郡主的地位,远比江家三小姐还要高呢!

 下人们带着各样的心思散开。

 “小姐。”入画担忧的看着自家小姐,王爷刚刚那番话,小姐听了定是又不开心了,小姐的身子骨,哪能经得起这般的折腾!

 江冰莹回过神,一脸悲戚:“入画,表哥居然说妖王府的女主子就是那个小丫头呢,我…我…”

 她我了几次,终是没能将话说出来,只是那眼眶却红红的看得入画心里一阵心疼。

 “小姐,王爷这般不是好事吗?这代表着,王爷他心里,还没有别的女人,不定,王爷就是一直在等小姐你身子骨好了,他就可以上门提亲呢?”入画仔细的分析,毕竟,这么多年来,王爷除了对自家小姐和睦一点之外,别的女人,根本就近不了王爷的身也是事实。

 听得入画这般一分析,江冰莹心中不由百转千回,最终也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入画的分析。

 “小姐,还是快进去吧,不要让王爷看到小姐不开心的样子。”入画体贴的上前一步,扶着江冰莹向大厅行去。

 进了大厅,江冰莹习惯性的向大厅上首右边的位置迈过去,然而刚只提了脚,她便僵在了原地,那个位置,一直以来都是她的,可是现在,坐在那里的,却是个小丫头了!

 一时间心里百感集,眼里不知不觉又氤氲了水雾,看得入画心里又不免担忧,自家小姐在王爷回来第一天便这般给脸色,不知情的人瞧了,还道是小姐太过娇纵呢!

 这样一想,她便扶着江冰莹往下首的座椅方向而去,边行边低声安慰:“小姐,郡主尚小,不懂礼仪也是很有可能的,小姐可莫要因小失大。”

 江冰莹将眼里的水雾回去,生生换上一张笑脸行至下首安然坐下,入画这才放了心。

 这时,王府总管家楚进言也匆忙而至,他先是端重的行了礼,楚谟远便看着楚轻歌道为:“歌儿,把九转还魂草给楚管家。”

 楚轻歌便从手上戴着的凤玉空间镯子里揪出一颗九转还魂草递过去,楚进言恭敬的伸出双手接过,眼中在瞄到小郡主手腕上的凤玉镯子时陡然一亮。

 王爷将这先祖留下来的凤玉镯子都给了小郡主,可见小郡主在王爷心中的地位是何等的超然了!

 便是这时,江冰莹也注意到了小丫头手腕上戴着的凤玉镯子,她不由咬着牙,满脸不置信的死死盯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那可是妖王府先祖传来来的圣物,就是老王妃也就是她亲姨娘都戴不上的,为何这小丫头就能戴上去?

 心中隐有不好的预感,她顾不得端庄,径直走过去道:“郡主手上这镯子好生漂亮,可否借莹儿观赏?”

 看着眼前一脸隐忍的女人,楚轻歌甜甜一笑道:“莹儿姐姐,非是歌儿不肯给莹儿姐姐观赏,只是这镯子自打父王给了歌儿戴上,便再也除不下来。”

 心中唯一的一丝侥幸也宣告破灭,江冰莹僵着脸笑了笑:“原来是这样,莹儿倒是失礼了。”一边的入画敢紧扶着她回去坐下,心中却也是一片震惊。

 楚谟远居然连这凤玉镯子都给了这小丫头,而这小丫头居然还能让这凤玉镯子认了她为主,这可如何是好?

 若是小姐不能嫁给楚谟远,以小姐的子,指不定做‮么什出‬事情来!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一定要让楚谟远娶小姐为妃!

 一边拿了九转还魂草准备离去的管家楚进言在听得楚轻歌一番话后,脸上隐有笑意,凤玉镯子能戴在小郡主的手上,自是便认了小郡主为主,老王妃泉下有知,也当开怀了!

 江家三小姐的娘亲虽对王爷有着救命之恩,但这江家三小姐生多疑善妒,而且那心地,表面上‮来起看‬温柔善良,但实际上却是毒狠辣,实非王爷的良配,反观这小郡主,狡猾却又不失率真,聪颖又懂得掩饰,这样的小郡主,假以时长大成人,想必会为成为惊才绝之人!

 不是楚进言的思想太过开放,觉得他家王爷是把小郡主当童养媳来养着,而是他脑子里有一个深蒂固的观念,那便是凤玉镯子认了主!凤玉镯子是王府先祖留下之物,能得它认主的历代王妃好像就没有一个,现如今终于出现了,也难怪楚进言会有小郡主就是将来的王妃这个观念!

 且不说楚进言一脸欢喜的拿着九转还魂草匆忙离去,这边,又有丫鬟端着一盘盘香味俱全的佳肴而至。

 很快,一盘盘‮来起看‬非常可口的佳肴便一一摆放好,楚谟远牵着小丫头的手入了席,柳九重天自然也落了座,朱雀和焰龙虽然不吃这些,却也陪着卿卿(小主子)入了坐。

 江冰莹心有不甘的看着楚谟远,从前,表哥因为担忧她的身子,都是将她安排在他身边贴身照顾的,可是现在,她却被安排坐在小丫头下面,中间还隔着一个神兽朱雀,就算想给表哥挟菜都得绕得老远。

 像是没有注意到她看着自己的幽怨眼神,楚谟远温柔体贴的挟起一筷子菜,在江冰莹欣喜的眼神中,那菜被送至楚轻歌的碗中,江冰莹不由又是气得心中发苦。

 从前,表哥都为体贴的为她挟菜,可是现在,这种恩宠,已经不属于她了!

 入画叹了口气,替小姐布好菜,又有心的拉拉小姐的衣角,江冰莹这才收回了埋怨的眼神,勾了头,食不知味的咀嚼着。

 ‮么什为‬不过短短半年多时间,表哥就发生了这么快的变化呢?

 ‮么什为‬他不在关心自己?‮么什为‬他不再像从前那般体贴了呢?

 江冰莹心中像翻滚的沸水一般,烫得难受,耳里还不时传来小丫头银铃一般的笑声,愈发刺得她心里难受得很,若不是入画一直死死拉着她,她只怕就要掀了这桌子离开。

 “父王,歌儿不喜欢吃这道虾卷,也不喜欢这味道。”楚轻歌刻意指着江冰莹碗里最多的一道菜肴道。

 楚谟远只将眼一抬便吩咐:“以后吩咐厨房,莫要再上这道菜了。”

 江冰莹手中的银筷‘啪嗒’一声掉下桌子,她一脸委屈不敢置信的看着楚谟远,表哥,这是莹儿最喜欢吃的一道菜,从前你便是知道莹儿最喜欢吃这道菜,所以才吩咐厨房每餐必备,可现在,你又因着这小丫头吩咐不许再上这道菜了,这不是生生打她的脸面么?

 她身后的入画却马上道:“姑娘可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楚谟远闻言望过来,在看到江冰莹眼里含着无限哀怨的看着他时,他浓眉几不可查的一拧,道:“表妹若是不舒服,就先回去歇息,那九转还魂草楚管家一会就会熬好,表妹服下之后定然药到病除。”

 江冰莹的身子一,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人生生剜了一个口出来,在汩汩的着血泪。

 从前她只要稍稍拧下眉,表哥都会立时起身来探脉,可是现在,表哥竟然这般疏远,这是不是代表着…不,她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表哥只能是她的!

 “表哥,莹儿没事,莹儿只是想到母亲才有所感怀,母亲若是知道表哥为了莹儿不惜犯险去黑木森林采药,怕也是不赞成的,还好表哥安然回来,不然莹儿如何有脸去面见母亲?”

 楚谟远的脸微微动容,看着一脸苍白的江冰莹,又想到姨娘为了救自己,才导致表妹先成不足,打一出生便绵于病榻,愧疚自他心中油然而生,他不由自主的缓和了表情“莹儿,你身子骨不好,不要胡思想,你若一直不好,表哥心里便一直背着愧疚,你好了,姨娘她也才能安息。”

 江冰莹见提到娘亲表哥果然还像从前一般,就不由欢喜起来,只是心中欢喜她面上却装出一副温婉听话的模样点头:“莹儿知道表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莹儿好,是莹儿不懂事,惹得表哥伤心,表哥,你别赶莹儿走,莹儿会乖乖听表哥话的,好不好?”

 楚谟远心中一窒,眼角不由自主向小丫头的方向瞄过去,却见小丫头勾着头吃着鸡腿,像是没有注意到他和莹儿之间的对话似的,收回目光,他看向莹儿,莹儿眼里带着抹乞怜,正眼巴巴的看着她。

 想到之前自己答应过小丫头只待莹儿身子一好便送她回江府的话,楚谟远张了张嘴,看到莹儿那般泫然泣的表情,他又闭上了嘴,莹儿的身子骨太过虚弱,这十多年来又一直是在妖王府调养着,府上的人都知道该怎么照顾莹儿,若然将她贸然送回江府,万一有什么差错,他怎么对得住为了救自己而身赴黄泉的姨娘?

 “表哥,自母亲去了之后,爹爹又新纳了夫人,这些年,若不是有表哥的照拂,莹儿只怕…”江冰莹见表哥一脸为难的表情,心中不由一冷,她原本只是想试一试表哥是不是有了等她身子一好便将她送回江府的想法,‮到想没‬这一试,果然试出表哥确实是有那样的想法!

 这怎么可以呢!

 她苦熬了几年,还没有达成目标,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开!

 所以,她一定要打消表哥心中想要将她送回江府的念头,而能打消表哥心中念头的唯一方法,自然是勾起表哥心中对她的愧疚!

 果然,听了她并未说透却远比说透的话要更能达到效果的话之后,楚谟远面色沉重起来,他暗暗思忖,是不是这些年自己太过急切的寻找能医好莹儿身体的良药,所以才忽视了这些,若然他执意将莹儿送回江府,莹儿‮定不说‬会遭遇些什么不测,那自己有何面目去见姨娘?

 可是看小丫头之前的表现,好像对莹儿的存在很不满,自己之前又曾答应过她一旦莹儿身子好了便送莹儿回江府的,眼下,这可如何是好?

 他不由自主的又向小丫头的方向瞄过去,小丫头仍然专心致至的咬着鸡腿,像是根本就没听到一般。

 朱雀一脸兴趣盎然的看着这一幕,看着明明竖着耳朵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却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卿卿,她传声道:“卿卿,这个男人会选择将他表妹送回去呢还是选择让她留下呢?卿卿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好奇?”

 楚轻歌啃着鸡腿,翻了个白眼,心里却狠狠的鄙视楚谟远:就知道之前你答应歌儿答应得那般爽快有问题,果然是吧!转念又想,江冰莹这个女人,倒也有些心机,居然知道拿父王心中对她的愧疚加以利用!

 哼,你想要留下来,行,我成全你,反正林梵音那个女人,估计也没几天就要到了,到时就让你们俩个去斗!

 那边江冰莹顺着楚谟远的视线望过去,看到咬着鸡腿一副仇大恨深模样的楚轻歌,她不由轻轻蹙眉,难不成表哥想要送走自己,是因为这个小丫头?

 不,怎么可能呢?她才那么小,表哥怎么会对这么小的丫头有意思!不可能的!

 晃去心中的思绪,她垂了眼,一副温驯的样子:“表哥莫要为难了,莹儿知道这些年来,表哥为了照顾莹儿已经付出太多,是莹儿不懂事,莹儿不再勉强表哥,只要莹儿身子一好,莹儿就回江府,表哥莫要为莹儿担心了,这都是莹儿的命。”说完她从袖中掏出丝帕拭了拭眼角并不存在的泪。

 楚轻歌勾着头,所以别人看不到她的表情,朱雀‮音声的‬却再次传来:“卿卿,这男人烂桃花太多,你还是放弃吧,选择我们少主吧,我们少主多好哇,没有一朵烂桃花,唯有卿卿这朵濯世之莲,你要是选择这个男人,你还得天天挡那些烂桃花的算计,跟着少主,你什么都不用忧心,多好哇!”

 楚轻歌原本因为江冰莹而有些郁结的心,在听到朱雀这烂桃花三个字眼之后‮住不忍‬便笑了开来,烂桃花,形容得还真是贴切!朱雀这张嘴,和师傅倒是有得一拼呢!

 不过因为她依旧是勾着头,所以别人也看不到她在笑,唯有朱雀,在看到她肩膀上下起伏耸动‮候时的‬便了然一笑“卿卿,想笑就笑出来,憋坏了卿卿,少主发怒,雀雀可担不起这责。”

 朱雀说的话,只有楚轻歌能听到,所以朱雀一点都不担心。

 楚谟远在听到莹儿那番话之后,俊脸有些阴郁,他看了眼楚轻歌,罢了,等一会好好解释,相信小丫头会谅解自己的!

 “莹儿,你胡‮么什说‬,表哥什么时候说要送你回江府了?便是要回,那也得等你身子骨完全康复了,表哥放了心再亲自送你回府,你切莫多想,安心调养身子。”

 江冰莹听了便眼眶一红:“多谢表哥,莹儿给表哥添麻烦了。”

 楚谟远虽然留下了她,但却仍旧有要送她回江府的意思,这让她心里很是难受,等身子骨一好,再调养好了之后,自己还是得离开这里,这怎么行!

 在没有成为表哥的女人之前,她绝对不能离开这里,给别的女人机会!

 就算表哥真的要送自己回江府,在那之前,她也一定要让自己成为表哥的女人!到了那时,就算表哥心里没有她,也会因为愧疚而娶她!

 对,一定要让自己成为表哥的女人!

 手中的丝帕因为兴奋而被她扭得变成了麻花她也不自知,身后的入画,忙轻轻拉了拉她衣角,她这才回过神来,勾了头继续装她的娴雅淑女,小口小口的咽着饭菜,只是这一次,不再是食不知味,而是野心澎湃。

 一边忍了半天的楚轻歌,眼角刻意瞄到江冰莹眼中那缕算计的光芒之后,她仰起小脸,甜甜一笑道:“莹儿姐姐,你不用担心父王会送你江府的,父王还请了林姐姐来替莹儿姐姐祈福呢。”

 江冰莹的脸微微一动,林姐姐?这又是个什么人物来的?

 青衣和蓝风,相互换一个眼神:明明是小郡主开口请的林梵音前来,到了这会,就变成了王爷请的了!

 “表哥,莹儿不需要什么人来祈福,表哥还是莫要麻烦那位林小姐了。”直觉告诉她,小丫头口里的那位林姐姐,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还是不要让她来妖王府的好!

 不待楚谟远回话,楚轻歌便径直接过话道:“莹儿姐姐,太迟了哦,林姐姐这会怕是已经在路上了,莹儿姐姐放心哦,林姐姐是个心地很善良又生得很美的大姐姐。”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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