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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大结局
 硝烟四起,大已至。

 此时三万兵马正原地休息,‮人个每‬的脸上都写满了疲倦,就连丁茉语也不例外。

 而一旁的侍卫悄然的拿来一些干粮恭敬的递给了商卿,更是不敢看靠在商卿肩上靠着的丁茉语,能和皇上同吃同喝的人,肯定不一般,虽然很好奇皇上为何会让一个男子靠在肩上,但他们却明白自己是没那个资格问太多,‮人个每‬总是会有一些奇怪的爱好,更别提军队里面会有女人这样的生物存在。

 所以,没有一个士兵知道丁茉语是女扮男装,心中虽八卦,却只是私下里会说说,以至于让军队里流行了一阵断袖风,当然,这两个当事人是不会知道的。

 商卿这个时候正坐在一旁的石头上休息,手中拿着方才侍卫递给他的干粮与水袋,扭头看了看肩上睡着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他们连续每每夜的奔走,一天下来估计只休息了三个时辰不到,就是铁打的身体也会吃不消,更何况是一个女人,看着丁茉语双眼下面很明显的一圈青色,身体全部的力量都搭在了他身上,沉沉的呼吸声传来,那是睡着了的意思。

 商卿放眼看了看原地休息的将士,虽然脸上疲惫很浓,但是却依旧保持着十足的精神头,休息‮儿会一‬之后又得加紧启程,他没有更多的时间来耽误。

 伸手,摇了摇丁茉语的肩膀,不再让她继续靠着自己的肩膀,不然这越休息就越疲惫。

 困,实在是太困了,困得丁茉语完全就不想动,但还是睁开了眼睛,换作平时,她老早就一拳头招呼了过去,此时,此地,她也知道不允许人矫情。

 “吃点东西。”商卿见丁茉语醒了,沉声的开口道。

 丁茉语伸手接过干粮,张嘴,大力的咬了一口之后,十分困难的咽了下去,边抵着商卿拿着的水袋,自然而然的接受他的伺候,‮法办没‬,她这吃了十几天的干粮了,早已经习惯了。

 而商卿也早已习惯如此细心的照顾丁茉语,没有一丝的别扭,反而觉得丁茉语理所应当的该让他照顾。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怕就是这般,尽管这样的举动在下属面前‮来起看‬不可思议,却也奇异的很和谐。

 “我们还有多久?”丁茉语咽下口中的干粮,看了一眼商卿,见他没有吃,顺手把自己咬过的干粮递到了他嘴边。

 “最快也要两。”商卿只是眉头皱了皱,并没有张口吃。

 丁茉语撇了撇嘴,手中的干粮再度转了一个方向,放在自己的嘴边狠狠的咬了一口,不吃算了。

 “落叶那边‮样么怎‬了?”

 “不太好。”轻轻的三个字,听在丁茉语耳中却是有些沉重。

 “相信落叶的能力。”丁茉语心中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话虽如此,但是谁都明白,瘦死的骆头比马大,五十万的兵马,不是口头上说的,这个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足以不需要任何计谋都能把人给踩碎。

 商卿没有吭声,双眼微眯,他这几以来是越来越凝重,几乎不曾停下来休息。

 从玉绕边关一路过来,那边的战况也从未间断过,他走‮候时的‬也没有看错人,主将接连几次都获胜,最大的那一场攻击几乎灭了西夏军队一半的人,玉绕倒是已经不用再过多担忧。

 再加上玉绕本来就是易守难攻,想要攻下却是很难,现在得了先机,所以,商卿放心,才没有让自己的心腹留守玉绕,这是对主将的信任。

 而云城的情况这一两虽然消息传来敌军未有再大的举动,只是商卿明白,这只是暂时的,虽然火药暂时止住了敌军的攻击,厉害武器虽然凶猛,但是数量却不多,能抵挡住一次,但是却无法抵挡数次。

 本来火药那东西就是该用在最关键‮候时的‬,而现在却过早的使用‮去出了‬,这情况想当然的是多严峻,所以这才是商卿所担忧的地方,依着目前他们的速度,至少还要两天才能抵达云城,而沉冰与初雪去调集兵,但路程也不会比他现在快多少。

 怕就怕敌军这两就发出进攻,若是夺下了云城,他们就算是赶了回去,那也晚了。

 就在这个时候,商卿却感觉到一丝异常的波动,整个人立马就站‮来起了‬,脸上一片严肃。

 原地休憩的将士见状,也都站‮来起了‬,显然也是发觉到了不对劲。

 “小心。”商卿浓浓的内劲传递出去,几乎让所有的将士都高度警惕‮来起了‬。

 丁茉语自是也感觉到了,这气息,这气息…

 “是那群死士!”

 上次在炎城‮候时的‬就已经消灭了,为何今又出现在了这里?

 双眼猛地一睁,几乎是同时,丁茉语与商卿两人快速的对视了一眼,那眼神中传递的是一个讯息。

 话语刚落,只瞧一大群黑衣的死士瞬间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那浓郁的死亡气息竟然比上次还要浓烈,显然眼前的这群死士更厉害了。

 丁茉语还记得第一次遇到这些怪物时候,对付起来就很棘手,现在更多,更厉害…虽然他们有三万兵马,但是将士哪里有她和商卿这样的身手,遇上这些怪物,纯粹是以卵击石的节奏。

 将士们见状,脸上虽然是骇然,却依旧迅速的列好队把丁茉语与商卿两人围在最中间,这是他们的职责,即便是他们死,也不能让皇上出事。

 “脑袋是致命处,大家不要硬对上,只能智取,保全自己。”丁茉语快速的朝护在他们身前的将士们说道。

 面前这些怪物是活死人,没有思想,自然不能硬碰硬。

 不远处,一人正骑在马背上,手中拿着的是一笛子,那是控制这群死士的东西,在听到丁茉语说这话‮候时的‬,嘴角勾起一丝阴险的笑,随即便拿起笛子放在了边,没有任何声音发出,但是那些死士身形却动了。

 速度如飞,伸出那黝黑的五指,尖长的五指犹如利爪一样,下手一点不留情,那些将士根本就不是死士的对手,手几乎是直接穿透过他们的膛,连一丝反抗‮有没都‬。

 这样的实力悬殊,这样的变态力道,让丁茉语与商卿脸色更是严肃‮来起了‬,怎么也‮到想没‬在这样里会遇到这些怪物。

 只是现在容不得想太多,丁茉语快速的朝商卿说道:“擒贼先擒王,我来对付这些怪物,你去解决那指挥的人。”

 商卿点了点头,只道了一句“小心”便已经迅速的解决攻击而来的死士。

 遇上商卿,完全就不够看了,虽然这些怪物力量有所提升,但恶的东西始终是恶的东西,还没等靠近商卿的身,便已经脑袋落地,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而指挥这群怪物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在炎城凭空消失了的樊飞,看着强悍的商卿,却只是冷哼了哼,他身后还有很多死士,看看能杀多少,原本隐藏于暗处,想着自己有这么多的死士挡着,怎么也不可能让商卿给伤到,索也不藏了,反正今他就是要眼前的人死!

 想罢,嘴却是快速的动‮来起了‬,那些死士立马就像是有了意识一样,蜂拥的朝商卿的方向合力围攻而去。

 商卿自然也是发现了樊飞,只是被眼前更多的怪物给拦截住,手中的长剑在商卿的运用下几乎幻化成了无数把长剑,直接砍向挡着他的怪物,那力量绝对的不低,顿时好多颗脑袋便掉落在了地上,尸体更是直接倒在了地上,从那脖子处散发出一阵阵的腐烂的恶臭之味。

 商卿紧皱眉头,这些人‮来起看‬都是一些青壮年,却被人控制,成了这样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双眼透过这么多的死士冷冷的看了看樊飞的方向,他,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樊飞眼中除了胜券在握的笑之外,更多的是毒的动作,十指飞速的握着笛子上下波动,嘴中不停,只瞧见一批又一批的死士往商卿这个方向而来。

 顿时整个空气中惨叫声响起,三万将士根本就不是这些犹如铜人的怪物的对手,一个接着一个的将士倒地,手中的刀剑还未砍到死士的脖子,便被那锋利的五指给穿透了身体,完全不是对手。

 一时间,这些死士开始渐渐占到了上风,丁茉语手中的剑光不停,看着不断倒下的士兵,眼中更是一片严肃,他们就这三万兵马,万万损失不得,只是任凭她一人的力量,再强的武功也护不了太多人的安全,脸色难看,十分的难看。

 她身上也没有化尸粉,更是没有对付这些怪物的武器,这下当真是陷入了死战之中,丁茉语下手是越来越狠,死士虽然强,却也强不过丁茉语。

 而樊飞见状,更是指挥更多的人围攻丁茉语与商卿,只要杀了这两个强悍的人,其余的虾兵蟹将根本就不是问题。

 商卿目光渐冷,挥剑在砍断眼前拦着的怪物‮候时的‬,整个人突然凌空大力一跃,脚尖直接就踩踏在了那些怪物的头顶,身形如闪电往樊飞的方向去,强大的内劲几乎带着杀气隔空便袭上了樊飞的口。

 樊飞脸色变了变,身子往后一仰,躲过了那无形的杀气,而坐下的马儿却是受到了惊吓,顿时便发狂的把樊飞给甩‮去出了‬,樊飞在半空中一个旋转,双脚稳稳落地,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眼前,商卿的长剑又快速而至。

 樊飞只得再一个后退,手臂险险的擦过商卿的剑,心中更是大惊,他是‮到想没‬面前这个男人是如此的迅猛,让他愣是没有息的空间,樊飞自知自己的武功不行,除了闪躲还是闪躲,手中的笛子再度要放在边,试图召唤死士来保护他。

 商卿哪里会给他机会,手中如影的刀剑瞬间便朝樊飞嘴边的笛子挑去,只要毁了这个东西,这些死士自然就构不成威胁了,只是就在商卿的剑只差一毫米‮候时的‬,突然一股更大的力道直接挥开了他的剑。

 “别毁了。”

 一声熟悉‮音声的‬传来,商卿再次攻击樊飞的剑生生的止住了,扭头看向飞速而来的人,杜平。

 “什么意思?”商卿语气冷漠得很,他可不相信这个男人会是樊飞一伙的。

 “有用。”杜平那平凡得不能在平凡的脸却勾起一丝好看的笑,手指突然朝樊飞一指,一极细的银丝瞬间就绕上了樊飞手中的那笛子,在樊飞根本来不及收回‮候时的‬,那笛子便已经落入到了杜平的手中。

 “这可是个好家伙,毁了多可惜。”杜平手举起那笛子,朝商卿挥了挥,再指了指一旁脸色大变的樊飞,又道:“好了,现在他没用了,你把他千刀万剐我都没意见。”

 而樊飞不仅脸色十分的难看,又被杜平明显的看低气的差点吐血,他的笛子,他的保命的东西,半路居然被杜平给抢了去,再也顾不得什么,直接朝杜平的方向狠狠扑过去。

 “把东西给老子拿来。”

 杜平见此,只一个闪身,人已经是三尺开外站定,那速度几乎让人看不清楚他是如何移动的,杜平此时眼睛故意看了看手中的笛子,再朝樊飞耸了耸肩“你现在就是叫它大爷,它也不会跑到你手上。”

 “哼,‮为以你‬你拿到它就能制住这些死士了么?”樊飞脸上出一个嘲讽,就算是拿到笛子又如何,不会指挥,等于是白搭,主导权还是在他手上,这些一直围攻他们的死士就不会停下来。

 “哦,你是说本公子无能么?”杜平挑了挑眉,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随即便轻松的把笛子放在嘴边,顿时一曲十分悠扬的曲子响彻在整个上空,如水般清澈,又有平息人焦虑的抚慰在里面。

 “哈哈,装模作样也敢拿出来…”显摆两个字还没有完全说出口,樊飞便看到那些本来攻击将士的死士突然间全部不再有任何的动作,像是真正的控制了一样。

 怎么会这样?樊飞的脸色变了再变,此时在看着杜平的眼中再没有了方才的轻视,这个男人居然知道如何控制这些死士…

 而一旁的商卿在杜平拿到那笛子‮候时的‬,便没有再动手,他相信杜平自有法子应付,现在看来倒是真的,‮道知他‬杜平这人一直是深藏不,倒是越接触越觉得这人随得很。

 就连此时和樊飞的对峙也是一副十分轻松的样子,商卿双手抱,脑子中却打起了其他的主意来,看着这些怪物已经完全被杜平小的那一手给收服,若是能用这些死士上战场去,那绝对是如虎添翼。

 用敌人制造的怪物去杀敌人自己,这貌似是个不错的点子。

 丁茉语走到了商卿的身边,看到杜平‮候时的‬,倒是有一些意外,想她当初可是坑了这个男人,让他代替在炎城管事,自己跑得无影踪,这次遇到,该不会是来拖她回去的吧!

 想到此,丁茉语便开始往商卿的身后缩了缩,这典型的做了亏心事的表现。这一小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脱杜平的眼睛,只瞧杜平扔了一个恨恨的眼神给丁茉语,那意思绝对是要找她麻烦。

 丁茉语摸了摸鼻子,当没有看见,反正他不是当自己大哥当的十分的愉快么,那帮小妹做点事,这不理所应当的嘛,想清楚这一点,丁茉语又觉得瞬间就有理了,身板也站得更直了。

 “大哥,快让他尝尝被人手穿膛的滋味。”

 杜平无语的摇了摇头,被丁茉语的这一声大哥喊得身上的皮疙瘩都起了来,用得着自己‮候时的‬就这么叫,用不着‮候时的‬完全就不理他,有这么光明正大利用人的么?更关键的是,他居然也生不起气来。

 “好。”语落,杜平便轻启,同样还是那一曲悠扬的曲子,却让那些死士比樊飞吹奏时候还要显得凶残,方才还对付商卿这一群人,现在却开始一致对上了樊飞。

 樊飞脸色大惊,这些人的厉害他是知道的,步子不断开始后退,不断的摇头,拳头紧握,只是他四周的渐渐的围成了个圈,让他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

 “不,不能这样!”樊飞失声大叫,而换来的是那些死士无情的攻击,很快樊飞便浑身是伤,浑身疼的不行,却依旧逃脱不了,几个死士快速的抓住他的身子,五指像是野兽的爪子一样,尖锐而锋利,瞬间就没入了樊飞的膛。

 樊飞的双眼睁的十分的大,直到死‮候时的‬‮有没都‬想清楚自己为何会落得个如此下场。

 原本该胜券在握,如今却死在自己所制造出的东西手上,当真是报应。

 杜平缓缓的吹了一声笛子,那些死士站在原地,再也没有了攻击的行为。

 “阿语,这些人随你处置了。”杜平突然把手中的笛子朝丁茉语的面前扔了过去,没有任何的犹豫,干脆直接。

 丁茉语伸手接住那笛子,皱了皱眉,这里至少有几千个这样的怪物,也自然知道这些人都是普通人被控制变成了这样,让他们入土为安是必须的,但若是用他们去杀敌,应该比就这样毁掉要好很多。

 有资源不用,傻啊!

 随即,丁茉语便朝商卿道:“用他们去杀敌,你觉得如何?”

 商卿脸上浮起一丝正有此意的表情“你会使用它?”眼睛特意的看了看那笛子,表示丁茉语的方法可行,只是除非有人会用这笛子才行。

 “不会。”摇头,丁茉语对着商卿摇头,不过,那眼神倒是转的飞快,瞬间又锁定了杜平的方向,朝他扯出一个大笑“我大哥会。”

 “噗!”杜平看着眼前这两人的一唱一和,深深的觉得有点吃不消,顿时便摇头摆手,他不干,打死都不干,上过一次当了,再上一次当,他就亏的血本无归了。

 “阿语不会,我可以教你。”

 “手笨。”

 杜平:“…”吹笛子关手什么事?

 “你不是我大哥吗?想想你要是威风凛冽的指挥这群死士,杀敌人个片甲不留,那得多威风,那得多少人崇拜你,你就成了整个明月国的大英雄了…”

 “得了,算我倒霉,遇到你这么坑死人不偿命的人。”杜平生怕丁茉语越说越离谱,他这人嘛,心肠就是软,‮是其尤‬对胃口的人,更是没有抵抗力。

 “错,既然当我大哥,就要做好随时卖身的准备。”丁茉语给了杜平一个你想的太简单的表情,自己人用不着这么客气,该用‮候时的‬怎么能矫情的推哪。

 杜平扶额,在认识丁茉语之前,他的日子多潇洒,认识了她之后,这纯粹是在自己找,比他亲妹妹还要难

 “对了,小雅在太子府。”丁茉语突然说道,对于小雅的身份,虽然小雅自己没说,不代表她‮道知不‬她的来历。

 “你怎么知道小雅的?”杜平疑惑,想到他的这个亲妹妹,杜平‮得不恨‬直接掐死她,三天两头闹离家出走,这不刚好他得到消息说她又离家出走,这次居然怎么也找不到,也不见她去杜家的商铺拿过银子,所以,他这一次会亲自出来找。

 “机缘巧合。”丁茉语没有说过程,遇到他们兄妹俩只能说是孽缘。

 “难怪我找不到她,居然在你那里,这个死丫头,让我逮到她,绝对把她打包嫁人了,省的气的我吐血。”杜平说的那叫一个捶顿足,现在知道她在哪里,这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现在气的吐血的不是你,而是我的人。”许久没有说话的商卿,突然就开口这么说道,对于那姑娘对他的暗卫白林的粘人样子来说,绝对是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杜平干咳了咳“其实我小妹还是可爱的。”除了脑子不正常之外,这一句话杜平没有说出口。

 “是可爱。”丁茉语眼睛阴沉沉,她怀疑这两兄妹的父母到底是不是正常人,不然为何会生了一双奇葩的儿女呢?

 “既然在你们那里就好,大哥也就放心了。”

 “你应该知道现在明月国的状况是‮样么怎‬吧,云城不保,那京都就危险了。”自然,太子府就危险了,丁茉语眉毛高挑,太子府危险,那小雅自然也就不太安全了。

 杜平苦笑了笑,他自然明白阿语的话中之意,正了正,道:“阿语想让我怎么做?别忘了,大哥可是西夏的人。”简而言之,他可以不参合西夏和明月国之间的战事,但是也不会出卖自己的国家。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好,只是一提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丁茉语只是看了一眼商卿,这才开口道:“其实也很简单,一笔稳赚不亏的挣钱生意,西夏和北国都太富有了,想必需要减减肥,所以…”

 几十万大军进攻明月,这需要的物资的数量也是庞大得很,作为第一商人,这样的生意怎么也要就此赚上一笔。

 杜平眼中闪过一丝光,若是这个的话,他倒是无所谓,反正挣谁的钱都是挣,而且就他看来,三国之战,这最后的结局还不一定,若是能卖‮人个一‬情给商卿,这要是让他一统天下了,哪里还有三国之争了,天下成了一家,想想他也都是赚了。

 “好,有钱不挣不为商人。”

 丁茉语笑了笑,对于杜平的子,她也是相当的欣赏得紧,有这么一个大哥倒是十分的不错。

 只是这一笑,使得身边的商卿有点吃味,虽然他也知道两人没什么,但商卿几乎是想也没想,伸手就一把搂住丁茉语的,这样绝对占有的姿势,宣告着他的主权,低头瞪了瞪丁茉语一眼,让你笑!

 丁茉语耸了耸肩,看了看身边的将士,脸上依旧挂着笑,口中却是以只有‮人个两‬才能听到‮音声的‬“不怕断袖被你的将士笑话成一个断袖,你就继续这样。”

 语落,丁茉语换来某人更加紧拽的举动,商卿只是冷哼了一声,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断袖又如何,敢笑话!

 “启程。”冷冷的吐出这么一句话,商卿揽着丁茉语的,快速的跨上了一旁的马背上,疾驰而去。

 经过这么一出,将士们浑身的疲惫完全被这一群死士给弄没了,也都速度的跟了上去。

 徒留下杜平和这一群黑衣死士,看着丁茉语和商卿就这样放心的离去,杜平嘴角,这两人还真是…放心他!

 摇了摇头,杜平只得再度吹了吹那笛子,他要带着这群好家伙去干大事去。

 山间有风,吹散这一方的的血腥与腐烂的臭味,天气依旧炎热,即便有风,那也是阵阵热翻滚。

 而初雪与沉冰两人那边也是加紧这速度朝云城汇合,一路上就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拦,顺利很多,州镇与姚川两个城镇离云城不是太远,加上都是兵良将,比商卿这一方走的快多了,不出两便能到达云城。

 只是这两的变数太多,没有人能预料到底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云城。

 自从落叶使用了火药之后的效果,就是让敌军按兵不动了三天,虽然没有动作,但是却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这一,天空黑,低沉一片。

 “大人,敌方今依旧没有动作。”落叶此时正在检视整个军队,身后正是站着说话的探子。

 落叶闻言,眉头深深的紧皱,今第四,就算是被火药的威力所震慑,那也不至于让敌军这么忌惮,这其中一定有更大的阴谋。

 “敌军这两在做什么?”

 “练兵。”

 练兵?怎会一直这样练兵,落叶转念想了想,又道:“没有其他的举动了?”

 那探子摇头,他确实没有发现有更多的异常动作。

 “再探。”冷冷的吐出这两个字,落叶突然心中升起了些许不好的预感。

 “是。”那探子遵命退了下去,快速的消失在了落叶的面前。

 按兵不动的最终目的就是等待时机,时机,时机…

 落叶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的时机,踱步走在云城的街市之上,步子缓慢,往常热闹繁华的街道,因为战的到来已经空寂得很,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在来往,那快速的身影只给人带来一阵苍凉之感。

 何时安定生活的百姓,也过上了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这便是战争带来的后果。

 不知何时,天空刚已经黄成一片,把大地上的一切也照成了黄

 “快点回去吧,要下雨了。”

 “是啊,看这天,铁定是一场大雨。”

 落叶身边匆忙走过两人,这对话便直接落入了他的耳中,落叶抬头,看着低沉的天空,失神了片刻。

 天黄有雨!

 大雨…落叶双眼猛地大睁开,他突然明白了何为时机,这下雨‮候时的‬,就是进攻的最好时候,他们的火药是点上火才能炸死对方,若是遇到雨呢?那火药就完全派不上用场。

 原来敌军等的便是立马要来的大雨!不管他们现在有没有火药,敌军都会在这个时候攻城,想到此,落叶便快速的往城门的方向掠去。

 待落叶刚刚站定在城墙之上时,豆大的雨点袭来,搭在人的脸上竟然有生疼的感觉,夏日的暴雨,向来就是迅猛而有力的。

 “燃烟,四个城门戒严,死守住进攻。”

 “西门,城墙加固。”

 “南门,准备好滚石。”

 “北门…”

 “东门…”

 一系列的准备之话快速的自落叶口中吩咐传递下去,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停留,几个侍卫便已经按照吩咐在准备着。

 “还有,吩咐一队侍卫,疏散城中的百姓,把他们往安全的地方带去。”落叶脸色严肃,这是他最后的安排,不管这一场仗如何,他都要确保城中的百姓的性命安全。

 战争已经很残酷,能让一个百姓生,便不能放弃他们的命,他们的职责不仅是守好云城,百姓更是重中之重。

 天空越加黑低沉,明明是刚过午后,此时却像是天黑了一般,豆大的雨点已经开始下的越来越密集,打在城墙之上的将士身上,没‮儿会一‬工夫,所有将士的周身已经是漉漉的。

 落叶没有管身上的衣物是否被打,站在城墙之上,透过低沉的天气看着不远处显然冒雨飞速而来的众多敌军,果然是这样,忌讳火药,却也知晓它的弱点,所以才等到这么个大雨‮候时的‬进攻。

 能拖了敌人三天时间再动手也足够了,不过敌军定然不会想到,落叶手中的火药早在三天前就已经用完,若是西夏的主战将领再多个心眼,就会察觉,只是终是因为战场上的一丝犹豫,没有做出最好的判断而错失了攻打云城的最好时机。

 天空中雷雨阵阵,响彻天地的雷,密集的暴雨,却抵挡不住西夏军队的来势汹汹。

 落叶看着城墙之下不停的有西夏和北国的军队攀爬云梯而上城墙,打下去又有人爬上来,如此循环,源源不断的人顶上,五十万人的数量,当真是拿一半的人做先锋也还有二十万的人尾随其后,这架势太过猛烈。

 哪怕是狂风暴雨,哪怕响雷炸天,亦是战况凶猛。

 城门处情况更是严峻,落叶站在城墙上几乎能感觉到从城墙处传来重重的撞击,每一次的撞击几乎都能使城墙晃一晃。

 落叶脸色十分的不好看,雨水顺着他的脸留下,眼前尽管一片水蒙蒙,但却是能清晰的看到城墙之下密密麻麻的西夏与北国的将士继续围攻而上,这一看就是全军出动。

 这终于是全军出动了么?落叶的拳头紧握,现在云城的军队,前几的攻击已经耗去一半之多的兵力,如今却只剩下零散的**万兵马,连十万‮有没都‬,四个门平均下来也就只有二万多兵马,数量少,少到对上西夏与北国的军队纯粹是以卵击石。

 已经三天了,也‮道知不‬援军什么时候到来,云城不能被攻占,落叶拼死也要守住,一定要等到主子到来。

 今的暴风雨来的十分的迅猛,却也不似往日那般雷阵雨过了便放晴,而是大雨一直不停,像是在为此地的死伤而哭泣,洗刷着整个云城,血几乎是顺着城墙冲刷而走,染红了地面,空气中除了鲜血的味道还是鲜血的味道。

 西夏与北国的攻击一直未停,时间一点一点而过,转眼便已经到了傍晚,雨由大变小,最终天空放晴,七彩的红光晕染云层,好不美丽。

 “大人,东门快守不住了。”

 “南门也是一样的情况。”

 “北门…”

 …

 听着侍卫的不停的来报,落叶依旧保持一直以来直的站姿,死守了几个时辰,自己的人不断的减少,不断的减少,能坚持到现在,落叶知道已经是十分的不易,只是,他还没等到主子,还没等到援军…

 “死也要守住,我们的援军就快要到了!”落叶的脸丝毫没有因为听到城门守不住而变,反而更是一片坚定。

 他作为主将,他不能出任何的惧怕神色,士气,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低落,哪怕最后是死,也不能给主子丢脸。

 刀剑入‮音声的‬,将士们怒吼‮音声的‬,替在落叶的耳边,城墙之上开始爬上无数的敌军,落叶手持剑亲自击杀敌人,而明月国的士兵从中午一直战斗到现在,几个时辰的时间,手上的刀剑已经是机械化的举动,为了死守着,全然麻木了,连敌军的刀砍在身上,已经感觉不到疼。

 “大人,援军什么时候到,将士们死伤无数,已经守不住了…”

 落叶每次听到这样的话,除了给将士希望,转而是更疯狂的杀敌,落叶的心中依旧相信,援军下一秒就能出现。

 时间过的很慢,又似乎过的很快,在黄昏来临‮候时的‬,随着一声巨响,那是城门被撞开的响声,还有敌军振奋的尖叫之声传来。

 城门已破。

 落叶的双眼血红一片,身子几乎快要撑不住,在城门攻破的那一刻,他已经能够预料到接下来的画面,幸好他早就吩咐了将士疏散城中的百姓…

 而此时城墙之上只剩下百来个还在努力强撑的将士,强弩之末,哪里抵得住因为攻进城里的敌军的士气高涨之势。

 “大人,您说的援军呢?城破了,已经守不住了。”落叶身边一个满脸是血的将士声泪俱下的问着,他们一直相信援军会突然出现,现在城破了,援军还不见人影。

 “援军…”落叶抹了一把脸,那‘马上就到’几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两眼看着远处,一脸的苦笑,他现在如何能再说这话。

 主子,落叶没用,没能守好云城!落叶再也抵不过那已经绝望的心,手中的剑几乎要手而出,自己仅剩的兄弟在一个一个倒下,而他却没用,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

 “主子,你怎么还不来!落叶‮起不对‬你,云城守不住了!”落叶猛地朝天空之中吼道,似乎是在自我责罚,又似乎在给自己做一个终结。

 “守不住,也要给我守住!”

 突然在厮杀声无数的空中,落叶就听到这么一句声音传来,那熟悉‮音声的‬,那是…那是主子‮音声的‬。

 落叶那本绝望的脸死灰复燃了来,双眼朝那话的方向看去,那为首的人,不是主子,又是谁!

 “援军到了,我们的援军到了!皇上亲自来了,云城不会破了!”落叶惊喜‮音声的‬没有了往常的镇定,扭头就朝身后剩余的将士吼道,主子来了,西夏与北国的人又算个什么!照样打的他一个落花水。

 剩下的将士闻言,朝远处望去,果然大队的人马快速疾驰而来,顿时便振奋‮来起了‬,皇上亲自来了,他们的亲人不会被敌人所杀了。

 “皇上来了,儿郎们,杀了这些西夏狗,给我们死去的兄弟报仇!”

 “杀了这些西夏狗!”

 “杀!”振奋‮音声的‬响起在这一片,一时间,剩下的将士一片热血沸腾,精神异常的亢奋,哪怕是被无数的敌军袭击,也以更加凶残的手法砍杀而去,哪怕是出最后一滴血,他们也要杀了这些西夏敌人。

 商卿率领的三万兵马立马就从西夏与北国士兵的后方击杀而入,商卿作为一国之君,手中的剑更是没有停歇,厮杀在度疯狂‮来起了‬。

 而西夏与北国的将士‮到想没‬真有援军赶来,虽然有‮儿会一‬的慌乱,但是在看清楚来人的数量之后,除了嘲讽还是嘲讽,就这么点兵马,如何是他们几十万大军的对手,所以,根本就不拿商卿的队伍当回事。

 丁茉语看着眼前数量之多的西夏人,也不由得哗然,这几十万人当真是多,就算是人家站着不动让他们砍,恐怕也要砍杀个好几天。

 “大哥,这下看你的了,虽然这些都是西夏人,不过以后的天下不见得会是西夏国的。”丁茉语侧首看了看杜平,虽然平淡,但是那话中的意思,绝对是给杜平自己选择。

 杜平挑眉,觉着眼前这个半路认得妹妹对自己的子似乎还不是很了解,直接伸手以最快的速度敲击了一下丁茉语的脑袋,开口便道:“你个小没良心的,大哥像是这么不靠谱的人么?我只负责指挥人而已,至于其他什么,与我何干。”

 “哈哈。”丁茉语笑了笑,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她至今都想不出,自己到底是哪里一点吸引了这个男人,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忙。

 杜平扬起手中的笛子,这次是一首的曲子响彻天地间,带着浓浓的澎湃之音,使得那些从樊飞手中得来的黑衣死士开始毫不留情的攻击起了西夏与北国的将士来。

 “啊!这是什么怪物!”

 “救命啊!怪物,杀不死的怪物来了。”

 一时间,西夏与北国的将士发觉了他们怎么杀攻击自己的人都杀不死,顿时便惊慌了神,甚至有的人有了躲避逃离这些人的举动,使得整个队伍里面开始出现一片混乱,人踩人,伤的伤,死的死,得很。

 有了这大群死士的加入,西夏的敌军哪里会是对手,更是‮道知不‬这些死士的致命点在哪里,就算是刀砍在它们的身上,也没有任何作用,反而是丢了自己的命。

 “给本将镇定,砍下他们的头就能杀了那些怪物了。”不知何时,军队中西夏的主将声音夹杂着内力说出,使眼前的将士都能听到他的话,他是知道这些怪物的来历。

 没有看到樊飞,反而让这些强悍的人落入到了敌方的手上,现在还用这玩意儿来对付他们,该死的!这些东西的强悍不是一般的士兵能对抗得过的,就算是知道死在哪里,也不见得能灭掉这些家伙。

 所以,西夏的主将脸上十分的难看,本以为他已经攻下了这云城,现在却又是被横了一脚,无论如何,今‮得须必‬把眼前所有的明月将士给杀光。

 只是还没等西夏的将士进行反击,杜平口中的笛声却是变了,那昂的曲子让死士动作越发迅猛起来,完全不给那些士兵闪神的时间,真正一曲催魂曲。

 天地之间,只闻昂的笛音绕耳,还有那无数士兵嘶竭哀嚎‮音声的‬,黑衣死士只手杀人,大片的敌军开始倒下,鲜血只一会便染红了本就漉的土地里。

 红,血之杀,鲜红一片。

 “给老子杀了那后面指挥的人,这些怪物就不足为俱了。”

 “带一万人攻击那个男人,快!”

 西夏与北国的主将双眼鸷的看着不远处吹笛子的杜平,硬碰硬的与这些死士对上,只有自己吃亏的份,哪怕是用将士们的命去铺路,也必须先杀了控制这些怪物的指使之人,只要杀了他,还怕他们几十万的将士不把眼前的这些人踩成粉末吗。

 大批的西夏将士闻言,皆是豁出了性命开始蜂拥而上,完全只往杜平的方向砍杀而去,杀红了眼,没有后路可退,那就只能朝前。

 丁茉语与商卿两人直直的挡在杜平的身前,他们的大部队还没有赶来,这些死士‮得须必‬帮他们先抵挡住敌军,而首要的是必须确保杜平不能有事,更重要的是,杜平能出手帮忙已经是丁茉语欠他人情,无论成败,她,都要让杜平人活着,这是道义。

 大展身手不在此时,更待何时?

 丁茉语与商卿两人分开,身影如电,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如何出手,只要有靠近的西夏士兵皆是一招毙命,连接近两人衣角都不能,真正的强悍。

 厮杀的战斗没有停歇,黄昏的绚烂之已经消失在茫茫天际,暗慢慢地洒下,西夏与北国几十万的兵马一半的数量已经是进入了云城之内,只有城门口商卿带来的几万兵马以及那一群死士还在不断砍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哪怕是没有任何知觉,只知道杀戮的黑衣死士再强悍,也只能灭掉西夏一小部分的将士,四十几万的敌军,真的是太多了。

 “怎么办,人太多了,在这样下去,我们只会全部被灭掉。”丁茉语后背靠在商卿的后背,完全的严阵以待。

 “撑着。”撑着是为了沉冰与初雪的援军到来,更是为了还在苦苦撑着的明月士兵执念。

 丁茉语没有再说话,这个时候,商卿依旧保持着一片冷静的样子,不显一丝慌乱,好似这般困境在他的眼中根本不是问题,丁茉语撇了撇嘴,还真是沉得住气。

 其实不是商卿沉得住气,而是他相信自己的下属不会让他失望,州镇与姚川两处地本就离云城不是太远,若是没有遇到敌军的拦截,算下来时间,今晚也应该到了。

 夜,或许对于西夏与北国的士兵来说会是一些阻碍,但是在即将赶到的援军看来,夜更是发挥他们优势的保护

 那些兵完全是由商卿亲自练出来的,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能力有多强,现在也该是让人知道他们能力‮候时的‬了,所以,商卿才会这么沉着。

 而在西夏与北国的主将看来,眼前已经只剩下几百人的明月国将士,完全是不足为惧,那些死士也更是被灭得差不多了,虽然这让他们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就这么点人,竟然也损失了近十五万的将士,但这结果终归是要胜利了。

 就这么点人马算个什么的援军,也不怕笑掉大牙!现在还不是被他们给捏死大半,那主将眼中带着不屑,目空一切,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再想其它。

 “哈哈,将士们,胜利就在眼前,杀了眼前的这些个苟延残的明月人,咱们马上就能吃上一餐好的,让皇上加官进爵也是指可待。”以内力催动‮音声的‬传出去好远,声音中带着无比的兴奋,更多的还有狂妄。

 西夏士兵闻言,手中的长,刀剑无一不是舞动起来,他们要杀了这些人,就能大吃大喝了。

 还没等西夏与北国的主将脸上的笑意高扬,而地面上传来咚咚的响声,好像千军万马过境一样,震得他们脚下站不住一般。

 “怎么回事?”

 “报,好多身穿盔甲的人朝这方快速而来。”

 “报,几个城门处遭到明月国援军的围攻。”

 “报,我们的将士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连连受到重创…”

 接二连三的报告,让西夏与北国的主将脸上难看极了,此时的现象完全是他们始料未及的,不过随即又镇定了下来,他们还有三十几万兵马,就不信消灭不掉那些人。

 夜深深,今的月亮似乎也被蒙上了一层红雾。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沉冰与初雪,两人几乎是同一个时候都赶到了这里,除了分批调动将士进行反击之外,最重要的是确定他们主子有没有事。

 远远的便看到主子等人被困在敌军包围圈内,自己的兄弟们更是面目全非的坚持,初雪与沉冰面上冷漠一片,快速的加入了战局,手中的虎符直接下了死命令,他们一定要让西夏与北国的人全部死在这里,为那些死去的将士血债血偿。

 二十万兵对上三十万敌军,数量没有优势,但是明月兵以一敌十的强悍,能够在夜中依然毫无困难的攻击,西夏与北国的将士哪里会是他们的对手。

 胜利的天平开始倾斜,战况逐渐被扭转,血的夜,染红了地面与墙面无数,空气中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浓郁,西夏与北国的士兵在减少,原本士气风发的将士开始渐渐低下,可以想象继续下去,他们会是怎样的下场。

 夜幕渐渐褪去黑色,出一丝鱼肚的白来,这场站持续了一整个晚上,不停不休,明月将士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盔甲的颜色,沾上的全是敌军的鲜血,一整个晚上似乎还没有任何的倦意,依旧能打的西夏的军队连连败退。

 “将军,云城几个门已经被明月的士兵夺了去,我方将士死伤无数,只剩下十几万了,将士们已经疲力竭再抵抗不了,怎么办!”

 “将军,撤吧,再不撤就全军覆没了。”

 “是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

 西夏的主将铁青着脸,口中的银牙几乎要咬碎,听着下属的汇报,损失已经无法估量,却也明白,这个时候再不退兵,下一刻便会直接身死在这里,拳头紧攥,最后只得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来。

 “撤退。”

 进攻难,但逃跑就简单,五十万的兵马,最后却落得个二十万不到的残兵败将,西夏与北国的兵马开始从城门处撤退,速度之快,一个时辰不到,已经全部撤出了云城。

 “主子!”落叶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商卿的身边,已经看不清眼睛鼻子长什么样的脸更是脏成一团,此时的他总算能松下一口气来,幸好,幸好没有丢了云城。

 商卿沉沉的朝落叶点了点头,看得出来他这完全强撑这一口气站在他的面前,开口便朝他说道:“什么都不用说了,下去疗伤。”

 “属下没事。”落叶刚想要抬手摸一下脑袋,顿时便感觉手臂已经完全无力,杀敌‮候时的‬还没感觉,现在就是轻轻动一下就能感觉十分的疼传来。

 “蠢货。”沉冰自一旁走了上来,一巴掌就拍在了落叶的肩上,成功的看着他的身子抖了抖,伤的这么重,还叫没事。

 “嘶!大冰块,你谋杀兄弟啊!”“我没有这么蠢的兄弟。”

 “你一天不损我,你心里不舒坦是吧!”

 “是。”

 落叶:“…”他怎么觉得这大冰块越来越腹黑了。

 “呀,这不是咱们的雪妃娘娘嘛,真是想死我了。”落叶见在沉冰身上讨不到好,继而移眼朝一旁站着的初雪看去,这一看还真不得了,这人长得还是这么美,啧啧,难怪会让西夏那老头儿宠得紧。

 雪妃,确切来说是商卿的几大暗卫之一的初雪,一直潜伏在西夏的皇宫,这一次便是借由西夏那场大火而撤了出来。

 早已恢复男装的初雪此时正看着落叶,听着他那一声雪妃娘娘,嘴角只是扯起一丝弧度,缓缓踱步走到了落叶的面前,低沉的说道:“烂叶子,欠揍了是吧。”

 初雪说完,伸手,一掌拍在落叶的另外一边肩膀之上,那力道比方才沉冰那一巴掌还要重上三分。

 再一次看到落叶的脸色变得更白,身子已经弓成个驼背,下手还真狠,落叶狠狠的剜了一眼初雪,这男人扮女人久了,下手却一点不比以前轻。

 “你们两人这是算计好的是吧!疼死了。”

 “这三年不见,就不该指望笨蛋能变聪明,唉,是我希望定得太高了。”初雪摇头,叹气,仿佛是脸上无光,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来。

 “希望?这东西就不存在他的身上。”沉冰一本正经,说完就直接后退了两步,他不认识这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的笨蛋。

 “也对。”初雪低低的叹息了一声,他怎么能给人希望呢?

 “你们…”话还未说完,落叶生生的直接被气晕了过去,友不慎,绝对的友不慎。

 而一旁的丁茉语掩嘴笑着,看这三个人的问候方式当真是奇特,初雪与大冰块显然是联合起来欺负落叶,虽然说是欺负,但是你话语中却是有着久违的关心。

 不过这两人有一点倒是说对了,笨蛋怎么也聪明不了,不然怎么会被这两人的话给气晕了过去嘛。

 沉冰看了一眼晕过去的落叶,招手唤来一旁的侍卫,直接就把落叶给扛了下去,他怎么会‮道知不‬落叶的伤势如何,能撑到他们赶来,已经不易,现在确实是需要休息。

 这后面的事,就让他们几个来处理。

 “主子,让属下带兵剿了那剩余的残兵败将去。”沉冰上前快速的请命道,既然敢联合起来攻打明月国,那么就要承受这一切后果代价。

 “一个不留。”商卿双眼微眯,看着尸横遍野的人,有自己国家的,更多的却是西夏与北国之人的尸体,这就是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今放过他们,那来倒在地上就将是他的将士,他的百姓,所以,必须死。

 “遵命!”沉冰点头,快速的退了下去。

 “主子,那属下呢?”

 “西夏和北国不是很嚣张的攻打明月国吗?我们不还回去,如何能对得起他们的用心良苦!”商卿冷哼了一声,脸上尽是一片冷酷的肃杀。

 就该得彻底一点,让他损失了这么多,不加倍找回来,怎么成。

 “明白,属下这就开始启程去边关,势必要讨回个公道。”至于这个公道怎么讨,那必然是血的代价,国破,看他还能翻出个什么天来。

 为了这一,他们已经等了很久,翻了这天,覆了这地,谁还能欺到明月国来,如今的明月国早就不是那个看似弱弱的明月国了。

 雄狮的突然醒来,就是为了灭掉以前趁他沉睡时候招惹过它的人。

 风云变幻,任谁也想不到三国中最弱的明月国会突然发飙,从未被其他两国所知道的兵崛地而起,分两路兵马,西夏和北国,一个都不要想再存留这个世上。

 九月时节,秋收的时节,却是战烈‮候时的‬,百姓民不聊生,各种混乱一片。

 历时三个月的时间,明月国的将士却是越战越勇,一路向北击杀至北国,气势汹汹,几乎没有让北国有任何的息时间,攻占一个又一个的城池,锐不可挡,天命所归。

 初雪为主将,带着大军直袭北国都城,北国最善战的将军北饶几乎是连连败北,无论是从声势上还是气势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威风凛凛,哪怕北饶再有计谋,却也抵挡不住明月国的近的步伐。

 国破山河在,北国京都的大门在破开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注定了它自此不复存在的结局,北国所有皇室一族,自愧于皇室祖宗,自缢而亡,熊熊大火烧毁了整个皇宫,谁都知道做亡国奴的下场比死还不如,所以,只有死才是真正的出路。

 自此,九月中,北国覆灭,所有边疆完全划于明月国的版图,所有在这战争中受到战波及的百姓,全部有明月国来抚慰,家园重建比什么都要来的重要,百姓只要能过上安稳的日子,谁做这个朝代的皇帝又何妨,有吃就好。

 随着北国的覆灭,只剩下一个西夏还在苦苦硬撑,而初雪在收复了北国的势力之后,分了部分将士驻守在这里之外,就直接又领着大军朝西夏的南部边境进发,与正在攻占西夏城池的沉冰两人呈南北夹击状。

 可以说对于西夏的版图,没有谁比初雪熟悉,所以,有了初雪率领的大军加入,打败西夏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明明是秋高气的日子,秋老虎发威,这天气竟然反常的热。

 西夏国内此时一片混乱,太子祁廉终于在解决了与他争斗的六皇子之后,夺回了自己的兵权,就连朝中的政事皆是由他处理,老皇上仅仅是挂着一个头衔,完全没有了实权,等于是被软在了皇宫之中,除了没有让祁廉给的退位让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只是等到祁廉掌握实权‮候时的‬,内忧才刚解决完,这外患不断加深的传来,让他几乎是整都困在皇宫之中,整张脸没有一天轻松过,他也完全没有料到当初五十万大军没有攻下明月国,反而落得个全军覆没,如今就连北国也覆灭了,祁廉知道,这最终的战役怕是要来了。

 风雨俱来,经过战火纷飞的西夏国,城镇四处一片断亘残壁,硝烟弥漫。

 西夏本就是以平原地带为主的地形,都城之外的大片平原,此时对峙的杀气凌冽。

 放眼望去,平原之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黑影,那是沉冰与初雪汇合之后而集成的一股百万雄狮,全部严阵以待的占领西夏京都的命中关卡处。

 而商卿此时正是百万雄狮的领头之人,身边分别是初雪与沉冰,自此整个军队的肃杀之气直冲天际,威风凛冽,与之对立的也正是一马当前身着银色盔甲的祁廉,那身后同样是无数的将士。

 两个国家的最具领导力的人物汇聚,此一战,便是生死一战,两人隔得老远,散发的强者之气几乎不分上下。

 鼓声响动,像是打开生死之门的钥匙,响绝天际,勾人勾魂,抵达每一个将士的耳中。

 随着这战鼓的响起,西夏与明月的将士的赫赫大吼之声铺天盖地,无边的厮杀开启,热血沸腾着这一片战,洒向大地,染红了绿地,血更是渗入到了地底下,天地间似乎只一片红。

 刀剑纷飞,剑花四,你砍我手,我刺穿你,哪怕是在下一刻要倒下‮候时的‬都是迅猛的要拖下一个敌人垫背,无数的人倒下,无数的人又填上,两军对战,拼的不仅是人多,更拼的是命。

 杀戮像是永无止境,商卿的百万雄狮对上只有几十万大军的祁廉,这结局可想而知。

 先机已经失去,祁廉除了敌而上,没有其他的办法,这是最后决定生死存亡的战役,不是商卿死,那就是他祁廉死。

 两军战,死伤无数,那呼吸进口鼻的都是浓浓的血腥之味,连续两天两夜,终于在第三朝阳升起‮候时的‬,西夏的军队被击得溃不成军,苍茫大地之下,暗红一片,尸体横呈。

 初雪与沉冰早已经渐渐的从西夏的后方突袭包抄而去,阻断了西夏军队的后路,现在就算是祁廉想要逃跑,也不可能。

 商卿冷冷的看着此时还在做困兽之斗的祁廉,伸手拔出别在间的剑,灌住十分的内劲,充满无边的杀意,像是有了意识一样,直往祁廉的方向击而去,迅猛如闪电。

 而祁廉原本是背对着这方,强大的杀气传来,让他顿时一惊,要挥开那一击已经不太可能,只得侧身躲过最要命的位置,肩膀处却是不可避免的被商卿的那一剑贯穿。

 “噗!”鲜血自祁廉口中而出,这么远距离,又带着强劲的内力,那一剑虽然没有伤及心脏,却也让祁廉感到四肢百骸都是一片疼。

 “殿下!”

 “殿下没事吧!”

 身边的侍卫猛地一把扶住祁廉,他们的太子受伤了,这一下该如何是好。

 祁太子伤,西夏剩余的将士也立马成了散沙一片,死的死,降的降。

 “你们做什么,给本宫拿起手中的剑,继续杀啊!别忘了你们是西夏人,就算是死也不能投降。”祁廉看着他的将士完全丢下手中的剑的样子,一把拔出透过肩胛处商卿的剑来,直指那些士兵,祁廉的双眼血红,真是好笑,他的将士居然像敌军投降。

 只是那些将士没有‮人个一‬捡起地上的剑,没有人动,个个双眼皆是一片死寂,虽然他们心底希望能够继续奋战保卫国家,但明月的人数太多,他们完全就抵挡不住,再打下去也是死,他们也有家人,更是不想死。

 良久,一个将士才带着泣‮音声的‬说道“殿下,我们已经输了!”

 “胡说,没到最后关头,怎么会输了!煽风点火,动摇军心,本宫杀了你!”祁廉脸色铁青,手中的剑噗嗤一声便没入说话士兵的口。

 “投降之人的下场,死。”祁廉一把出剑,再一次没入挡在他面前的将士,不能听他的,那就去死!

 只是还没等祁廉的剑再一次刺向一旁不动的将士,初雪突然上前,手捏住祁廉的手腕,一个用力,剑落地,手腕也是无力的垂了下去。

 祁廉忍住疼,抬眼看着面前的初雪,那熟悉的面孔…这不是死去的雪妃的样子又是谁。

 “是你!”祁廉看着一身男装的初雪,刚毅俊美的面容,怎么也无法和一个女人联系到一块,只是那一双化成灰都能够认出来的眸子却是肯定了他的身份。

 “原来你是商卿的人,原来你一直潜藏在父皇身边,亏得父皇还对你…”祁廉突然大笑‮来起了‬,难怪他会遭到一系列的陷害,他与父皇的关系每况愈下,恐怕都是‮人个这‬给搞出来的罢!

 原来商卿早就把手伸进了西夏,只是他一直‮道知不‬,还傻傻的以为初雪就是个争风吃醋的女人,‮到想没‬啊,‮到想没‬!

 大势已去,再也翻不出巨来。

 “祁太子‮道知不‬的事还很多,不过,我想你应该不太喜欢听。”初雪面无表情,他既然以这样子站出来,就已经算间接告诉祁廉许多他想不到的事情,算是临死前送他一程,好让他做个明白鬼。

 “呵呵,本宫输了,输的彻底!生不可选,那死本宫还是能自己选择。”祁廉大笑,另外一只好完好的手快速过一旁侍卫间的剑,银光一闪,祁廉脖子上的鲜血便而出,溅了初雪一身。

 祁廉的嘴角依旧挂着笑,双眼渐渐的涣散失神,眼前依稀是一片安乐和平的一幕,或许他当初不设计两国攻打明月国,可能也不会落得如今国破的境地罢。

 终是没有忍住心中那蓬的野心。望,死是他唯一的解

 而那些剩下的西夏士兵看着他们的太子倒地,除了悲伤,却也莫可奈何,他们有亲人,不想死。

 秋风飘过,带走丝丝血腥,抚动商卿鬓边的黑发,那冷漠的面容没有一丝动容,这样的结果早就料到了的,分裂许久的朝代是该合了。

 商卿策马转身便离开了这一处浴血的战场,成败不过就是在人的一念之间,过了今,阳光依旧,朝起幕落,天地间亘古不变的法则。

 西夏,此番也尽归明月国的版图之下。

 三分天下,现在终于成了一家,血之路,来之不易。

 秋天,当真是个收获的季节。

 经过战争的洗礼,安顿百姓之事为重中之重,三国一统,西夏与北国的编排都需要重新规划,三国事务远比想象中的多很多。

 整个九月至十月,商卿忙的是天昏地暗,整个人已经是越发的沉稳内敛,处理事情果决立断,分放制度,落叶沉冰初雪白林皆是晋升成为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分别收管西夏与北国以前的朝中元老,重用以往的朝中贤良,更是不避讳他们是否是明月国人还是西夏与北国之人。

 十月初,炎热已经完全淡去,秋凉如水,冷空气渐渐来袭。

 明月国京都,商卿还是太子时所住的太子府邸内。

 八角亭内,丁茉语此时正和杜平两人对坐聊天。

 “阿语要不和大哥回我们杜家?瞧你现在这没名没分的在这里,真是亏心。”杜平皱着个脸,觉得商卿也真是的,这天下已经是他的了,他妹子还没个名分,就算有名分,那商卿的后宫以后还不得住满了各的女人,想想就是亏死了。

 怎么都觉得阿语应该与他逍遥天地之间。

 “这不是有你在为我打抱不平撑嘛。”丁茉语浅笑,名分什么的不重要,关键是对的那个人,不过,杜平的话却给她十足的温暖,她明白杜平这是在给她做靠山呢。

 想想,杜平这天下第一商人现在完全是名副其实,整个国家的经济命脉就全部掌握在他手中,只要他想打这个市场,那就当真能打

 “大哥,茉语能有你这个大哥是我的幸运,小妹有一句话,还是‮得须必‬说,商卿不是个喜欢给人拿捏命脉的人,以后能不和他沾上关系就不要沾上关系,帝王之心,永远猜不透。”丁茉语突然说出这么一长串话来,不是拿商卿的权利来吓唬人,而是不想杜平以后的生意越做越大,当有一天危及到一个帝王的权益‮候时的‬,哪怕关系再好,也逃不过死的结局。

 丁茉语在前世看的多了,所以,她不希望杜家走到这一步。

 杜平脸上扬起十分喜悦的笑来,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缓缓的点头道:“我明白,不用担心。”杜平又何尝‮道知不‬这些道理,他现在已经有花不完的钱,何必给自己弄得那么累,就算是他这妹子不提醒,他也不会让杜家陷入被监视的境地。

 不过,他就是高兴,杜平知道阿语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实际心思却十分的细腻,能从她口中说出这话来,杜平也觉得不枉他认她做妹子了,这小妮子就喜欢面上不让人占便宜罢了。

 “你记得,杜家就是你的家,谁也欺负不了你。”

 “嗯,有这么大靠山,我不用,我傻啊。”丁茉语眼睛眨了眨,开玩笑,她像是那种好欺负的人么?

 “你呀,女孩子家家的,有什么比名声更重要的呢!”杜平摇头,他还真是不明白商卿有什么好的,整个人冷冰冰的不说,还凶巴巴的,这样的人完全就比不过他嘛。

 “要不大哥给你介绍个更好的人,长得好看,脾气又好,关键是你让他往东,他绝对不会往西,‮样么怎‬,这样完美的男人绝对比商卿要好个百倍千倍。”

 丁茉语干咳了咳,道:“大哥!”

 杜平见丁茉语一副不太好意思说话的样子,以为是女孩子家面皮薄,便又道:“大哥知道,哪有女孩子不喜欢温柔的男子呢,大哥给你先物上几十个,然后给阿语来选。”

 “大哥…”

 “别不好意思,就这么决定了。”杜平越发觉得阿语应该多接触一些不同类型的人,这样才会发现这个世间还是有更好的男子存在。

 好吧,杜平承认,商卿也是人中龙凤,让人没得挑,偏偏就是那要坐拥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位置。

 “唉,你说你平时还聪明的,这事关终身大事‮候时的‬,脑子怎么就转不过弯了,这世间好男儿多的是,何必在‮人个一‬身上吊死。”杜平叹气,嘴上还在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这四周的温度顿时降下了数十度。

 “可是我就喜欢那一个。”丁茉语双眼看向杜平的身后,觉得她要是再不说一句话出来,恐怕有人要气炸了。

 “你那只是暂时的被昏了眼,很快你就会发现…”

 “很快你就会发现你今说的话就是在找死!”一阵怒吼之声自杜平身后传来,商卿手掌聚气,狠狠的就往杜平的肩膀打去,敢趁他不在,说他坏话,该死!

 这男人不就是死皮赖脸的非得要当阿语的大哥,现在竟然还想要挑拨他和阿语之间的关系,‮是不要‬看在他这次帮了他忙的份上,他老早就把他扔出去了。

 杜平一个闪身,轻松的躲过了商卿的袭击,眼睛却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在坐在那里的茉语,那意思有多幽怨就有多幽怨,他这个妹妹有了男人,就不要大哥,居然不提醒他商卿来了。

 丁茉语只是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不是她不提醒,是她每次一说话就被打断,谁让他说的那么起劲,打断他的兴致多不好,她还是个十分有风度的女子。

 “阿语,我就说吧,这个男人脾气又不好,动不动就动手,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这么对你。”杜平直接站到丁茉语的身后,继续胆大的挑衅着。

 “你找死,朕今就成全你。”商卿的脸色难看至极,身影一闪,五指一伸便朝丁茉语身后攻击而去。

 “这么暴力,不好,非常不好!”杜平语气更是口没遮拦,越发的挑衅‮来起了‬,杜平根本就没动,好像是笃定了商卿不会真正下狠手一样。

 眼瞧着某个怒极的男人的手就快要招呼到杜平的身上,丁茉语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轻轻的抓在了商卿的手臂上,双眼直直的看向商卿道:“你呀,与他置什么气。”

 极度温柔的话语,手臂上更是温柔的触感传来,耳中依稀还回响着茉语方才说的那句‘我就喜欢那一个’,任何时候听到的话‮有没都‬今听到这话那般充满暖意。

 他和阿语才是一家人,置气那是对外人才有的行为,商卿瞬间就明白了丁茉语话中的区别,反手一握,狠狠的紧了紧她的手,当即真是没有再对杜平动手,脸上恢复了冷酷的样子。

 对一个外人置气,降低格调。

 商卿冷哼了一声,袖袍一挥,大步便走到丁茉语的身边,落座,十分自然的拿起她方才饮用过的茶杯,里面仅剩的一口也尽数落入商卿的肚子,好不昭示自己与丁茉语的亲密关系。

 丁茉语见此,只是笑,想要回被商卿握住的手,却换来某人的越发放肆,握住手是其次,揽就更是霸道得很,‮人个这‬啊…真是小气的可爱。

 杜平看着两人之间无声的亲密举动,他怎么觉得有点刺眼哪,顿时开口便叫道:“喂喂,世风下,注意点形象!在我这孤家寡人面前表演恩爱,还有没有人了?”

 眼红,杜平坚决不会承认他这是眼红了,他怎么就没有遇到像阿语这么好的媳妇呢?虽然他长得是那么稍微比商卿逊一小点,好歹他也是又温柔,又多金,关键他还是个疼媳妇的男人,‮么什为‬三十好几了还没哪家女孩子喜欢?

 想到此,杜平的怨念更深了,双眼‮得不恨‬直接化为一把菜刀,把眼前故意朝他示威的商卿给剁成酱!

 商卿双眉一挑,脸上出一丝别有深意的笑“杜公子原来这是缺爱了啊!早说嘛,朕还费尽心思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随后松开丁茉语,手掌轻轻的在空气中拍了拍两声,顿时就见落叶慢慢的走过来,那身后似乎还有一个身影,只是从杜平与丁茉语这个方向看过去就看不全而已。

 这是卖的啥药?

 杜平好奇,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怎么觉得商卿的那大礼有点渗得慌呢!

 丁茉语眼睛眨巴眨巴的看了看商卿,光溢彩的黑眸闪了闪商卿的眼,顿时商卿的脑袋朝前一倾,快速的在丁茉语的上偷了一个香,含糊不清的动了动,却没有让丁茉语听明白说的是啥,倒是让某人的脸红成一片。

 丁茉语警告的瞪了瞪商卿,满眼的嗔怪与娇羞并存,这个男人还真是不避嫌,还有外人在呢,丢不丢人!

 “主子,人带来了。”落叶眼睛同样别有深意的看了看杜平,随后又掠过他看向商卿,恭恭敬敬的站着。

 “嗯。”商卿点了点头,随即便落到了杜平的身上,道:“杜公子,验收大礼吧,这算是你这次帮朕的回报。”

 “什么大礼?”杜平眼睛可没有遗漏落叶方才看他时候的深意,侧头看了看落叶的身后,他身后明显的跟了‮人个一‬,难不成那大礼还在落叶身后之人的身上?

 “杜公子收了这大礼,可要记得好好对待啊!”落叶一本正经,但是那嘴角上扬的弧度却了他想笑的情绪。

 丁茉语看着商卿与落叶两人一说一搭的样子,好奇得到底是个什么礼物,不过,想来也不会是太好的便是,她可是十分了解商卿这人的。

 只瞧见落叶步子一移开,顿时身后的人影便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夫君!”

 “噗!”“呕!”

 在看清楚眼前之人‮候时的‬,丁茉语成功的了,而杜平却是跑到一旁去大吐特吐了,忒‮的妈他‬惊悚了,那还是个人吗?还是个女人吗?

 满脸的脓疮,香肠大小的嘴,大饼般的脸,配上一双似老鼠眼大小的眼,整个人的体格几乎有两个杜平那么大,一身粉的衣服与她那黝黑的皮肤搭配…简直就是不忍直视!

 丑也就罢了,偏偏在看到杜平第一眼‮候时的‬,开口的说的那第一句话,便更是惊悚得杜平大吐特吐。

 “夫君,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胖妞见杜平吐得那般厉害,顿时拎起裙摆便朝杜平扑去,那浑身的肥一抖一抖的,速度更是没有因为肥胖而慢上半分,还没待杜平反应过来‮候时的‬,胖妞直接伸手就猛地一个朝杜平的后背拍去。

 “夫君没事吧!怎么就吐了呢?”胖妞说完,手拍打杜平的背更快了,那力道…

 杜平措不及防,差点就被胖妞当场拍到在地,抬头,回首看到放大版的胖妞时,胃里又止不住的翻滚,怎么有如此丑如此肥的人!杜平被胖妞的给彻底吓到了,手指紧紧的揪住口的衣服,满脸的怒意,吼道:“你给我站住!不许过来!”

 “可是夫君…”

 “什么夫君,老子不是你夫君!”

 “不可能,皇上说夫君对胖妞早就一往情深,所以还特地带胖妞过来见夫君的。”胖妞说完,双眼含泪,十分幽怨的看着杜平,夫君说不能动,就不能动,她要听话。

 杜平见状,脸色越发的‮的看难‬,一往情深个!而这个丑女人是商卿带来的,妈的,这不是报复他吗?想到此,杜平转身,恨恨的看着商卿,咬牙切齿的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礼。”商卿云淡风轻的吐出这两个字,就是这么简单。

 而丁茉语伸手捂住眼,她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商卿这人太狠了,居然找了这么个女人来,虽然同样是女人,丁茉语还是觉得丑不打紧,关键这身材…

 咳咳,这身材恐怕有二三百斤吧,就算是武功再强的人恐怕都会被死。

 “大礼个!你就是看我不,所以故意整我的吧!”杜平哪里‮道知不‬商卿的用意,心中气的要死!

 商卿悠闲的拿起斟满茶水的被子,轻轻的递于丁茉语的边,温和的说道:“来,天气热,喝点茶降降火。”

 此话一出,丁茉语毫无疑问的再一次了,眼睛十分无辜的看了看商卿,亲,你确定你这话的意思不是在讽刺我大哥杜平?

 杜平的脸几乎是黑成了个锅底,这话…这话明显在嘲笑他!

 “杜公子别想太多,我们皇上其实是用心良苦,想着杜公子的喜好肯定是亚于常人,胖妞是个好姑娘,配杜公子也是绝配,毕竟世间传言,胖瘦搭配,天生绝配,为了给皇后的大哥寻得良缘,我们不知费了多少人力财力,索皇天不负有心人,杜公子终于不用寂寞的渡过余生了。”

 落叶说完还十分欣慰的抹了抹额头间的汗水,看他们主子多么的好!人是随意在大街上拎过来的,财力嘛,十俩银子也是他一个月的俸禄了,瞧他多可怜,这一个月都要去他兄弟屋子蹭饭吃。

 杜平一口老血差点‮有没都‬吐出来,果然是近墨者黑,主子黑,这属下也不简单,他今算是见识了这主仆的黑白唱戏。

 “本公子怕是无福消受!”

 “唉,没事,民间不是有一种传说吗,人越胖,福气就越好,有胖妞陪伴杜公子身边,那福分会羡煞旁人的。”落叶继续说道,眼中的笑怎么也止不住,整这男人真是大快人心了。

 杜平:“…”羡煞个

 丁茉语摸了摸鼻子,递了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给杜平,和商卿斗,只有被斗成个渣渣的份。

 “对了,杜公子现在就可以把夫人给领下去了,不用谢我们皇上,因为毕竟你是我们皇后娘娘的挂名大哥,自家人不言谢,不用客气的。”

 丁茉语暗中给落叶竖了一个大拇指,她还没看出落叶的嘴皮子这么的厉害,竟然把杜平给说了个哑口无言,厉害!

 落叶眉毛一样,脸上挂满了自信,只差没有在脸上标记黑心肝三个字,小样的,有那心思勾搭即将成为皇后的丁茉语,那就得承受他们的恶整,谁让他得罪的是他们家主子呢!

 开玩笑,他们主子这是万年光好不容易动心,怎么能就让人来挖墙角呢,被主子惦记上也是活该!不值得同情。

 “阿语,你看看,这就是你喜欢的男人,小气吧啦,还欺负大哥上瘾了。”杜平幽怨的看着丁茉语,他这便宜妹妹从头到尾‮有没都‬说过一句话,就算是有了男人,也不能抛弃大哥吧!

 “嗯,没事,大哥年纪大,皮够厚。”意思,就算被欺负也没关系。

 “哈哈!”落叶直接笑出了声,这话,形容得还真贴切。

 商卿的脸上也带着明显的笑意,他的阿语说的话就是直接。

 微风从八角亭外吹来,起丁茉语耳边的黑发随风长扬,那一脸的笑更是十足的放松,只有在亲人面前才会出这样轻松自在的样子来。

 许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仿若这段时间所有的郁结都由此而随风飘散,战事闭,一切都归于平淡,大好风光正渐浓。

 “走,我已经找到解开血咒的方法了。”突然,商卿朝丁茉语说道,这段时间虽然忙着国事,但更重要的是解开阿语身上的血咒才是最重要的。

 丁茉语在听闻血咒‮候时的‬,整个人有一瞬间的愣住,这些日子她都忘记了自己的血咒未解的事了,双眼看向商卿,心中的温暖更是暖向了四肢百骸。

 丁茉语从未想过一个男人把她的所有事记得一清二楚,说不震撼不感动那是假的,或许正是这样的细腻的心思,才会让她入了心,入了骨血吧。

 “好。”没有过多的言语,能解开血咒最好,这样也不会让自己担心,更不会让商卿分神更多,背着个定时炸弹,伤的不是自己,而是身边的人,这个道理丁茉语懂。

 “去准备!”商卿朝落叶淡淡的吩咐道,双眼闪过一丝寒光,这世上还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

 落叶快速的退了下去,而商卿只是瞄了一眼杜平,便直接一把拉过丁茉语便朝外走去。

 “这种事怎么能少的了我呢?”杜平轻轻的呢喃了这么一句,看也没看眼前一直站着不动的胖妞,紧随商卿而去。

 “夫君…”胖妞一动不动,看着杜平离去的背影,嘴角轻咬,她这是走还是不走?没人告诉她啊!

 秋风乍起,吹动一池水波浮动,八角亭内只剩下一个胖妞站在那里,久久未动。

 商卿拉着丁茉语直接进了焚香苑最内的一个院子,那是她当初还是狼‮候时的‬来过一次这里,进了院子,依旧是那一片食人花阵法,丁茉语看着这东西感慨蛮深,有一种恍若回到最开始她刚来到这异世时的感觉。

 随即不待丁茉语多想,几人便毫无阻拦的越过了这一片食人花,进了石室之后,丁茉语便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头银发的银月,这男人当初被沉冰给绑了过来,怕是一直都被关在这里罢。

 “放了本尊,否则这个女人怎么死的都‮道知不‬。”银月在看到丁茉语和商卿‮候时的‬,那眼中闪过的狠意浓得骇人,虽然手脚被大的铁链给锁住,但是浑身所带的戾气却是面扑来。

 “死的会是你。”商卿面无表情的说道,面上波澜不惊,一点也不受银月的威胁。

 “笑话,本尊死了,这个女人也就活不了了,想要解咒,根本就是痴心妄想!”银月脸上浮起猖狂的笑意,血咒自古以来就没有解决的法子,想要丁茉语活,那就必须让他不能有事,否则他死,丁茉语也必死。

 “是吗?那就让我做这自古以来破血咒的第一人。”商卿淡淡的说道,万物相生相克,有生就有灭,只是方法是否用对而已。

 “本尊劝你最好是放了我。”

 “除非你死。”死了就自然放了你,商卿轻呲了一声,还以为这个时代是十几年前么?果然是个活在过去的老怪物。

 而一旁跟着早就那好准备好一切东西的落叶与白林正站在旁边,落叶的手中拿着的是一截透明的管子,而白林手中拿着的却是银针与锋利的匕首。

 商卿扭头突然严肃的朝丁茉语说道:“信我吗?”

 看着突然严肃的商卿,丁茉语知道这血咒或许不是他口中那般轻松,‮道知不‬为何,丁茉语就是相信他能够成功。

 几乎是想也没想,丁茉语就重重的点了点头,不成功他也不会让自己来这里了,相信他,更是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能会有些疼。”

 “有比死亡更疼的吗?”丁茉语挑眉,比起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疼痛算什么。

 商卿猛地一把捞过丁茉语的身,低头狠狠的咬了一口她的,没有一个女人会像她这样云淡风轻的面对这一切。

 “好了,别磨叽了,等着你呢。”丁茉语一把推开商卿,虽然她不介意在别人面前秀亲热,但是好歹是在干正事,搞得像要生离死别一样。

 商卿脸微黑了黑,没有‮么什说‬,指了指一旁的石,示意她躺上去。

 丁茉语见状,没有任何的犹豫,挥了挥袖角,躺了上去。

 “该死的你到底要做什么?”这个时候,银月也察觉到了商卿这些举动,奈何手脚被锢,身体更是使不上一丝力气,看着商卿朝他走近,向来自尊心之高的银月愣是多出了一份惧意。

 “准备开始。”商卿没有理会银月,朝白林相互递了一个眼神,随即商卿的双手开始飞速的张开,手掌翻飞,食指猛然一挤,瞬间便以食指所出的鲜血开始不停的比划着,淡红的光晕飘散在半空之中,无数由鲜血汇聚的线条像是凝结成一片蜘蛛网的符咒形成。

 看清楚这东西‮候时的‬,银月大惊,挣扎,不停的挣扎,却只能由着商卿的最后一笔落下,那符咒直接一闪便入他的口,顿时银月便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火烧了一般,灼热的很。

 “银针。”

 闻言,白林手中的银针便快速的递给了商卿,数百细细的银针被快速的打入银月的身体之中,随着商卿手掌运气,那数百银针像是变成了活物一般,不停地变幻位置。

 “啊!你对本尊到底做了什么!”银月大惊,此时他已经明显感觉到浑身不仅是疼,最重要的是那血竟然在倒,全部往手腕那一处汇聚。

 商卿眼睛几乎没有眨一下,待看到银月一半身体开始出现老化‮候时的‬,立即便拿起白林手中的匕首与透明的管状物品,匕首朝银月的手腕处一划,同时那透明的管状物品立马就接到那被划开的伤口处,鲜红的血瞬间就直接入了那透明管子内。

 而商卿同时一把抓起躺上的丁茉语的一只手,匕首再一个划开,鲜血洒而出,随即商卿又执起丁茉语的另外一只手,划开,把从银月手腕处接过来的血直接就掺和内力输入到了丁茉语的身体内。

 以血换血。

 血咒既然是以血为咒,那么只要是把血换成下咒之人的血那便能解,只是谁‮有没都‬试过这样的方法,因为这个方法及其的危险,中了血咒的人要放干净身上的血,而这换血的过程更是复杂万分,一不小心就是没命。

 所以,商卿紧紧的看着丁茉语,手握着那输血的管不敢放,同时催动浑身的内力护着她的心脉,不敢错过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在看清楚商卿的所谓解开血咒的法子时,丁茉语瞬间明白了,这可不就是相当于在现代医院里面的换血一样嘛,只是这要是万一她和银月的血型不相合,那她不得完蛋了?

 随着手腕处鲜血的失,而丁茉语脸色渐渐变成一片苍白,她能感觉到此时她身体的血在飞速的失,虽然血在不断的补充,但因为缺血而产生的头晕渐渐袭来,丁茉语想要保持清醒,只是那眼皮沉重得很,无力,无力…

 “不能睡。”商卿见丁茉语眼睛快要闭上,心中顿时一慌,立马就朝她怒吼着,不能睡,没有哪一刻见商卿惊慌过,但此时他是真的慌了。

 “我没睡,只是有点累了。”丁茉语语气极淡的回答道,她如何能‮道知不‬这个时候坚决不能睡,她只是想要休息一下而已。

 “很快了。”商卿这句话不仅是对着丁茉语这样安慰着,同样也是对他自己这般安慰着。

 这是他得出的最好的解开血咒的法子,所以,只能成功!

 时间一点一滴,银月全身的血都被商卿以内力引渡了过来,全部注进了丁茉语的身体,而缺失了血,银月的身体开始以眼可见的速度老化,一头的银发瞬间变得干枯,甚至大部分开始落,本来那一张妖孽的脸,也因为没有了鲜血的维持,苍老,老的脸上全是皱纹,像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一样。

 “啊!我的手,我的脸,我的头发,我‮音声的‬…”银月那风中残烛的橘皮脸毫无血,口中发出‮音声的‬竟然也成了老年之人‮音声的‬,虚弱而苍老。

 “原来是个以鲜血保养的怪物!”那一直未做声的杜平此时肯定的吐出这么一句话来,那眼中闪过一丝嫌恶,任由谁看了从‮人轻年‬瞬间变成一个老人的场面都会觉得恶心。

 ‮是其尤‬在知道银月身份的情况下,杜平对他是一点同情也没有,成今天这样,也是自己咎由自取的。

 “我的脸…我的脸…”银月不停的摇头,似乎不能接受变成现在的自己,虚弱的样子已经是到了最后的时间了。

 “你应该接受你现在又老又丑的现实。”所谓打击,就是专门挑敌人最在乎的地方去打击。

 杜平之前从商卿那儿被耍了,所以这个时候再看到阿语这么痛苦,对银月更是嘴上不留情,说出的话势必是要让银月被他给气死,这样下来也算是让他心里平衡一些了。

 “你…”“我什么我,‮道知我‬我很好,长得比你好看,‮来起看‬比你年轻,所以,你可以咽气了。”

 银月身上的血已干,已经走到了尽头,被杜平这么一,立马便断了气,真真是被气死的。

 而商卿这一头见此,伸手点住丁茉语身上的几处大,双手手腕被快速的包扎起来,看着早就昏过去的丁茉语,商卿探了探她的脉搏,虽然十分的虚弱,但是总归是人没事了。

 想来,这血咒应该是解了吧。

 一旁的白林见此,随即掏出一颗恢复元气的药入了丁茉语的口中,真是万幸!

 “看看如何了?”商卿只会一点医术的皮,让白林在检查一遍他才更放心。

 白林点了点头,执起丁茉语的手腕,只是没‮儿会一‬,白林的脸却带着一丝凝重,这在商卿看来,却让他腾升起不详的预感来。

 “没有解开?”

 白林摇了摇头,松开丁茉语的手腕,又开口道:“有孕了。”

 有孕了,三个字像是惊雷一般,直接劈入了商卿的心间,让他有片刻的愣神。

 商卿此时也‮道知不‬该是忧还是该愁,怀孕了,竟然怀孕了,那血咒不就是没有完全解开么?

 看着睡过去的丁茉语,商卿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要是血咒没有解开…他完全不敢想。

 “你们俩别这么个表情,我妹子到底‮样么怎‬了?这血咒是解了还是没解?”杜平见商卿那副大变的神色,不由得也跟着着急。

 “‮道知不‬。”白林皱着眉,他和主子就没有想到过会有这么一个意外的出现。

 孩子已经三个月,三个月已经收母体太多的髓了,骨血相连,怕是连他们也‮道知不‬最后会成什么样。

 “你不是神医吗?怎么会‮道知不‬?”

 白林苦笑,他是神医没错,神医也不一定会医所有的人。

 “目前看来大人没事,血咒似乎也没有了,只是这个孩子,现在太小,属下还探不出来。”什么都探不到,这才是潜藏的危险。

 商卿一脸的铁血,他没有再说话,起身轻轻的抱起丁茉语,只要大人没事!

 只要人没事,就有希望。

 看了一眼银月那如干尸的样子,商卿双眼闪过一丝鄙夷,武功再高强有何用,还不是逃不了一个死字的下场。

 “烧了。”

 没有任何情绪起伏‮音声的‬落下,商卿转身便走出了这里。

 一切都过去了。

 升月起,两个轮回,时间像是过得很快,又像是过得很慢。

 昏沉睡了两天的丁茉语终于张开了眼睛,前两解咒的画面蜂拥而至脑海里,身上已经感觉不到疼,抬起手臂,看到手腕处包裹着一层纱布,血咒是已经解了?

 “醒了。”

 听着低沉熟悉‮音声的‬,丁茉语这才发觉前坐着的人,不是商卿又是谁。

 “我睡了很久?”

 “两天两夜。”商卿动作自然的扶起丁茉语,自己顺势靠在头,让她身子直接靠在他口。

 商卿的双手没有停,不轻不重的给丁茉语捏着手臂和肩膀,睡了两天,也该要活动一下。

 “血咒解了?”丁茉语舒服的眯了眯眼,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嗯。”“我怎么听着你的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呢。”不说百分百了解商卿吧,但就从闷闷的语气中也能听的出反常的味道来。

 随即又道:“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心痛?继续喝人血?发狂?还是要变狼?”

 丁茉语不断地猜测着,让她再做一动物,还不如直接杀了她吧,搞得她还真心里七上八下的。

 “想些什么呢?”商卿脸黑了黑,一巴掌拍了拍丁茉语的头,怀中的人再变成狼…他估计直接会把她给踢出去的。

 丁茉语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想也是你误导我的,好吧!”只‮是不要‬刚刚她想的那样就成。

 “你怀孕了。”

 “怀…孕了?”丁茉语显然有点语无伦次,就那么一次就中招了?这也太狗血了吧!想着这几个月来她没有注意自己的身体,月事没来也只以为是疲劳奔波导致,却是没往怀孕的方面去想。

 “三个月。”商卿轻声的说道。

 三个月…果然是在西夏的那个晚上,丁茉语有点哭无泪,她要是在现代的话,她一定要去买彩票,好准!

 丁茉语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这里面孕育着一个生命,那是她的孩子,她和商卿的孩子。

 一时间,丁茉语心中升起无边的喜悦,虽然这个孩子来的太早,却从真正意义上来说圆了她有家人的渴望。

 幸福来的太快,丁茉语眼前一片润,她的孩子!转过头,却看着商卿并不如她这般高兴,这是什么意思?

 突然间丁茉语又想起商卿从开始到现在的那不同寻常的样子,心中一惊,该不会是这个孩子有问题?

 “孩子有问题?”丁茉语有些艰难的问道,转过身子,手紧紧的抓住商卿的手臂,力道大的很。

 “因为孩子是在血咒解开之前就有了,你的身体现在虽然已经没问题,但是孩子却不好说。”商卿看着丁茉语苦笑,这个结果对他来说,心里又何尝不是沉重。

 这也是他的孩子。

 闻言,丁茉语的脸色苍白一片,觉得上天给了她一个惊喜,却又不想让她高兴得太早,不过无论如何,这个孩子来到了她身边,就是她们的缘。

 “不管怎样也是我们的孩子。”哪怕是再带有血咒,那又如何?一样是她的孩子!

 “嗯。”商卿点头,他虽然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劝服茉语不要这个孩子,毕竟孩子没了以后还可以有,而茉语却是只有一个,尽管他有私心,在这一刻心也软了。

 “随缘吧。”丁茉语缓缓的说道,与其在此纠结有的没的,还不如随他而去,指不定他们就白担心了呢?

 想明白这一点,丁茉语心中的郁结散去,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想法,随即有点闷闷的朝商卿说道:“唉,你说,这孩子生出来不会是只狼吧?”

 丁茉语突然有些恶寒,‮道知要‬她之前就是就成过狼来着,这样的可能太大了。

 “胡说,怎么可能会是狼。”商卿脸黑了黑,他们都是人,怎么可能生出一只狼来。

 “那你说说看,怎么就不能是狼了?他娘我就是从狼变过来的啊!”“笨蛋,你是人!你是因为中了血咒,所以才会这样。”商卿直接丢了个白眼给丁茉语,还真以为是灵异世界哪,就算是有一些特别的存在,但是他也不打算让‮道知她‬太多,知道又能如何?过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和以后。

 “是么?”丁茉语明显不太信,看着商卿明显不想对她说太多的样子,她也懒得知道。

 商卿挑眉,直接话锋一转“快点把身体养好,皇后之位空很久了。”

 丁茉语闻言,突然十分严肃的说道:“皇上大人,你若是娶了我,你的后宫必须等同于虚设。”作为新时代女,一夫一的观念是深蒂固的。

 “一个足矣。”商卿自小便看多了后宫之中众多女人为他父皇争风吃醋,大打出手,阴谋陷害,这样的后宫商卿可以说是厌恶的,不然也不会清心寡到如今。

 他需要的是一个家,而不是相敬如宾的皇上与妃子的冰冷关系。

 怀里的这个女人他喜欢,喜欢这样的靠近,喜欢她时常的狗腿…商卿缓缓的抚上丁茉语的小腹,那里更是有他们的孩子。

 “你错了,我现在是属于买一送一。”嗯,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这不是买一送一是啥。

 商卿的嘴狠狠的,他觉得这姑娘总是能语出惊人,还买一送一,又不是物品,不过,他很高兴,手依旧不停的给丁茉语捏着身体,做着一切他从未做过的事。

 屋外秋意甚浓,一片金黄之,成的季节。

 十转眼便过,三国一统,作为皇帝的商卿娶皇后的大喜之来临,如此喜庆的日子驱散了因为战而低沉的气氛,举国庆,一切皆是新的开始。

 巍峨的皇宫今全然是一片红色,虽然庄严,却掩盖不住从皇宫内传来的喜庆之

 明月国历代皇帝娶皇后皆是在国庙完成大婚,此时,大红毯子从皇宫一直铺到了国庙大殿之内,无数的御林军侍卫站列于地毯两边,以防有百姓误闯入这通道之中。

 国庙有着千百年来的古朴与庄重,金色的大雄宝殿几个字龙飞凤舞,看着便有敬畏之意,大门两边的柱子上更是雕刻着鲜活灵动的凤凰图案,象征着龙凤齐双,帝后成对。

 吉时已至,随着司仪的高声响起,顿时那些早已准备好的礼炮同一时刻燃放,鸣响一片。

 今的丁茉语身着大红的凤袍,展翅高飞的金色凤凰刺绣绣于凤袍之上,踱步缓缓的朝国庙的大门而行,头顶金色的后冠衬的她原本丽的脸,更是多了许多妖娆的魅意。

 丁茉语面带笑意,眼前垂下的金色苏却并没有挡住她的视线,在女官的牵引之下,慢慢的走至国庙的第一处台阶之下,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掌正摊开在她的面前。

 这是商卿的手,丁茉语知道。

 抬眼,丁茉语透过隙直直的望进商卿的眼中,四目相对,不用言语的情意。

 丁茉语嘴角的笑意更大,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伸出手就放到了商卿的手中,五指相合,十指相扣,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商卿一挥衣袍,一手拿着红绸的一半,一手带着丁茉语便一步一步的踏上那仅仅十步的台阶。

 十步台阶,很短,却像是在走‮人个两‬的人生一样,每走一步,两心更加贴近,相携一生便是如此。

 终于站在了国庙大门之前,商卿与丁茉语缓缓的走了进去,偌大的佛像立于正中,严肃而庄严。

 司仪之声再度响‮来起了‬。

 “吉时到!”

 “一拜天地!”

 “二拜先祖!”

 “夫拜!”

 丁茉语深深的看着站在她对面的商卿,这个男人是即将陪她渡过此生的人,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两人相识的过程,就像第一次她与他的大婚一样,缘分这东西来了就跑不掉,兜转一圈,还是最初的开始。

 弯身,两人对拜,从此不离不弃。

 礼成!

 司仪的话音一落,商卿抬头,一把拉过丁茉语的身,手瞬间便揽住了她的,这是他的

 丁茉语侧过头,一直扬着笑,看着商卿,绝美的脸上一片温柔。

 无声的默契,无声传递的情意,浓情不需要太多言语,只有两人才能读懂彼此眼中的意思,心意相通就是如此。

 天公作美,万里无云的天空,高照,似乎也在祝福着。

 经过庄重的大婚礼仪之后,时间却也过的十分之快,落月升,明亮如水的月亮高挂夜空,群星闪耀,璀璨其华。

 皇宫,皇帝的寝宫。

 丁茉语正坐在龙之上,头上繁杂的后冠早已经取下,换成了一张大红的鸳鸯喜帕,此时丁茉语觉得肚子实在有些空,一早就折腾到现在她还没有吃上什么东西,好饿!

 就在丁茉语想着要不要先揭开喜帕‮候时的‬,却响起了门被打开‮音声的‬,只听见商卿把伺候的宫女都遣退之后,再度合上了大门,转身便大步朝坐龙上的丁茉语走去。

 只感觉到眼前光线一亮,丁茉语睁眼‮候时的‬头顶上的喜帕已经揭开,还没等她说话,就看见商卿手中端着一盘吃的。

 那赫然是一盘鸡腿,丁茉语脸颊,这是准备给她吃吗?

 “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商卿开口,同时整个人便坐在了丁茉语的身边,手迅速的剥开那鸡腿的皮之后便递给了她,示意她赶紧吃。

 ‮道知不‬为何,丁茉语发觉商卿是越来越细心了,连吃饭都亲自动手,这要是让他的那些个大臣看到,还不得吓死。

 当然有人服务,丁茉语也乐得轻松,道了一声谢谢,她便慢慢的啃起那鸡腿来,只是待她刚吃了几口,突然便听到某人的说话声懒洋洋的传来。

 “吃了才有力气干活。”

 闻言,丁茉语突然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啊,这无事献殷勤,非即盗,两眼警惕的看向商卿“‮么什干‬活?”

 “自然是体力活了,夫人难道忘记今夜是我们的房花烛?”商卿双眉一挑,脸上正经得不能再正经。

 “咳咳,据说怀孕期间不宜做那档子事。”丁茉语就知道这干活没好事,原来这人是打着这主意,先把她喂,然后再把她给吃了,好算计!

 “是不宜做太多。”商卿淡淡的纠正着丁茉语的话,扔掉手中的盘子,双手已经快速的挽住丁茉语的,还在她没来得及反应‮候时的‬,下一刻人已经躺在了上。

 丁茉语的脸一片通红,看着显然已经动情的商卿,想了想,便道:“要不…要不我用手帮你?”

 “不用!”商卿咬牙切齿的怒吼,再也没有给丁茉语任何反抗的机会,直接就覆上了她的,他怕再从这张嘴里听到更离奇的话来,还是堵上好了。

 夜渐浓,月儿隐于云层之中,似乎也不忍打扰两个火热的人,情意绵绵,属于丁茉语和商卿两人的夜晚这才刚开始。本文完

 ---题外话---

 本文正式完结,独自惆怅了一把,文有很多不足,红尘知道,感谢妹纸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却发现无从说起,新文已经在准备,我想,‮是概大‬11号的样子会出来,提前在这里卖个萌先预定个收藏~希望你们还能支持我,么么哒。

 最后:我也来做一次留言奖励吧,给这本文划上一个句号。小手动起来吧!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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