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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生病
 “以后香菊就跟着明兰。”蓉卿脸上着淡淡的微笑“香芹就随着明期后头,打个下手。其余的人平做什么,往后还照旧,有什么事就来问蕉蕉娘,问我也成,大家都在一个院子里做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相处和睦了才是关键。”

 几个丫头婆子一一应是,蓉卿又道:“我这里也没有多少的规矩,各人把手里的事情做好,其它的时间随你们自己安排,只有一点…”她视线缓缓滑过众人“不要闲着没事无事生非的,园子里人多你们和别的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关系处的好常走动可以,但不能说话嚼舌头,若是叫我瞧见听见什么,或牵扯到你们,或因你们而起,‮候时到‬罚惩起来,我也不会顾念你们的脸面,可记得?!”

 “是!”徐妈妈垂头应是,其它几个人跟着应了,蓉卿微微颔首,摆手道“都去忙吧。”

 众人便一一散了,蓉卿回了次间里头,蕉娘带着明兰明期进房里来,明兰给蓉卿倒了茶端过来,犹豫的问道:“,香菊和香芹我们才来也不了解,让她们跟着,会不会…”

 “就是因为不了解,才让她们跟着你们。”蓉卿拧了眉头若有所思“房里的事情还是你们做,平你们出去房里也不要离了人,实在不成锁了门也成。”人多心思多,她不害人却不得不防着。

 “原来是这个意思。”明兰松了一口气,蓉卿向来是不喜欢旁人进的她的房里,所以明兰几个人都不奇怪,应是后她道“那我们要看着她们吗?”

 蓉卿摆摆手:“看也看不住,没有这个必要。”她淡淡的道“‮你要只‬们守着房里贴身用的东西,还有饭食也代好红梅仔细点,不要经旁人的手就成。”

 几个人应是,蓉卿想了想让明期把青青喊进来。

 蕉娘身体不好年纪也大了,所以青青平都是跟着蕉娘身边,待青青进来蓉卿低声和她代道:“平没事时,就多注意院子里的事,你年纪小就是事多话多别人也不会多想。”

 青青眼睛骨碌碌一转,立刻明白了蓉卿的意思,笑着道:“奴婢知道了。”

 等晚上齐宵回来,就瞧见香菊和香芹守在门口,他微微拧了眉头进了门,蓉卿了出来:“回来了!”一顿又道“今天去衙门都还顺利吧?”服侍齐宵了绯的官袍,换了家常的道袍,齐宵嗯了一声,坐在桌前“积了几天的事情,有些忙。”

 明兰倒茶进来,齐宵拉着蓉卿坐下,问道:“今天在家里都做了什么?”蓉卿就将今天的事情和他说一遍“…四嫂和五嫂过来坐了一刻,带了好些东西,我让蕉娘分了给各房送了一些去。”一顿又道“四嫂说没有找到静芝姐,我猜测她大约是没有来。”

 “嗯。”齐宵颔首道“我托了五城兵马司的人问了,这几城中来的生人虽多,可并没有自苏州只身进城的女子,想必她是没有来。”

 蓉卿拧了眉头,心里生了一丝担忧,看着齐宵道:“…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来的路上遇到什么事儿了?

 “你若是不放心,就写信我明天上朝给你带去送了。”齐宵握了她的手,安慰她道“她一直独身一人在外走动,寻常事都能应付,不会有事的。”说着一顿又道“无论她走水路还是陆路,从苏州到应天,一路都很太平,你不要担心。”

 蓉卿心里担心,可见不着人也只能写信去问问了,便道:“那我去写信,明儿你去衙门帮我带过去。”

 齐宵颔首,两人就携手去了隔壁的书房,齐宵的书房只有卫山和卫洪偶尔进来打扫,所以两人进门明兰和明期就守在了外面,齐宵帮着她磨墨,蓉卿提笔给华静芝写了信,问她最近可好,事无巨细的询了一遍,最后封了信,想了想又给鲍全明和牛顺河各写了一封信一并给齐宵。

 夫两人回了卧室,红梅领了晚膳回来,探着头问道:“,饭摆在哪里?”

 “摆次间吧。”蓉卿拉着齐宵去洗手,笑着道“这还是咱们这两头一次在家里正式用膳呢。”帮着齐宵卷了袖子,递胰子给他,齐宵笑着回道“你若是喜欢,那以后我们不要去祖母那边用饭了。”

 齐老太君请他们过去吃饭也是一片疼爱之心,蓉卿知道齐宵不过说说而已,两人笑着去次间里用饭,又在院子里携手散着步,蓉卿抬头看着挂在半空的月牙儿,叹着道:“还有几七姐就要进宫了。”她不确定的道“你说,我要不要去一趟太子府?虽说太子妃不住在宫里,可多‮人个一‬照佛,总不会错吧。”

 “宫里‮是不也‬虎狼之,你不用这么紧张。”齐宵含笑,语声温存“再说,我和永平侯常去宫中走动,虽不能进内廷见到人,但若是有事还是会知道的。”

 蓉卿想想也对,她把后宫想的太可怕了,所以才会这么紧张苏容君进宫的事情,‮得觉总‬那里面处处是陷进步步是坑,可转念去想,她进去也不过皇后娘娘身边的一个普通的女官,与后宫的女人没有利益牵绊,别人也没有必要害她。

 两人并肩在院子里走着,明兰和明期跟在后头,红梅收拾了碗碟拿去厨房,青竹则提了热水进房,香菊笑着道:“青竹姐,我们帮你吧。”她比青竹长一岁,却一口一个姐,青竹听着直皱眉,摇着头道“不用,也不重我自己来就成。”提了桶进了房里。

 香菊碰了个软钉子,尴尬的笑着不再说坚持,香芹气不过推了推她,道:“让我们守在外头打下手,就明摆着不让我们进房里,你何必上赶着!”

 “我这不是想帮帮她嘛。”香菊说着满脸的无奈,朝屋里头看了一眼,帘子垂着只能看见里面跳动的烛光,香芹拉着她道低声道“你会做事能干,能看得到,只要做好本分就成,何必上赶着还讨人家的嫌呢。”一顿又道“我们能在房里伺候已是不易,像我们这样原是爷房里伺候的人,哪家的进门能给好脸子?你就安心熬几年,等出府了就好了。”

 香菊攥着手不说话,点了点头道:“道理我懂,这不是闲着没事儿做难受嘛。”

 两人说着话,青竹出了门将木桶递给香芹,笑着道:“麻烦姐姐帮我送一下。”香芹笑着应是,接过了桶,红梅就朝香菊瞥了一眼…

 ‮儿会一‬齐宵和蓉卿进了门。

 香菊蹲身福礼打了帘子,五跟在五爷身后进了门,香菊看着五的背影,玲珑娇小的眉目如画,最重要的是夫间那抹默契和自然,一言一行都含着情谊一般,这是她在旁的爷们身上不曾见过的。

 她想到府里的人议论的,说五爷和五在北平就已经识得了,彼此情投意合才有今的良缘…

 这是不是就是说书的先生常说的,鹣鲽情深?

 香菊胡思想了一阵,明兰和明期伴着红梅将洗澡水提了出来,明兰对她道:“爷和歇下来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是!”香菊回头看了一眼,跟着明兰往耳房里去,她笑着问道“明兰姐姐,明天早上五爷上朝,要不要寻个人候着?”明兰听着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她,问道“倒是忘了,你和香芹以前是房里伺候五爷的。”

 香菊笑着点头,明兰就索停了脚和她说起了话:“那以前爷早上都是几时起的?爱吃什么样的早点,可是有什么忌讳或是习惯?”一顿又道“我们毕竟手生,你与我说说,我心里也好有个数。”

 “都是丑时一刻起,三刻出门。爷早上不吃东西,不过茶水少不了,有时候起的早了还会在院子耍‮儿会一‬剑再走,旁的到是没有什么忌讳。”香菊一一说着,一顿又道“明兰姐,是不是不喜欢我和香芹?若是我们又做的不对的地方,您一定要提醒我们一下,我们两个改!”

 “别胡思想。”明兰笑着道“咱们向来是个心宽的,对我们也从来都是极好的,只要规矩老实,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了,都是喜欢的。”

 香菊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身后卧室里的灯噗嗤就熄了,她微微一愣拉着明兰道:“今天怎么歇的这么早。”

 “刚刚还说要老实本分。”明兰脸一沉斥责道“房里的事也是你能议论的!”话落拧了眉头,心里也犯了嘀咕,寻常‮人个两‬都要说会儿话的,怎么今儿这么早就歇了?

 第二一早,蓉卿着额头起,身边已经空了,她口干舌燥的喊了声,蕉娘推门进来见蓉卿满脸疲惫的靠在上,问道:“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没有。”蓉卿着额头道“可能是睡的太多了,这会儿头疼。”

 蕉娘摸了摸她的额头,觉着没有发烧,便坐在头拢了蓉卿的额头,热了手她:“睡个觉怎么睡的头疼了,往常睡再多也不见你喊头疼。”蕉娘奇怪,又打量了一眼铺,干干净净的看得出昨晚两人没有做什么事…

 “好多了。”蓉卿接了明兰递来的红枣蜂水喝完“现在什么时辰了,我们今天早点去给老太君请安。”

 明兰看了看怀表,回道:“卯正!”蓉卿哦了一声掀了褙子下地,穿了衣裳梳洗过后就去了正房,齐瑞信却是不在,张姨娘道“昨晚睡在后院的茅庐里,五看要不要稍晚些在过来?”

 “是。”蓉卿笑着和张姨娘打了招呼,就出了正房。

 到齐老太君房里时,几位夫人和都还没有来,齐老太君正在喝茶,见她过来,笑着道“今儿怎么这么早!”

 “昨天来迟了。”蓉卿红着脸道“我是新媳妇,总不能太惫懒,让人家笑话。”她语气娇憨,话语也没有遮掩,和齐老太君撒着娇,逗的齐老太君呵呵笑‮来起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道“怕什么,你尽管睡去,谁要是觉得‮气服不‬,让她来找我。”

 蓉卿用了曾在二夫人廖氏身上用的花样,笑眯眯的挽了齐老太君的胳膊:“还是祖母对我最好。”齐老太君看着她,明目皓齿笑容俏丽,心也随着软了一分,不由想到当时齐宵说要娶苏氏八女,她令五夫人派人去打听,回来得知她“种种劣迹”忧思了好一段时间,齐宵子倔本家里的人早管不住也不敢管他,若是再来个泼辣没眼界的,正房嫡出的这一枝就算是折了。

 可如今再看蓉卿,举止言行处处彰显着教养和规矩,子也好聪敏机灵,她是越看越满意,有些庆幸当时自己低了头没有坚持反对这门亲事。

 和齐宵感情好,又能和家里的人处的融洽,这比什么都好。

 “说的傻话不是。”齐老太君笑着道“我不疼你还能疼谁去。”

 蓉卿点着头,忙提着茶壶给齐老太君斟茶,模样乖巧又显出一分讨好样儿,看的朱妈妈也在一边‮住不忍‬偷笑…

 “祖母可不是越来越偏心了。”说着话,桦大挽着二夫人笑着进门来,不依的道“都说人比人高低立显,如今祖母分出高低来,可不是只疼弟妹一个,把我们这些底的次的丢到一边去了。”

 “去!”齐老太君笑着拍桦大“你有婆婆,找你婆婆疼你去,翰哥儿媳妇只有我疼。”

 桦大一阵笑,朝蓉卿眨眨眼睛,蓉卿也陪在一边轻笑,二夫人却是接了话道,对桦大道:“你这脸皮子厚的,我可是管不住了。”

 几个人在房里一阵笑闹,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进了门。

 等出齐老太君房里时太阳已经高高升‮来起了‬,蓉卿跟桦大,洵大以及唐氏几个人一起往回走,洵大低了声音和蓉卿道:“瞧见没有,你那几位好妯娌可‮有没都‬来。”显然是要错开时间,等着她们走了再来。

 蓉卿笑笑,也不说话。

 桦大就笑指着洵大着:“你啊…”很无奈的样子,洵大明白她的意思,鼻尖哼了一声,道“你也不用说我,我向来就是这么小气的人,也不怕和谁翻了脸。”一顿又道“要说这脸啊,别人给那才叫脸,自己强撑着的不过是一张皮囊罢了。”

 蓉卿失笑,洵大这张嘴,要是她愿意定能将人活活气死。

 几个人说着话,果然在抄手游览上碰见成大妯娌三人,洵大眼睛一亮,指着成大的手道:“这是怎么了,昨儿还好好的?被烫着了?”成大本来就是将手拢在袖子里的,洵大根本就瞧不见。

 “洵弟妹说笑了。”成大满脸不在意的道“我的手好好的,哪里会烫着。”手却没有拿出来。

 洵大用帕子掩了面,眉梢高高的吊起来:“我可真是关心你,既然没事,那就当我虚惊一场罢。”话落拉着忠三道:“你是老实人,虽是亲妯娌可也得防着才好,免得被人卖了你还帮着数钱呢。”话落一挥袖子,扬长而去。

 留了忠三涨红了脸,张嘴言可看看两个嫂嫂又咽了下去。

 “几位嫂嫂别计较。”彦二笑着道“我大嫂向来都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的,说过就忘,我也常被她说的生闷气,可过会儿又好了,你们也别气。”

 大家一个屋檐住了这么久,谁什么样儿心里不清楚?

 成大干干的笑笑,敷衍道:“不气,我生她什么气。”话落,吆喝着蓉儿和忠三走,视线却在蓉卿身上转了一圈…

 “还真走了。”桦大指着走远了的洵大背影道“她说了人家,还似旁人踩了她尾巴一样,蹦的这样高还气的先走了。”好笑的摇摇头。

 连二没有开口,跟着众人往回走。

 等到了蓉卿院子前头,大家说说笑笑约了下午打马吊,就各自散了,唐氏却留了下来,看着蓉卿吐吐的道:“五弟妹,我有事想和你商量,你可有空?”

 “有啊。”蓉卿点了点头,指了她房里道“四嫂去我那边坐坐吧。”

 唐氏摆着手:“不用了,四爷在房里,我久留不得。”一顿想了想道“四爷说要办学院,我想着,您能不能和五弟说说,劝劝他?”

 她不同意齐皓办书院?蓉卿眉梢微挑,问道:“四嫂的意思是…”

 “我昨天让人回去问过父亲,父亲说书院要办手续太多不说,牵涉的衙门也多,相公素来不问世事,也不愿与人打交道,‮候时到‬难免…”她说着微顿又道“书院里琐事又多,他又是心思重的,我怕他再添了负担,影响身体。”

 待在家里才会影响身体,蓉卿若有所思,笑着道:“这样啊。”顿了顿不确定的道“那晚上等五爷回来,我把四嫂的话和他说,至于五爷怎么想的,我却是‮道知不‬。”又建议道“四嫂为何不把您的顾虑和想法直接和四哥说?也让他听听您的意思,毕竟若真要办起来,总少不得您的支持。”

 “我?”唐氏一瞬惊讶过后,便为难的摆着手“还是让五弟去说吧,他向来和五弟比较说的来,五弟的话他也听的进去,麻烦五弟妹了。”

 蓉卿微微挑眉,颔首道:“不麻烦!”唐氏就回头看了看自己的院子,朝蓉卿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蓉卿笑着目送她离开。

 回到房里吃了点早饭,几房陪房就到了,蕉娘领着人进来蓉卿在抱厦里见的他们,一共三房,从永平来的姓张,是一家子五口人,两个儿子十五六,一个女儿八岁的年纪,蓉卿问过后问张求贵:“你们如今住在祠堂巷的宅子里?”是她的陪嫁宅子。

 “是。”张求贵约莫十来岁,黑黑瘦瘦的人很老实,衣裳虽旧但穿着的却很服帖,媳妇儿和几个孩子也收拾的很干净,看的出来当家的女人定是个能干利的子,蓉卿微微颔首又去问另外两家。

 “小人马得福。”马德福胖胖的皮肤很黑,他朝蓉卿行礼,又介绍身边的一儿一女“屋里人前年没了,两个孩子大的十二,能修房补漏跑腿打杂什么都能做,小的洗衣做饭养喂猪都可以,尽管吩咐我们做事,只要您吩咐的,我们一家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还会用成语,蓉卿挑眉问道:“你识字?”马德福垂目回道“小人没有卖身前,曾在一家笔墨铺子里当做几年伙计,识得自己的名字。”

 “认得名字已是不错。”蓉卿语气真诚,打量了他的两个孩子,视线又落在另一家子身上,一家三口,夫年纪都不大,孩子也是七八岁的小童子“你叫孙全友?听蕉娘说你们是灵璧人?”

 “是!”孙全友很壮实是样子,垂头应道“小人祖籍常州,前几年家中遭难,逃难到的京城落脚。”指了指自己的媳妇儿“我屋里的会针线,当时去苏州时,还曾帮着苏州的百文衣库接过绣活儿,里面的大掌柜还夸她手艺好。”

 蓉卿听着微微一愣,蕉娘也是满脸的惊讶,问道:“苏州的百文衣库?那可是华家的铺子?”

 “好像是。”孙全友也不太清楚的样子“只听掌柜的说过一次,并不算清楚。不过那铺子里生意极好,我们屋里的做了一个月赚了五六百铜板呢。”

 “既是这样,你们又怎么到京城来了?”还卖身做了奴才,蕉娘语气疑惑。

 孙全友红了脸,回道:“都…都是因为小人好赌,在苏州惹了一批地痞,无奈之下我们才到的京城。”说完噗通一声跪下“不过小人已经发过誓,若是再赌小人就把这双手剁了!”

 原来是这样,蕉娘紧紧皱了眉头,显然对这一家子人不满意。

 “起来吧。”蓉卿淡淡的道“也不用剁手,你现在既是卖了身,又跟着我过来,在这里代表的就是永平侯府的脸面,出去了做了龌龊的事坏的就是凉国公府的面子,你自己大可想想,哪一边能轻饶了你。”

 孙全友脸色一变,蓉卿已道:“我们今儿也都见了,你们先回去吧,暂时在宅子里住着,都不要着急,过两会喊你们过来。”

 几个人纷纷应是,孙全友抹了抹头上的汗珠跟着一众人出去,低声和自己媳妇儿道:“瞧着年纪小小的,说话也笑眯眯的,怎么就透着一股慑人威严呢。”他这会儿想到她说的话心里都直打鼓,她说的没错,无论是永平侯府还是凉国公府,两边他都得罪了。

 “你就消停点吧。”孙全友家的拧了他耳朵“我们都成这样,再不踏实过日子,你不如把我们娘两掐死算了,这日子也没法过了。”

 孙全友嘿嘿的笑,求饶道:“注意身份,可是说了,我们在这里代表的是永平侯府的脸面。”

 孙全友家的瞪了他一眼,却还是收了手。

 “竟是这么巧。”蕉娘扶着蓉卿往屋里走“‮到想没‬他们还在百文衣库里做个活儿。”话落又唏嘘道“‮道知不‬北平的几间铺子‮样么怎‬了。”

 蓉卿着额头,笑着道:“不是常来信吗,账本您也看了,一年一年的收益往上递增,您就放心吧。”说完,打了个哈欠,蕉娘回头看着她,问道“早上不是说昨晚睡多了吗,怎么这会儿又是一脸的倦意?”

 蓉卿也‮道知不‬,摇着头道:“就是觉得困!”指了指房里“您陪我回房躺‮儿会一‬吧。”

 蕉娘应了,守在门口的香菊见蓉卿回来,忙推开了门打了帘子,蓉卿进了房里蕉娘将门关上,香菊朝里头探了探什么也没有看到,只得又守在了门口,过了一刻明兰端茶过来,香菊笑着道:“明兰姐,我帮您送去吧。”

 “不用。”明兰朝房里看看,见门关着就道“你仔细守着。”自己也没有进去,转身去了次间。

 香菊应是,在门口老老实实的守着。

 房间里,蓉卿躺在上,头放在蕉娘的腿上,迷糊糊将睡不睡的样子,蕉娘和她低声说着话:“两个庄子,一间铺子都要放人进去,这个好办,只是那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怎么弄?”话落,见蓉卿没有回应,她不由碰了碰蓉卿,见她睡着了就没有再说话,静静坐了一刻给蓉卿盖好被子就退了出来。

 蓉卿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梳洗后起来吃饭依旧是昏沉沉的,她去齐瑞信那边请安,齐瑞信依旧没有回来,又去了老太君那边,齐宵下衙回来,两人就在那边用了晚膳才回来。

 晚上两人散了步,躺在上蓉卿将下午唐氏说的话和他说了一遍:“…意思是让你劝劝四哥。”齐宵拧了眉头道“四哥这样困在家中‮是不也‬办法,手里有事做人也会活泛一些,这件事你别管了,明天回来我去和四哥说。”

 “哦。”蓉卿说着话在他怀里拱了拱,齐宵搂着她想着昨晚睡的早,今儿她又休息了一天,该是恢复了,便有些蠢蠢动,可转目去看她,却发现她已经嘟着粉嘟嘟的瓣,偎在他怀里睡着了。

 齐宵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失笑,心疼又欢喜的在她上啄了一口,叹了口气搂着她躺好。

 睡到半夜,蓉卿翻了个身迷糊糊的往外头摸,齐宵捉住她的手,哑着嗓子问道:“怎么了?”蓉卿咕哝着道“齐宵,我要喝水。”

 齐宵嗯了一声,坐起来解开头杌子温着的水壶,提在手里给她了杯茶,蓉卿闭着眼睛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半还给他:“谢谢!”又拱进被子里睡着了,齐宵失笑就着被子将杯中茶喝完,躺了下来。

 第二卯时,明兰和明期进房服侍蓉卿起,她依旧卷着被子睡的极其的香甜,明兰喊了几声她才恍惚的睁开眼,问道:“几时了?”

 “卯正!”明兰边说边挂了帐子,扶着蓉卿坐起来,蓉卿靠在头打着盹儿,由明兰穿着了衣服拉着去了净室里梳洗,她强撑着精神去给齐瑞信和老太君请了安,桦大见着她问道:“怎么瞧着你脸色不太好看,可是这两没有休息好?”

 “不是。”蓉卿拧了眉头道“相反的这两睡的特别的好,可是越睡人越觉得的没了精神。”

 桦大满脸的疑惑,问道:“要不要请个大夫回来看看?”蓉卿摆着手“不用,我歇一歇就好了。”

 齐老太君亦是道:“你觉得困就回去再睡会儿。”许是夜里头闹腾的缘故,她想着回头提醒一下齐宵“吃些东西,别饿着肚子。”

 “我没事。”蓉卿笑着道“祖母对我太宽厚了,我这样惫懒的,你该罚我不准吃饭才对。”笑‮来起了‬。

 荣二就拉了拉成大的袖子,两人对视一眼,皆低了头去喝茶。

 大家说说笑笑散了各自回去,路上唐氏和蓉卿道:“我瞧你脸色确实不好看,是不是这几累着了?”蓉卿心头狐疑,面上笑着道“可能是真的累了,除了有些头晕外到没有别的症状,没事。多谢四嫂关心。”唐氏笑笑摇了摇头,蓉卿又道“书院的事我和五爷说过了,他今儿下衙回去四哥那边!”

 “有劳五弟妹。”唐氏微笑着道“说起头晕来,我那边有瓶花,能提神醒脑,‮儿会一‬我让人送来给你用用,或许有用。”蓉卿摆着手道“这怎么好意思。”

 唐氏笑着和她告辞,‮儿会一‬真的让人送了瓶花过来,蓉卿闻着有点薄荷的香气,像是西域来的,她放在了头靠在上和蕉娘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炕用习惯了,如今一下子没有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可不是。”蕉娘笑着道“当年初去永平,觉得炕烧着太热,躺‮儿会一‬就出汗人也口干舌燥的很不习惯,可是用了好些年,如今没了反倒想着了。”

 蓉卿嗯了一声,耷拉着眼睛又打起了盹,蕉娘看着她叹了口气,起身正要里去,忽然蓉卿猛地睁开了眼睛,惊了蕉娘一跳,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蕉娘。”她强撑了精神“我刚才又睡着了?”

 蕉娘满脸不解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蓉卿的脸色就突然沉了下去,她摇了摇头端茶吃了一口,凝重的道:“我以前可没有这样的状况。”她从来不嗜睡,定了时间也从没有赖的习惯,这两天太反常了。

 刚成亲也不可能有了身孕,即便是有也不该这么早就有反应。

 她和蕉娘对看了一眼,双双脸色微变。

 外面,香菊坐在耳房里和常妈妈说着话,香芹拿着针线纳鞋底,香菊先羡慕的道:“好像把带来的几个人都喊进房里了,您说我们什么时候也能得的信赖呢!”

 “她们都是跟着有些年头的了,我们这样的怎么能比。”常妈妈话落将吃瓜子的手擦了擦,站‮来起了‬“咱们呢也不求什么,只要安安稳稳的做事,本本分分的做人,即便吃点小亏也是福气,别丢了命就成。”话落摆摆手,自己去忙活去了。

 香菊撇撇嘴去看香芹,指着她手里的鞋底的道:“你这些都是给你哥哥做的?”香芹点了点头,道“嫂子走了,家里也没个当家的,哥哥和侄儿脚上那双鞋还是我去年做的,这会儿要到冬天了,我着空赶出来。”

 “另一只呢,我帮着你一起吧。”香菊说话,在她针线篓子里拿出另一只出来,两人对面纳鞋底,过了一刻就见明兰几人出卧室里出来,香菊和香芹丢了手里的活了过去,香菊问道“姐姐,可有什么吩咐?”

 “没事。”明兰笑着道“你们去歇着吧,这会儿也没什么事,不用守在院子里。”

 香菊和香芹对视一眼,点头应是。

 “你去玩吧。”香芹拿了香菊手里的鞋底“难得休息,你去桦大那边找采琴玩吧,别在这里陪着我了。”

 香菊想了想,又看看卧室,点头道:“好!”她回房用帕子包了几块五前天赏的莲蓉核桃酥揣在怀里,笑眯眯的去了后院,和采琴绕着齐瑞信的茅庐走了半个时辰,晚上回去吃了饭洗洗就睡了。

 第二一早,轮到香芹当休,香菊收拾妥当就去当差,忙活了一整天临到下午了也没有见到香芹,就问常妈妈:“您见着香芹了吗?难道回家去了?”昨天还听她说两双鞋还没有做好,今儿应该不会回去的吧?!

 “那丫头,我早上起来还瞧见她在院子后面和人说话来着,‮儿会一‬就没有瞧见她了。”常妈妈包了头道“许是去哪里玩了,‮儿会一‬就得回来。五爷要回来了,我去烧水去。”就去了后院。

 香菊满脸的纳闷,帮着明兰倒水送茶打下手,可等到天黑了也不见香芹回来,她忐忑不安的等了许久,又跑去和采琴商量,回来后就和明兰道:“姐姐,香芹一整天‮有没都‬回来,您看要不要和说一声?”

 明兰正拿抹布擦白里落在门槛上的灰,听她一说就头也不抬的道:“不用,她早上走‮候时的‬和请示过了,说家里有点事,要回去两天。”

 香菊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她回去有事?怎么她事先一点都‮道知不‬?

 她哦了一声退了出来,在门口恰好碰见了史妈妈,史妈妈笑问道:“见着香芹了吗?”香菊摇着头“今儿她例休,回家去了。”

 “回家了?”史妈妈听着一愣,问道“那可说了什么时候回来?”

 香菊摇摇头:“可能三五天吧。”说完就出了院门。

 史妈妈就捏了捏手里握着的香包,拿出来看着目光迟疑,今儿是第三天也是第二包,无论如何也得放进去才成。

 她心头焦急,转道飞快的回了成大的院子,‮儿会一‬又跑了回来,在蓉卿院子转了几次,正看见香菊回来,她笑着道:“香菊,你可有空,我有话和你说。”

 “妈妈进来吧。”香菊话落,史妈妈就进了院子,‮人个两‬有说有笑的进了香菊的房间,明兰就丢了手里的抹布,和青竹一起拿了门闩将院门拴上了。

 第二一早,齐老太君问桦大:“怎么今天翰哥儿媳妇儿没有过来?”桦大也觉得奇怪,回道“这两天瞧她脸色不太好,不会是生病了吧?”

 “碧枝。”齐老太君唤来碧枝“你去那边看看五这会儿在做什么。”

 碧枝应是,去了五爷的院子里,一进院门就看见明兰焦急的端着铜盆出来,脸色很不好看,她微微一愣问道:“怎么了这是?”

 “我们一早上起来就吐‮来起了‬,也不知怎么回事。”明兰拧了眉头道“姐姐可是有事?进去坐会儿,我去打点热水。”

 碧枝摆着手:“我还要给老太君回话,改再来找妹妹说话。”就回了老太君那边。

 过了一刻,齐老太君就带着三个儿媳妇儿并着桦大,莲二,洵大,彦二以及成大,荣二一起过来看望蓉卿,大家进了门,果然就瞧见蓉卿靠在头天蓝色绣蝶恋花的大枕上,面色惨白虚弱无力的样子。

 边上还放着痰盂。

 “这是怎么了。”齐老太君拧了眉头坐在蕉娘端来的椅子上,握了蓉卿的手惊道“怎么这么凉?!”

 蓉卿醒过来,见一屋子的人忙要起来,齐老太君按着她道:“哪里不舒服?我让人去宫中请太医去。”

 “祖母!”蓉卿朝齐老太君行礼,又和众人见了礼,回道“…觉得心里翻腾着难受的紧,浑身没力气,就是想睡觉!”

 这是什么病症,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沂三扯了扯桦大的衣袖,贴着她低声道:“不会是…”指了指肚子。

 桦大脸色一变,拍了她道:“少胡说。”庶出就是庶出,一点眼力界‮有没都‬。

 沂三缩了缩,没有再说。

 这边蓉卿道:“劳烦几位婶婶和嫂嫂还有弟妹来看我,我真的没事,休息‮儿会一‬就好了。”视线在成大的身上一扫而过,只见她视线在房里四处瞟了瞟。

 “既是没事,你们就先回去吧。”齐老太君什么人,蓉卿脸色难看又吐又嗜睡的,可却是坚持不请大夫来,她心里就生了怀疑,可当初成亲时房里的元帕是真真实实的,而且处了这几她也相信蓉卿和齐宵都是有分寸的,断不会做那种事。

 若不是这个事儿,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心疼的看着蓉卿:“我陪翰哥儿媳妇说说话,你们各自去忙吧。”

 大家就都不再说话,从房里退了出来,在院子里洵大就拉着成大道:“…你这是在找什么呢,眼睛骨碌碌转着。”

 成大一阵尴尬,咳嗽一声道:“弟妹院子收拾的齐整,我还是第一次来,随便看看。”就带着丫头婆子先走了。

 房间里,蓉卿红着眼睛,握着齐老太君的手道:“祖母,蓉卿有件事拿不定主意…”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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