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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趣史卷之九
 却说成帝在帏隙中私视合德沐浴,只见合德解下衣衫,肤体莹洁。正要看得仔细,忽然报道∶“圣驾临幸。”

 合德闻知,即忙揽巾,使侍女撤去灯火,避入后宫。成帝一时扫兴,心中若有所失。由是瞥见之心更甚。

 一,又浴。成帝袖了紫金豆,有侍女来,便给他几粒,叫他不要报与合德知道,在屏里私窥。看见合德坐在盆里,兰汤滟滟若三尺寒泉浸碧玉。成帝看得火动,意甚飞扬,因对近侍道∶“我看婕妤甚是妙人,可惜自古无二后之理。”

 及合德浴罢,成帝走进浴兰室,捧了合德的脸道∶“俏乖乖,今我却看得满意了。你为何不避我哩?”

 合德道∶“非妾避陛下,恐体褒尊,以此不敢。为何侍女不报哩?”

 成帝道∶“有报的我便杀他,谁敢来说?”

 就搂了合德回宫,同到上,两人得赤条条,百般乐,恣意娱极畅恩爱之情。成帝那里当得,合德的兴发作,就是鳅一般活的。只是接着从容送弄了半晌,合德又做出许多娇样万种腔。成帝却熬不定,连了数百,即使了。

 合德道∶“怎的不尽我的兴哩?”

 成帝道∶“岂是我不要进?奈此物不肯争气,如何是好?待明发他到法司,打他一百。”

 合德即忙捧住成帝的麈柄道∶“若要打他,妾愿替罪。”

 成帝道∶“既是爱卿讨人情,且饶他。若后再委弱决不饶他。”

 合德道∶“若再如此,妾也不讨饶了。”

 取笑了一会,方才睡了。

 到次,那些侍女把合德沐浴的事一一说与飞燕知道。

 飞燕暗想∶“我也浴兰室去沐浴,就着人去请圣上来看,若论身体他赛我不过,不怕圣上不喜欢我。”

 到了后,飞燕就去沐浴,即令樊去见成帝。恰好成帝独坐在鸳鸯殿看书。

 樊奏道∶“前此婕妤沐浴,圣上爱他。今赵后也沐浴在那里,圣上何不到那里一看?果然那个胜些,也不枉圣上有这几美。”

 成帝道∶“说得有理。”

 即与樊悄地行到浴兰室。窥见飞燕了衣腋,出雪白的身体,涧滑的皮肤,故意装模作样,动成帝。

 成帝见了虽然心动,只是想起当初的事,就心中付道∶“这样标致妇人到与别人受用。”

 愈加不乐,就索然无兴,叹了一口气,竟自回宫去了。

 樊进来见了飞燕道∶“圣上叹了一口气,竟自去了。”

 飞燕不觉掉下泪来道∶“罢罢,圣上虽不喜我,岂便置之高阁,不免唤鸟儿来寻乐一番。”

 叫侍女召鸟儿。鸟儿闻唤,即忙来到浴兰室。

 飞燕道∶“我浴纵不能动圣情,难道这段豪兴岂可遽止?我今再烧兰汤与你共浴。把你当作圣上尽兴一回。”

 此时微风渐起,飞燕命侍女四围遮了,号曰屏风。鸟儿即解下衣裳,与飞燕挽了头,坐在盆中。飞燕把两腿搁在盆上,任鸟儿送。只见飞燕牝具得了些水浆,愈加顺利便十分爽快。傍边立的宫娥侍女,看得哪个不动兴起来?

 飞燕道∶“这样终是不像意,我与你回到宫中寻一场欢乐。”

 鸟儿起身着了衣服,飞燕把牝具洗净了也着了衣服,回到宫中又弄了一个更次,尽兴而罢。

 却说时当二月十九正是飞燕二十五岁寿。合德备了礼物对成帝道∶“今为后姊生日,妾已备下礼物,同陛下往后宫称庆何为?”

 成帝道∶“久不到合宫中,心下也觉歉然。今既然如此,即同爱卿走一遭。”

 合德命侍女捧了礼物同成帝来至飞燕宫中。宫女报与飞燕,飞燕出宫接。

 成帝合德进宫,飞燕拜见成帝毕。

 合德拜见飞燕,飞燕道∶“蒙陛下厚恩,愧无以报,又兼重赐,何以克当?”

 又叩首拜谢,即令宫女排宴。不多时,酒席完备,成帝坐了首位,飞燕在左,合德在右。饮至数巡,成帝觉得有些酒意,飞燕感动成帝,假意泪下两行。

 成帝惊问道∶“今是爱卿吉辰,为何对酒而泣?真不是宫中有甚不是么?”

 飞燕道∶“往时陛下幸阿主家,妾出献舞,那时陛下视妾不移目。后来阿主晓得陛下的心,即进妾奉侍陛下。竟坐更衣之幸,下体常

 污御服。妾即妥为陛下去。陛下道∶‘不要留此,以为后记。°不数,果备后宫。妾深幸以为得矣。但今,思数月之内,不能邀陛下一夕之,怎的不使我感泣起来。”

 成帝了听了也自恻然。怀想旧情,又不好便说出怪他的缘故,只是凝视嗟叹。

 合德见成帝有爱飞燕的意,先辞回去。就对成帝道∶“妾本当陪侍终席,奈一时腹痛,暂别圣驾。”

 成帝道∶“卿作速回宫调治好了。”

 可是没来得及着侍女,送合德别去。

 成帝与飞燕对饮至晚,飞燕只管把动兴的话儿讲了许多,那成帝就有不之意态。即令撤了酒席,同睡在五成金霞帐中,与飞燕慢效鸶凤。只见那万年蛤悬在帐上,照着飞燕的身体,就如满身一般。成帝看了意兴狂逞,弄得飞燕眼花,闭口无言。水直出,成帝又钻研了一回,也就痿了。两人挽劲睡到天明。

 合德进宫问候。

 帝道∶“爱卿腹疼愈否?今为何来的怎早?”

 含德道∶“妾想陛下以一夕而尽数月之,不知圣躬安否?以此早来。”

 成帝道∶“有劳爱卿思念。”

 即令整早膳,三人同席吃了几杯酒,成帝排驾早朝去了。

 合德对飞燕道∶“夜间兴致如何?”

 飞燕道∶“虽只如此,终是不能畅怀。”

 合德笑道∶“既不能畅怀,何不叫鸟儿续之。”

 飞燕道∶“我久言此事,但不知贤妹意下如何?如今既知其故

 ,也不敢相瞒了。进去房中与你说个备细。”

 合德就随飞燕到房中,只见鸟儿听见圣驾去了,就走出来。不料撞见合德,即忙跪下道∶“娘娘千岁,臣该万死。”

 合德道∶“不相慌,旧相知何必如此?”

 飞燕道∶“娘娘都晓得了,特来见你说话。”

 鸟儿方才放心。飞燕叫侍女排下酒,三人吃了数巡都不提起旧时话,只把有趣的话说了一会,说得合德心起来道∶“我意续旧情,未知姊意意肯容否?”

 飞燕道∶“甚妙,我自在外烧茶,你们在这里勾当便了。”

 说罢即走出房去。合德就搂鸟儿到上,各下衣,鸟儿把麈柄放在牝户里,只是不动。引得合德就是蛆钻的一般,得难过道∶“为何放在里边不动?”

 鸟儿道∶“我近来的病,不动就罢,一动就要动一,也不肯住。”

 合德道∶“你就动到明何妨?怏些,不要急死人也。”

 鸟儿见他说得高兴,也不住,一连了一千馀,又歇了。

 合德道∶“你说要动一,如何又歇了。”

 鸟儿道∶“说便是,这等说那里有不住的。”

 合德自播动起来,又一连了一千多。此时气力少竭,觉得有些软弱了。

 合德又把牝户迭起来,鸟儿只得勉强了四五百,就索然败了。

 合德道∶“几时不会,却就这等不济事了,亏我姐姐?还喜欢你!”

 鸟儿道∶“待我养锐几时再与你大战,直要弄得你告饶,方才罢休。”

 合德道∶“不要夸口,且看本事还钱。”

 依先穿了衣服,出了房吃了茶,辞别飞燕回宫去了。成帝朝罢归来,与合德闲坐。

 合德问道∶“陛下咋夜得趣么?”

 成帝道∶“趣到有限,但是他帐内悬着万年蛤照,此比间看来更美貌,及至天明使我忽忽如失。”

 合德听了,即以成帝所赠不夜珠,号为枕前不夜珠,并送与飞燕,终不说出成帝喜弄他缘故,乃奏书于飞燕曰∶

 天地畅,月并耀,贵人姊及此。今吉光登正,位为先人休。

 谨奏上三十四物以贺。

 计开∶

 独摇宝莲一铺,菱花镜一套,金屑组纹一铺,沈水香莲心碗一只,五花同心大结一盘,鸳鸯万金饰一疋,琉璃屏风一张,枕前不夜明珠一枚,含绿狸籍一铺,通香虎皮檀象一座,龙香握二首,金环四捐,杏丈罗手藉三幅,紫金香炉三个,文犀避毒筋二只,七宝钗一股,玉环一双,琥珀枕一个,云母扇一柄,翠羽扇一柄,云母屏风一张,山香炉一对,柳叶席一条,螺卮一对,七回光莹仿发泽一盎,织成上一套,织成下裳一套,鸳鸯被一,綦履一只,文枕一个,金华绮罗文面衣一件,七枝灯一架,珊瑚珠一只。

 合德将礼物奏书与侍女郭语琼送去,吩咐道∶“多多拜上赵皇后。”

 郭语琼把礼送去,来到飞燕宫中,将礼并奏启献上。飞燕把书看罢,大喜。

 暗想∶“这丫头想是吃着鸟儿的滋味,就来谢我了。”

 把礼物尽收,使到房中把云锦五帐、沈水香玉壶,又与郭语琼道∶“我有薄礼二件,回与娘娘?”

 又遣宫女许云英同去。

 语琼辞了飞燕,收了礼,同云英来到合德宫中。合德见了来物对云英道∶“些须薄物,愧不成敬,何必反要娘娘厚赐?多拜上娘娘,改当面谢。”云英叩头而去。

 合德见了这两件事物,心下暗想∶“圣上这等喜我,为何到没有这样好物?”

 便对成帝泣道∶“不是姊赐我,至死不知此物。”

 成帝道∶“非我所赐,乃许后当时留下的,这也不难,明诏令益川,留下三年钱,韩免贡,速造七成锦帐以沈水香饰,赐与爱卿何如?”

 合德拜谢。成帝下诏差官往益卅去了,不在话下。

 却说飞燕纵无度,终是无子。自从那成帝幸他之后,夜计论道∶“我今无子,难道这天下反让与别人去了?不如诈称有孕,待后来再作计较。”遂写一笺与成帝曰∶

 妾备掖庭,先承幸御,遣赐大号,积有岁时。近因始姓生之,复加善祝之,私时负乘舆俯临来掖久侍。燕私再乘幸御。数月来,内宫盈实,血脉不行,饮食甘美大异常时。知圣躬之在体,辨天之入怀,虹初贯,总是珍符龙已据,兹为佳瑞,更新繁育神嗣,抱趋庭。瞻望圣明,踊跃临贺,谨此以闻。

 飞燕把笺写就,遣宫女韩翠持去献于圣上。韩翠领旨,特笺来到成帝宫里。

 叩头毕,呈上赵后笺一幅。成帝接上手一看,喜动天颜。对合德道∶“你姊妹在宫内数年,未曾怀孕,今幸你姊抱孕在身。若生得一子,真国家之大幸,社稷之厚德也。”

 遂写一笺,答曰∶

 今阅来奏,喜庆集。夫之私。义均一体;社稷之重,嗣续其先。妊体之初,保绥宜厚。药有者,勿年食矣。毒者可亲,有恳求上。无烦笺奏,口授宫使可矣。

 成帝写罢,付与韩翠拿去,韩翠收了回宫。飞燕接了手笺,望阙谢恩。把笺开看,自幸以为得计,不胜欢喜。自后,两宫时常遣人问候。飞燕虽是这等诡诈,犹恐成帝临幸探望,那时怎生处置?

 因与宫使王盛商议道∶“我今虽诈称有孕,倘圣上不时到我宫中探望,知我消息如何是好?你可为我画一良策。”

 王盛眉头紧蹙,计上心来道∶“这个何难,娘娘何不再上一笺,说有孕不可近人,近人则有所触,触则孕或败。”

 飞燕道∶“此计甚妙。”

 就取锦笺写下数行字,付与王盛去献上,王盛持了笺来见成帝。

 成帝道∶“娘娘身体康健否?”

 王盛道∶“娘娘甚健,有表笺一幅,遣奴婢献上。”

 成帝展开表笺看了一遍道∶“果然有孕的,不可近人。我这里不时遣人去望。

 作我亲来便了。”

 王盛叩谢回宫,把成帝的话回覆飞燕,飞燕才觉放心。成帝此后不复再见飞燕。

 飞燕在宫中与鸟儿终放纵无忌,看看时移物换,已是十个月了。成帝遣宫奴办下洗儿礼物送到飞燕宫中。飞燕一见十分忧惧,只得拜谢厚赐。

 宫奴去了,飞燕又对王盛道∶“你自黄衣即入掖,我引你父子俱官贵。我为长久之计,因假托怀孕,今已十月,圣上蚤问遣人赐洗儿之物,我恐事,性命难保。如今无可奈何,须急与我谋个保全之策。”

 王盛思想一会道∶“臣有一计,臣到民间访有才生之子,将白银百两。取来暗藏入宫,那时娘娘就说分娩。岂不公私两尽。”

 飞燕道∶“此计虽好,倘或漏消息怎好?”

 王盛道∶“只要做得细密亦无妨害。”

 飞燕道∶“这个使得,你可作速取来。”

 王盛即起身走到朝门外,去公服,带一顶蟾棕大帽,穿一件青丝直裰,在街上缉访。走不多路,遇着一个老者,急忙奔来,把王盛撞了一头。

 王盛道∶“这老人家为何这样急?把我撞了这一下。”

 老者道∶“贵官请息怒,小人有媳妇咋夜生得一子,只因生得多了,身体不健,要去医家取药。心下忙不知贵官,小人知罪。”

 王盛道∶“你家里有几个孙子?”

 老者道∶“这个是第四个了。人家又穷哪个要这许多?”

 王盛道∶“既如此,想必不要这孩子。”

 老者道∶“如今没与他吃,又没人管他。若是哪个要的,就送与他做儿子。”

 王盛道∶“你既不要,不若与我何如?”

 老者道∶“贵官高姓?住在哪里?”

 王盛道∶“我姓张,住东门外,未有子息。我这里有白银百两与你,求此孩儿。”

 老者道∶“既是贵官要,小人愿送贵官,待小人领贵官回家去,就孩与你。”

 说罢,就接了银子,领着王盛取路而回。走到家中,进去见了媳妇说∶“如此、如此。”

 把银子与儿子。

 儿子道∶“既如此,快送与他去。”

 老者抱了孩子出来,送与王盛道∶“去便去了,落了好处,只怕你没福承当。”

 王盛接了在手,心下想∶“这老儿怎说这句话来?”

 对老者道∶“此子我要抱回去哄人,这样教我怎么担回去?你家有盒子借我一个,盛回去就送来还你。”

 老者进去拿出盒子与王盛。王盛把孩子装了,相别取路而回。行至朝门外,轻轻把盒儿放下,换了衣帽,捧了盒儿行到宫外,也没人盘问。一直行到宫中,见了飞燕道∶“奴婢费了多少辛苦,取得一子在此。”

 飞燕道∶“这是我祖宗有灵,护持到此处,你的功劳不小。”说罢,揭开盒子一看,只见子已死在盒内。

 飞燕惊问道∶“呀!这人也没分晓,死了要他何用?”

 王盛道∶“古怪!古怪!臣知道这个缘故,此盒不能通气,所以把他闷死。臣今有计,待臣再去寻来,把盛子的物件上边挖去一孔,气可出入,则子自然不死。”

 飞燕道∶“这样更好,不必迟误。”

 王盛又走出宫,追悔不了,只得又去街坊上遍访,得了一个已是生下两了。

 王盛又将百两银子与他,把盒子上边挖了一孔,把孩子盛在里边,一路上俱寂然无事,行到朝门外,忽然盒中啼哭起来,惊得王盛魂不付体。口中只叫∶“神明保佑。”

 少顷,住了哭,王盛又走几步,盒中又哭起来。

 王盛道∶“冤家为何只管啼哭?此去就是皇帝了,想是你没福做的。幸此处没人,若有人知,我未得富贵先杀其身,实非长算。料来进去不成,不如依旧还了他,回覆娘娘便了。”

 捧了盒儿往外便走,你说那作怪的出来时,声也不响了。

 王盛走到街上,把那孩子只说算命相犯还了他家,银子也送与他了。回到宫中见了飞燕,跪倒在地道∶“臣该万死。”

 飞燕道∶“叫你做那件事怎的空手回来?却是为何?”

 王盛将前事细细说了一遍。

 飞燕泪下如雨道∶“若是这样,怎的区处?”

 终与王盛商议,无计可施。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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