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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小奴叶潜
  朝阳公主坐在云纹镜前,端详着镜中的自己。

 秀发如云,细眉长睫,眼梢带媚,粉,冷中有,媚而不俗。削葱般的手指轻轻抚上脸颊,十个嫣红透亮的长指甲,滑过幼光滑的脸庞。

 这样的自己,今年不过十七岁罢了,却要伴着孤灯,‮人个一‬渡过这漫漫长夜?

 生于帝王之家,她见过无数这样的女子,在后宫寂寞绽开,无望地等待,然后悄悄地错过了最美的花季,最后再一点点地凋零。

 就算是自己身为六宫之主的母后,一月又能有几次得父皇相伴呢?还不是孤枕冷衾守空帷!

 朝阳公主正在镜前想着心事,忽有侍女上前细声禀道:“碧罗夫人来访,车已到门前。”

 她闻听略愕,碧罗夫人怎地这么晚过来?

 不过转念便是一喜。这个碧罗夫人丧夫寡居多年,一人空守着偌大的产业,养着无数面首,倒是一个妙人。今晚有她来了,自己倒不愁没有趣事。‮这到想‬里,眉间惆怅一扫而空,忙吩咐道:“快请!”

 小侍女得令,正要出去,朝阳公主略一想,又补充道:“直接带到这边来吧。”

 “哎呦,我的公主,今可别撞了你的好事啊!”来人一边高声嚷着,一边笑得张扬。

 那人正是碧罗夫人,她体态丰盈,脸若银盆,眸如明珠带着张扬暧昧的笑,促狭地看着朝阳公主。

 朝阳公主唤她一起坐下,碧罗夫人也不推让,上前牵了她手,两人膝靠膝坐下。

 “你这人,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朝阳公主挑眉笑问,碧罗夫人刚从外面进来,手都有些凉呢!想来她虽然坐着软轿,抱着暖炉,但因天气太过寒冷,根本无济于事。

 “公主,怎么今晚身旁无人?”碧罗夫人瞅了下榻上,纱幔拢起,榻上无人,便有些讶然。

 朝阳公主听得这话,勾一声淡笑:“原本有一个,被人劫了。”

 碧罗夫人一愣,竟有些反应不过来,明眸轻眨,红微张,讶问:“是谁如此胆大,竟然劫持走公主的人?”

 朝阳公主微叹,给她解释:“你也知道的,我的那位夫君是个什么样的秉。”

 碧罗夫人这才明白过来,不轻笑:“哎呦,这位侯爷,也真真是有趣!”

 朝阳公主哼笑一声,手中轻捻着前一缕秀发,并不答话。

 碧罗夫人笑过,这才知道这位公主今竟然为何独守空闺,又见公主随随便挽了一个髻,余下的发都沿着那曼妙的身段蔓延下来,身上穿的那件薄红衣衫,把那无限风光半半遮,只在公主‮体玉‬略动间若隐若现,散发出人的气息。

 碧罗摇头笑叹:“你这样一个的人儿,偏生遇人不淑啊!若是遇到那普通的男子,还‮道知不‬对你怎么的怜爱呢!”

 朝阳公主软软凉凉地笑,细眸中满是讥讽:“我就偏偏遇到一个这样的侯爷,还有什么其他奢想呢!”

 碧罗也觉自己刚才那话有点冒失,不正好戳中公主的伤心事嘛,便赶紧抓过她的柔荑,嬉笑道:“哎呀,这些咱们不去想他了!他们男人玩他们的,咱们女人嘛,就乐咱们自己的!”

 说道这里,她目中泛起暧昧的笑意,故意掩娇声道:“哎呦,瞧我这记,差点忘记正事了!”

 朝阳公主适才也不过是今孤零零一人,本就有些愁思,更加碧罗夫人提起那话,不免心中有些凄楚罢了!如今经碧罗夫人一提醒,自己也笑起来,斜眼睨着碧罗夫人,半讽半嘲地开口道:“你这女人,能有什么正事,还不是弄一些不知什么的物事来作弄人!”

 碧罗夫人神秘一笑,从下人手中接过一个描金木匣,缓缓打开,明眸含笑瞅她:“看。”

 朝阳公主低首一瞅,见盒中那物以黄玉琢成,光滑柔和,只是那形状?朝阳一看便已明了,分明就是…朝阳公主抬首望向碧罗夫人,只见夫人笑看着自己。

 “你这人,从哪里弄来的这个玩意?”朝阳公主边笑边打趣。这个碧罗夫人啊,竟然弄来一块上好的黄玉琢成了玉势,且看那大小,较一般男子的怕是都要大上几分呢!

 碧罗夫人得意扬眉,冲她眨眼:“你觉得此物可好?”

 朝阳公主媚眸漾,笑意怏然,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碧罗夫人见她不答话,便缓缓盖子,含笑故作姿态:“既然我的公主不喜欢,那我拿回去便是。”

 说完身子一扭,便要起身。

 朝阳公主赶紧笑着按住她:“行了行了,你就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

 依碧罗夫人的秉,自然是对那盒中之物爱不释手,如今竟然舍得拿出来送她,显然是有事相求。

 碧罗夫人听她这样说,这才重新坐下,柔媚一笑:“其实‮是不也‬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想向公主要‮人个一‬罢了。”

 “哦,要什么人?” 朝阳公主轻挑峨眉,她身边有什么人,竟然是神通广大的碧罗夫人想要的?

 碧罗夫人神秘一笑,附到她耳边,轻柔地吐出一个名字:“叶潜。”

 叶潜?朝阳公主略一蹙眉,这才想起叶潜到底是何人。

 四年前,她嫁过来没多久,冯家浣衣的叶婆子便过来请求,说自己供养儿子艰难,祈求将小儿子潜送给其父郑季抚养。她当时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便答应下来。

 谁知三年前,叶婆子又过来请求,说自家儿子在其父家受尽欺凌,‮住不忍‬又回来了,请求主家重新收留。她当时便召过那孩子一看,不过是十二岁的年纪,虽瘦弱矮小,但眉眼间倒有几分清俊,可惜了生来下,只能为奴罢了。她多少有些欣赏那孩子,便让他在侯府中做了养马的差事,后来听说这孩子不愿姓郑,干脆改名了,叫叶潜。

 碧罗夫人所说的叶潜,莫非就是这个叶潜?

 果然,碧罗夫人眨着眸子笑道:“就是你家里做骑奴的那个叶潜。”

 朝阳公主一听,扑哧笑出来了:“他啊,一个小孩子罢了!你犯得着嘛你!”

 碧罗夫人含笑摇头,目中满是深意:“这你就不懂了吧!”

 朝阳公主轻轻斜靠榻上,挑眉笑道:“我又‮不么怎‬懂了?”

 碧罗夫人垂首看着盒中那物,眼眸里发出异常的光彩:“公主,那个叶潜,用起来定有说不出的妙处呢。”

 朝阳公主闻言,不暗暗回想起那个叫叶潜的小奴,却有些模糊,只隐约记得这几年好似长高了一些罢了。但她知碧罗夫人一向眼光奇准,她能看得上眼的男子,定然不同凡响。

 碧罗夫人抬眸看她,‮人个两‬视线交接,都读明白了对方眼中的兴味。

 碧罗夫人一下子笑了,笑得花枝颤:“难道你没有注意过他的鼻子特别高吗?这样的男子,那物一定很长,最是能通到那曲径深处呢!”

 碧罗夫人这话一出,一旁的侍女虽说服侍在她二人身旁很久,早已见怪不怪,对这么直白的言语却是第一次听到,个个都红着脸垂了头。

 朝阳公主笑着推搡她:“罢了罢了,你不要再说了!再说的话,我身边的侍女怕是要被吓跑了。至于那叶潜,你想要,送你便是。这个物事嘛——” 朝阳笑指着盒中那物,摆手道:“拿走拿走,不过是个小奴罢了,犯得着你这样子吗!”

 碧罗夫人也挥手笑道:“不用,这物你留着便是!至于叶潜嘛…” 说着她眸子闪着别样的兴味:“我‮是不也‬真得要把他带走,人家拉拉杂杂一家子都在你这里过活呢!你就让他陪我几夜便可,如何?”

 朝阳公主笑点头:“也好,择不如撞,今天我命他陪你便是。但只是,他到底是个小孩子罢了,你啊,还是不要抱什么期望地好。”

 朝阳心里想着,叶潜不过就是一个十五岁青涩少年,这样的少年,难道真能让久经人事的碧罗夫人在榻上满意?她还真有些怀疑呢。

 当下朝阳便招来身旁侍女茗儿,命她速去叫那叶潜过来这边。侍女忙应命而去。

 朝阳公主便和碧罗夫人随意在这里喝茶闲谈,无非是些如何从外相便看出男子的榻上作为,或者哪家的有不错的小倌类的。

 片刻,茗儿便回来了,还带了另一个小侍女,叫长云的。

 朝阳淡扫了眼地上跪着的长云,端起茶杯慢品了口茶,这才懒懒地问道:“说吧。”

 地上那个叫长云的小侍女不敢抬首,只低低伏在那里,轻声回道:“回公主,潜他今得了风寒,正在养病,不敢到公主面前侍候。”

 朝阳闻言,和碧罗夫人换了下眼色,都有些无奈。这可真是事不凑巧,竟然赶上了那小奴病了。

 碧罗夫人虽面带失望之,但在这小奴的姐姐——侍女长云面前,还是不好出,只好对公主以眼色示意。

 朝阳公主知其意,纤细的手腕一动,便轻轻放下手中茶水,淡声问:“你叫长云是吧?”

 长云伏跪在地,依然没敢抬头,只柔声回道:“是。”

 “抬起头来。”

 伏跪在地的长云听得那声柔媚的吩咐,便鼓起勇气缓缓抬起头。

 朝阳公主一见,不觉笑了。

 好一个美人儿啊! 眉毛如黛,眼中含情,樱桃小口惹人怜爱。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己府中还有这样一个美人呢?

 而抬头的长云望见朝阳公主,心间却是一窒,息都有些紧‮来起了‬。

 平她也远远地见过公主几次,只觉其身形袅娜柔媚,举手投足间又有一股皇家的高贵气息,几乎让她不敢正视。

 如今这一抬头,却见这公主明不可方物,坐在那里只如一朵妖娆盛开的花般,徐徐吐芳,媚意横生,照得满室皆是意。偏偏这寝内另有一股暗香扑鼻而来,真是令人心驰神漾。

 长云一下子脸红了,忙又低头,再不敢抬头去看。

 朝阳公主见她那般羞涩模样,却倒有了几分兴趣,勾笑道:“长云,如今做些什么差事?”

 长云垂首低声回道:“长云现如今不过帮着妈妈洗些衣物罢了。”

 朝阳公主喟叹:“你这样一个精致的人儿,做些这样的活倒有些可惜,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吧!”

 长云一听,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抬起头,惊问:“真的吗?” 能到公主身边服侍,这是‮样么怎‬的恩惠啊!

 朝阳公主见她这般模样,不轻声笑了,转手看向一旁碧罗夫人,果见她也掩嘴而笑,眼里都是兴味。

 朝阳公主轻白了她一眼,才刚刚看上人家的弟弟,现在又觉得人家姐姐有趣了?

 不过,这个叶长云却是有几分媚人之姿。朝阳公主淡瞥了伏跪着的叶长云,开始想着倒可以慢慢调-教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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