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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不过是区区一小奴
  皓月之下,朝阳公主低首细细端详自己的十指,纤细白皙,衬上十个红蔻,霎是好看,轻轻地将十指慢慢拢在袖中,她才缓缓抬起眸子,淡淡扫过地上跪着的那对姐弟,凉凉地问:“这又是怎么了?”

 叶长云低垂着头,膝行向前到了朝阳公主面前,连磕几个响头,泣声再次重复刚才的哀求:“公主,潜年幼无知,冲撞了侯爷,请公主责罚。”

 叶潜见自己姐姐膝行向前的狼狈,只觉得心中仿佛被针扎过一般刺痛,忙也爬到前面,以头磕地,低声道:“请公主责罚,所有罪过,潜愿一人承担!”

 朝阳公主闻言挑眉淡笑,颇有些玩味地问:“叶潜,你有什么罪过?”

 叶潜垂首道:“潜冒犯了侯爷。”

 朝阳公主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才缓缓地问:“那你为何冒犯了侯爷?”

 叶潜的头垂得更低,伏在地上的手也渐渐爆出青筋,咬着牙一句话都没说。

 朝阳却偏偏并不放过他,轻轻伸出纤纤玉指了下自己随风而动的秀发,淡淡地追问:“怎么了?说啊!”

 她细眸着含着作弄的兴味,居高临下俯视着跪在她面前的这个少年。

 俯跪在地上他,青筋暴的十指几乎要/入坚硬的土中,而由于头垂得过低,青丝已经垂在地上,惟出小麦色的脖颈,脖颈涨得很红,弓起的背脊僵硬。

 他的身形在微微颤抖,朝阳公主细眸微微敛起,边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她慵懒地抬起腿,玉足轻勾,托住他低垂的下巴。

 伏跪着的叶潜只感有暗香扑鼻而来,随即有一只绣鞋稳稳地勾住自己下巴,轻轻地拨磨蹭。

 那玉足的力道很轻,但对叶潜来言,却仿佛有千钧的力道,让他不敢随意动,偏偏那玉足还在他耳畔在他颈项间慢慢磨蹭,轻轻擦。

 低垂着头的叶潜,汗水慢慢落下。

 “抬起头来。”朝阳公主淡淡地吩咐。

 叶潜不敢抗命,诚惶诚恐地抬起头。

 抬头,便看到一双娇媚的眸子,冷冷淡淡,仿佛要看到他的心里去。

 朝阳公主冷笑一声,玉足从叶潜颈间轻轻滑过,在空中留下一个完美的弧线,然后稳稳落地。

 “叶潜…”朝阳公主低声细语中有一番暧昧和惑:“你‮么什为‬得罪侯爷了?”

 她的细眸看进这个少年的眼睛里,也看到他的心里。

 他年轻俊朗的眸子里,是不安,忐忑,还有一丝慌乱。

 朝阳公主低低俯首,妖娆的红轻轻地吐出讽刺的字眼:“你在害怕吗?看,你都怕得在发抖呢!可是,你刚才可是很威风呢!”

 叶潜望着近在眼前的那双魅惑的眸子,那双时常出现的在他梦里的眸子。

 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这双眸子能离他如此之近,也从来没有想过,她妖娆的红吐气如兰,轻轻扑向他的脸颊。

 但是,在这个妖媚的细眸中,自己又是什么样子呢?

 他看进她的眸子,只看到一个狼狈不堪的少年,低下,卑,胆怯!

 一瞬间,叶潜忽不敢直视那个女子,猛然低下头,狠狠心,猛地道:“叶潜因不愿以身侍奉,从而得罪了侯爷,请公主责罚!”

 朝阳公主笑了。

 她讥讽而冷的笑让月无光。

 “叶潜,你是谁?”她冷淡而沙哑地开口,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响起,好像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他嗫喏好久,才轻轻地说:“叶潜是主人府中的小奴。”

 朝阳公主噗嗤笑了,半带讥讽地道:“叶潜啊叶潜,亏你拿着把剑还真像个英雄的样子,原来不过是我府中一个小小的奴才罢了!”

 说完,眼儿都没再瞧地上跪着的那人一眼,起身一挥衣袖,白衣飘扬长发如织,径自而去。

 叶潜跪在那里,一动‮有没都‬动,两眼直直盯着她离去的背影,‮道知不‬在想什么。

 一旁叶长云膝行向前,柔荑轻抚上叶潜的肩膀,急声问:“潜,你没事吧?”

 叶潜仿佛没有听到姐姐的问话般,依然呆呆地看着那个人消失的方向。

 鬓影不在,犹留余香。

 萧桐叹了口气,淡淡地说:“他没事。” 至少身体上没有受伤。

 叶长云抬头看过去,只见萧桐依然面无表情,却仿佛刚才那话不是他说的一般。

 叶长云默然垂首,沉思良久,才起身轻扶起自己的弟弟,叹声道:“潜,起来吧,该来的总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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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出了这样一个意外,对于叶长云和叶潜来说,无异于天大的事件。可是对于侯爷和朝阳公主来说,不过是不足挂齿的小事罢了,于是这一行车骑依然向前而去。

 叶长云心里很是忐忑不安。出了这样的事,她‮道知不‬自己的弟弟会受到怎样的惩罚,公主情难测,侯爷晴不定,他们这一家子还‮道知不‬会面对‮样么怎‬的未来。

 萧桐在她心里已经渐渐淡去,偶尔她会瞟向他的方向,但随即便别过脸去。

 这个男人,不要她。

 这个男人,也给不了她想要的。

 如此一路行去,倒也顺遂,几功夫已经到了敦城了。

 先帝驾崩,诸事忙,各种礼仪繁杂,叶长云虽说是公主的贴身侍女,但也忙了个天昏地暗,累得每家根本不及多想其他。而主人和侯爷也并未提及要惩罚这一家子的话题,叶长云心里多稍稍安心,但有时候又担心怕是以后会秋后一并算账,心里总是吊着,很不安宁,因此只不过一两个月下来,人清减了许多,脸色也慢慢苍白起来。

 这一晚,先帝也入了陵墓,诸事该办的也都料理妥当了,朝阳公主独自陪着母亲在宫中闲坐。自从朝阳嫁后,母女二人便分离,这次再见,竟然是先帝驾崩。王太后拉着女儿的手不泪垂:“朝阳,当你父皇为情势所迫,让你受辱于蛮人,他这些年一直悔恨,每每和我提起此事,总是叹息。”

 朝阳闻言,眸子里却泛起冷意,放开母亲的手,起身淡淡地道:“母后,陈年旧事,我早已忘记,如今您若再提,是想让女儿不开心吗?”

 这王太后见女儿这样,知道那件事于她是此生永难忘记的。又想起朝阳年少之时的模样,便不觉再次下泪来。

 她这女儿,打小儿便是娇养在宫中的金枝玉叶,若是没有当初的那些事,她自会为她寻觅一个心满意足的夫婿,每家守在她身边,那该有多好啊!

 只可惜,世事难全。

 朝阳原本就知见到母亲不免提起旧事,心中极其反感,可是想到父亲新丧,她又不忍心‮么什说‬重话,也只好立在那里不言语。

 就在这时,侍下来报,说是郁太妃领了顺义公主前来为太后请安。

 王太后听到这个,忙擦了眼泪,整理了装束,这才命人请郁太妃。

 这郁太妃和如今的王太后,当年都是先帝身边得宠的妃子。当时后位空悬,先帝膝下无子,这两位妃子又都生了公主,于是‮人个两‬面上要好,其实暗地里较劲儿比着谁先生下皇子呢。及到后来,这两位妃子几乎同时有喜,又先后产下龙子。

 据说当年先帝在选择谁为储君时,颇犯了思量。郁太妃的父亲为国安候,也是称霸一方的权贵,而当时的王太后出身贫,若是比身世,是万万不及郁太妃的。

 可是最后,能够荣登大典的却是王太后所生的皇子彘,当年的王妃也改了称呼成了王太后了。

 朝阳知道这些曲折,如今在郁太妃和顺义公主面前,自然不肯落了痕迹惹人笑话,是以也泛起笑来,坐在母后下座陪着。

 郁太妃姿容端庄地走进门来,后面跟着她的亲女顺义公主。

 王太后和郁太妃虽然当年暗地里斗得你死我活,可是如今尘埃落定,再相见时,也如姐妹一般亲昵。这郁太妃对着往日宿敌,也是有心巴结,言谈间更为亲热。

 顺义公主立在一旁,只是收敛眉眼端正优雅,并不多话。

 王太后见此,对朝阳公主道:“朝阳,你嫁了外侯,与顺义也是许久不见了吧,你们姐妹好好说话。”

 郁太妃忙也应和:“顺义,太后说得极是。你父皇膝下荒凉,只得了你们姐妹几个,朝阳公主为长姐,你要多和姐姐来往,也向她学习一些处事之道。”

 这顺义公主原本脸上肃静,此时听了这话,漠然地扫了眼朝阳公主,垂首道:“母亲,朝阳姐姐早年能够从蛮人手中险,顺义便已敬佩至极,如今虽偏居肃宁城,可是其名却响彻敦,顺义虽久居闺中,却也有所耳闻。顺义打小儿便不如姐姐聪慧,如今有心要学,但只可惜没有那个慧。”

 这话说得王太后脸色顿时变了。

 朝阳听了,却不以为意。她这个顺义妹妹,从小便循规蹈矩,偏偏子又倔强,如今彘当了皇帝,多少人对自己俯首奉承,唯有这个傻妹妹,竟然还敢拿这话来暗讽自己。

 说她倔也罢,说她傻也好,左右就是这个性子。

 况且,人家说得也是真话。

 可是朝阳虽然不在意,郁太妃脸上却也变了颜色,待要对着王太后赔笑,却不知‮么什说‬是好。就在这尴尬之际,只听侍下来报,皇上前来给太后请安。

 赵彘来得倒是好,郁太妃和赵彘见过后便托言告辞,只留了他们母子三人在这里说话。

 王太后想起刚才顺义公主所说,有心教导朝阳公主几句,可是话却说不出口,最后终究只是一声叹息:“我有些乏了,要歇息了,你们两个都先出去吧。”

 赵彘和朝阳见此,便也告退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才看到有老读者因为我写这文打负分,说对我很失望。我,,,,,我激动的惊喜的,失望是因为有期望,而我这么猥琐不入的写手,真是不值得别人对我有什么期望啊。

 这是一个充满暗黑重口的文,全文的H分为六个阶段(雷者请自此撤退,免得受不住吓跑):

 1。最初的御姐和正太模式,血气方刚的叶潜VS妖娆感的朝阳公主

 2。膜拜

 3。马厩的H,叶潜第一次在*上反客为主

 4。离别的H

 5。嫉妒的H

 6。夕阳红温馨和煦的H

 话说,写这个文并不是为了那个女人,而是要写那个男人。这是一个出身下层、在女人的裙摆下成长起来,又在战场中壮大,并最终创造一段传奇的男人的故事。他卑微低,坚强又怯弱,心宽厚却又藏一点怨愤,他在努力,却不得不屈从于现实。而她高贵妖娆,凉薄堕落,血淌着绝望。

 这‮人个两‬在一起挣扎,从*的吸引,到灵魂的相互救赎,最终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缘。

 我个人非常喜欢这个故事,从两年多前就陆续开始偶尔写一点攒着。强大的负分是无法阻止我对本文的爱的。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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