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主动请战
带着卫队，陈燮没有丝毫停留便进城面见卢象升。戏文里经常出现一个词“满门忠烈”简单的四个字，无数的血泪铸就。卢象升为首的卢家，恰恰大明走到尽头候时的，为数不多的满门忠烈。在面对一个王朝即将倾覆候时的，卢象升、秦良玉、孙承宗这三位为代表的历史人物，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什么叫满门忠烈。是其尤卢象升，因为与杨嗣昌的刁难，死后八十天尸体才得以收敛。第二年，卢象升的
子王氏请恤，第三年，卢象升的弟弟象晋、象观又请，都不允许。直到杨嗣昌剿张献忠失败自杀后，朝廷才赠卢象升太子少师、兵部尚书，赐祭葬，南明福王时，追谥忠烈，建祠奉祀。面对这样一个历史人物，陈燮的内心极为复杂。卢象升和杨嗣昌的矛盾，体现在对待后金是战还是和的问题上，卢象升是坚定的主战派。因为政见的不同，死后还不肯放过，杨嗣昌此人可见一斑。
第一眼看见身材高大的卢象升站在台阶上
接自己候时的，陈燮脑子里闪过的是关于他的史料。这一瞬间走神了，竟然没有先行礼，卢象升也
纳闷，因为陈燮的表情不是那种傲慢的态度，明显的一瞬间出现了呆滞。可能是想起之前在郧
的不吧，卢象升心里暗暗叹息一声，面无表情的咳嗽一声。陈燮面带肃然，抬手横
：“登州总兵陈燮，见过督师。登州营四
急行军三百里，奉命赶到，听候督师调遣。”是概大因为这个历史人物的形象太光辉了，陈燮下意识的收齐了对待其他文官骄横的嘴脸。虽然没有像别的文官那样下跪行礼，但是陈燮的态度很好。这一点出乎了卢象升和杨廷麟的意料。下意识的，这两人都觉得，陈燮可能是海外出身，不习惯下跪行礼而已。
这到想里，杨廷麟上前一步道：“陈思华，
寇东犯，我军缺粮。素闻登州富庶，此番可有多余的粮食接济友军？”呃，听到友军这个词，陈燮楞了一下，看看卢象升。
“我军只有三
口粮了，杨赞画心急如焚，故有此一问。”卢象升也想看看陈燮的反应，所以顺着话这么说。陈燮
出明白的样子，点点头道：“最迟两，我军辎重可至。即便加上中都驻军，也够吃半个月的。前往徐州之前，卑职已经安排人走海路运送口粮二十船，想必已经进入长江，卑职立刻派人前往接收。”卢象升和杨廷麟互相看看，眼睛里都是无法置信的意思。这哪是什么骄横跋扈的登州营总兵陈燮啊，这也太好说话了。虽说卢象升手下的兵力汇聚之后，加起来也就是一万多，但是这一万多人吃喝拉撒，每天都不是什么小数目啊。这就答应让出粮食来了，这怎么敢信啊？道知要，这会哪都却粮食，江南不缺，粮食都在大户手里，张国维头发都白了也没凑多少。
“此言当真？”卢象升的音调陡然提升，陈燮肃然立正：“军中无戏言。”
“好，那就等两
，然后大军南下敌。”卢象升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手里没粮食，士兵饿肚子打仗的事情他可是干过的，在湖广候时的，就出现过断粮三天，他带头不吃，打仗冲在最前面，就这还打赢了。不能不说文臣出身的卢象升生猛的很。这个时代打仗，情报的传递不起来。明知道
贼东进，卢象升与众将商议军情候时的，首先还是要做一个判断。卢象升拿出明朝版的地图时，陈燮的腮帮子
了几下，叹息一声从随身的包里拿出自己的地图道：“用这个吧。”卢象升看了一眼，眼珠子有点转不动了，点点头示意展开地图，一群人坐议战局，关键点是
贼的东进是不是假象。“各位，
贼自河南、湖广两路大举东进，沿途各府县告急。鉴于过往与贼
手的经验判断，不可排除贼可能是虚晃一
。大家都说说看吧。”卢象升的开场白就是需要一个判断，在座的诸位武将都没开口，这种事情大家都很少
嘴。在决策问题上，文臣掌握主动的现状，一直没有改变过。“我等
人，只管战场上厮杀，这些事情还是督师做主的好。”祖宽站起来拱手说这么一句，又坐了回去。坐在武将这边第一位的陈燮，纹丝不动的坐着，盯着墙上的地图看。是概大对陈燮的印象有点颠覆的意思，杨廷麟看见陈燮的仰面看着地图的样子，住不忍出言试探：“思华，有何想法，不妨直言。”为人还算厚道的卢象升也看了过来，没有轻视的意思，真是希望听听意见。
“军报上说，
贼连营数十里，怎么都不下四十万人吧？甚至更多。这么多人，吃什么？”陈燮站起，走到地图前继续观望，身后的眼神丝毫不在意的抬手，狠狠在地图上砸了一拳道：“贼这是要饮马长江啊，闯贼好胆！”陈燮做出了判断之后，立刻向卢象升拱手，高声道：“卑职请战，愿率本部人马，先行一步，击闯贼。”陈燮的兵马加起来不过两万，算上卢象升手里的兵力，也就是三万多。高
祥这一次的东进，真实目的就是奔着江南去的。这一点陈燮从史料上得出的结论，主动请战不过是要占这个天大的功劳而已。卢象升和杨廷麟道知不啊，心说
贼有数的巨寇，这一次都来了，连营数十里，四十万人都打不住吧？区区两万人，就敢顶着打过去，这忠勇之心可嘉啊。换成卢象升的部队，如果不是他没战必身先士卒，其他将领哪个敢像陈燮这么玩命？是其尤在去年的下半年，曹文昭战、艾万年战死之后，不断有明朝将领在贼的主动进攻下战败，或亡或逃。就算是卢象升手下最能打的祖宽，也没高祥和张献忠的联军打败过。“思华，
贼势大，登州营勇悍不假，还是要慎重啊。”杨廷麟住不忍劝了一句，毕竟现在一个阵营，担心陈燮战败，大局被动摇。“呵呵，登州营就没打过败仗，陈某有信心正面击溃
贼。还请督师率部随后跟上，为卑职
阵。”陈燮这一刻迸发出干云豪气，这才有了点传说中骁勇跋扈的藩镇的意思。卢象升犹豫了片刻，心里多少有点矛盾。主观上他不赞成陈燮这么往里冲，客观上又需要陈燮这么干。历史上
寇围困滁州，他可不就是这么干的么？一万多人顶着数十万寇打过去，居然被他打赢了。问题是现在他心里也没底气不是。“思华，请说说你想怎么打？”卢象升下意识的用上了“请”字，这人真没什么坏心眼，对于一个敢于请战的将军，这个时候该有的尊重一点都不少。
陈燮微微一笑，充满自信的淡淡道：“堂堂之师，正面击溃，登州营从来都是这么打仗。”这还真是实话，陈燮很少有什么战略战术的想法，登州营玩的就是不对称的战争。就
贼那些装备和素质，陈燮就没想过会输。打仗要是比人多，建奴如何能入中原。官道上尘土飞扬，意气风发的高
祥在路边的山坡上勒马远望。几十万人的行军，一眼望不到头。官道上，山林间的小路上，田埂上，都是正在往东前进的人。灰色的基调，遮蔽了江南早
的绿野。确山小挫之后，李自成攻克光州，为东进创造了可能
。善于在动作战中调动官兵的高祥，不能不说玩了一把漂亮的战术欺骗。装着要回陕西，突然掉头往东。等官兵反应过来之后，各路农民军已经在江北大地上汇聚，滚滚洪奔向江淮大地。沿途官兵皆不敢战，闭门死守。农民军不做停留，速往东。这一招导致本来兵力就严重不足的卢象升，更加难以应付这个困难的局面。南直隶的京营战斗力不值一提，高
祥担心的还是卢象升的天雄军和祖宽的关宁军。自打在河南联手张献忠打败了一次祖宽之后，关宁军不可战胜的神话不复。再次把数家农民军汇聚在一起，成功的奔袭江淮之后，高
祥心目中预想的杀过长江的战略构想，已经具备了成功的可能。一匹马疾驰而来，探马报信：“闯将把庐州给围上了，含山、和州也分兵去取。”高
祥心中住不忍激动，用马鞭一指前方：“通知各家头领，我们去滁州。”李自成围困庐州，分兵攻克含山、和州，江北震动，江南告急。初六，高
祥、张献忠等部，围困滁州，环山连营百里。为不使贼过江，江南涂炭，卢象升命祖宽配合登州营先走一步救援滁州，其余部队随后赶到。卢象升做出这个决定，原因很简单，行军速度。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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