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老鹰和兔子
抓着岸边的水草爬上岸,扯着丰离,元初寒费尽了力气。
这也是第一次知道,成年男人到底有多重,堪比一座大山。
全身**,水顺着头发往下
,元初寒也已经管不了了。看着躺在地上毫无反应的丰离,抓住他的手试探脉搏。
她大口的呼吸,身上的水不断的往下滴,可这些都已经不能进入她的耳朵了。全身的感受都在手指间,因为她发现丰离的脉搏竟然很微弱。
很明显的心脉受损迹象,他受伤了!
松开他的手,元初寒一把扯开他的衣服,几层布料下,丰离肌理分明的
膛
出来。可是,干干净净,毫无破损,他没受伤。
拧眉,元初寒一时间也有些诧异,怎么会这样?
“丰离?丰离你醒醒。告诉我你什么感觉?”跪在地上,元初寒拍丰离的脸,一边叫道。
说她不着急那是不可能的,他若有个三长两短,谁还帮她解除和小皇上的婚约?
“丰离?”手上用劲,可丰离还是没知觉。她想用银针扎他,可是他现在的脉相呈心脉受损状态,她也不敢随意下针,一个扎错,他可能就完了。
“王爷,郡主。”蓦地,一旁传来护卫音声的。元初寒扭头看过去,数个护卫全身**的正从树林的另一侧跑过来。
“你们来的正好,快来看看丰离。他到底怎么回事儿?他有隐疾是不是?”元初寒也确定了这一点,丰离这绝不是突然发作,他体温一向很低,数次碰他的手他的身体都凉凉的,他心脉本来就不好。
“郡主别担心,王爷确实是旧疾复发。吃了这药,再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儿了。”杜骏最先冲过来,跪在地上,从
口隐秘处掏出一个瓷瓶来。
打开瓷瓶,药香四溢,他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
进了丰离的嘴里。
元初寒闻着那味道,眉头蹙的愈发厉害。
确实是治疗心脉受损的药,只是,这药里面有几味带毒的药材,这种药,说白了只是缓解用的,根本不治本。
而且经常食用,身体也会垮的。
不过,这药确实很有用,将近一分钟后,丰离便睁开了眼睛。
幽深的眼睛亦如他往时那般,恍若刚刚那双目紧闭毫无反应的人根本不是他。
元初寒抓住他的手扣在他脉门间试探,脉搏跳的比刚刚稳健多了,这药,效果真快。
“王爷,刺客逃走了。赵王也受伤了,不过他已派官兵过来了,咱们赶紧回去吧。”杜骏禀报,一边抚着丰离坐起来。
元初寒的脸紧绷在一起“赵王受伤了?真的假的,他不会割了自己一刀骗你们的吧。”
杜骏一愣,看了一眼元初寒没说话。
丰离喉咙动了动,将那巨苦无比的药咽下去“回去。”
“是。”杜骏领命,起身指挥众护卫行动。
元初寒抓着他的手盯着他,一边说道:“你感觉样么怎?”她觉得,他不会感觉很好。
丰离看着她,尽管全身
漉漉,可风度犹在。相信便是他再如何狼狈,来起看也绝不会很糟糕。
“疼。”一个字,说出他的感觉。可在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他所说的疼,他在忍着。
元初寒也猜到了,而且丰离这病,绝对是个大病。
“回去我给你看看。”抓着他的手臂,元初寒和杜骏一人一边的扶着他站起来。
丰离身姿
拔,
背一向
得直。可此时此刻,他身体明显紧绷,而且,用不上力气。
杜骏在另一侧扶着他,元初寒在这边。他的手臂搭在她的肩上,而且逐渐的,他开始朝她的身上倒。
元初寒几分吃力,扫了一眼另一侧的杜骏,不
皱眉道:“杜护卫,你用些力气行不行?要
死我了。”
杜骏几分无辜,他自己也能扶的动丰离,可是他明显的在朝着她身上靠,他这护卫还能把王爷拽回来不成?
亦步亦趋,元初寒愈发的吃力,一手抓着丰离
后的衣服,承载了他大部分的重量。
走出了树林,车马队伍都已经停靠在了树林边缘。
文术瞧见了元初寒,几步奔上来。在注意到丰离时,他立即睁大眼睛,摄政王受伤了?
元初寒也没空理会文术,见他没受伤也就放心了。和杜骏扶着丰离登上马车,然后她就钻了进去。
队伍立即出发,今
暖燕湖一游,谁想到居然会是以这种结局收场。
马车里,丰离第一次没有
背
直的坐在那里,反而靠坐在车板上。
全身
,他的脸苍白的恍若白纸。而且,他脸上有水。
元初寒坐在一边,长发
漉漉,可是脸上的水已经干了。
盯着丰离,她试探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惊觉那根本不是水,是冷汗。
而且,他的体温很凉,比之他平时的还要凉。
“你到底有什么病?怎么会这么严重。我不敢随便的下针,你这种情况,我没见过。”抓住他的手,再次试探他的脉搏,跳的很稳,来起看已经好了。
丰离看着她,幽深的眸子深不见底。他说他疼,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可若是看他的眼睛,就会发觉他不止是疼,是很疼。
“幼年时差点死掉。”开口,他音声的有那么一丝丝的不稳。
“中毒?”依据他刚刚吃的药,元初寒猜出大概来。
“嗯。”丰离闭上眼睛,反手抓住元初寒的手,死死的攥住。
元初寒咬牙,手被他抓的好疼,骨头好像都碎了一般。
“所以,你不能动武。”刚刚在画舫上,他起初动剑时还好,之后就渐渐力不从心的样子。元初寒搞明白了,他用上乘的内功护住心脉,控制体内的余毒。可若是动武,旧毒就开始活跃蔓延,他就会发病。
丰离什么都没说,只是抓着元初寒的手愈发的用力,他脸上的冷汗也越来越多。
“我给你扎一针,能缓解一些。你放心,我害不死你的。”搞明白了,她心里也就有底了,该在哪个地方下针,她也有准头。
丰离的手松开了些,可是紧闭的双眼仍旧没睁开。
出自己的手,元初寒抬手拿下发中的簪子。头上只有一
簪子,随着她拿下来,
发也尽数散了下来,包裹住她娇俏的小脸儿。
从金簪中取出一
银针,然后一手扯开丰离的衣服。刚刚被她扯开了一次,这次扯开很容易。
手指在他的
口上轻按,随着她手指落下,丰离也住不忍的皱眉。
看他的脸,元初寒一边试探按
,他略显痛苦,此情此景来起看还真是让人有几分遐想连篇。
不过元初寒此时也没心情想那些,按
了几次后,她捏起银针打
。
银针尖端陷入大半,扎进去很深。
丰离的喉咙里溢出一声低叹,下一刻他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下来,不再如刚刚那般似石头般的紧绷着。
元初寒长叹一声,眼睛弯起来“舒服些了吧?”说着,抬手将他额上的冷汗擦掉。尽管他体温还是那么低,可应该不是那么疼了。
睁开眼,丰离盯着她,那笑眯眯的样子,好像照亮了整个车厢。
“这是本王的秘密,知道的,只有本王的人。你现在也知道了,怎么办?”他的脸没什么表情,说起这话来,也有几分瘆人。
元初寒一愣“不会吧,你要杀我灭口?”
丰离没回话,只是盯着她看,那眼神儿,足以让任何人心里发
。
“你这算是恩将仇报么?我是不也故意知道的,是巧合。你要杀我的话,那你损失可大了,没准儿我能治好你的病呢?”说着,元初寒伸手将他
口的银针拔下来。
“无数的名医看过,夸口说能治好的,都死了。”丰离动作几分缓慢的拢上自己的衣服,一边淡淡道。
“你这种过河拆桥的我是第一次见,我就不该多管闲事儿,让你疼死算了。”不满意,元初寒瞪了他一眼,一
股坐在一边。
“疼是真的,疼死那是不可能的。”丰离很客观的说,好像刚刚疼的根本不是他一样。
元初寒彻底无力了,早就知道他是什么人,她也懒得和他磨牙。
“你要让我研究的话,我就能治好你,往后你也不用吃那种含毒的药了。不过你要是不信我的话那就算了,反正很多人都不信我,记得还有个人说我稚气未
不可信呢。”捏着那
用过的银针,元初寒满脸的无所谓,大有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的架势。
丰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那就是本王说的。”
“嗯?你说的?”一诧,元初寒盯着丰离,下一刻恍然大悟“怪不得道知你我是装的,原来你去过药佛山。”
无数脏话从脑子里划过,她还总在想,这丰离太手眼通天了,她的底细道知他的一清二楚。
失算啊失算,早知道她在药佛山看病就该蒙面的。
丰离恍若看傻瓜一样看着她“你真的能治好本王的病?”
“试试呗。”她当然得研究研究才行,不敢轻易下手,否则可能会害死他。
不过,哼,要是能失手弄死他,也算好事一桩了。
“暂时留着你的小命。”丰离闭上眼睛,然后恩准她暂时可以活着。
元初寒哼了哼,盯着他看,也心知他现在肯定还是不舒服。
她的银针只是缓解了他的剧痛,可若说真的能彻底止痛那是不可能的。
他现在肯定还有点疼,而且,他动作缓慢,必定全身无力。
脸色苍白,冷汗还在往外冒,必定不舒服到极点了。
挪过去了一点儿,元初寒抬手擦掉他额头的冷汗,之后抓住了他的手。
扣在脉门间,仔细的试探。
说真的,从丰离的脉象上根本什么都查不出来。
可能是他练得功有影响吧,遮挡住了真实情况。不过他练得功确实很厉害,吊住了他的命,并且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保护他的身体。
这个世界,真是神奇。
丰离靠在那里,双目紧闭,任元初寒在他的身上动作。
队伍朝着昨晚暂居的园子返回,也所幸这园子距离暖燕湖很近,在路上并没有费多大的功夫。
那个赵王调出了官兵,这事儿是真的。
在队伍回到园子时,官兵已经将园子前后都保护来起了,一只鸟都通行不得。
马车直接进入了大门,最后在昨晚丰离休息的小院前停下。
元初寒扶着丰离起身,他重的很,元初寒都使出了吃
的劲儿,喉咙里也发出了吭哧吭哧音声的。
丰离一条手臂搭在她肩上,大半的力气都坠在她身上。
“麻烦你自己也用点力气,你要
死我了。”往马车外走,元初寒一边抱怨。
丰离恍若未闻,听她像老牛一样的吭哧,他好似还很喜欢听。
出得马车,外面杜骏已经在接应了。
将丰离扶下马车,杜骏与另外一个护卫扶着他进入小院。
元初寒
着自己的肩膀,大口的
气儿,她的小肩膀啊。
“小姐,您回去换衣服吧。都
透了,您别再着凉了。”文术走过来,他一边往小院里瞧,一边说道。摄政王受伤?这事儿绝对算得上天大了,他还是觉得很神奇。
“你没事儿吧?刺客上船时你跑哪儿去了?”看着文术,元初寒觉得这小子越来越鬼了。
文术讪笑“小的钻到椅子底下去了。”那椅子个个超大,他躲在下面正好。
“倒是聪明。”无语,她怎么就到想没。
“嘿嘿,小的胆小,遇见了危险就想蹲下。小姐,您先回去换衣服吧。整理好了再来看王爷,您医术无双,肯定能治好王爷的。”瞧元初寒很担心似的样子,文术一边劝道。
“行,走吧。”治好他?元初寒觉得可没那么容易。
回到房间,洗漱了下,又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这么一段时间内,这园子就已经热闹起来了。
出来问了一下护卫才知道,是赵王来了。
他带来了青州最好的大夫来给丰离治伤,不过此时都在丰离的院外候着呢。
往那边走,元初寒在远处就停下了,看过去,院子门口果然有几个背着药箱的大夫在那儿等着呢。
“文术,听说赵王也受伤了,是真的么?”她没看见,可她觉得是假的。今儿遇刺这事儿,绝对和赵王
不开干系。
文术立即点头“真的,伤到了手臂,
了好多血呢。”
“手臂?命还真大啊,怎么没割到他脖子。”哼了哼,元初寒觉得太假了。
文术无语,元初寒这算什么心态?丰离伤的重,她心里不舒坦?
大概一刻钟后,赵王从院子里走出来了。换了一身衣服,纱布绕过脖子,吊着他的左臂。
挥挥手,赵王带领着那几个大夫走了,看样子,丰离是不用这几个大夫。
“小姐,王爷到底伤到哪儿了?”文术很好奇,毕竟他没瞧见丰离哪儿
血啊,可是很虚弱的样子。
元初寒摇摇头“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咂咂嘴,文术点头,他不问了。
赵王走了,这里只剩下了自己人,元初寒也走了过去。
没人拦着她,她顺畅的走进小院,然后走向开着门的房间。
进入房间是客厅,右侧是卧室,正好杜骏从里面走出来。
“郡主。”见元初寒来了,他也没任何诧异,打了声招呼,他就走了。
元初寒走过去,先歪头看了里面一眼,确定丰离现在衣冠整齐合适见人,她才走进去。
丰离坐在
上,他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长发也重新梳整过,整齐的很。
只不过,他脸色还是那么苍白,他还在疼。
走过去,打量了他儿会一,随后坐在了
边。
丰离转眼看过来,他的脸一片孤寒,乍一看真的很吓人,气压超强,让人
不过气。
“你怎么没处理那个赵王?我看今天那些刺客和他
不开关系。在船上候时的,他一点都不慌张,假惺惺的。”说起这个,元初寒觉得很奇怪。丰离是像不那种会养痈贻患的人。
“你如何确定就是赵王做的手脚?”看着她,丰离淡声问道。
“他很奇怪啊,刺客来了么什为不慌张?”元初寒的怀疑也仅仅是这一点。
“仅此而已?”丰离几不可微的扬眉,似是在告诉她,这根本不算证据。
元初寒哽住,也对,仅仅一个怀疑,又没有证据,不能处理赵王。
“算了,你不信拉倒,我只信我眼睛看见的。你还疼么?需要我再给你来一针么?”缓解疼痛,她还是能做到的。
“唱歌儿给本王听。”没回答,丰离提出要求,听起来更像是命令。
“啊?”无言,元初寒觉得自己就不该来。
“唱,本王不说停,你就不许停。”看着她,满目不容置疑。
翻白眼儿,将近一分钟后,元初寒站起身“想听什么?看你这么难受,我唱好玩儿的给你听吧。缓解疼痛,应该有效果。”她的专业是治病救人,这也算是治病救人中的一项,缓解病患的痛苦。
丰离没言语,只是看着她,那就是同意了。
元初寒咳了咳,然后忽的说唱起来。
她一开口就震惊了丰离,那双幽深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睁大了几分,有片刻他觉得是自己的视觉和听觉都出现了问题。
元初寒唱的是煎饼果子之歌,神曲级别的,逗人开心最有用了。
“我说煎饼你说要,煎饼,要;煎饼,要;切克闹切克闹。”自己打节拍,这种说唱元初寒唱的极其好。拍子掐的很准,嗓音也好听,她自己满意极了。
“难听死了。”她最后一个字儿落下,笑眯眯的看着丰离,然后得到的就是这个评价。
“难听?多好玩儿啊。我说煎饼你说要,煎饼。”盯着他,要他配合说要。
丰离给她的是冷眼,十分不配合。
“不喜欢算了,那我不唱了。”转身一
股坐在
边,她费力不讨好。多好玩儿的歌儿啊,她超级喜欢的。
“唱个正常的。”丰离不想停,要她继续。
盯着他,元初寒觉得他就是自找难受,说她唱的难听还要接着听。
那天在他书房给他唱歌,他最后也是评价了一句难听。难听还听那么长时间,不是有病么?
瞧他额头又沁出了一层的冷汗,元初寒最后也没反驳,想了想靠在那儿继续给他唱。
不过这次唱的正常多了,不再如刚刚那般震撼耳朵和心脏。
院子里,文术站在那儿听着从房间里传出来的元初寒的歌声,他也无声的叹了口气。
元初寒唱歌他和香附早就见识过,曾经元初寒还扬言说要给他们俩开个什么演唱会。那些歌儿,也不知她从哪儿学来的,明明她从来没
离过他和香附的视线。
如今,她就在这儿给摄政王唱,居然没被摄政王赶出来,真是神奇。
院中其他的护卫如文术一样在听着,那时在王府书房里,元初寒就这样唱了很久,最后都听不出调子来了,今儿又开始了。
时近下午,房间里断断续续的歌声才停下。
元初寒靠着
柱,瞧着靠坐在那里一直都没动一下的丰离,她无力的捏着喉咙。
“你真不吃饭啊?食物能够有效的对抗疼痛。要是不吃饭,疼痛会加剧。”中午都过去了,也没人来送饭,一问才知,是丰离不吃。
丰离面色无波的看着她,从她唱歌儿开始,他就一直这么看着她来着。
“胡说八道。”他不信。
“我是专业的,我的话会是胡说八道?不信算了,疼死你吧。”这算是心理治疗的一种方法,转移注意力,痛感会减弱。
“传膳吧。”没等元初寒继续发表长篇大论,丰离松口了。
哽了哽,元初寒也没招儿,然后起身走出房间。
上,丰离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闭了闭眼,他一直在忍耐。
中衣都已经被冷汗打透了,这种疼痛,不是他人能了解的。
一直到夜晚来临,元初寒都在陪着丰离。他要求诸多,晌午时要她唱歌儿,下午就开始要她讲笑话。
她倒是会讲笑话,可惜只会那么几个,然后她就翻过来复过去的一直讲那几个。可神奇的是丰离居然一直在听着,一点儿没有不耐烦的迹象。
就算要转移注意力,她这种讲了十几遍的笑话也无法转移注意力了吧。可丰离的脑子构造和别人不同,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直至外面黑透,房间里亮了灯,丰离才放过她。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才发觉嗓子都冒烟儿了。灌了两大杯的水,她长长舒口气,哄丰离这种活儿不是人干的。
思及他的病,元初寒觉得有那么一点蹊跷,他幼年时中毒,差点丧命。
这中毒,是误食呢,还是人为呢?
这个他没说,恐怕真相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么多年,他也找过很多的名医给他看过,那时他去过药佛山,就是个证明。
只是,他身份特殊,不能
面,这也是那时他么什为没走出马车的原因吧。
可是太医院有不少的名医啊,他不曾要他们看过么?
转念一想,丰离必定是从未找过太医院的太医,因为被他们知道了他的秘密,他的敌人也就知道了。
被敌人捏住了命脉,那可不是好玩儿的事儿,他这个摄政王会死的。
他若是倒了,得跟着死多少人?
元初寒不敢想象,反正现在丰离要死了,她也得跟着倒霉。会被立马的劫持进皇宫,
上翅膀也出不来了。
所以,为了她自己,她最好得研究研究,怎么治疗丰离。
一夜过去,一早元初寒还没吃完早饭,就从文术那里听到了新消息,国丈梅震南来了。
嘴里的食物立时没了滋味儿,元初寒盯着文术“真的?来这儿了?”
文术点头“马上就过来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他和元初寒都不能出去了。
“是来看丰离死没死。”第一个,元初寒想到的就是这个。
文术也认同“小姐你觉得王爷能不能离开房间?”若是真的连
都下不了,在气势上就输了。
元初寒蹙眉,她也道知不。道知不一夜过去了,丰离有没有好些了。
“还真是会赶时间,正好王爷遇刺了,他就来了。小姐,你说巧不巧?”文术脑瓜儿转得快,他觉得很蹊跷。
元初寒放下筷子,一边琢磨,莫不是那个赵王是梅震南的人?
可是,那第一天来青州时,赵王和丰离在书房里谈了那么久,他们在谈什么呀?
再不就是,赵王是个双料间谍。
不过,瞧他那纵
过度的样子,也是像不那么有脑瓜儿的人,这个假设不能成立。
“虽然王爷也很危险,可毕竟咱们现在和王爷算得上一个阵营。小姐,您不能尽快的医治好王爷么?那国丈都上门看笑话来了,太欺负人了。”文术连连叹道。
“不是那么容易的,这里水深着呢。”摇摇头,元初寒觉得有那么丝丝奇怪。
哪儿奇怪又说不上,反正每件事都不能看表面就对了。
梅震南来,元初寒自是不能出去了,若是被瞧见,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在房间里关着,这一关就是大半天。
文术悄悄的出去转了几圈,不过回来后么什说都没瞧见,整个园子里都是人。
除了丰离的护卫,还有青州的官兵,还有梅震南带来的人。
个个都带着武器,占据了这园子的每一处,简直寸步难行。
瞧见了那些人,文术不免几分紧张,这大齐政治中心的人个两在这个地方会面,尽管没一点声音,可是在他看来,这里四处都是要爆炸的火药。只要有一点的火星,这里就将爆炸,炸的所有人尸骨无存。
直至晌午过去后,外面终于来人了。
是丰离的护卫,前来通知元初寒收拾一下,要出发回帝都了。
回帝都?
元初寒一愣,不是还要观礼么?怎么这就回去了?
文术也有些迷糊,不过转瞬就明白了“定是国丈赶王爷回去的。忠毓王和赵王结亲,这两个藩王身上都有油水可捞。正巧王爷受伤,国丈哪能还让王爷捡这个便宜。”
元初寒看了他一眼“你懂得还
多。”
文术讪笑,其实就是瞎猜。
收拾东西,然后主仆俩走出房间,丰离居住的小院前,马车已经等在那里了。
正好走过来时丰离也从小院里出来,杜骏扶着他,他略略敞开的外袍中,白色的纱布
出来,那纱布上还有血。
一瞧见那血,元初寒就拧起了眉头,怎么会有血呢?丰离明明没受外伤。
丰离扫了元初寒一眼,然后顺着杜骏的力道走进了马车。
元初寒满腹狐疑的踩着马凳上车,在钻进去之后,马车的帘子也放了下来。
马车里,丰离坐在车门对面的主位上,他淡淡的从衣服里扯出了那染血的纱布,随手扔到了车门处。
看了一眼那纱布,元初寒立即明白了,假的!
“王爷大人,您这是做戏给国丈看的?”明白了些什么,可还是不理解他么什为现在就回帝都呢。
“只是给他看他想看见的而已。”丰离漠然的说着,没任何的情绪起伏。
元初寒呵呵两声“王爷大人还懂得尊老爱幼。”
“过奖。”丰离淡淡的接受,尽管知道元初寒这话是贬义的。
翻了翻眼皮,元初寒朝着丰离那边挪了挪“今天还疼么?我看看。”说着,抓住他的手。
丰离看着她,幽深的眼眸几许柔和“疼。”
“一般时候,你会疼几天?”扣着他脉门,元初寒问道。
“十余天。”一个答案简单,可这十余天对于他来说,可以说是度
如年。
叹口气“很疼的话,我可以给你缓解一下。你的脉象没有任何的问题,很正常。”松开他的手,元初寒一边说道。
丰离的手却没动,依旧放在她的膝上“所以,你医治不好本王。”
“谁说的?回去之后我好好研究,肯定能治好。”推开他的手,元初寒自信满满。
收回手,丰离身子向后靠着车壁。他坐在车里时,一向都是脊背
得直直的,这样靠着,还是第一次。
元初寒看着他,不
的也觉得他这个时候来起看还真的
虚弱的。
“咱们这样就回去,那留在这里观礼的就是国丈了。”本来被邀请来观礼的是丰离,可现在却成了梅震南。
“嗯。”闭上眼睛,丰离淡淡回应。
元初寒看着他,觉得他似乎并不是那么在意。
队伍出发,速度不快,可能是因为丰离的关系,不敢行的太快。
驶出了青州城,不过五六里地之时,就有一队人马等在路上。
在队伍过来之后,两个队伍会合一起,这都是丰离的人马。
在来时的路上,那个柳蝶曾见过丰离。丰离那时就有过命令,说人马都在沿途的路上等待与他会合。
推开窗子看外面,元初寒忽然觉得有那么一丁点的怪,丰离那时的命令,和现在的情况重叠。也就是说明丰离早就知道会提前离开青州?
那么,遇刺这事儿,他也知道喽?
这很奇怪啊,遇刺早就知道,为何不提前防范,还要它发生呢?
想了想,元初寒想到了一个可能。
关上窗子,她扭头看着丰离,尽管他闭着眼睛,可道知她他绝对醒着。
先抬手擦了擦他额上沁出的冷汗,元初寒小声道:“丰离,在画舫上行刺咱们的人,其实是你的人吧?”
丰离睁开眼,看着她,几秒后淡声道:“道知你的太多了。”
“我猜对了!真的是你的人。这一切,都是你做的戏,为的就是提前离开青州。青州会发生什么?”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真不是她所能参透的。
“不该道知你的,就不要问。”丰离没回答,只是证明她确实猜对了。
元初寒挑了挑眉,不让问就不问。不过下一刻她笑来起了,眉眼弯弯灿若朝阳“看来,我也
聪明的。”亏得那时丰离还嘲笑她蠢笨,这回打脸了吧。
看着她,丰离眸
渐深。
蓦地,他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颌。
一愣,元初寒不知他什么意思。不过,他的手很凉,和下颌相碰,她不
的瑟缩了下。
“小聪明。”捏着她的下巴,拇指微动,丰离低声的说着。这种声音和他幽暗的眸
,让人不
心头一抖。
看着他,元初寒无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我的银针能救人,也能杀人。是其尤,手无寸铁身体不适的人,轻而易举。”
闻言,丰离的眉微扬,那纤薄的
角也明显的上扬,他在笑。
看他笑,元初寒的眸子的确有那么一秒是涣散的,他笑起来很好看。
“你见过兔子吃
么?”微微用力,丰离捏着她的下颌朝自己的方向拉。
元初寒不受控制的靠近他几分,然后回答“没见过。”
“所以,不要吹牛。鹰飞在天上,除非它落下来,否则,兔子碰不到它分毫。不过,鹰却能看见兔子的一举一动,如若要吃了它,只要飞下来就可以了。老实点儿,别淘气。”意味深长的说完,丰离松开了她的下颌。
元初寒看着他,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说他是鹰,她是兔子。
她不可能伤害他,因为根本碰不着。
可他若是想把她样么怎,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太嚣张了!
靠回车壁上,元初寒转着眼睛,满心的不忿。
他心机深脑子聪明道知她,可也未必见得她一直被他玩
在股掌之中吧。
不是还有那么一句话,兔子急了会咬人么。所以,就算她是兔子,那也是一只会咬人的兔子。
队伍顺着官道朝着帝都行驶,仅仅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在路上与三拨的护卫会和。
队伍整整扩大的一倍,一行一百多人浩浩
。
丰离的人撤出了青州,也撤出了济中。
忠毓王的封地和赵王的封地,有没都了丰离的人,不知他这步棋是什么意思,总之元初寒觉得不简单。
说不准这两天就有什么事儿会发生,或许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可丰离遇刺就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儿了,此时已经惊动了帝都。
卫军副都统周康已经带人在来的路上了,前来保护丰离。
位高权重,就是有这种挥一挥衣袖都散去乌云的本事,在沿途的驿站听到这些消息时,元初寒只是觉得自己人小言微。
在丰离眼里,她都是一只兔子了,更不会掀起什么风雨来了。
驿站灯火通明,护卫也超多,都在外站岗守卫,这里里外外都是人。
而且,这些护卫里还有许多女子,一点都不比男护卫差,相当帅。
叩叩,房门被敲响,元初寒离开窗子,走过去开门。
门外是元初寒曾见过一面的柳蝶,她还是那冷冰冰的模样,这种冷
的外形很是吸引人。
“郡主,王爷请您过去。”开口,柳蝶是来传话的。
“做什么?”那只在天上的老鹰叫她这只在地上吃草的兔子干嘛。
“属下不知,郡主请。”柳蝶只是执行命令,话不多说。
“好吧。不过柳姑娘,你脸色不太好,你来月事了,肚子疼?”走出房门,元初寒盯着柳蝶,忽的小声道。
柳蝶一愣,然后点头,证明元初寒说的是对的。
“我可以给你缓解一下,要试试么?”痛经绝对是酷刑,而且是专门折磨女人的。
“王爷请您过去。”言外之意,她不能耽误元初寒的时间。
“不用担心,你们那王爷叫我过去啊,估计是没意思了,想让我给他解闷儿。这个也不麻烦的,我给你扎两针。”从
间的暗袋里拿出袖珍的卷镇,然后她就蹲下了。
柳蝶一愣,想扶元初寒起来,她却拿出一
银针来扎向了她的小腿。
隔着
子,她打
也打的相当准,柳蝶一僵,下一刻,腹部的疼痛就明显弱了些。
“好些了吧!再来一针。”说着,一手捏着她的膝盖处,找到了
位,又打入一针。
柳蝶一动不动,小腹的疼痛却渐渐消减下去了。
大概三分钟,元初寒取针,一边站起身,笑眯眯的看着她“不疼了吧?”
“郡主医术了得,柳蝶佩服。”拱手,柳蝶的佩服是真的。
“小意思,以后有不舒服来找我。你会武功我才佩服呢,不用坐等别人欺负。唉,我要去挨欺负了,回见。”挥挥手,她转身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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