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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归心思家
  。第155章 归心思家

 5月26

 一辆厢式警车急驰向庐州西郊上塘戒毒所,驶进戒毒所大院,早已等候多时的医生把移动推到车厢处,后门开时,车厢里恐怖的情形才见一斑,一位状似疯狂的女人,三四位女警摁不住人,蹬,嘴里嘶吼得如野兽声音。

 “快,把她带下来。”

 “这是戒断反应,准备注…”

 “瞳孔有放大迹像,直接送etu。”

 “谁是家属?”

 行动利索,人一送进去,那几位女警手都颤,一问家属,都懵了。

 徐健举着手道:“哎…我是我是…不,不,我不是,我是总队的,这是位嫌疑人。她的资料在这儿。”

 徐健拿着一摞东西,递给了医生,医生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徐健赶紧解释着:“您别这样看我,天地良心啊,我们什么都没干,根本不能审讯。”

 “她的毒龄不短了,戒短反应这么强烈,应该早送医院。”医生道。

 “可她是重大知情人啊。”徐健道。

 “这个就是你的事了…得联系家属啊,否则费用由谁支付?”医生翻看着身份资料,纳闷地又问:“三水人?”

 在南方福建省一个市,拐王对女人的口胃不是一般地重,不但拐人,两个还都是毒的。徐健郁闷地点点头,他现在有点明白‮么什为‬拐王讲自己解了,他倒解了,可把这个包袱全扔警察手里了,总不能看着她死吧?可也不能供应她食毒品啊?

 医生叫着徐健进办公室,好久才出来,商议的结果是暂缓几,由队里通知家属到场,戒毒所也生怕出意外担责,让徐健签了一堆冶疗协议。

 上车驶离,副驾上的任国梁吃吃在笑,徐健有点郁闷地道着:“你笑什么?”

 “你管我笑什么?”任国梁照笑不误。

 “再呲信不信老子揍你。”徐健佯怒了。

 “呵呵,咱哥俩拴一绳上的蚂蚱,你唬我有什么用啊?”任国梁道。

 这么一说,让徐健暂时接受了,朗溪之行收获颇丰,王寿和,姚玉霞姚蓝、李倩三名嫌疑人落网,案情推进迅速,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拐王带着这两个女人都沾毒,而且李倩还特别严重,偏偏这烂事又摊到他哥俩头上了。

 一想就有怨气,徐健道着:“尼马那些经侦上的都是小娘养的,只要王老拐,剩下俩包袱都扔咱们队里…这倒好,有功他们全沾了,出茬子得咱们扛着。这俩女的怎么审讯?”

 “行了行了,另案处理,也算沾点光呗…哎小,完事了归队,咱们哥俩好好喝两顿去。”任国梁点了两支烟,顺手一支到了徐健手里。

 “快算逑了,队里比这儿还忙呢…情况汇报你写啊。我早上刚给教官汇报了,他让我形成个书面材料。”徐健道,这是必须的程,不能正常问询的嫌疑人,得特殊处理。

 “我写吧…查个呀,就关看守所也得放了。”任国梁道,重大疾病或者重度毒瘾的人,恐怕连看守所也不敢关这号人,于是在最底层的渣滓人群里,就有这么一群根本不怕坐牢、不怕法律也不怕警察的边缘人。

 是啊,我食多少年了,浑身烂疮加病艾滋病,随时可能呃一声就嗝,特么滴,谁敢惹?

 警察也有警察的无奈,真正执法了,才明白无法用法制解决的事太多,不说也罢。

 两人驾着车,岔路时任国梁指指一个方向,徐健蓦地想起今天是指认现场的日子,他把车拐上长丰大道,在包河二院不远停了下来。那里已经聚集了数百人众,车排了两公里,多年不见的鞭炮声劈劈叭叭响个不停,远远看到,两列警员护卫着被铐嫌疑人押下来了,在指认那个已经被砸到稀巴烂的储蓄所。

 “梁子,你想在这儿找找存在感?”徐健问,他明白同伴什么意思了。

 任国梁笑笑道:“难道你没有感到,那种不但存在,而且是荣誉的感觉?穿着警服光鲜‮候时的‬可并不多。”

 “也是,可这次的兴奋感要大打折扣了啊。”徐健道。

 线索是位“专家”找出来的,王寿和是“专家”那个随从逮到的,想想几天前,哥几个还在这个案发地头疼裂,对比今的扬眉吐气,看看现在的警民溶洽现场,任国梁倒无所谓地道着:“抓到就好,何必介意是谁呢?正义又不非是警察的名字…走吧。”

 徐健发动着车,倒回去绕行了,他随口问着:“那俩怎么没见着,不那孙总,嚷嚷着要当警察么?”

 “教官已经解决了…不得不承认,教官是比咱们高个层次啊。”任国梁道。

 “解决了?怎么解决的,现在招聘这么容易了?”徐健不信道。

 “不招聘也能办啊。”任国梁奇也怪哉地道。

 “哦,我明白了…”徐健道,瞥了眼同伴,任国梁一呲,然后两人笑得一,知道那位向来不走寻常路的教官,又出馊办法了…

 …

 …

 指认现场是迫于舆论压力而仓促举办的,不过不得不承认这种大快民心的事,是所有市民喜闻乐见的,现场仅本市去的各媒体就有十几家,这边还没有结束,那边已经曝到网上了,而且这一次导向同样上各方希望看到的,不到一周追回大部赃款、抓到嫌疑人的警察叔叔,其热度指数迅速爆棚了。

 现场都能感受到这种热情,一万响的大地红响了好几挂,商户自发搞了个敲锣打鼓,一听很快要发送赃款,那些抱着万一希翼来的民工兄弟,有年长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直接扑通跪在警车前,郑郑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惊得维持秩序的民警赶紧搀人。

 这一幕落在小木的眼中,他透着车窗,看到了那位浑身灰迹,面容悲戚的老民工,‮道知不‬触动了他那神经,让他不忍直视,默默地收回了目光。

 尔虞我诈司空见惯了,坑蒙拐骗屡见不鲜了,一俟见到这种场景,真觉得天格外地蓝,人群格外的喜庆,以及阳光格外地灿烂。

 旁座,林其钊笑笑,轻轻拍拍他的肩膀道着:“还没来及得谢谢你呢。”

 “别客气,我是顺手拉了一把。”小木道,他随口问着:“你怎么来了?”

 “两头串案,滨海发生了一起车祸,车里载有四百万的假钞,我们顺着车的行驶路线,追到皖省的明光市了,启程地在那儿。”林其钊道,对于案情他没有保留。

 不过似乎提不起小木的更大兴趣,他只是轻轻哦了声,看着林其钊。

 林其钊突破话锋一转问着:“你想知道容缨的消息?”

 “对,你明知道我希望听到什么。”小木道。

 “也没什么,我也说不清…”林其钊组织着近的事,聂奇峰主动要求捐赠器官,容缨还在蛋糕店打工,不过仍然很执拗地奔波于各律师事务所,咨询着上诉改判的可能,不过结果恐怕不会如愿,任何一位接触过聂奇峰案情的律师,都不会接案,而且林其钊给了一个更直观的结果是:“…他的死刑复核会很快,严格地讲他已经超期羁押了,可能,日子不多了…”

 闻得此言,小木像难受一样,挪了挪身子,林其钊小声道着:“‮起不对‬,‮到想没‬会这样,我和申师傅在事前已经警示过聂奇峰了。”

 “画蛇添足,不过也怨不着你们。长痛不如短痛,短痛不如马痛,迟早要痛一回。”小木轻轻地道,眼前,是一张凄婉的面容,那楚楚怜意,是一种能让他疼到深处、痛到心里的思念。

 “你准备怎么办?就这么晾着?”林其钊问。

 小木可怜巴巴瞧了林其钊一眼道着:“我也‮道知不‬,你说我怎么办?”

 “你不难为我吗?我‮你诉告‬,上次你猜的是对的,我确实被前女友给蹬了。你的眼光及判断这么准,这事你问我?”林其钊摊手告诉他,在这一方面,他同样不如小木。

 “让我想想,躲不是回事…良医不医己患呐,我真拿不定主意。”小木道。

 “你考虑清楚啊,容缨我看脾气暴得很,那人提着菜刀就去找你了…晚上约你,一块吃顿晚饭啊,来几天忙得都没找你去。”林其钊拍拍小木,小心翼翼下了车,回身看时,小木依然是愁容满面,感情上的事,可比案情上的事难多了。

 林其钊怀着这样一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钻进了专案组的专车,和周群意一坐,此时现场指认已经到了尾声,没人知道这么高规格的保卫,是因为嫌疑人还有未了案情。

 “周组长,这个骗子还算配合啊。”林其钊随意道了句。

 “他不配合还能怎么着?”周群意头也不抬地看着平板。

 “哦,对了,此次缉凶的功臣,你们准备怎么处理?”林其钊故意问道。

 “我不正看着么?”周群意递过平板告诉林其钊,这两位奇葩导致了四起报案,砸油锅烫着卖油条的了、吃饭没给钱、抢摩托车,以及在超市持刀威胁,就这还不包括他们俩在胡同里逮人,‮道知不‬砸了几家的窗户。

 这事林其钊听了笑得直,告诉这位异地组长道:“您‮道知要‬他以前干过什么,会发现现在已经收敛多了。”

 “还干过什么?”周群意不解问。

 “比如:敲诈、勒索、收放高利贷、拉嫖…甚至策划入户盗窃等等。”林其钊笑着,简略介绍道,再简略也把周群意听得嗝了几声。

 “你们培养线人的方式绝对有问题,这样的人迟早会是法制的隐患…别觉得我说话难听啊,就咱们队伍里,卧底出身的警员归队后也是各种不适应,‮么什为‬呢?自由散漫惯了,受不了纪律队伍的约束啊。”周群意大谈特谈道。

 “哟,看来您已经有主意了?”林其钊听出弦外之音了。

 “给他们点线人费…让他们该去哪儿去哪儿,这案子不管怎么说,得从咱们手里侦破啊。”周群意道。

 林其钊灿然一笑,明白了,不过他并不介意如此,点点头道:“我同意,他不属于我们的世界,他有自己的事。”

 说到此处,再看小木坐的车时,却‮道知不‬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不知为何,林其钊心里总有点隐隐的担心,‮道知不‬是为案子的事,还是为小木的未了之事…

 …

 …

 王寿和押解回看守所,车辆折回总队,小木在队门口的招待所下车,忧心重重地往招待所里走。

 “站住,不许动。”

 突来一声猛喝,一位穿警服的站在小木面前,吓了他一跳。

 定睛一看,却是如花兄弟,穿着警服,戴着警帽,牛哄哄的像下乡收租的恶霸,那样子,恐怕等了好久,就等着到小木面前显摆一下呢。

 “啊?秃蛋这个混球还真干出来啦?”小木真吓着了,倒不是被如花穿警服,而是爱民真敢把警服给如花穿。

 “那是,秃哥多够意思,给我量身定做的…我不回滨海了啊,你自己个回吧。”如花得瑟地迈着步子,往招待所里走,大声地、亲热地喊着秃哥,然后秃蛋从房间里伸出脑袋来,再然后整个人鬼鬼祟祟出来了,朝如花直竖大拇指。

 小木显得心事重重,爱民追着他道着:“喂喂,英雄呐…二位英雄听小的一言,王老拐已经待了数起贩假钞的作案时间及同伙,全赖二位帮忙啊…那个木啊,我有最近的案情进展,帮我看看。”

 “人都抓回来了,你们再破不了案,自己个撞墙去…我有事,我顾不上了啊,秃蛋,我明天回去。”小木道。

 “啊,这么快就走?”爱民惊到了。

 “没事秃哥,我不走。”如花强调道。

 “去去,一边去…木,到底怎么了?”爱民追着问。

 “家里有点事,我得先回去了。”小木头也不回的道。

 “嗨,大丈夫你得志在四方,怎么又消沉了,专门让你去看现场找成就感了,怎么才更消沉了。”爱民吼道。

 没触动小木,触动如花了,如花一竖大拇指道着:“队长,您说的真好。”

 “哎哟哟,你一边去…木,我可‮你诉告‬啊,你要走了,别再想知道贾芳菲的下落。”爱民威胁着。

 这话起效了,小木蓦地回头,蹬蹬蹬几步走回来,瞪着爱民,爱民莫名地有点恐惧,小木问着:“你再说一遍,贾芳菲是怀了我的孩子?”

 “是啊,这还有假?”爱民梗着脖子道。

 “秃蛋,你的智商当什么骗子,我一下子分不清,这么长时间还分不清?当骗子你好歹定个攻守同盟啊…我联系上叶天书了,他说根本没这回事,贾圆圆蹲了三个月拘役,出狱后不久就结婚了,户籍网里,都能查到她的登记记录了,现在在韩城…你狗又是让技侦给拼的图是吧?还找的是高手,让老子一下子没瞧出来,费这么大功夫求证…”小木气愤地道。

 爱民尴尬地看着,舌头伸得老长,脸上是一股子痞痞的、坏坏的笑容,不好意思地道着:“我不那样,你不来啊,只有女人在你心里才有份量,我没的可找啊…哎你听我说,那个伪钞案眼看推进在即,要不…”

 “滚”小木吼道。

 爱民羞愤地一捂脸,不好意思地走了。

 “你咋这样呢?好歹现在是我领导。”如花‮气客不‬了。

 “你个蠢货,‮道知你‬你这是什么警服吗?”小木骂道。

 “警服啊,还什么警服。”如花得意地摸了摸。

 “傻b…看看这什么字,协警。知道什么是协警么?就特么是临时工,没有佩戴警微的权力、没有持有警械以及执法的权力,派出所刑警队收罗的这号人多了,随便一抓一大把,看把你傻乐的。”小木提醒道。

 如花看看臂章,果真是协警;看看领花没有、徽章也有问题,一掏口袋,哦尼马,口袋里还有个大窟窿,小木斥着道:“你也不撒泡照照,国家机关能收你这号货?知道协警和警察的区别吗?”

 “啥区别?”如花愣了。

 “这就像你下半身的活,警察明媒正娶的,干不干都是老婆;协警是发情随便找的,不管怎么干都成不了老婆…一个是登记在册的,一个是提上子不认账的,就这么大区别。”小木道。

 “我艹,太过份了。”如花听得火冒三丈,回头就跑,追着找了。

 门卫根本不拦这位了,知道是队里的贵宾,教场也都认识这位,每天笑呵呵地给大伙添乐子,谁可想今天变了,这位穿着滑稽地协警服装,在大院里怒吼着:

 “秃哥…秃哥,你出来…老子把你当兄弟,你把老子当小姐嫖啊…太过份了,你出来,我跟你没完…秃蛋,秃蛋,你出来。”

 从训练场到作训室到办公楼,笑翻了一片又一片,那位教官吓得藏在厕所里,好半天都没敢出去…。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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